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国记事_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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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子，长的很像她妈妈，小小年纪就出落的如此水灵，可她是不会承认这个孙女的。除了她以外，季仰坤和季绍衡也打量着方思彤，目光都有些复杂。方思彤一点儿也不害怕，也大大方方的看着他们，小脸上闪着一丝茫然，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都盯着自己看。医院从检验室里出来，走到季锦川的面前：“季总，人带来了吗？” 季锦川看向方雅卿，方雅卿会意，在方思彤的面前蹲下，语气温柔的对她道：“彤彤，平时你总是在妈咪面前说你最勇敢了，现在给你个表现的机会，待会你要是不哭，妈咪就相信你。” 方思彤奶声奶气的道：“好，我一定表现给妈咪看。” 方雅卿摸了一下她的脸蛋，牵着她走到医生和季锦川的面前：“我可以进去陪着她吗？” 医生点头：“可以。” 方雅卿说了一声谢谢，看了一眼季锦川，男人的脸庞上是一如既往的寡淡，她轻敛眸子，牵着方思彤跟着医生进了检验室。谢素龄上前，问向季锦川：“那个小女孩真是你女儿？” 季锦川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他还尚未说话，就听见季仰坤说道：“不管是不是，她都不能进季家的门。” “我只是问问而已。” 谢素龄当然知道把这个孙女接回家会掀起多大的风浪，她只是不确定，所以问问。毕竟那个那个女孩长的除了跟方雅卿相似外，一点都不像季锦川。她又问向季锦川：“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季锦川语气温温沉沉的道：“方思彤。” 听到姓方，季仰坤和谢素龄的面色一松。季绍衡开口：“妈，你去病房里陪诺诺吧。” 谢素龄应道：“也好。” 过了一会儿，方雅卿带着方思彤出来，方思彤的左手衣袖被撩起，方雅卿用棉签给她按着针孔，带着她在长椅上坐下。方思彤炫耀似的道：“妈咪，我刚才是不是很勇敢？” 方雅卿捏了一下她的鼻尖：“对啊，彤彤很勇敢。” 季绍衡抱臂依靠在墙上，听到母女俩的对话，朝两人看去。方思彤也看向他，澄澈水灵的眼睛，仿佛一泓清泉。不知为何，他的心头掠过一丝异样的感觉。第1324章方雅卿回来了（8）等了几分钟后，医生出来告诉他们，检验的结果三天以后才能出来，遂几人去了病房。谢素龄看到他们回来，问道：“这么快就出结果了？” 季绍衡走在最前头，顺口回答：“要等三天。” 谢素龄看到跟在几人身后的方雅卿，脸色瞬间就变了，但到底是没表现的太明显，失了她贵妇的气派。季锦川走上前，将季诺抱起靠在自己的怀里，低沉的嗓音溢着柔和：“诺诺，那位是方阿姨，还有彤彤妹妹。” 季诺最近的状态越来越差，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他有气无力的喊道：“方阿姨，彤彤妹妹。” 方卿雅走上前，在病床前站定，在季诺小的时候，因为沈悠然的关系，她并不喜欢他，甚至萌生过害他的念头。但现在她也是孩子的母亲，看到季诺这个样子，母性泛滥，她心疼的看着他。 “诺诺，我是方阿姨，小时后还抱过你。” 她向方思彤招手，方思彤上前，乖巧的揪着她的一摆，看着季诺眨了眨眼。她将方思彤推到床边，温柔的道：“彤彤和你的年龄只差一岁，要是在医院无聊，就让她陪你玩，好不好？” 季诺看了看方思彤，又看向方雅卿：“谢谢方阿姨。” 方思彤勾住季诺放在被窝外的手指，奶身奶气的道：“哥哥，你是生病了吗？” 季诺没有什么精神，整个状态都是病怏怏的，他点了一下脑袋。方思彤又问道：“那你害怕每天打针吗？” 季诺依旧是点头。 “你应该勇敢一点，像我一样。”她将自己的右胳膊伸出来，撩起衣袖，雪白纤细的胳膊上露着一个小红点，“你看，刚才抽血我都没有哭。” 季诺将自己的左右手都伸出来，手背上到处都是针孔，密密麻麻的，看着都令人心疼。 “我每天都会打针，可疼了，你只是偶尔一次而已。” 方思彤没有表现的太过害怕，反而很暖心的道：“我给你呼呼吧，呼呼就不疼了。” 说着就趴下，对着他的手吹了几下。