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兽世：要命的双男主_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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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 海风拂过裴少舟的发梢，他突然觉得鼻腔发酸。 “所以别让那些人的话影响你。”孟晚夏轻轻摇了摇他的手。 “继续做那个敢爱敢恨的裴少舟，好吗？” 这一刻，在她真诚热烈的目光下，裴少舟忽然觉得。那些曾经如鲠在喉的闲言碎语，此刻竟真的变得不那么重要了。这些话轻轻抚慰着他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四年来积累的委屈、不甘，突然好像烟消云散一般，在他的心里，已经没什么重量了。夕阳西下时，孟晚夏的手机响起。她看了眼消息，转向裴少舟：“家里通知，下周六有个晚宴，要求我们出席。” 裴少舟叹了口气，无奈笑道：“真不想参加那些无聊的聚会了，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孟晚夏做了个鬼脸，故意逗笑他：“不过这次我们可以联手应对了，未婚夫。” 这个称呼让裴少舟心跳漏了一拍。一个月前还让他没什么感觉的身份，现在听起来竟有一丝甜蜜。回程的车上，裴少舟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突然开口道：“晚夏，谢谢你今天带我来海边。” 看着孟晚夏明媚的侧脸，他轻轻道：“别叫我学长了，叫我少舟吧。” 孟晚夏专注地看着前方道路，嘴角却灿烂地扬了起来。 “能让你开心，这是我的荣幸。” “少舟。” 路灯一盏盏亮起，在挡风玻璃上投下流动的光影。裴少舟发现，这是他四年来第一次，在想起顾卿叶时没有感到心痛。他侧脸陷在阴影里，看着身边的人，心里不知为何，感到安心舒适极了。晚宴上，璀璨的水晶吊灯，将整个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顾卿叶理了理裙摆，神情间淡然自若。而陆闻迟揽着她的肩， “紧张吗？”他低声问。陆闻迟摇摇头，笑容却有些勉强。 “只是没想到会来这么多名流。” 顾卿叶刚要回应，宴会厅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人群如潮水般分开，她下意识抬头—— 熟悉的面孔让她怔住了。裴少舟？她瞳孔狠狠一震。这四年来，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裴少舟—— 一袭深色手工高定西装凸显他的宽肩窄腰，长腿笔直，气质尽显矜贵。手腕上那只镶嵌着粉钻的手表，一看便价值不菲。他面上没了从前阳光爽朗的笑容，反而带着些淡淡的疏离感。 “那是……之前学校里那个小裴？”陆闻迟惊讶地小声问。顾卿叶发不出声音。她看见孟晚夏身着墨绿色丝绒礼服勾勒出曼妙曲线，乌黑长发盘起，优雅地挽着裴少舟的胳膊。两人站在一起，看起来是那么耀眼登对。 “顾总不知道吗？”身旁的商会理事凑过来。 “那位是裴氏集团的继承人裴少舟，旁边是孟氏家族的独女孟晚夏。两家联姻可是今年商界大事。” 每一个字都像锤子砸在顾卿叶心上。原来他还有这样的身份，这样的背景？ “听说裴先生之前在S大隐姓埋名读书，今年毕业了，才回来继承家业。”另一个人接话。 “和孟家小姐倒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顾卿叶的手无意识攥紧，指甲陷入掌心。她想到，前日里，她那么莽撞地质问他，为什么要因为一点感情上的小事，放弃自己的大好前程。但今日她才知道，原来他本就是天边高飞的鸟。只是为了她，才落在这棵枝头上。而此刻挽着他的女人，无论是家世还是气质，都并不输给自己。那个从前对她一心一意的男人，被百般拒绝也对她依依不舍的人，居然放下了她。就像是那个她以为触手可及的东西，现在竟然不能轻易再拿回。这种认知，让她心里更加空荡烦躁。她不由自主地看向身边的陆闻迟。她依然温润知礼，但在这珠光宝气的场合里，他那拘谨的表情显得如此窘迫。根本不能和裴少舟的淡然自若相比。她当时一眼钟情于陆闻迟的清澈干净，认为他和圈子里的其他男人都不一样。可是现在才发现，似乎，他也并没有那么好。这个念头刚冒出来，顾卿叶就被自己吓了一跳。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卿叶？”陆闻迟担忧地碰了碰她的手。 “你脸色好差。” “我去拿杯酒。”顾卿叶生硬地抽出手臂，逃也似地走向吧台。一杯酒下肚，顾卿叶的视线仍不受控制地追随着裴少舟。他那么游刃有余地周旋在众人之间，谈笑风生的模样，和从前那个青春阳光的大男孩不太一样。可那其中所透露出的自信沉稳却又是那么相似。当看见他起身，向洗手间方向走去时。不知怎么想的，顾卿叶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她跟着裴少舟来到了露台，不动声色地掩上了门，将他堵在角落。当他回头看见是她时，面上那种厌恶的神色让她心中一痛。事实上，当发现面前又是顾卿叶时。裴少舟不得不深呼吸，试图平复见到顾卿叶时翻涌的情绪。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更没想到她竟然会跟过来。 “裴少舟。” 熟悉的嗓音让他浑身一僵。转身时，顾卿叶已经拉上了露台的门，将宴会喧嚣隔绝在外。月光下，她的眼睛幽深，里面都是他看不懂的情绪。 “顾教授？”他疑惑道。 “你跟过来做什么？” 顾卿叶看着他，心中一动，不知怎的就开口问道： “我……我只是想跟你聊聊，从前对你态度那么冷淡，现在想想，也许也有不得当的地方。”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裴少舟打断。 “抱歉，顾教授，我觉得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好聊的。” “出了学校，我还叫您一声教授，不过是因为尊敬罢了。” “我也不想再和你扯上什么关系。” 顾卿叶被他的话刺得一怔。看着那张曾经对她笑靥如花的面庞，现在充满了抗拒的神色。心狠狠地沉了下去。她迫不及待地想证明什么。 “可是，明明是你，是你从前说会一直喜欢我。” 想到那天看到的那本日记，她深吸了一口气道： “可是，只不过离开了不到三个月，你就移情别恋，和别人在一起了。" “你到底……” 孰料，提起这段回忆，裴少舟的面色却变得无比冰冷。 “现在提起这个是什么意思？” “这四年里，顾教授对我是什么态度，难道自己都记不清了吗？” “虽然我喜欢你，但我也不是真的没有自尊心。” “你既然有喜欢的人，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我也不至于……” 说到这里，他心中一痛，情不自禁深吸了一口气。 “我也不至于沦为笑柄。” “现在我早已经决定放弃你了，你却来找我纠缠，我真的看不懂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些话，顾卿叶根本无法解释。见她呆住，裴少舟冷笑一声道： “不管你怎么说，都已经无所谓了。” “反正我已经彻底放弃你了。” 这话顾卿叶从前听过许多遍，但没有一遍像今天这样，让她真的感觉，好像要失去什么了。想到那个陪伴着他的身影，她情不自禁问道： “那既然你要联姻，为什么不选我？至少……至少我是你喜欢过的人，而且我们也是门当户对。” 这句话让裴少舟彻底僵住。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前那个一心一意想和陆闻迟在一起、并且为此不惜伤害他多次的人。现在竟然说出了这种话来。裴少舟几乎是有些茫然地问道：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现在和陆老师在一起，却跑来对我说这种话？” “我可以分手！"顾卿叶失控地抓住他的手腕，正好握在那只水晶手表上。” “裴少舟，你不能喜欢别人，你应该一直看着我才对！” “放开他。” 帘子被猛地掀开，陆闻迟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如纸。他的目光从顾卿叶抓着裴少舟的手，移到她的脸上，眼中的失望如潮水般漫溢。 “闻迟……”顾卿叶触电般松开了手。 “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陆闻迟的脸色惨白，喃喃低语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不是这样的！”顾卿叶急切地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陆闻迟摇摇头，泪水无声滑落。 “你知道吗？我从前拒绝你那么多次，就是怕有一天你会后悔选择我这样的普通人。” “你用这么多年的行动让我彻底放心。” “可是原来，这份真心，也不过如此。” 他后退一步，面上落下两行泪来。 “恭喜你，现在我们都解脱了。” “闻迟！”顾卿叶惊慌失措，想要叫住他。可是，陆闻迟已经转身跑开。顾卿叶想追，却被裴少舟拦住。 “满意了？”裴少舟眼中满是讥讽。 “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在两个人中左右摇摆？顾卿叶，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你凭什么评判我？”顾卿叶突然爆发吼道。 “四年！我忍受了你四年的纠缠！现在你转身离开了，就装作从没喜欢过我？” 她激动无比，握上了裴少舟的肩，失控道。就在裴少舟看着她偏执的眼，感到疑惑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警告你，离我的未婚夫远点。” 顾卿叶还没反应过来，一记耳光已经狠狠甩在她脸上。她踉跄着后退，撞得露台上一片狼藉。孟晚夏挡在裴少舟面前，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晚夏，别……”裴少舟看她已经愤怒得眼睛通红，担心出事，拉住了她的手臂。孟晚夏深吸一口气，却仍死死盯着顾卿叶道： “顾教授，请你记住自己的身份。” “若再敢来纠缠少舟，就不止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顾卿叶抹去嘴角的血迹，看着孟晚夏小心翼翼地，为裴少舟重新戴上手表。那种珍视的姿态，让她胸口发闷。 “我们回去吧。”孟晚夏搂住裴少舟的胳膊，声音中带着温柔与安抚。 “爸妈在找我们。” 裴少舟点了点头，神情带着些许的疲惫。