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国记事_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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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沈悠然喝了一口水，将口中饭菜咽下说道：“别光顾着我，你赶紧吃吧，吃完以后就回公司，如果时间还早，还能休息一会儿。” 吃过饭，季锦川将沈悠然送到住院部的楼下，一直目送着她进了大厅才离开。推开病房的门，沈悠然愣了一下，病床前坐着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门口边放着一只行李箱。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远在美国的林默安。她步履轻慢的上前，一手搭上他的肩膀，试图安慰他：“有你在林夏醒来的几率就会大一些。” 林默安连夜回国，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一身的疲惫，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浓浓的倦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简短的道：“一场意外的车祸，肇事者已经入狱。” 林默安紧握着林夏的手，虽然她的脉搏还在动，可是感觉不到一丝生命的气息：“医生怎么说？” 打电话的时候，她只告诉林默安林夏出了车祸，有可能会永远醒不来，没有告诉他有三天这个期限。 “三天之后，她若醒不过来，就会成为……”植物人这三个字，她是怎么都说不出口。林默安颓废的握着林夏的手，静默的看着病床上的人，悲痛的气息怎么也掩饰不住。看到如此悲怆的林默安，沈悠然想到了初见他的时候，他也是现在这副模样，失魂落魄的不像个人，好像整个灵魂都在受到鞭挞。她动了动嘴唇：“林夏从小就喜欢你，所以你不是一厢情愿。” 林默安抬头错愕的看着她，似是不相信她说的话。林夏让她帮忙保守这个秘密，但事到如今，她觉得已经不需要了，身为当事人的林默安有权利知道。沈悠然决定将真相告诉他：“虽然你们没有血缘，但在名义上是兄妹，而且你母亲一直都不喜欢她，她嫁给霍翰谦也是逼于无奈。她亲口告诉我的，她喜欢的人是你。” “不可能！”林默安矢口否认，“我曾告诉过她，如果她对我有一点点的男女之情，我会带她离开林家，但她拒绝了。” “那是因为一一”沈悠然觉得这个真相太残忍了，残忍到她都无法说出口。他的母亲用药将他最爱的女人送到别人的床上，这样的打击他怎么受的了？她欲言又止的话，林默安听出了苗头，红着眼睛看着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她沉默的抿着唇，他又继续追问：“是不是她告诉了你什么？” 她的不吭声愈发引来林默安的质疑，倏地起身握住她的双肩，深眸里带着一丝焦灼：“悠然，告诉我。” 他的情绪有些失控，抓的她肩膀有些疼，她咬唇道：“这件事跟你母亲有关。” 林默安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她做了什么？” “林夏之所有嫁给霍翰谦，是因为她怀孕了。” 第655章这个真相太残忍（2） “霍翰谦的孩子？”林夏虽然性子怯弱，但不是一个不自爱的人，林默安觉得有些荒唐。 “你母亲早就知道她喜欢你，怕她毁了你，所以就将她……”沈悠然怕他承受不住，说的委婉，“送给了霍翰谦。” 她的话如同一根闷锤，狠狠的砸在了林默安的心窝上，他脸色蓦然一白，身形不稳的踉跄了一下，双腿抵在病床边，有些难以置信睁大了眼睛，双唇微微抖动。如果换作是别人，他或许会质疑，但这话是从沈悠然口中说出来的，而且又是林夏亲口告诉她的，所以他没有丝毫的怀疑，只是觉得难以接受。他的母亲明明知道他喜欢林夏，还做出这种事情。他还曾恳求母亲成全他和林夏，如果怕舆论和别人的诟病，他可以和林夏出国。林母经不住他的央求，说是她会考虑。原来一开始她就没打算同意他和林夏的事情，只是在敷衍他而已。难怪事过不久之后，林夏就开始避着他，见到他时态度也很冷淡。也许就是因为他向林母言明了自己的心事，林母就对林夏做了什么。