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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姐儿也愣住了,离开客堂后,叫何庄头给乔允升的马车添了盆冰。 乔允升坐在马车里,见到冰盆,才后知后觉,意会到竹姐儿是提醒他当心在马车里中暑,而自己答非所问,还想入非非。 折扇敲打手掌,乔允升愈发觉得自己方才又蠢又傻——是甚么是?还多吃一点…… 人家只说了一句清瘦,他便要多吃,他怎么能“上赶着”乖乖听竹姑娘的话呢? 乔允升懊恼掩面……偷偷笑。 …… …… 燕承诏在苏州府里停留了近十日,他与南镇抚司的部下,日夜穿游于各茶楼、酒楼、戏楼,似乎沉浸于蔺指挥使安排的吃喝玩乐当中。 实则探明了不少情报——镇海卫一直与海外倭寇、岛上贼寇有所勾连,养寇自重。 勾连的证据正在一点点探明,然则,镇海卫上头的依仗究竟是谁,尚无线索可寻。这才是治理的根本。 这一夜,燕承诏回到驻地,换了一身玄色衣物,只带了个顺从,低调来到太仓州府衙。 “裴大人。” “总兵大人。” 燕承诏的到来,裴秉元似乎早有预料,并不意外,面对燕承诏的询问,十分配合,言道:“总兵大人尽管问,凡是本官知晓的,必定知无不言。” 彼时,二人之间唯公事而已。 燕承诏直言道:“我已查明镇海卫与敌勾连一事。”先定下了谈话基调。 才又说:“裴大人去岁逮捕的贼寇,牢中可还有活口?” “有。” 有几个小头目,嘴巴很牢,一直还关着。燕承诏将人带走后,自有锦衣卫的一套法子问出话来。 燕承诏临走时,裴秉元犹豫后,还是多说了一句:“蔺指挥使任期已满,今年缺一份像样的军功。” “我省得。” 此后数日,裴秉元再未见到燕承诏,亦不知道他去做甚么了。是日,燕承诏派下属给裴秉元送来一封密信,上头提醒道:“近日倭寇或会出动,自太仓州登岸。” 裴秉元阅后即焚,心中却满是疑惑——大批战船水师停靠在太仓州漕运码头,倭寇们会选在这个时候撞到刀尖上吗?此时登岸掠夺,岂非自寻死路? 南镇抚司查出来的情报,绝非戏言,裴秉元虽困惑,但不得不重视起来,提前筹划,让衙役民壮们加紧巡逻防卫。 三日后,深夜时候,城楼上放响信号炮,街道小巷随之锣声大噪,提醒城中百姓有贼寇来犯。衙役、民壮们速速集结,在裴秉元和各衙官的带领下,坚守城楼城门。 裴少淮和林氏留在家中,只能通过留守的衙役打听外面的消息。 城外厮杀声一片,又闻骑兵袭来,脚底可感受到地面传来的颤动,这次的倭寇来袭规模比以往都大,裴少淮心跳提到嗓子眼上。 林氏面带忧色,祈祷裴秉元能安然归来。 半柱香后,前出打探消息的衙役回来,气喘吁吁,面带喜色,是来报平安的,他说道:“双方交战在城外,太仓州城几乎未受侵扰,稀稀拉拉的数百个倭寇往城里来,已经被民壮们挡回去了……知州大人让我回来报个平安。” 裴少淮和林氏舒了一口气。 城外厮杀声不止,似乎一时半会停不下来,裴少淮问衙役道:“倭寇是从何处登岸?有多少人?是何人与倭寇在交战?”这样大的厮杀声,能挡住倭寇的,要么是镇海卫,要么是南巡的水师。 衙役一一应道:“倭寇是从千沙坡登岸的,在城楼上往东望去,只见火烧一片,我等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估摸着怎么都有过万之数。” “我们原以为是南巡水师在与之交战,可前哨回报说,看盔甲全是镇海卫的人。还说,倭寇登岸不到一刻钟,蔺指挥使便领着镇海卫来了,把倭寇从中间截断,分头攻打,连骑兵都出动了。” “想来是急着争军功,好不容易等来这么一大批倭寇,个个都抢着去割耳朵呢。” 裴少淮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倭寇也是人,他们不是傻子,岂会做这样送死的事? 千沙坡距离南巡水师驻扎地不到五里,倭寇是嫌命长了,偏要选这么一个地方登岸,岂非一头撞在刀尖上? 再说交战之事,除非南巡水师见到倭寇登岸坐视不管,不然哪里轮得到镇海卫出兵。战场就在驻扎地边上,却不见南巡水师出手,这不合理? 镇海卫与倭寇有勾连,此番相互厮杀,是黑吃黑还是早有商定? 诸多疑惑交织在一起,裴少淮来回踱步,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听闻海上传来源源不断的炮轰声,他才恍然大悟——倭寇这是在声东击西! 倭寇的目的不是攻城,而是抢夺停靠在漕运码头的战船。登岸的这一批倭寇,既是倭寇头目送给蔺指挥使的一份军功,又可牵扯南巡水师的兵力……另一群倭寇趁机抢夺。 