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进了宫,我赐你妃位,祁儿跟筝儿就养在你宫里,你就是他们的母后。」 「如果你不想入后宫,也可以进太医院,那里比你这医馆不知要好多少。」 我低着头,看也不看他, 「公子,你真的认错人了,请回吧。」 说罢,我拉着珍儿进了医馆。 「站住!」 李翊的声音突然变得狠厉, 「沈梨,你今日要是不跟我回去,我就命人踏平这里。」 7 听到他的话,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曾经李翊就是这样逼我入宫的。 那时我不愿入宫,他先是让人抢走了云祁和云筝。 然后又威胁我,如果我不入宫,他就让人踏平桃源村。 并说就算我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会把我找出来。 我迫不得已跟他入了宫,结果却害死云筝。 见我不说话他以为我已经同意,朝他的随从吩咐, 「去把云筝公主带出来。」 见随从要进屋,我伸手拦住, 「我自己把她带出来。」 我牵着珍儿进屋,让她在里面好好待着,随即拿起床边的木函走了出去。 没有见到云筝,李翊皱起了眉头, 「筝儿呢?不愿回去?让我进去跟她说说。」 我将木函递到他跟前,「这就是筝儿。」 李翊疑惑地看了木函一眼,「你在胡说什么,又想跟筝儿联合起来骗我?」 我凄凉一笑,「李翊,李云祁没告诉你吗?早在宫宴前夜,筝儿就死了啊。」 李翊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面如土色。 「不可能的,明明第二天……」 「第二天你可有见过筝儿?我那时被绑在屋里,筝儿就躺在我身边,若她还活着,怎可能一点声音都不发出?」 李翊抚着额,一个趔趄,随从急忙上前将他扶住。 我看着他冷声质问,「你觉得筝儿还会愿意回到那个害死她的地方吗?」 李翊再抬眸,已是满目猩红。 「为何他们都瞒着我,为何云祁也什么都没跟我说,筝儿她是如何死的?」 我冷笑一声,「这就要问你的好儿子李云祁了。」 「云祁,对,还有云祁。」 他像是抓到什么救命稻草。 「梨儿,云祁最近很不好,他夜里时常做噩梦,白日又总是胡言乱语,你是他的娘亲,去看看他,可好?」 我闻言淡淡地笑了。 「李翊,我已经不再是他娘亲,他亲口说他的娘亲是姜令仪,而我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卑微的贱婢。」 「住口。」 李翊像是再也承受不住,整个人都靠在了随从身上。 「小孩子的话你怎能当真,同我入宫,等回去,我会好好教育他。」 我从袖中拿出匕首抵在颈间, 「我不会同你回去,李翊,筝儿已经不在了,再没有什么能够捆住我了。」 「今日你要是敢踏平这里,我立刻就用这匕首结束我的性命。」 匕首划破我的颈间,血液流了下来。 李翊大惊失色,想要叫人拦住我。 一把长剑却擦过他的身体,打掉了我手中的匕首。 萧逸皱眉看着我,「你平日看着挺聪明的,关键时候怎么那么笨,去捅敌人啊,怎么捅自己。」 李翊也抽出佩剑,指向萧逸,沉声问,「你是谁?」 萧逸一把搂过我,「我?自然是她的夫君。」 说罢,他看向我,「夫人,你怎么能扔下我自己先回来了。」 8 李翊怒不可遏,提剑就朝萧逸砍来。 萧逸把我护在身后,轻描淡写就将李翊的剑挡开了。 他转着手里的剑一脸漫不经心, 「皇上,你确定要跟我在这打?如今天下民不聊生,百姓们对你可是恨得紧。」 随从也提醒李翊,「主子,今日不宜将事情闹大。」 李翊收回剑柄,看着我不放弃地说, 「梨儿,我改日再来接你。」 萧逸却看着他的背影大喊,「别来啦,她如今已经嫁给我,我们新婚燕尔,你怎好打扰。」 李翊身形一顿,随即上了马车匆匆离去。 见那明黄的马车消失不见,我这才松了一口气,狠狠踩了萧逸一脚。 