林夏和霍翰谦的婚事，他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如果不是他的母亲，他和林夏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没有离开林家前，他是那么的敬重母亲，事事听他的话，顺从她的意思。林默安的眼眶带着一缕猩红，他在病床前坐下，痛苦的握住林夏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颤抖的双肩显示着他的隐忍。沈悠然的眼眶温热，沉沉的声音中带着歉意：“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她。” 林默安握着林夏的手放在唇边，将眼底模糊的雾霭压了下去，嗓音沙哑的道：“这不是你的错。” 她看着林默安压抑的痛苦，抿唇道：“你刚下飞机，应该还没有吃饭吧？我去给你打包些东西。” 随着房门关上的声音，病房里安静了下来。林默安的视线一直落在林夏的脸上，五年没见了，她还是没变。他的手指勾勒着她的脸庞轮廓，从淡色的眉，到精巧的鼻梁，再到淡白的薄唇。他拨开她左边额角的头发，那里有小时候摔伤留下的疤，颜色淡的已经看不见了。他忽然将脸埋在自己的掌间，声音哽咽：“夏夏……” 安静无声的病房里，隐隐带着呜咽声，极其细小的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沈悠然知道林默安一时半会难以接受这个真相，给他足够的时间让他冷静。她在医院对面的热饮店里小坐了一会儿，然后才到隔壁的餐厅，按照林默安的口味点了几道菜，让服务员打包起来。回到病房后，除了床上纹丝不动的林夏外，不见了林默安的影子。她放饭菜搁放在桌上，仔细听了一下洗手间，里面没有任何声音。她拿出手机打林默安的电话，电话一直响着，无人接听，直到自动挂断。而此时，林默安正坐在计程车里，朝林家的方向而去。第656章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中盛集团会客室。薛杰捧着水杯急躁的等着，会客室的门被人推开，季锦川面容冷峻的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牛皮黄的档案袋。薛杰起身，笑脸上带着讨好的意味：“季总。” 季锦川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在他对面坐下，将档案袋放在桌上，眉目寡淡的道：“什么事？” 薛杰支支吾吾的道：“季总，我去了季宅，管家说让我来找你。” 季锦川当然知道这件事，是他吩咐的管家，如果薛杰再去季宅，就让薛杰直接来找他，而一个小时前，管家给他打过电话，说薛杰已经去过季宅了。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贪婪的人：“想要五千万？” 薛杰被他的眼神看的发憷，但有了五千万他就能还清债务了，硬着脖子点头：“是。” 季锦川冷笑一声，眼里尽是讽刺：“我为什么要给你？” 薛杰慌了，真怕他不给，但想到自己手中有季仰坤的把柄，底气又足了：“你爸和你简姨的事，你恐怕还不知道吧？” 季锦川脸色不变，节骨分明的手指整理着自己的袖扣：“两个老朋友一起吃吃饭，喝喝茶，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薛杰语气有些激烈：“他们之间不是朋友那么简单。” “薛总，听你的口气，这是巴不得把绿帽子往自己头上带？”季锦川淡淡的语气中带着嘲讽，“差点忘了，你已经不是薛总了，该叫你薛杰。” 薛杰气的站起，指着他道：“如果你不肯给钱，我就把这件事情闹大，反正薛氏已经倒了，我也不要什么面子了，但你们季家可是名门望族，别到时候怪我不讲情面。” 季锦川将手边的文件扔给他：“你尽管闹，无中生有的事我会让律师起诉你诬蔑，你的女儿薛伶会在牢里跟你做伴。” 薛杰打开档案袋，里面是薛伶开车撞死施岚的证据，不但有照片，还有一份人证的口述。薛杰捏着手中的照片：“这不可能，这绝对是假的！” 季锦川掏出烟和打火机，啪嗒一声点燃，含在嘴里吸了一口，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你可以回去问薛伶。” 薛杰原本是来要钱的，没想到竟然被他摆了一道，又痛恨女儿不争气，如果不是她，五千万就到手了。他撕掉人证的口述，又拿出打火机准备将照片烧毁。