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国记事_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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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头，缓慢的进了房间，随着房门的关上，她靠在门板上，一点点的滑下坐在地上。林默安站在门外，盯着关上的门蹙着眉头，他怎么可能被那么低级的谎话骗住，看她刚才的样子，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想到之前有人要害她的事情，他总是感觉到不放心，遂抬手敲门。听到敲门声，沈悠然抹来了眼角的湿，润，她从地上起来，按亮了墙上的灯，然后拉开房门。林默安瞧着她：“那晚的事情我让贾秘书查了，什么都没有查出来，不管那个人是不是针对你，以后你要多加小心。” 第1397章原来爱你那么疼（1）沈悠然扯出一抹笑容来：“我知道了。” 除了脸色不太好外，她的眼角还有一丝发红，林默安说道：“你老实告诉我，是回来的路上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季锦川欺负你了？” 沈悠然拿开搭放在门把上的手，转身进了房间，林默安跟在她的身后。她走到床头柜前，拉开抽屉，里面放的烟不见了，但多了一瓶口香糖，还有各种味道的棒棒糖。原本躁郁的心情，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她将抽屉合上，走过去倚坐在宽大的窗台上，垂着眼帘沉默了一瞬，缓缓开口道：“如果有一个人伤害你很深，你还会原谅他吗？” 林默安在床边坐下，两人正面而对，他睨着她脸上的表情：“是季锦川吧？” 他下班去了疗养院，回来就看医书，所以身上还穿着套装，只是领带被他扯得松松垮垮，带着几分闲雅的随意。沈悠然抿唇沉默，在回来的路上，她将回国到现在，自己和季锦川相处的点点滴滴回想了一遍，再结合肖呈的话，她也感觉到季锦川后悔了。可五年前发生的那些事情，是她心头的一根刺，不剔除会越长越深，剔除会有溃烂的肉疤。每每回想起曾经的一切，都能将她折磨得体无完肤。 “那天我去南海湾接你，虽然是那个吴妈打的电话给我，但是是季锦川的意思。” 那天回来的路上，林默安原本是要告诉她的，但听到那场车祸有可能是人为，他一时给忘记了。这番话听着很平常，她那天受了伤，林默安是她名义上的丈夫，所以让他去接她很正常，她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你想说什么？” 林默安回想起那天的情形，他去南海湾后，吴妈告诉他，沈悠然还没有醒呢，他就坐在沙发上等着。吴妈泡了茶水给他，向他大概说明了情况，叮嘱了一些脑震荡的注意事宜，然后拿了一张营养清单给他。 “还希望林先生费点心。” 他拿着一长串的营养清单看了一遍，抬头看向吴妈：“我忽然很好奇，为什么让我来接她？” “你是林小姐的老公，她现在受了伤，让你来接她不是很正常吗？”吴妈脸色登时不太好，“你嫌麻烦？” 他摇了摇头：“这里应该不缺客房。” 而且以季锦川的心态，应该是巴不得她留下才对，怎么会通知他来接她？吴妈说道：“少爷说，以沈小姐的脾气，醒来后势必会离开，安排的车子她肯定也不会领情，她受了伤，如果逞强开车不安全。” 他从那番话里听出了季锦川的良苦用心，爱一个人才会顾及她的感受，才会连这些细枝末节都为她着想。他抬眼看向沈悠然，一字一顿的道：“纵然他曾经伤害过你，但你还爱着他，你可以试着给他一个机会，给自己一个机会，不要让自己后悔。” 沈悠然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垂下的眼帘掩去了眼底的郁色，随后她摇了摇头：“我做不到。” 第1398章原来爱你那么疼（2） “你回来不就是想要一个答案吗？” 在美国的时候，他说要带林夏回A市，她提议要陪他一起回来。她的生活已经步入正常人轨道，他怕她回来后看到什么人，或者想起什么事情再受到刺激，所以几度相劝，但她还是执意要回来。他先开始以为，她回来是为了季诺，等真正回到A市后，他才明白不仅是为了季诺，还有那个男人。