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现场五十米距离处停了下来,身体旧疾发作,她没有力气再往前走了。那一片狼藉的车祸现场让她如同剜心之痛。她瘫倒在地,心在歇斯底里,出口却无声:“救命!谁来帮帮我?” 她像个疯子,一个无能为力,甚至发不了声的疯子。 混乱的现场,无人有空顾及她。 一片混乱中,一双手将她拖走。 她该反抗的,但已经没了任何力气,如同死尸一般,被人拖进了没有监控的巷子里。 那人戴着帽子,遮掩得严严实实,伸手拿出两颗药,喂给她时,她避开了,不肯接受。 只听着外面救护车的鸣笛声,再次湿润了眼。 那人强迫,她依旧挣扎着偏开头。那人手僵硬悬在半空,最后卑微的说:“我求求你。” 陈洛初不为所动。 “你不吃药,怎么去见他?” 陈洛初终于被打动,努力将药吞了下去。男人伸手要扶她起来,她却只想靠自己。扶着墙壁一点一点往外挪去。 男人在她身后企图再次搀扶她,陈洛初站定,回头伸手给了他一耳光。 “滚开。”她盯着那张捂得严严实实的脸,面无表情,眼底冰凉刺骨。 男人的手再三犹豫,到底是收了回去,声音紧绷,说:“你要照顾好自己,我这边暂时顾不上你。” “有多远,滚多远。”陈洛初冷冰冰的说。 男人犹豫了一会儿,压低鸭舌帽,飞快的离开了。走到不远处,回头看了一眼,重新抬脚时,脚步再未停下。 422 陈洛初艰难的走出巷子时,救护车正要出发。 她走上前,被人拦住,她艰涩道:“我是家属。” 护士见她状态不好,便以为她也是伤者,让他一同上了救护车。 车上的姜军,整只右胳膊都已血肉模糊,身上的伤不计其数,只看了一眼,她就不忍心再看下去。 护士在给他止血,他意识薄弱,居然迷迷糊糊中,依旧感受到了她的存在。姜军有气无力的说:“洛初姐,对不起,我没听你的话,害你难过了,都是我的错。” 陈洛初吐不出一个字,她说话的能力好像被剥夺了。在角落里默默流泪。 哪是他的错呢? 他很好,坏就坏在,她害他卷了进来。 “洛初姐,我好像不行了,可是我还没有带你去庙里祈福,也没有带我父母出来见世面,我好遗憾啊。” 姜军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 绕是护士见惯生离死别,这时心情也沉重,安慰道:“别说话,别浪费体力,会好起来的,我们所有人都会拼尽全力救你。” 陈洛初也说:“姜军,会好的,我们到时候,一起去接叔叔阿姨出来玩,好不好?” 姜军似乎是笑了一下,闭上了眼。 “病人好像昏迷过去了。” 车上氛围逐渐凝重,陈洛初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压抑得她这种强心脏都受不了。 她没有像这时候那么焦灼过,姜军是一个跟她毫无关系的孩子,家中还有年迈并且条件不好的父母,他要是出事,她接受不了。比任何人离开她还要难以接受。 到医院时,他被推去抢救。 她一个人在抢救室外等着,来来往往的人,有抱头痛哭的,有喜极而泣的。陈洛初开始心慌,怕等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好在等来的不是噩耗,姜军没有死去。但也不是好消息,他的生命体征很弱,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陈洛初在重症监护室外,坐了一整夜。 她哭了停,停了哭,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最后冷冰冰的抹去眼泪。 有的时候,不血债血偿,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身边的人。 萧涪怎么能不遭报应呢? 不遭报应,也没有关系,她更相信事在人为。 她会尽快的,没有路,她修;没有机会,她创造机会。只要他不是光明磊落的活着,他的腌臜之事,她会揪出来。 萧涪再强又如何?她是陈洛初。 姜军第二天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她不再像昨日那般歇斯底里,很平静。 萧涪跟姜钰是一起来的医院,两人分明看见她,却没当一回事。萧涪反而问姜钰道:“你昨天提前离场了?” 姜钰并不在意他的询问,而是反问:“你不知道你妹妹昨天回来了?我回了一趟家之后就去见她了。” “难怪她回来并没有找我,原来是去找你了。你们这是和好了?” “和好?”姜钰轻笑,“没有。我们的事,你最好别多问,也别干涉。” 萧涪不再多问,注意力终于定格在陈洛初身上,感慨万分:“我还是第一次,见陈小姐那么失控。看来姜军,远比其他人都要重要。” 陈洛初淡淡说:“嗯,身边的人背叛的背叛,离开的离开,伤的伤,都离开了我。我彻底一无所有了。” “给我下个跪,我放你一条生路?”萧涪提议道。 她瞥了他一眼,在说他问了也是白问。 萧涪道:“这样吧,你给我磕个头,我给姜军找更好的医生,保他不死,如何?” 姜钰朝陈洛初看过来,神情严肃,在等她的反应。 “如何?”萧涪加重音量。 “说话算话?” “算话。” 