季锦川吐吞着香烟的雾气，将他的脸庞笼罩，看不清眼底的情绪：“你尽管烧，我这里多的是。” 薛杰在商场上这么多年，知道季锦川的手段，他的手上有薛伶撞人的证据，如果自己再威胁他，他一定会将证据将到警方的手中。薛伶是他唯一的女儿，他就算再想要这五千万，也不能将女儿亲手送进监狱。薛杰的声音有些冷，极其的压抑：“你把所有的证据给我，你爸和简芮的事我就当没有发生过。” 季锦川面容温漠，凉薄的唇轻掀：“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 薛杰气极，他明明是长辈，但在季锦川面前，好像低了一辈似的，连气势也不及他，眼看要到手的五千万就这么泡汤了，心里虽然不甘，但又无可奈何。第657章我和林家没有关系沈悠然四处找不到林默安，打他电话也没人接，他走的时候也没有带行李箱。按理说，这个时候他应该会留在医院陪着林夏，试图唤醒她才对，可人却是到处都找不到。几个小时后，林默安出现在病房，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好，脸色苍白如纸，右手手背上的鲜血已经凝结，怵目惊心。沈悠然心头一惊：“你回林家了？” 林默安失魂落魄的走向病床，坐在病床前狠狠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声音沙哑的道：“她承认了……” 沈悠然缄默，这个“她”不用问也知道指的是林母。一边是他的亲生母亲，一边是他爱了多年的人，这个真相对他太残忍。看到他整个人沉浸在悲痛中，沈悠然安抚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林夏醒过来。” 林默安哑着嗓子问：“医生说她醒过来的几率是多少？” 季锦川告诉过她，几率很小，但林默安经受了接二连三的打击，她不忍心告诉他：“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都不能放弃，你多和她说说话，也许她听到你的声音就醒过来了。” 林默安用那只完好的手握住林夏的手，握的是那样的用力，好像她可以感知到他的温度一般。沈悠然出了病房，向护士要了一些碘酒和纱布，回房间帮林默安清理了手上的伤。 “手上的伤怎么来的？”即便是他在愤怒之下痛恨林母的所作所为，也不可能动手。林默安沉默，当林母承认了当初设计林夏后，他气极了，一拳打在了墙壁上，吓的林母当时都不敢开声。沈悠然用纱布将他的伤口缠了一圈：“这几天不要碰水。” 林默安勉强的扯了扯嘴唇，笑的比哭还难看：“谢谢。” 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沈悠然看了一眼时间，马上到了晚饭时间，想着他现在这个心情应该也吃不下去东西，再过一会儿顺便连晚饭也一起吃了。她倒了一杯水给林默安，林默安接过捧在撑心，视线一直落在林夏的身上，脸上带着隐忍的悲痛。季锦川下班后到了医院，推开病房的门，里面不见沈悠然，病床前坐着一位灰色大衣的男人。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病房号，没有走错房间，沙发也放着沈悠然的手提包。病房的门被人推开，林默安以为进来的是医生或是护士，也没在意。片刻后他觉察到不对劲，回头看向门口，看着冷峻挺拔的男人，恍然想起了他是谁。他从容不迫的起身，走到季锦川的面前，伸出一只手：“季总，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是林默安，咱们在美国见过一次。” 季锦川略略思忖了片刻，回握住他的手，淡然颔首：“你是林二少？” 五年前林默安与林家断绝关系这一事轰动了整个A市，虽然没有见过他本人，但这个名字很耳熟，而且他刚才进来时，林默安紧握着林夏的手。林默安眼底的笑意仍未散去，只是语气略显清淡：“我和林家没有关系。” 沈悠然从洗手间出来，看向两个相握的男人，对季锦川说道：“这么早就下班了？” 第658章不怕他吃醋？季锦川的眼底浮着淡笑，嗓音低沉的道：“怕你一个人在医院无聊。” 沈悠然看向林默安：“一起吃饭？” 林默安看向病床上的女人：“不了，你们去吧。” 沈悠然的眉目温浅秀丽：“飞机上的东西你吃不习惯，午饭也没有吃，晚饭再不吃，明天你也要趟在病床上的，我照顾不了你们两个人。” “晚饭我会自行解决。”林默安的声音轻而浅，似溪流淙淙有声，“你吃过饭不用来医院了，今晚我会守在这里。” 