虽然没有丝毫的作用，但季诺还是秉着乖宝宝的良好家教，说了一声谢谢。 “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自从住进医院后，他就没有朋友了，小孩子没有玩伴，是最容易孤独的。方思彤冲他甜甜一笑：“好啊。” “我叫季诺，你叫什么名字？” 方思彤一个字一个字的给他介绍：“我叫方思彤，方是方圆的方，思是思念的思，彤是红彤彤的彤。” “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方思彤冲他吐了一下粉色的小舌头，可爱的模样古灵精怪，然后退回到妈妈的身边站着。看到女儿如此乖巧，方雅卿很欣慰，摸了摸她的脑袋，母女俩没呆多久就走走了。刚出了病房，季绍衡就跟了出来：“方雅卿！” 方雅卿的脚下顿住，牵着方思彤的手，随着他的那声叫喊，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季绍衡快步走近她，扫了一眼仰头看着他的方思彤，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道：“我送你们下去。” 第1325章方雅卿回来了（9）邪佞霸道的声音跟五年前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化，简直是她这一生都挥不去的噩梦。她没有吭声，牵着方思彤往电梯走去。进入电梯后，站在电梯口的季绍衡按了下行键。两人原本是拉着几步的距离，但几乎每一层都会停下，进来人，将方雅卿和方思彤挤到了季绍衡的身边，恰好方思彤站在两人中间，看上去就像一家三口。电梯到了一楼停下，里面的人陆续走了出去，季绍衡跟在方雅卿母女身后。到了草坪，方雅卿半俯着腰身，对方思彤道：“彤彤，你自己去玩会，我和叔叔有话要说。” 方思彤点头，然后跑开。初冬的阳光稀薄，带着一丝暖意，很多人推着病人在草坪上晒太阳。季绍衡看着几米外一个人玩耍的方思彤，又看向方雅卿，勾起的唇邪气凛然。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你女儿都这么大了。在法律上咱们还是夫妻，你说你的女儿该叫我爸爸还是二叔？” 方雅卿紧了一下手指：“彤彤跟你没关系！” “我也没打算帮别人养孩子，即便那个人是我大哥。”季绍衡睨着她有些不太好的脸色，“等哪天有时间咱们去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方雅卿一看到他这张邪肆的脸，就想到当年受的折磨和苦难，她没有丝毫留恋的点头：“好。” 她爽快的回答，在季绍衡的意料之中：“虽然你生下了大哥的女儿，但季家不会再接纳你，这些年我大哥的心里也只有沈悠然，所以你别再有什么歪心思。” 她压下内心的波动，说道：“如果不是季锦川打电话给我，求我帮忙，我就没打算过回来。” “等我哪天有时间了我会通知你。”季绍衡看了看她，说完后就走了。季绍衡在她的眼前消失后，方雅卿松了一口气，握在一起的手指松开，掌心里微微润湿。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克服对季绍衡的恐惧。晚上沈悠然来到医院，季诺高兴的对她道：“然然，我今天新交了一个朋友。” 沈悠然见他苍白的小脸上闪着兴奋的神色，也替他高兴：“真的吗？” 季诺点头：“不信你问我爸爸。” 沈悠然瞥了一眼沙发上用电脑工作的男人，抿了一下唇没说话。季诺看季锦川在忙，没空搭理他们，就又说道：“我二叔也知道。” 被提到的季绍衡，心头掠过一丝复杂。沈悠然没有问另外两人，语气轻柔的道：“你怎么交到的朋友？” 季诺说道：“是一个阿姨的女儿，今天她们来看我。” 沈悠然将包放下，坐在病床边：“等你病好以后，可以交更多的朋友。” 季诺问：“那我是不是能和他们一起玩？” 沈悠然的脸上露着柔和的神色：“当然可以。” “那我要赶快好起来。” 闻言这句话，沈悠然的心头一涩，声音瞬间就哽了一下：“等你好了以后，想去哪我都带你。” 季诺满脸的开心：“然然，你真好。” 第1326章方雅卿回来了（10）次日早上，方雅卿给方思彤做了饭餐，吃过后，方思彤对她道：“妈咪，咱们今天还去看那个哥哥吗？” 方雅卿问：“你想去吗？” 张方思彤声音稚嫩的回答：“想。” 方雅卿好奇：“为什么？” 方思彤嘟着粉嫩嫩的小嘴：“因为他好可怜。” 