沈悠然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眼底的雾气涌了上来，打湿了她浓密的睫毛：“可是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忘记，当初的他是多么的无情。” “你可以的。”林默安起身上前，握住她颤抖的双肩，“你只要放下心中对他的怨恨，你就可以重新接纳他。” 她神情悲凉的摇头，喉咙哽了一下：“我回来了，但方雅卿也回来了，我在他心里一直都比不过方雅卿，我不想让自己再重蹈覆辙，我不想活的生不如死” 她抓着林默安的手，眼里蓄着泪水，再次重复了一遍：“我不想活的生不如死。” 林默安扣住她的头，将情绪失控的她抱进怀里，轻声安慰道：“好了好了，有我在，我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再发生。” 她的脑袋贴在他的腹部，她的双肩不停的颤动着，揪着林默安衣服的手指泛着青白。等她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后，林默安松开她：“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 她点了点头，面容苍白的起身，走到衣橱前，从里面拿了睡衣，然后进了浴室。林默安有些不放心，一直在房间等着，等她出来后，才回了自己的房间。沈悠然上床躺下，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她梦见了有一个孩子在叫她妈妈，小女孩迈着蹒跚的脚步向她走来，她伸开双臂要去抱她，然而好端端的一个人，忽然变成了一滩血水。正当她在悲痛间，那滩血水又化成了人形，但不像刚才有鼻子有眼睛，而是一个血人，血人一步步的向她走来，冲着她张开血盆大嘴。她被猛地惊醒，然后弹坐而起，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脖子上，胸前一上一下剧烈的起伏。房间里没有光，乌黑一片，她探手按亮了床头前的灯，精致的脸庞煞白如雪，如同鬼魅。那凄楚可怜的声音，甚至还在她脑海里回荡，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妈妈。她的双手捂着脸，突然放声哭了起来，泪水从指缝里渗出来，滴落在被褥上。这个噩梦她整整做了五年，尤其是刚失去孩子的那段时间，她每天都会梦见那个还未成形的孩子。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忘不掉，所以她怎么能轻而易举的原谅季锦川的所作所为？哭过后，她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凌晨三点，但她没有了任何睡意。她赤脚下了床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如墨泼的夜色，吐纳了一口气，极速跳跃的心脏渐渐平缓下来。头顶的白炽灯自上而下的笼罩，将她单薄的身影照的愈发清瘦，还透着淡淡的落寞孤寂。第1399章原来爱你那么疼（3）之后的几天，沈悠然没有再去南海湾，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连圣诞节也忘记了。这天到了下班时间，林默安推门走了进来，见她还在忙：“还不下班？” 他平时只有去看林夏的时候，才会按时下班，否则每次都会加班到十点，所以沈悠然没有深想，说道：“你先走，我加会班。” 林默安皱了一下眉头：“今天是圣诞节，你几天没去看诺诺了？” 沈悠然看了一眼桌上的日历，然后拍了一下额头：“我居然忘记了。” “你今天要是不去看她，那小家伙铁定哭鼻子。” “幸好你提醒我。”沈悠然将桌上的文件收了起来，然后关掉电脑，拎着包急急忙忙往外走。林默安扬了一下唇，不置可否，跟在她的身后出了办公室。这几天沈悠然一直没有去看季锦诺，他知道她是在躲避季锦川，但长此下去也不是办法，两们之间的事情总要解决。出了公司，两人分道扬镳，走过的路上无论是商场还是餐厅，外面都装饰着圣诞树或是圣诞老人，透明的玻璃窗上贴着雪花，四处洋溢着过节的气氛。沈悠然想起没有给季诺买礼物，开车去了一家商场，逛了一圈不知道买什么。季诺在季家就是一个宝贝，他什么东西都不缺，玩具多的都成了摆设。想来想去，她给季诺买了衣服，从头到脚都是她精心挑选的，包括帽子围巾等等。想起商场外面布置的圣诞树，到了晚上亮起的彩灯一定好看，但天气太冷，季诺的身体不允许，所以没办法带他出来。