沈悠然知道他想和林夏多待一会儿：“那你记得吃饭。” 季锦川走至沙发前，拿过沈悠然的包和围巾，待沈悠然戴好围巾后，两人相携着出了病房。到了医院外，季锦川要去取车，几分钟后他从停车场出来，医院外不见沈悠然，他坐在车里等了片刻，见她拎着饭菜从对面的餐厅出来。沈悠然走近，敲了敲车窗：“你等一会，我把饭菜给他送上去。” 季锦川降下车窗：“他不是说会自行解决吗？” “他那是敷衍。”如果她不送饭菜上去，晚饭他也许也不会吃，要饿一天的肚子。季锦川不由的微眯眼睛：“这么关心他，你就不怕我多想？” 沈悠然看他神色清浅，不像开玩笑的意思，于是认真的想了一下，默默地抿着嘴唇：“那不然你给送上去？” 季锦川的面容带了几分淡然的笑意：“逗你呢，快去，我在车里等你。” 沈悠然点头，拎着饭菜进了住院部的大楼。病房的门被人推开，林默安回头，见她拎着便餐进来，说道：“我会自己下去吃，你何必这么麻烦。” 沈悠然将饭菜放在桌上：“你赶紧趁热吃吧，他还在下面等我，我走了。” 林默安的唇边漾着一抹温笑：“好。” 沈悠然出了病房，想了想又去向护士要了一床被子，回到病房放在沙发上：“晚上别着凉了。” 林默安见她如此贤惠，调笑道：“对异性这么好，就不怕他吃醋？” 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除了顾瑾琛以外，在他的眼里压根就不会有情敌。” 林默安略显诧异，挑眉道：“这么说来，他对你很信任。” “错。”沈悠然黑亮的眸子仿若璀璨琉璃，嘴角轻扬着弧度，“是他对自己有自信。” 林默安默默的想了一下她的话，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的轻笑了一下。他人虽然在国外，但也会时常关注国内的新闻，季锦川不仅人长的英俊，家世背景更是显赫，在商场上睿智精明。在A市有谁比的过他的身价，比的过他的头脑？这也是他不认为自己会有情敌的原因。沈悠然之所有说除了顾瑾琛，是因为顾瑾琛和她有十多年的感情，这是季锦川唯一比不上的。太过自信的男人往往会有些自负，尤其是像季锦川这种条件优渥的男人。林默安觉得这样也挺好，至少有一个人让季锦川存在危机感，他就会加倍的对沈悠然好。第659章一分钱没给傍晚暮色倾斜，照着那些高高耸矗立的大厦楼宇，透着浅浅缕缕的寒意，彰显着即将来临的夜晚。沈悠然走出医院，季锦川的车在路边等着，她绕过车尾坐进副驾驶座。季锦川倾身给她系上安全带，声音隐隐含着一丝低沉，喉咙的震动带出一种沙哑和慵懒：“回家还是在外面吃？” 车里开了暖气，将她包裹严实的围巾取下：“回家吧。” 一个小时后回到南海湾，两人吃过饭后，沈悠然到林夏住的客房，找了几件里面换洗的衣物装进袋子里，打算明天带到医院去。她收拾林夏衣物的时候，季锦川就站在门口，他端着一杯水倚门而立：“让吴妈她们来收拾，不要什么事情都亲自动手。” 她将林夏挂在阳台上晒晾的衣服收进房间，挂进衣橱里：“反正也没事情做。” 季锦川手中端着给她泡的柠檬水，还加了一些蜂蜜，有助于消食：“没事做可以多陪陪我。” 沈悠然关上衣橱走近他：“陪你去书房工作？” 季锦川将柠檬水递给她，她接过便要喝，他温声提醒：“小心烫。” 她浅浅抿了一口，还有些烫嘴，杯子是防高温的，拿在手中倒是没有什么感觉：“薛杰的事情解决了吗？” 季锦川顺手拉上客房的门，搂着她往卧室走：“解决了。” 她很好奇：“给了他五千万？” 男人面色沉静的道：“一分钱没给。” …… 次日季锦川醒来的时候，沈悠然也一并起床，两人一前一后的洗漱，一同下了楼。吴妈在摆早餐，沈悠然在餐桌前坐下：“早餐有多余的吗？” 吴妈应道：“有的，是要来客人吗？” 以前只有季锦川一个人时，吴妈就只做他喜欢吃的吐司面包和三明治。沈悠然住进来以后，她那会儿她孕吐，胃口不佳，早上有时候只喝一杯牛奶。早餐很重要，所以季锦川就吩咐过，每天的早餐多做几样，免得没有合她口味的。之后成了习惯，吴妈每次的早餐都会多做几种，供沈悠然挑选。沈悠然的胳膊放在餐桌上，衣袖往上提了一截，露出白嫩纤细的手腕，肌肤柔腻莹白：“打包一份装起来。” 吴妈将她的牛奶里加了糖：“好的。” 用过早餐，沈悠然要去医院，她喊了司机备车，季锦川却道：“我送你。” 医院和中盛集团不是一个方向，一来一去很耽搁时间，她拎着吴妈递来的早餐：“你上班会迟到，让司机送我过去就行了。” 季锦川拿过玄关处挂的大衣：“没关系。” 男人坚持送她去，她只好妥协。到了医院，她到附近的小型超市里买了一套洗漱用品，这才进医院。推开病房的门，看到林默安枕着自己的胳膊趴在床边，身上依旧穿着灰色大衣，沙发上的被子和她昨天抱来的一样，折叠的整整齐齐。