方雅卿挽唇一笑：“好，咱们中午去看他，你先一个人玩会，妈咪把碗洗了。” 吃过午饭后，方雅卿带着方思彤去了医院，她们和苏宁乘坐的同一部电梯，但因为两人都不认识，所以没有言语交流。 VIP病房是在最顶层，电梯里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了方雅卿母女，还有苏宁。苏宁看向对面站的母女，见方思彤也看向自己，冲她甜美一笑。她踌躇了一下，和方雅卿搭讪：“你女儿真可爱。” 方雅卿的脸上露着一丝明艳的笑：“谢谢。” 苏宁主动向她讨教：“你能教我如何跟小孩子相处吗？” 虽然苏太太教了她很多种方法，但在季诺的身上都不管用，她的耐心都快要被磨光了。方雅卿看着她略显稚嫩的脸，怎么都不像一个结婚的人，想到应该是亲朋好友家的孩子，她挽唇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对待孩子一定要有耐心，满足他的任何要求，最好是能跟他做朋友。” 她说这三点，苏宁细细的琢磨了一番，其实她是不太喜欢孩子的，太折腾人，但为了能够嫁给季锦川，她对季诺够有耐心了。至于说满足她的任何要求，还有跟他做朋友，苏宁觉得这两点比较难。因为季诺一直不待见自己，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和她说。她这辈子做的最丢脸的事，大概就是放下尊严去哄一个屁大点的孩子，还被他嫌弃。电梯叮的一声打开，有雅卿牵着方思彤率先走了出去。苏宁跟在两人的身后，一边走一边还在思考事情，想着待会无论季诺多么的讨厌她，都一定要沉得住气。还没走到病房，方思彤挠了挠方雅卿的掌心：“妈咪，我想上厕所。” “好的，宝贝。”方雅卿带着女儿去了洗手间，然后才去了病房。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刹那，看到苏宁正在卖力的讨好季诺，方雅卿愣了一下，瞬间明白过来。谢素龄和赵妈也在，看到她来，谢素龄的脸上明显写着不欢迎两个字。苏宁惊诧的看着她们母女：“你们也是来看诺诺的？” 方雅卿淡淡的点头。方思彤松开妈妈的手，小步上前站在病床边，扯了扯用被子蒙着头的季诺，季诺以为是苏宁，吼道：“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方思彤瘪了瘪嘴，嘟囔道：“昨天还说跟我做朋友呢，今天就不想看见我，你好讨厌！” 季诺听到她的声音，扒下脑袋上的被子，看到方思彤后，黑漆漆的眼睛带几分神采：“你是来陪我玩的吗？” “我才不是来陪你玩的。”方思彤赌气的撅着小嘴，跑回妈妈的身边。第1327章诺诺有救了（1）这是他最近这段时间，好不容易交到一个新朋友，季诺见她生气了，急忙道：“你别生气，我跟你道歉，刚才不是说你。” 方思彤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脸上又露出笑容：“好吧，我原谅你。” 季诺在医院待的快要发霉了，语气糯糯的央求：“你陪我玩吧。” 方思彤从方雅卿的手上拿过自己的小背包，从里面掏出画板，小红花，巴掌大的吊饰娃娃，等等一些小东西。 “咱们玩这些吧，你喜欢哪一个告诉我，我可以送你哦。” 季诺指着她的小红花：“这个我也有。” 看到季诺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和方思彤相处的很好，谢素龄的内心是复杂的，难道这就是血缘的关系？苏宁看向方雅卿，上前大大方方的向她伸出手：“你好，我是苏宁。” 方雅卿回握了一下：“我叫方雅卿。” 季绍衡来医院，看到苏宁和方雅卿都在，挑了一下眉头。虽然季锦川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苏宁，但他还是想用一个词来形容。新欢旧爱齐聚一堂，真是热闹。苏宁甜笑的向他打招呼：“二少。” 季绍衡勾唇：“苏小姐每天往医院跑的这么勤，有进展吗？” 苏宁的脸上一阵尴尬：“二少说笑了。” 季绍衡对她脸上的不自然视而不见：“你看我像是在说笑吗？” 谢素龄轻轻斥责：“怎么说话呢！” 季绍衡耸了耸肩，云淡风轻的道：“这还不是关心一下诺诺。” 说完，他瞥了一眼缄默的方雅卿，又看向那两个相处的不错的孩子，丹凤眼微微一眯，她女儿长的还真可爱。大概一个小时后，方雅卿带着方思彤离开。走时，季诺恋恋不舍的问向方思彤：“明天你还来吗？” 方思彤回头看向妈妈，方雅卿迟疑了一下，然后点头。