最后，她买了一个圣诞老人和圣诞树，付款时留下了地址，让他们在两个小时之内送到南海湾。她将给季诺买的衣服先寄存起来，去了一趟洗手间，返回来时看见了顾瑾琛和沈舒娜。两人一人牵着沈依依的一只手，沈依依的脸上洋溢着兴奋，她不知道说了什么，顾瑾琛勾了一下唇，而沈舒娜的脸上也是笑意满满，温馨的像是一家三口。见他们没有看到自己，沈悠然转过身进了一家服装店，假意挑衣服。店员很热情的走了过来：“小姐，有需要帮忙的吗？” 她的面容镇定淡然：“不用，我自己随便看看。” 店员露着甜美的笑容，站在她的旁边。她的余光瞥着外面，见顾瑾琛三人走开后，她迅速的离开，取了寄存的东西，然后出了商场。她刚坐进车里就接到了季诺的电话。 “然然，你下班了吗？” 她将钥匙插进孔里，声音低柔的回答：“下班了。” 季诺稚嫩的声音带着几分软糯：“你有好几天没来看我了。” 听到他的控诉，沈悠然心里一软：“那你想不想我现在就过来？” 季诺回答的很干脆：“想。” 沈悠然弯了弯唇：“那就在家里乖乖等着，我现在就过去。” 通话结束后，季诺放下听筒，转头看向一旁的男人：“爸爸，然然说要过来。” 第1400章原来爱你那么疼（4）季锦川刚下班回来，靠在沙发上在休息，他淡淡的“嗯”了一声：“待会你向她撒撒娇，让她每天来看你。” 季诺哼唧道：“你惹她生气了却让我来哄，她以后到底是你媳妇，还是我媳妇？” 季锦川偏头睨着他，不紧不慢的道：“看来你是想让苏宁给你当后妈，那明天就让你奶奶把她带过来。” 季诺撇着嘴，眼神略略幽怨的看着他：“爸爸，苏阿姨没有然然漂亮，也没有她温柔，你放着然然这么好的女人不要，你是眼瞎吗？” 季锦川：“……” 他要是眼瞎，能给你找那么好的妈？佣人从厨房里出来：“少爷，可以开饭了。” 季锦川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再等等。” 两父子在客厅里等着，听到外面院子里传来汽车的声音，季诺从沙发上下来，穿着棉拖鞋哒哒的往外跑。沈悠然刚从车里出来，就听到季诺脆嫩的喊道：“然然。” 她关上车门回头看去，季诺站在客厅门口，一脸兴奋的看着她。大概是顾及到他的身体不好，在家里吴妈也给他穿着小棉袄，裹得像个粽子似的。她上了台阶，抬手碰了一下他的脸，她的手有些冰凉，季诺瑟缩了一下，牵着她往客厅里走：“然然，你得手好凉，我给你暖暖。” 客厅里开了暖气，与外面凛冽的寒风成了鲜明的对比。她从袋子里拿出围巾给季诺戴上：“这是送给你的圣诞礼物。” 季诺笑的一脸欢快，两只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线，回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季锦川，神情得瑟的道：“爸爸，然然给我买了礼物。” 季锦川淡淡的瞥了一眼，有些心塞的想，有礼物了不起啊，还在他面前炫耀。季诺见沈悠然手中还拎着好几个袋子，也不忘记为自己老爸讨要礼物：“然然，你是不是也给爸爸准备了礼物？” 从她一进客厅，就觉察到季锦川在看她，看的她浑身不自在，她面容温淡的道：“这些都是你的。” 季诺高兴的接过，一件件的掏出来看，当掏出一个圣诞帽的时候，开心得合不拢嘴：“然然，我好爱你哟。” 沈悠然脱去身上的大衣，吴妈接过挂起来，见季诺一脸的兴奋，她的心里也是满足的。 “待会还有意想不到的礼物。” 季诺两只眼睛都亮了，闪闪发光：“还有礼物？” 她下班就直接赶了过来，里面是高档的OL套装，妆容精致的脸庞上，配上艳丽的唇釉，整个人愈发显得明艳无瑕：“当然。” 季诺开心的手舞足蹈，跑过去向一脸郁闷的季锦川炫耀：“爸爸，你每年圣诞节都没有给我买过礼物，我怀疑我不是你亲生的，我是肯定然然生的。” 她是你亲妈，你当然是他生的！活了三十四年，季锦川从来没有过现在这种心情，他也想要礼物。沈悠然听到季诺的最后句话时，神情有些晦暗。她很想告诉诺诺，她就是妈妈，但幸好理智尚存。如果她愿意认季诺，季锦川肯定不会反对，甚至还有可能希望她这么做，但她还没想好怎么告诉他。第1401章原来爱你那么疼（5）也不知道季诺是没有看出季锦川的心情郁结，还是故意在他面前炫耀，将沈悠然给他买的礼物全部倒在沙发上。 “啊！这件衣服我喜欢！” “啊！这个小象内裤我喜欢！” “啊！这个袋鼠睡袋我喜欢！” 他越高兴，旁边的季锦川就越心塞，心里好像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着似的，心酸难受。