萧逸大叫,「义妹,哥哥帮你解了围,你怎么恩将仇报?」 我走进医馆,他自顾自地跟在后面, 「原来你就是那个葬身火海的,狗皇帝深爱的女人,你怎么那么惨啊。」 我瞪了他一眼,沉声问,「你刚才怎么不杀了他?」 我救下萧逸时就知道他是前朝太子。 当时他跟我说,他的目标是进宫杀了狗皇帝。 刚才明明是个极好的机会。 萧逸不屑地啧了一声,「我可是信守承诺的人,说了要带你入宫杀他,就一定会做到。」 「再说了,在宫外就这么轻而易举把他给杀了,多虚无。」 我想起那时救了萧逸后,他问我想要什么,说要报答我。 我回答什么都不要,只要他答应我一件事。 等他杀入皇宫那天,带我一块进去。 当时他诧异地看着我,「你想进宫做什么,那里面可不好玩。」 我回答他,「我要为我死去的女儿,还有我自己讨一个公道。」 这一天很快就到来。 萧逸攻破了皇城,杀入宫中。 一片喊打喊杀中,我由他的暗卫护着找到了被关入冷宫的李云祁。 他中毒至深,如今躺在破败的木板上,只剩下一口气。 看见我,他激动地想要坐起来。 「娘亲,你来看我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娘亲,孩儿知错了,孩儿也是被那个贱女人骗了,她骗我说只有认她做母后我今后才能当皇帝。」 「她说我要是跟了你,今后只能是被人瞧不起的野种。」 「可你走后,她就开始虐待我,后来更是给我下毒。」 「娘亲,孩儿知道,你医术最是高明,你一定要救救孩儿。」 他哭得满脸是泪,跟从前那个做错事就涕泗横流的孩子一模一样。 可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问,「李云祁,告诉我筝儿死之前发生了什么?」 听见我这样问,他原本希冀的目光黯淡了下来。 「前不久父王也这样问过我,我全都跟他说了,他气急,才会将我关进了冷宫。」 他着急解释,「是那个贱女人威胁我,她说我要是说出实情,父王一定会厌恶我,就再也不会立我为太子了。」 我没有耐心听他的解释,「回答我,筝儿死前发生了什么?」 他终于小声说道,「是那个贱女人的嬷嬷,她说筝儿一定会去找父王告状,所以,所以就把她按在池子里淹死了。」 9 我以为我再也不会流泪,可眼泪还是控制不住从我眼中流了下来。 「所以,你什么都没做,就在旁边看着是吗?」 他大哭出声,「我当时吓坏了,娘亲,我害怕。」 「孩儿已经受到惩罚了,自那以后,妹妹每天都到梦里来找我,问我为什么不救她。」 「娘亲,孩儿知错了。」 「不要叫我娘亲,李云祁,你是不是忘了,早在浣衣局那晚,我就已经不是你娘亲了。」 他嚎嚎大哭,想要来拉我衣角。 我退后几步,他的手抓了个空。 他中毒已深入骨髓,再也没力气下床,只是蜷缩在床上呜咽,嘴里不停喊着, 「娘亲,救救我,不要不管孩儿,孩儿已经知错了。」 「你怎会知错呢?李云祁,要是父王不问你,你还会说出真相吗?」 他一怔,似乎从没想过这个问题,迷茫地抬头看我。 「你把皇位看得比我跟你妹妹的性命还要重要,又怎会知错呢?」 「你现在不过是穷途末路,所以又记起我的好来。」 我深吸一口气,最后看他一眼, 「到了那边要是见到妹妹,去好好跟她道个歉,求得她原谅吧。」 说罢,我再也不看他,转身踏出了冷宫。 赶到太和殿时,本以为会看到血淋淋的一幕。 没想到萧逸却在跟李翊喝酒。 见到我来,萧逸笑着说,「夫人,这个狗皇帝问我今后会不会让你做皇后,我说,这不是我让不让的问题,这要看我夫人想不想。」 「所以,你想不想?」 我无语地看向他,没好气地回答,「不想。」 萧逸耸了耸肩,给李翊倒酒,「你听见了吗?她说她不想,她要是不想我就不会为难她。」 一旁有女子诡异地笑出声。 我这才看见地上还趴着个人,那人浑身血污,仔细一看,身上竟然没有一块好肉。 是姜令仪,她眼神怨毒, 死死盯着我说, 「你以为是她不想?