方思彤转过头，看着季诺道：“来。” 大概是心情还不错，季诺今天的精神稍微好一点，他道：“那明天我们继续一起玩，我让二叔把我的玩具都拿来。” 方思彤甜甜一笑：“好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等你。” 方雅卿带着女儿走后，病房里安静了下来。季诺的脸上有了倦意，渐渐睡了过去。谢素龄给他掖好被子后，进了洗手间。苏宁看向靠在椅凳上，跷着二郎腿，抱着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季绍衡。 “二少，刚才那位方小姐，跟季家是什么关系？” 她只是在想，倘若是季家的旁支系亲戚，下次见面时也好称呼，给对方留一个好印象，日后也好在季锦川面前为她说话。季绍衡没有抬头，漫不经心的道：“我前妻。” 苏宁错愕了一下：“之前我怎么没有看见过她？” 季绍衡盯着手机在看股市，“刚从国外回来。” 苏宁夸赞道：“你女儿长得真漂亮。” 他冷嗤：“谁说那是我女儿？” 苏宁这回真真是愣住了，反应过来后问道：“那个小女孩是你前妻和现任丈夫的？” 第1328章诺诺有救了（2）季绍衡换了一个姿势，又舒舒服服的窝回椅凳里：“她现在结没结婚我不知道，但那个孩子绝对不是她现任丈夫的。” 苏宁完全被他绕糊涂了，琢磨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季绍衡是被戴绿帽子了，然后两人才离的婚？ “咔嚓”一声，洗手间的门被打开，谢素龄走了出来，她喊了一声赵妈：“咱们回去了。” 赵妈应了一声，正要给她拿包，苏宁快步上前，将包拿给谢素龄：“伯母，我和你们一起走吧。” 谢素龄点了点头，苏宁挽上她的胳膊，两人往病房外走去。赵妈跟着她们的身后，拎着两个保温桶。出了病房，三人往电梯的方向走去，苏宁撒娇道：“伯母，无论我做什么，诺诺根本就不喜欢我，我该怎么办？” 谢素龄拍了两下她的手：“别急，慢慢来。” “诺诺的病越来越严重，我还不是着急着想要……”一时口快，她差点说错话，连忙止住声音，然后改口道：“用脐带血救他。” 谢素龄见她一心为季诺着想，满意的点了点头：“伯母果真没有看错你。” …… 方雅卿每天都会带方思彤到医院看季诺，她一般都是中午这个时间，而沈悠然下班以后才会来医院，所以两人没有碰过面。第三天时，方雅卿带着方思彤正要离去，在病房外碰到了季温情。两人一个站在病房内，一个站在病房外，右手都搭在门把上。四目相对，皆是惊愕。季温情最先敛了眸子，神情有些冷淡：“你回来做什么？” 方雅卿的身体轻颤了一下，所有人都排斥她，所有人都不愿意见到她，可当年的事真的就只有她一个人错了吗？如果不是季锦川将她扔给季绍衡，如果不是季绍衡长达六年的折磨她，又怎么会发生后来的事？她只不过是利用季锦川对她的愧疚之心，离开季绍衡的身边而已。她抿紧的唇瓣有些发白，侧身往旁边退了两步。方思彤暴露在了季温情的视线里，她惊愕的看着方思彤，又看向方雅卿，愣愣地道：“这就是当年的那个孩子？” 方雅卿没有回答她的话，稳了稳情绪，缓慢的开口道：“您刚才的问题，我想应该不用我回答了。” 季温情渐渐地明白过来：“结果如何？” 方雅卿摇头：“还没出来。” 季温情见方思彤一直盯着自己看，上前摸了摸她的头。方思彤乖巧的喊人：“奶奶好。” 按理说，这孩子确实该叫她一声姑奶奶，但听到她喊的这一声，季温情的内心是复杂的。虽然大人做错了事，但孩子是无辜的，她的嘴角带着积分和蔼的笑，又摸了一下她的脸颊，从她们身边经过，进了病房。方雅卿牵着方思彤离开，顺手关上病房的门。在等电梯的时候，她忽然间想到，她回来的这几天，以前的熟人该见的都见到了，唯独没有看到过沈悠然。她是诺诺的妈妈，按理说，她应该在医院照顾孩子才对，怎么不见她？第1329章诺诺有救了（3）骨髓配对出结果的当天，季家所有人都早早的来到了医院，忐忑紧张的等着结果。方雅卿带方思彤来到医院，看到季锦川在病房外的墙上靠着，他深邃陡峭的五官上没有什么表情，视线微垂，应该是在思考事情。她牵着女儿走上前：“结果出来了吗？” 季锦川摇了摇头，余光瞥见方思彤那张稚嫩的脸，淡淡的掀帘瞧着两步外的女人：“绍衡这些年变了不少，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很辛苦，你可以告诉他真相。” 方雅卿将女儿带进怀里，搂着她的小肩膀，宛若谁要跟她抢孩子似的：“孩子是我一个人的，跟谁都没有关系。” 