季诺整张小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色彩，脑袋上的圣诞帽越发显得他小脸红彤彤的，随着他脑袋的晃动，帽尖上垂掉的小圆球一晃一晃的。 “爸爸，我收了这么多的礼物，你一个都没有，干脆我把这个小象内裤送给你吧。” 季锦川决定不搭理这个落井下石的儿子，看向一旁的佣人说一声“开饭”，起身就往餐厅走。季诺蹦跶到沈悠然的面前，牵着她的手往餐厅走：“然然，咱们去吃饭吧。” 三人进入餐厅，落坐后，沈悠然要给他拿掉头上的圣诞帽，他两手抱头护住。沈悠然低柔的道：“吃完饭在戴着玩。” 季诺冲着她撒娇：“不要摘。” “好，那就戴着吧。”大概是这些年没有在他身边照顾，总觉得亏欠他，只要他一撒娇，沈悠然就没辙。饭后，沈悠然带着季诺去了洗手间，等他们出来，就看到有人搬着圣诞树和圣诞老人进入客厅。 “哇——”季诺黑漆漆的眼睛亮得像灯笼，欢快的跑上去，这里瞅瞅，那里摸摸，高兴的神彩挂满了整张脸。将东西摆放好后，工作人员走到沈悠然的面前，递给她一支笔和一个本子：“沈小姐，请签收。” 沈悠然接过签上自己的名字，将笔和本子递还给他：“谢谢。” 那些人走后，季诺抱着圣诞老人的腿，回头看着沈悠然：“然然，这就是你送的其他礼物？” 沈悠然点头，富有光泽的薄唇扬着清浅的弧度：“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也想不到别出心裁的法子，所以就买了这个。” 季诺兴奋的不得了：“只要是然然送的，我都喜欢。” 沈悠然走过去，打开圣诞树上缠绕的彩灯，五颜六色的彩灯亮了起来，十分的好看。她用手指弹了一下季诺的额头：“小小年纪就学会拍马屁了。” 季诺嘿嘿一笑，想起自己也给她准备了礼物，迈着小短腿跑向楼梯，蹬蹬的上了楼。客厅里安静了下来，男人低沉飘渺的嗓音响起：“还记得我们结婚那一年的圣诞节吗？” 沈悠然的呼吸一窒，他带给她的每一份惊喜，每一份感动她都记得，就算她想过要恨他，但曾经的那些点点滴滴，她没有一刻忘记过。她狠狠的吞了一口唾沫，艰涩的开口：“不记得了。” 季锦川的喉咙滚动了一下，目光望着前方的虚空，神色有些迷离恍惚：“可我还记得。” 吴妈见两人有话要说，默默地退了下去。 “悠悠。”季锦川看向她，目光落在女人温凉的脸庞上，幽暗的瞳孔深邃平静，“从始至终我都没有背叛过你，也没有背叛我们的婚姻。” 第1402章原来爱你那么疼（6）沈悠然勾唇讥诮，那凉凉的笑容里带着深深的讽刺，十指微微蜷起，微哑的声音清晰而缓慢：“如果那都不算，那在你眼底，是不是当初我要把你们捉-奸在床才算？” 季锦川的喉咙紧绷在一起：“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楼梯上传来拖哒的声音，是季诺从楼上下来。季诺两手背在身后，跑到沈悠然的面前：“然然，我也有礼物给你。” 沈悠然调整好情绪，脸上再次浮出淡淡的笑容，虽然她已经知道什么，但还是表现出一副很好奇的样子。 “什么礼物？” 季诺神秘兮兮的道：“你猜猜看。” 沈悠然摇头：“猜不到。” 季诺从身后拿出给她，献宝似的道：“这是我送给你的，是我自己画的哦。” 沈悠然接过，是一副水彩画，是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孩子，后面的背景是白云和太阳。季诺踮着脚，沈悠然配合的弯腰，他指着上面的小男孩道：“这是我，这个是你。” “画的真棒！我喜欢。”她这是第一次看季诺画画，很有天赋。客厅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我先开始的零零散散，到后来的如絮飘扬。季诺既激动，又兴奋：“然然，下雪了！” 他要往外跑，被沈悠然眼疾手快的拽住后衣领：“外面太冷，你不能出去。” “我要去玩雪！” 季诺往前蹦跶，但是沈悠然没有松手，衣领勒的他小脸涨红。沈悠然连忙松开，绕到他的前方蹲下，捧着他的脸：“外面不好玩，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咱俩一边看书一边讲故事。” 季诺兴奋的拍手：“好啊。” 沈悠然牵着他往楼上走，走到楼梯口后，季诺回头看向被他们遗忘了的男人：“爸爸，你跟我们一起去。” 沈悠然下意识的抿紧了唇，她还没有回头，视线落在楼梯的台阶上，随着男人回答的一句“好”，身体微微紧绷了一下。季锦川起身走上前，他还没走近，季诺就伸着手牵他。沈悠然迈上了台阶，带着他们来到三楼，然后进了五年前曾被她毁掉的阁楼。