第78章 第 78 章 相较于钱财粮食, 倭寇更渴望战船,有了足够的战船,他们就可以在海域上继续称霸,抢掠更多粮食。 浩浩荡荡而来的南巡战船, 倭寇们岂会不眼红? 裴少淮暗想, 蔺指挥使好阴险的打算。 一小部分的倭寇故意从千沙坡登岸, 吸引南巡水师的注意力, 倘若燕承诏中计, 率水师下船与倭寇鏖战,漕运码头外的战船则失了看守。 另一部分倭寇摸黑绕后,潜至漕运码头,将战船牵走。 如此一来, 倭寇头目得了战船, 乐哉而归,蔺指挥使率兵守住了太仓州, 杀敌数千,得了军功。而南巡水师防守不力,被倭寇得逞,失了战船,此罪算到燕承诏这个总兵头上。 裴少淮侧耳去听海上传来的炮轰声,心喜, 看这个样子,燕承诏应当是看穿了蔺指挥使和倭寇的算计, 早有防备,此时正在海上与另一批倭寇鏖战。 …… 事情正如裴少淮猜想的那样。 漕运码头外, 倭寇头目率部众趁着夜色御船而来, 悄无声息。临近停泊的战船后, 倭寇们或是乘上轻便的扁舟,划桨钻入到战船群中,或遁入海水中,潜游到战船跟下。 倭寇深谙水性,如鱼贯行,他们企图绞断战船铁索,使得船只脱锚。 倭寇们熟谙潮起潮落,算计得很准——时值月末大活汛,午夜退潮,加之漕运码头位于江海交界处,有江水往外涌,船只一旦脱锚,将随着潮水暗流往外滑。 等到战船滑行到海外,倭寇们再逐一包抄,将船只据为己有。 然则,倭寇们失算了。 燕承诏站在虎头宝船眺望台上,天上无月,船上无光,只闻海浪不时击打船只发出的噗噗声,各船上的水师在甲板上列队,整装待发。 尉官来报,低声言:“总兵大人,水蛙都游过来了。” 燕承诏淡定下令道:“掌灯,动手,不死战者,军法处置。” “是。” 虎头宝船上一枚信号弹升空,周遭战船依次跟随点燃信号弹,先后在空中鸣响、绽放,宛若节日烟花,既有同步传信之意,又有照明之能。 战船上也依次掌灯。 借着光,不管是远处的几十艘倭寇船只,还是已经游到跟下的扁舟、水蛙,一时显露无疑。 南巡水师没有给倭寇们喘息的机会,一张张大网挂着倒刺,撒向海里,船上士卒举起长木刺,只要见到水蛙探头换气,立马投过去,宛若扎鱼。 夜色里,墨汁般的海水里,渐渐没了水蛙的动静。 远处的倭寇船只,被燕承诏事先埋伏的船队左右夹击,断了退路,被大炮炮轰而无计可施,或是燃火,或是沉海,毫无招架之力。 倭寇头目果断,当即下令弃船而逃,残活的倭寇们登上小扁舟,分散着、灵活地绕开炮轰,往南划行。 南巡水师几乎没有伤亡,斗志昂扬,乘胜追击。 尉官报燕承诏,道:“总兵大人,余贼借扁舟往南逃,已经登上了小黑山岛。” “派船只把小黑山岛包围住,按兵不动,待天亮再论。”燕承诏下令道。 “是。” …… 另一边,蔺指挥使带领镇海卫,已将登岸的倭寇截断击溃,“守住了”太仓州城,大获全胜。 可蔺指挥使脸色凝重,暗藏怯意,心中担忧——南巡水师一兵一卒都没有来,他和倭寇头目的计谋是不是被燕承诏识破了? 若真如此,他拿下这数千人头的军功又有何用?只怕有军功也无命享。 事到如今,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装下去,只期盼倭寇头目没有被捉,他不会被供出来,那么一切就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 城外、海上一夜大战,太仓州内安然无恙,老百姓们松了口气。 虽未出战,但裴秉元一直守在城头,疲惫不堪,他下令衙役、民壮们轮换在城内外继续巡逻,以免有漏网的贼寇入城祸害百姓。 这才返回州衙家中。 裴秉元才洗了把脸,吃了些粥食,南巡水师的尉官前来,行礼后道:“参见知州大人,总兵大人有请。”紧接着又道,“还有,请裴少爷也过去一趟。” 裴秉元和裴少淮面面相觑——海上夜战之后,燕承诏身为总兵,要见裴秉元也就罢了,为何要把裴少淮一个读书人也叫上? 那名尉官解释道:“总兵大人临行前听兵部张尚书说,裴少爷颇具兵家才能,想见一见而尔。” 以燕承诏总兵的身份,若真要算计什么,大可不必以礼相请。既然是派人以礼相请,自然也就没有算计裴家的意思。 马车上,父子二人相谈。 裴少淮趁此把昨天夜里的猜测和父亲说了,裴秉元先是惊讶,仔细一分析,又觉得事事吻合,言道:“若真如淮儿所猜,这燕承诏也算年轻将才了。”治理镇海卫恶行有望。 “如此一个心思深沉,兵行于计的人,当真会为了张尚书的几句话,便要见我一面?”裴少淮问,又自言道,“孩儿觉得未必……此番恐怕是试探多于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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