她掩上病房的门，隔绝了外面的声音，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将早餐放下。林默安的行李箱还在病房的角落放着，她从里面拿了一件外套给他披上。第660章遇到疯狗了林默安睡的并不沉，感觉到肩膀上一沉，他动了一下醒过来，入眼的是沈悠然明秀的俏容，声音里含着忪惺的沙哑：“这么早？” 沈悠然看着他的倦容：“一晚没睡？” 他的眉宇间带着浓浓的疲惫，眼球上布着缕缕血丝，大衣里面的衬衣带着明显的褶皱，下巴上冒着浅浅的胡茬子。林默安将林夏的手放进被窝里：“陪她说了一会儿话。” 瞧他的这个样子，哪是一会儿，一看就是一整个晚上。沈悠然将装有洗漱用品的袋子递给他：“去洗漱，我给你带了早餐。” 林默安取下肩上的衣服搭在椅背上，拎着袋子进了盥洗室，过了几分钟后出来，整个人比刚才神清气爽了一些。她回头看了一眼：“怎么不刮胡子？” 林默安不太在意的摸了摸下巴，有些扎手：“走的太急，忘记带剃须刀了。” 沈悠然了然，他大概是接到她的电话就订了回国的机票，匆忙间哪还记得那些小事。她从袋子里将餐盒拿出来：“快来吃早餐，还是热的。” 林默安走过去拿着早餐在沙发上坐下，慢悠悠的吃起来。沈悠然倒了水放在他手边的桌上：“她有反应吗？” 林默安咀嚼的嘴一顿，神情黯然的摇了摇头，口中的东西如同嚼蜡，食不知味。她轻声安慰了几句，林默安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一直没吭声，他随意的吃了两口，喝了一杯水就没再动过。沈悠然将餐盒收拾了，扔进垃圾篓里，去给他买剃须刀和须后水。她从住院部出来，路过急诊室大厅时，遇到了满身是伤的邱少泽。她心头一惊：“你这是怎么了？” 邱少泽的嘴角带着伤，左边脸颊上带着淤青，头发凌乱，右边的胳膊软弱无力的吊着。他脸色惨白的道：“遇到疯狗了。” 沈悠然搀扶着他坐下，然后去挂号，陪他在门诊室外等着，轮到他后，她扶着他进了科室。医生先检查了他身上的伤，不但有多处伤痕，连肋骨都断掉了一根，医生碰了一下他吊着的右臂：“脱臼了，需要接回来，你忍着点。” 邱少泽撇过头去不敢看，矫情的道：“你轻点，我怕疼。” 随着医院的一掰，沈悠然听到“咔嚓”的一声，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耳边是邱少泽痛的哀嚎声音。 “已经接上了。”医生见他冷汗涔涔，好意的递给他一张纸巾，“跟别人打架了？” 邱少泽接过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然后动了动右臂，能伸动自如了：“谢谢医生。” “别急着谢，还有肋骨需要接。”医生起身走向内室，拉开帘子，邱少泽跟了进去，过了没多久，里面传来一阵惨叫。从科室里出来，沈悠然戳了戳他脸颊上的伤：“好端端的为什么跟别人打架？” 邱少泽疼的嘶了一声，咧嘴道：“好好说话，别动手。” 他早上去了新工作室，一群人莫名其妙的冲了进来，对着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还将工作室里的东西砸了个七七八八。第661章用不着跟他玩这么大他抱头躺在地上，在那些人的打踢中，看到马路对面停着一辆豪车，降下的车窗露出霍翰谦的脸。沈悠然听了事情的始末，问道：“是霍翰谦找人做的？” “应该是吧。”他没有跟别人结怨，唯一的一次就是带着记者冲进医院，对霍翰谦暴虐妻子一事做了个采访，让他们一定要登报出去。沈悠然也猜到大概跟上一次有关，她轻抬下颌，示意旁边的休息区：“先坐着休息一会儿。” 邱少泽舒展着右手臂活动胫骨：“我去洗手间。” 她点头，在原地等他，从包里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司机，让他立马来一趟医院。过了十几分钟，邱少泽从洗手间出来，他已经在洗手间将自己收拾了一番，不再像刚才那般狼狈。他忽然想起，她无缘无故跑到医院来做什么：“你怎么会在医院？” 她抿着绯色的唇，语气微叹的道：“林夏出车祸住院了。” 邱少泽虽然跟林夏不熟，但觉得她挺可怜的：“情况怎么样？” 沈悠然摇了摇头，明天要是再醒不过来，她就会成为植物人。邱少泽碰了一下嘴角：“你去忙吧，我要回工作室收拾烂摊子。” 沈悠然看了一眼时间，从南海湾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