是她不配,她一个贱婢,怎么可能当上皇后。」 她话音刚落,只见李翊的手上狠狠一扯,铁链带动着姜令仪将她往前拉了一大截。 姜令仪惨叫一声, 我这才看见, 铁链竟深深穿过她的肩胛骨, 死死扣在了她的身上。 她疼得大骂, 「李翊,你不得好死, 你杀死我们的孩儿,又杀了我姜家 107 口。」 「没了镇国大将军, 你才会国破, 你活该你会遭报应,我就是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 骂完,她又看向我,「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我的孩子死了, 你的孩子也死了。」 「可惜到死我都是皇后,而你不过是一个贱婢。」 姜令仪癫狂大笑,李翊一把将她扯到跟前, 一剑贯穿了她的心口。 临死前, 她脱口而出的, 还是那声,「翊哥哥。」 血液顺着李翊的嘴角流了下来。 萧逸叹了口气, 「没意思,都不让我杀你过过瘾。」 李翊看着我,嘴角带着笑。 一如还在桃源村时, 他抱着云祁在村口等待行医回去的我时的模样。 「梨儿,我都听云祁说了, 是我错怪了你。」 他将那块曾送我的玉佩递给我, 「我不能再守护你一世了,是我食言了, 你能不能原谅我。」 我没有接,也没有回答,只是漠然地看着他。 他苦笑一声, 玉佩掉在地上, 摔得粉碎。 「梨儿, 若有来世, 我一定……」 我打断了他的话,「若有来世,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李翊流着泪,缓缓闭上了眼睛。 新皇登基那天,我关了医馆牵着珍儿抱着木函准备离开。 没想到萧逸会来相送。 我震惊地看着他,「你不去参加你的登基大典,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萧逸摆了摆手,「我来送送我义妹, 不耽误。」 「话说,你真的不打算留下来?我可以把太医院交给你打理。」 我摇头, 「你也说过,那地方不好玩。」 萧逸犹不死心, 「宫门会一直为你打开。」 我转身摆了摆手,算是对他做出了回应。 路上, 珍儿问我, 「师傅,我们去哪?」 我想了想,就先回一趟桃源村吧。 弟弟被施“贴加官”酷刑,父子俩我都不要了 ----------------- 故事会_平台:黑岩小故事 ----------------- 小妾污蔑我抢了她兄长遗物,夫君转头就对我重伤的弟弟施“贴加官”酷刑。 浸透冰水的桑皮纸一层层覆上弟弟口鼻,他手脚抽搐,口吐白沫。 夫君眼神狠戾,语气不耐烦。 “立刻把金簪还给青妩,否则,一旦贴上八层纸,你弟必然活活窒息死亡!” 我跪在地上磕头,苦苦哀求。 “我弟弟可是为救你才受了重伤,求你开恩,放过他吧!” 我的十岁嫡子却嗤笑一声,示意侍卫动手贴纸。 “沈姨娘对你处处忍让。这次,儿子要为她讨个公道!” 弟弟如同濒死的雨一样剧烈痉挛,大小便失禁,手脚却被死死摁住。 我崩溃大喊:“快停下,他撑不住了!求求你们!” “少在这惺惺作态,徐晚棠。那就是个死刑犯,根本不是你弟弟,死了就死了。” 1 第六层。 第七层。 第八层。 我被人钳制动弹不得,被绝望淹没。 弟弟猛烈挣扎的手脚猛地一僵,随即软软歪倒,没了生气。 楚宴舟父子却相视一笑,扬长而去,一个眼神都没留给我和弟弟。 =兔G4w兔0故Q事1屋sc~提!B3取H本@9_文Q.勿5eo私ls{自e4搬%:运Z 压制我的侍卫松了手,我哭喊着冲向行刑的侍卫,将他撞开。 反冲的力道让我重重磕在刑凳上。 我不顾疼痛,一把扯下湿纸,拼尽全力抱起脸色青紫的弟弟,冲向济世堂。 弟弟依稀睁眼,路上流着泪,颤抖着挤出一句话。 “阿姐,我不能再护着你了……希望姐夫和侄儿,会对你好……” 弟弟还不知道,让他受酷刑的,就是楚宴舟父子。 弟弟远比我重得多,一路上我不知摔了几次。 