阁楼已经改成了画室，从大大的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飘扬的雪花，洋洋洒洒，十分美丽。季诺一脸的惊疑：“然然，你怎么知道我家有这个地方？” 沈悠然从容不迫的道：“听你爸爸说的。” 季诺仰头看了一眼右手边的季锦川，老爸追然然还挺用心的，连这种小事都告诉她，不过貌似没什么进展，看来他得再加把火。 “然然，以后你经常来我家陪我吧，爸爸每天忙的没有时间，又联系不到彤彤妹妹，都没人陪我玩。”说到最后，他可怜的瘪起了嘴。沈悠然浅浅一笑：“好。” 以后她会尽量多抽点时间来陪他，把这些年他缺失的母爱都补给他。季诺看向季锦川，冲他眨了眨眼。季锦川淡淡的瞥了一眼他的得瑟样儿，然后移开视线。画室一角是休息区，摆着沙发和茶几，沈悠然将沙发垫拿过铺在地上，拉着季诺坐下。第1403章原来爱你那么疼（7）季诺拉了拉季锦川的裤管，男人也和他们坐在地上，三人看着落地窗外飘落的雪花。不论是下雨天，还是下雪天，最容易让人触景伤情。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沈悠然想起了结婚后的那一年，下第一场雪时，他带给她的惊喜。在方雅卿没回来前，他确实挺疼宠她的，那个时候她甚至在想，老天爷对她还是有一丝公平的，至少在被那个家遗弃，被顾瑾琛抛弃后，她还有幸遇见了季锦川。但她低估了方雅卿在季锦川心中的地位，更没想到身旁这个拥有财富地位的男人那么的长情。见她许久没有说话，季诺偏头看着她：“然然，你不是说要给我讲故事吗？” 沈悠然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如同残翼，掩去了眸底的悲怆凄楚。季锦川侧首，浓密微卷的头发随着她低下的头垂落在胸前，挡住了她半边脸。季锦川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能从她身上感觉到那股散发出来的悲凉气息。她是跟他一样，想到了那一年两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吗？见沈悠然没有回答自己，季诺推了推她：“然然？” 沈悠然偏头茫然的看着他，看着季诺的小脸，她的思绪渐渐回笼，眸子变得清明起来：“你刚才说什么？” 季诺钻抱住她的胳膊：“我要听故事。” 沈悠然给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让他躺在自己的怀里，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给他讲起了乌龟赛跑的故事。听着女人温婉轻柔的声音，季锦川盯着外面的片片飘白，眼神迷离起来。沈悠然入狱的第一年，下了一场很大的雪，那场雪整整下了两天两夜。他触景生情，把自己关在卧室喝了许多的酒，最后酒精中毒被送进了医院。沈悠然入狱的第二年，那一年的雪来的有些晚，快要过年了才下第一场雪。那晚他抱着咿咿呀呀的季诺，指着卧室墙上挂的婚纱照，告诉他那是妈妈，妈妈很快就会回来，妈妈很喜欢下雪天，等她从监狱里出来后，再给你生个妹妹，就给她取名小雪。沈悠然入狱的第三年，季诺已经会跑来跑去，那一年的雪是在圣诞节后的第三天下的。他依旧是指着卧室墙上的婚纱照，告诉他那是妈妈，她喜欢下雪天。那个时候他在想，等她从监狱里出来，诺诺肯定对她是陌生的。如果孩子不认她，她会很伤心难过，所以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告诉季诺，照片上的那个女人是妈妈。然而，他苦苦等了她三年，最后她却消失的无影无踪。沈悠然失踪的第一年，季诺已经四岁，突然有一天，他哭闹着问他要妈妈，问别人都有妈妈，为什么他没有。后来，他不得不把卧室里的婚纱照拿了下来，放进了储存室。沈悠然失踪的第二年，季诺已经五岁，那一年的雪也是特别的大，季绍衡买了一只哈士奇给季诺。季诺说看着外面飘落的雪花说：“爸爸，咱给它取个名字叫小雪吧。” 他是这么告诉他的：“小雪将来是你妹妹的名字。” 季诺问：“妹妹在哪？” “以后就会有。” 第1404章原来爱你那么疼（8）今晚的季诺异常的兴奋，讲完一个故事后，他又要听别的，到了后来，连沈悠然都忘记了时间。进完第五个的时候，她看了一眼怀中的季诺，他已经睡着了，小嘴微微嘟起，熟睡的模样安静而乖巧。她动了一下被他压的发麻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