连最后一眼也没看顾卿叶，转身便离去了。看着两人相携的背影，顾卿叶失去所有力气，痛苦地跌坐在原地。顾卿叶在酒店房间里昏昏沉沉地躺了两天。她反复回想着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陆闻迟失望的眼神，裴少舟冷漠的话语，以及孟晚夏那一记毫不留情的耳光。她试图理清自己的思绪，却只觉得一片混乱。她爱陆闻迟吗？爱过的。至少在过去十年里，她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可为什么，当裴少舟彻底离开她的世界后，她的心会如此空荡？为什么，昨晚看到光彩照人的他之后，她会不受控制地说出那些话？想到陆闻迟失望离去的背影，她心里却又有些滞塞。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想到，现在至少要去找回陆闻迟。至少，她得先挽回他。回到学校后，顾卿叶直奔陆闻迟的办公室。她这时无比庆幸陆闻迟只是个普通男人。至少他在这里还有不能放弃的事业，绝不会消失不见。让她找不到。可推开门时，里面却空无一人。攅贑姨飂專柾敺圳镽抯酦旜姚伯統资他的办公桌收拾得干干净净，连一张纸都没留下。 “陆老师呢？”她拦住路过的同事，声音有些发紧。 “你不知道？”对方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他前天就辞职了，说是要回老家。” 顾卿叶瞳孔一缩，心脏猛地沉了下去。 “辞职？他不是还需要这份工作养家糊口吗？怎么会轻易辞职？” 那老师面带诧异道：“陆老师的履历那么优秀，就算不在我们这里，去了别的地方，也能找到更好的工作，想辞职又有什么？” 顾卿叶心一阵闷痛。现在，竟然连闻迟都放弃她了。 “那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哦，对了。”同事这才想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 “他说如果你来找他，就把这个给你。” 顾卿叶几乎是颤抖着接过那封信。拆开后，陆闻迟清俊的字迹映入眼帘—— 卿叶：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了。其实我能看出，你和我在一起这段时间里的心不在焉。也许你虽然面上不说，但也早已被裴少舟的真诚热烈所打动。其实，我早该明白的。你爱的从来不是我，而是你幻想中的那个影子。一个“理想爱人”。所以，无论是我，还是裴少舟，都只是你用来填补这个幻想的工具罢了。你对我十年的执着，不过是因为我一直在拒绝你，让你觉得‘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而当你真的得到我后，你却发现，我其实也不过如此。所以，当裴少舟彻底放弃你时，你才会突然意识到他的重要性。因为他不再追逐你了，你失去了那种被偏爱的安全感。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你只是自私地想要占有，却又在得到后索然无味。我不想再被你虚假的爱困住了。祝你以后，能真正学会爱一个人。 ——陆闻迟。她站在原地，浑身冰冷。她是这样吗？自私、虚伪、不懂爱？顾卿叶盯着那封信，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纸张在她掌心皱成一团。她忽然觉得喉咙发紧，像是有什么东西哽在那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陆闻迟的字迹依旧清秀工整，可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狠狠扎进她的心脏。 ——“你爱的从来不是我，而是你幻想中的那个影子。” ——“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你只是自私地想要占有。” 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耳光，扇得她头晕眼花。她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她不信！她怎么可能不懂爱？她明明……明明曾经那么执着地爱着陆闻迟，明明为了他放弃了那么多！可是，为什么当陆闻迟真的和她在一起后，她却开始动摇？为什么当裴少舟转身离开时，她竟会如此不甘？她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这些年的记忆。她对陆闻迟的不断追求，和裴少舟对她的追求。他们三个人，像是一道无解的环。当她对陆闻迟的执念被满足后，离开的裴少舟，就成了她新的执念。她不能不承认，在发觉陆闻迟自己离开后，她心里竟然生出了些庆幸和轻松。尽管她自己也对此感到不齿。但是，她必须要说。当知道陆闻迟离开后，她心里首先生出的想法，居然是—— 终于可以摆脱道德束缚，全心全意追寻回，从前爱她的那个人。记忆渐渐淡去，最后只剩下裴少舟的脸。她曾经站在雨里，固执地看着她，眼睛亮得惊人。 “顾教授，你能不能喜欢我一下？就一下！” 那时的她，是怎么回答的？ “裴少舟，师生有别，请你自重。” 这句话，她不记得和他说过多少次。每一次，都是那么的冰冷、疏离、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