手脚膝盖都磕破皮,渗出血。 大夫一见弟弟的惨状,倒吸一口凉气。 “快救他!” 我瘫坐在地,看他们手忙脚乱为弟弟喂药,心里一遍遍向苍天嘶喊。 “我良善的弟弟,绝不能就这样惨死啊!” 然而大夫沉重地转向我:“来得太晚,我……无能为力。” 我眼前一黑:“求求大夫,再想想办法!” 我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冲他磕头,额头鲜血淋漓。 他沉思良久,才艰难开口。 “或许还有个法子,千年灵芝包治百病,可为他勉强续命。只是这神物,普通人拿不到……” 他俯身想为我处理腿部的伤,我猛地抽回腿:“不必了,多谢大夫。” 话音未落,我已踉跄着冲出医馆,向王府狂奔。 楚宴舟手中有一朵千年灵芝! 就在王府藏宝阁,是皇帝念着老王爷军功而赐下的! 楚宴舟父子正在书房,他的话却像一盆冰水迎头浇下。 “千年灵芝?青妩昨晚做噩梦,我送给她治梦魇了。” 我哑声哭求:“可以给我吗?弟弟快死了,只有千年灵芝能救他……” 楚宴舟嗤笑一声:“你又想和她抢东西?为了争宠,这种谎话都能编出来。” 我濒临崩溃:“不是谎话。我弟弟就在济世堂……” 川川打断我:“母妃,别诅咒小舅了,他明明好好待在院里。” 他随即扬起恶意的笑,“你真的想要,可以去求沈姨娘啊。” 我冲到沈青妩房中,她正要吃下那朵莹润如玉的灵芝。 我打断她:“求你把灵芝给我救弟弟!我请大夫为你治梦魇!多少银子我都出!” 沈青妩动作一顿,眼神轻蔑。 “那你叫我一声王妃来听听……” 我毫不犹豫:“贱妾……给楚王妃请安。” 她似乎觉得好玩,又看了眼床边的铜盆。 “如果你为我洗脚,再把洗脚水喝下,我就赏你灵芝。” 我双手攥紧,指甲几乎戳破手心。 但弟弟苍白青紫的脸在我眼前晃动。 再睁眼时,我跪行到盆边,双手捧着她的脚,动作轻柔却机械地搓洗。 我用布巾擦拭水珠,她却猛地抬脚,狠狠揣在我心口! 剧痛让我蜷缩在地,她的脚尖挑起我的下巴,强迫我仰视她。 她拔下头上簪子,朝着我的脸狠狠划下。 “啊——!” 皮肉撕裂,剧痛传来,鲜血涌出,我死死咬紧嘴唇,不敢有一丝躲避。 “你变丑了,我才放心。”她满意笑了,“喝吧。” 浓重的、令人作呕的气味直冲口鼻,我闭着眼,将脏水大口灌下。 直到最后一滴浑浊的水消失,我的肚子被撑得如同怀胎六月。 我几乎是扑过去,向她伸手:“灵芝!给我灵芝!” 她一把甩开我,嫌恶擦手。 “救你弟弟?”她将灵芝送入口中咀嚼,“痴心妄想!他总是帮你争宠,没了他,少个人碍我的眼!实话告诉你,就是我将死刑犯换成你弟弟。反正蒙着一层桑皮纸,也没人能认出来。” 2 我的心像被一把钝刀狠狠劈开。 我竟被杀弟弟的仇人羞辱至此! 我猛地扑向沈青妩,拿起簪子向她刺去。 一双大掌将我死死攥住,簪子“当啷”落地。 “毒妇,你如此飞扬跋扈,竟想毁她的脸!” 是楚宴舟。 我转过头,声音悲愤:“是她先刺伤我!是她害我弟弟惨死!她换了……” 不等我说完,川川就满面寒霜地打断:“够了,母妃又撒谎,太令人失望。” 沈青妩立刻怯生生地低下头,眼眶红了。 “王妃竟划伤自己来诬陷我……” 楚宴舟心疼地捧起她的脸,擦掉她眼尾的泪:“别怕,有本王在。” 楚宴舟转头看我:“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他吩咐侍卫将我拿下:“徐晚棠屡次伤人、德行有亏,罚她在院中抄家规,抄满百遍!” 侍卫应声上前,粗暴反剪我的双手。 我不敢相信他如今竟如此眼盲心瞎。 其实最开始,楚宴舟娶我时,不是这样的。 那时的他,因为我体弱多病,会在佛寺前的五千个阶梯上一步步磕头,只为求来一个平安符。 他对我百依百顺,眼里心里都是我。 哪怕我掉一滴泪,他也会心疼几天。 成亲后我生下嫡长子,川川也爱我敬我,整天围着我转。 可见过沈青妩跳惊鸿舞后,楚宴舟就纳她为妾。 