陈洛初没有任何犹豫。 她直直跪了下去。 萧涪笑了两声,说:“有意思。” 姜钰站在萧涪身后,看似很感兴趣的笑了笑,可很快就别开了脸。 423 陈洛初没有任何愤怒的情绪,屈辱伤自尊,但为了姜军,自尊心值不了几个钱。处于弱势地位时,反抗也没有任何作用。 她已经从亲眼目睹姜军车祸时的崩溃,变成了此刻的心平气和。她要做的是尽可能的为姜军争取机会,付出什么代价,都不重要。 萧涪对于她的识趣很满意,唯一颇有微词的一点,就是她的不卑不亢。 如果陈洛初不是陈洛初,萧涪还真愿意结交她这样的人。 真正厉害的人,无一不会隐忍。 不过隐忍只是内心强大的表现,并不代表不痛苦。任何用上“隐忍”两字的情况之下,必定伴随内心的煎熬和屈辱。 “陈小姐,不肯为自己跪,却肯为他人跪。如你这样的人,还真是少见。”萧涪内心畅快,“你倒也相信我。” 陈洛初举起手机,冷静而言:“你说到做到,那就是我卑微求你救人,大概已经有人拍照,传出去如你所愿,是我没骨气沦为别人谈资,而你是宽容大度的救世主。你做不到,你就是逼人下跪,言而无信的卑鄙小人。” 他想要看见的就是前者,后者给他带来的虽然只是几句闲言碎语,不痛不痒,但刚在这立足,表面风光,背地里依旧有很多不服他的,不必给自己惹得一身骚。 萧涪并不惊讶她录音,他没有提到半句姜军出事并非意外,就是给她机会,看看她的能力。 结果在意料之中,一有机会,她就能抓住。 萧涪没见过有几个人能像她这样敏锐。 医院向来是,人头攒动的地方,陈洛初这番举动,在宽敞的走廊上,格外扎眼。 几个护士走过来,想询问,又见没起冲突,迟疑间,听陈洛初说:“没事,你们走吧。” 护士见状,以为没事,也便离开了。 “人我会给你找,但是他活不活的下来,那看他自己。”萧涪收声,片刻后似笑非笑,“昨天的宴会,真的是很精彩。” 他只是为了刻意提醒她昨天,她又想起姜军车祸的场面,暴雨中两车猛烈相撞,姜军的车子在面对卡车时的无力让她窒息,陈洛初维持不了平静了,呼吸变得急促,嘴唇也逐渐发白。 不是怕了萧涪,是那段记忆,让她有阴影。她只要想起姜军出事的那个场面,她脑子就开始翻转昏旋,心跳也起伏跳着,一下比一下紧,并且伴随着一阵阵的恶心。 那流不尽的,鲜红的、在地面上随着雨水流淌开来的血水,太触目惊心了。 姜钰看一眼时间,催促道:“走吧。” “你没什么想说的?”萧涪看向他。 “该说的你都说了,我没什么可说的。”姜钰率先转身走了。 _ 姜钰很少有抽烟,但在等萧涪的空闲中,还是点了一支。 刚一点燃,就看见萧涪就站在车窗外打量他,姜钰递了支烟过去,听见萧涪说:“看来你的为人挺光明磊落。” 他因何有这番言论,姜钰了然于心。但他不在意,甚至连个解释也不愿给,安静的享受着一支烟的休息时间。 “无论你去不去奚落她,她都只会越来越痛苦。我恨她是因为我父母的事,我只要她不停的痛苦崩溃,不必我次次都亲眼所见。”姜钰把剩下半支烟掐灭了,说,“走吧。” 这也符合姜钰的为人,他的童年很美好,心理也很正常。他的报复更多的是,一报还一报,在于被报复的人如何凄惨,而不在于姜钰本人去享受对方的惨。 萧涪笑着缓缓吐出烟雾:“我跟你不一样,我对人的虐待,是为了满足我心理上的快感。每一个人,性格迥异,各有特色,但心理崩塌后却一模一样,都会成为废人,一蹶不振,任人宰割,行尸走肉。” 他盯着他,眼含凌厉:“那跟死了无异。我要她死,你需要她暂时活着,把她变成废人,她既‘死了’,又还活着,岂不两全其美?” 姜钰脸色如常,既不反对,也不支持:“我只要在我女儿还需要母亲的时候,她还在。” “你放心,她会活到小蝴蝶长大的,但也仅限于小蝴蝶成年。姜钰,你也得开始锻炼你女儿的独立了,别把她养成一个离不开妈妈的小可怜虫。”萧涪道。 姜钰不悦:“我怎么养女儿,是我的事。” 萧涪道:“陈洛初最终的处置权在我手上,她这样的女人,哪怕在我的监视之下当十年的废人,我也不放心她有没有可能卷土重来。姜钰,我是尊重我们的合作关系,否则,我不会留她多久。人的新鲜感有多久?折磨陈洛初的刺激感,到她彻底废了之时,也就到头了。” 姜钰缓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你有空,也别忘了多去看看琳琅。她回来主要还是为了见你,可不是为了我这个哥哥。” “我知道了。”姜钰这次没有反驳他提起屈琳琅的事。 萧涪答应陈洛初的事情,并没有食言。他欣赏她的顽强,姜军要是能活,只会更加有意思。 他给姜军找了顶尖的医生,用的是最好的医疗设备,还派了飞机来接人。 来接走姜军的那天,到处是陈洛初给萧涪下跪的视频,视频里她很卑微,没有半点以往陈小姐的派头。而萧涪则是很有礼貌的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萧涪获各路美誉,陈洛初受尽鄙夷。 萧涪是从她手里夺走陈氏的,不管再怎么样,哪有跟敌人下跪求饶的道理?这让她如同战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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