方思彤见妈妈的情绪有些激动，仰头茫然的看着他们两人。季锦川没再说什么。大概又等了一个小时，季诺的主治医生前来，将检查的结果拿给他们。 “季总，两人的骨髓完全匹配。” 听到这个消息，季锦川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脸上虽然依旧是温漠寡淡的表情，但深邃的黑眸闪现着波动的情绪。季温情正好出来，看到季诺的主治医生，问道：“怎么样？结果出来了吗？” 医生高兴的道：“骨髓匹配，可以做移植手术。” 季温卿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笑容，急忙进了病房，去通知其他的几人。医生看向季锦川：“我会尽快安排好手术时间，你们也要做好准备。” 季锦川轻点了一下头，这段时间，最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大概就是这件了。他从兜里掏出手机，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拨通了沈悠然的电话。 …… 沈悠然刚从洗手间回来，就听到办公桌上的手机在响，她走过去瞟了一眼，上面显示着季锦川的名字。之前季锦川打电话给她，她很少接，所以他就不再打电话给她，这个时间打过来，难道是季诺找她？她微微沉思了片刻，拿起接通：“喂。” 男人醇厚的嗓音温温沉沉地，通过无线电波传来，带着不易觉察的喜悦。 “找到合适的骨髓了，诺诺有救了。” 沈悠然惊怔，生怕自己听岔了，愣愣地问道：“你说什么？” 季锦川再次重复了一遍，这一次她听得清清楚楚，因为太激动，手一抖，手机差点掉落在地上。她掩唇哽咽了一下，有些语无伦次的道：“对方无论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他，什么时候手术？最好是尽快，诺诺已经等不及了。对了，你是怎么找到的？” 季锦川听出了她的激动，淡薄的唇勾了一下，神色也是难得的温和：“手术时间医生会安，具体的我再通知你。” 沈悠然也觉得自己太过心急了，才刚配对成功而已，肯定需要时间准备：“好。” 通话结束后，她的心情一直处于兴奋状态，坐回办公桌后，一直无法再平静下来专心工作，遂抓过一旁的包，迅速的出了办公室，然后去了医院。推开病房的门，她也没有仔细看里面有谁，就快步走到病床边，季诺正在跟方思彤玩，两人你一笔我一笔的在画板上画画。第1330章诺诺有救了（4）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季锦川等人都同时向门口看去，看到进来的沈悠然，方雅卿愣了一下，随后慢慢的恢复自然。季诺抬头看着她：“然然，你今天怎么这么早来看我？” 她瞎掰了一个理由：“工作忙完了，没有什么事，所以就过来看看你。” 季诺向她介绍道：“你就是我新交的朋友，彤彤。” 沈悠然清淡的面容上露出柔和的笑容：“你好，彤彤小朋友。” 方思彤温顺乖巧的模样十分可爱：“阿姨好。” 沈悠然正要细问骨髓配对一事，然而转身的那一刹那，看到了方雅卿，她整个人都惊愣住了。五年不见，方雅卿虽然穿着普通了一点，但那张明艳的脸上，与当年没有什么两样。当年她最大的笑话，就是同情方雅卿，同意她住进南海湾。所以，这些年过去，她自始至终都记得，当年的方雅卿是多么的伪善。方雅卿和她打招呼：“悠然。” 沈悠然微抬着下巴，眼底尽显清傲：“咱们认识吗？” 方雅卿有一瞬间的尴尬，她不自然的将一侧的头发顺在耳后。沈悠然走到季温情的跟前：“愿意捐献骨髓的人在哪里？” 季温情扬了一下下巴，她顺着视线看去，是站在病床边的方思彤。她又问：“孩子的家长呢？” 季温情沉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当年沈悠然的痛苦她全都看在眼里，虽然现在她不喜欢冷血无情的她，但当年她确确实实是个受害者。方雅卿开口道：“我就是彤彤的妈妈。” 闻言，沈悠然只觉得五雷轰顶，沉静的黑眸有一道道的裂痕蔓延，然后碎裂。她差点忘记了，当然方雅卿可是怀了季锦川的孩子。她再次看向方思彤，指甲一点一点的嵌入掌心，眼底聚集了沉沉的冷意。她原本是要好好的感谢骨髓捐献者的家人，可对方是方雅卿，是破坏她家庭的人，这一声道歉她怎么都说不出口。她渐渐的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