此后,楚宴舟和川川,变得面目全非。 连我弟弟都看出楚宴舟的无情。 半月前,刺客来袭,我弟弟为他挡下一刀,身受重伤。 我哭着问弟弟:“为什么这么傻。” 他扯出一抹笑:“希望楚宴舟念着我的恩情,对阿姐好些。” 可我那傻弟弟,用命换来的恩情,最后竟成了催命符,被他们父子杀害! 眼泪汹涌落下来,我胸腔泛起窒息般的痛。 我被压到院中,无法挣扎。 大雪纷飞,冰天雪地,我穿着单衣,冷得瑟瑟发抖,抄起家规。 我想去找弟弟,心急如焚。 可我一起身,侍卫的棍棒便裹挟着风声狠狠砸向我,让我摔回地面。 我只得狠命抄写家规,用了我平生最快速度。 脸颊的鲜血流出,滴落在纸上,立刻又被冻成冰晶。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我终于抄完家规,进屋呈给楚宴舟。 那素来矜贵、从不屑伺候人的楚宴舟,正在为沈青妩捶腿捏肩。 而川川那平时只肯握笔执弓的手,此刻正细致耐心地,为她剥橘子,连白色的橘络都一一清理干净。 我的眼被刺痛。 楚宴舟抬眼看了一眼:“字迹龙飞凤舞,一看就心不诚。” 川川立刻说:“母妃,还不快去再抄。” 我深吸一口气,忍着恨意出门前,楚宴舟叫住我。 他的声音有丝复杂:“你脸上那伤,先涂点金疮药。” 可这虚伪的关切,只令我作呕。 我再次跪在雪地里,拒绝侍卫上药,心急如焚抄了起来。 手被冻得通红,肢体渐渐麻木。 在最后一笔艰难落下,我突然眼前发黑,重重砸进厚厚的积雪里,失去知觉。 3 再醒来时,我躺在自己屋子冰冷的地上。 我颤颤巍巍起身,却觉得头重脚轻,一阵天旋地转—— 我浑身滚烫,竟然起了高热! 顾不得难受,我跌跌撞撞往济世堂跑。 可医馆空空荡荡,弟弟已经不在了。 “你走没多久,那位公子就咽气了。死前,嘴里还念叨着阿姐。 “是王府的人将他领走,伙计亲眼瞧见,他们将人扔在后山了。” 眼泪无声滑落,我深一脚浅一脚踏入后山。 在几声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嗥中,我看到狼爪下的弟弟。 他的一条胳膊和腿,都被生生撕掉,露出森白的断骨和淋漓的血肉。 “阿弟——!” 我私心裂肺喊出声,滔天的恨意中,我抽出短刀,扑向野狼,斩下它们的头颅! 我抱着弟弟仅存的躯干,失声痛哭。 楚宴舟、沈青妩,还有川川,你们好狠的心! 我挖了土坑,将阿弟的身躯小心翼翼放入,垒起小山丘。 削木为碑,立在坟前。 “阿弟,你最初反对我嫁给楚宴舟,是我糊涂,没听你的话。 “我不嫁给他,不生那个孽种,是不是你就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我双眼都哭肿了,月上中天时,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府,摘了几束素净白花,放到弟弟生前小院。 这是他作为王府侍卫的居所。 屋里被褥整整齐齐,书桌上科考的书册摊开,上面字迹工整。 我抚着剑鞘,想起他舞剑时的模样。 突然,门被“砰”地粗暴踹开。 楚宴舟带着一身寒气闯入。 他看到白花,瞳孔猛地一缩,随即被暴怒取代。 “你弟弟人呢?他做了亏心事,从王府逃了,没脸回来了吗?” 他一把抓起白花,狠狠扔在地上,猛地掀翻书桌。 笔墨纸砚、书册散落一地! 我试图护住弟弟的书册,抬眼冷冷看他。 “他能做什么亏心事?他被酷刑折磨死了!你把他的尸体扔给狼群!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这么恩将仇报,不会良心不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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