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杨依依和他暧昧了很长时间,可他一直没把她当回事,若近若离,搞得她很郁闷。 有次他们都在吃山竹,我没吃过这东西,我拿起来就吃,紫色的汁水流了出来,所有人都哈哈大笑。 只有杨依依没笑,她把那些人都熊了一顿,还找纸巾给我擦脸。 「剥好的山竹,给你。」 她笑得像朵花一样,高高的马尾甩在身后,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我是个孤儿,过年没地方去,就算是回老家也是自己一个人。杨依依知道了以后主动邀请我去她家过年。 我从来不知道过年还能这么热闹,感受着她的幸福,我心里真的很羡慕,也很向往。 岳父知道我的情况很高兴,他只有一个独生女,旁敲侧击地问我愿不愿意当他女婿,我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喜欢依依,为了她,我愿意。 本来岳父打算让我们毕业他给找工作,要不然出了那件事,我也不会去送外卖。 学生会的生活一向很忙碌,顾安镇长得小白脸样,特别受女生欢迎,成了学生会部长。 杨依依每天都跟他屁股后面给他打杂,忙着做各种各样的事情,反而把自己的学业给耽误了。 她准备了一堆小抄,把字打得小小的,贴在角角落落里。 期末考试的时候,前几次还没有被发现,最后一场考试,她实在是胆子大了,居然把小抄明目张胆得拿了出来。 抄得太投入,外面窗户一阵风,把小纸条吹到地上,我看见她脸色煞白,伸出脚来想踩回去。 监考老师发现了,捡起纸条来,爆炸声喊着,「亏你们还是大学生,屋里都有监控就好敢作弊!谁干的?」 我看见她低下头。 堂堂学生会有名的副部长要是抄袭的话党员也不用当了,还会被退学,而且她爸爸还是大学老师,更会臭名远扬。 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站起来说,「对不起,老师是我的,我还没来得及看。」 我以为顶多就是通报,或者延迟毕业,万万没想到学校为了抓典型让我退学。 从这以后杨依依觉得实在对不起我,再加上顾安镇当众拒绝她,她觉得没面子便让我当了上门女婿。 可我被开除学籍,没法毕业只告诉送外卖,而依依则进了银行当经理,我们之间就是云泥之别。 半夜,我被疼醒了,开始浑身冒汗,杨依依躺在我的旁边,胳膊放在胸前,没有以前凶巴巴的样子。 我想起来,不小心把她弄醒了。 「疼了还是渴了?」 她十分熟练地起身,给我端来了一杯水,又检查了一下我的情况,确认没什么问题以后才松了一口气。 「明天我带你去学校门口那家店喝牛肉汤吧!」 我那时候没事,只能带她去喝牛肉汤,虽然她是千金大小姐,可从都不会看不起我。 为什么结婚后一切都变了呢? 第二天一早她就准备好了一切,带着我去学校门口,开车来来回回就是没找到。 「奇怪,怎么找不到呢?」 我指了指门口的火锅店,「已经变了。」 是呀,当年的我意气风发,现在的我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她怕我难过,又带我去了其他店,可我兴趣缺缺。 8 真奇怪,在家里找不到女儿存在的影子。 她的玩具没了,衣服没了,就连墙上乱写乱画的痕迹也没了,就像我的生命中没有这么一个女儿一样。 杨依依讨好地看着我,「听说医院又引进了新的药物,明天咱们去医院申请一下。」 我看着她,摇了摇头。 「杨依依,你别白费功夫了。」 她红着眼眶,「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一直这么照顾我,守护我,怎么能离开我呢!」 女儿的死,我无法原谅她,也无法原谅自己。 我疼得难受,不想继续在人世间蹉跎,我开始拒绝吃药,病得越来越厉害,好几次都送到医院里去。 她开始筋疲力竭,爱化妆的她变得素面朝天。 「想死是吧!我陪你死!」 我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她脸上,身体踉踉跄跄的,我见不得她这个疯了的样子。 我可以疯,我可以死,因为我什么都没有,她却不一样。 「我死以后,你要是还念夫妻一场就把我的骨灰和若若放在一起吧。」 她抱着我,一直说一直说,「不会的,不会的,无论花多少钱我都要把你治好。求求你,别放弃。」 我无力挣脱她。 我的病已经到了止疼药都不管用的地步了,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活着对我来说就是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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