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想到这一点,我就浑身冰凉。 我哥还想阻拦我:“安安,你别去,他现在恨你,我怕他会伤害你。” 我冲他笑得讽刺:“如果我真的害死了他的母亲,你觉得我能躲到哪里去?” “可你也不是故意的,你事先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他母亲的肾.源。” “是啊,所以我得赶紧向他解释,不是么?” 我哥张了张嘴,却终是什么也没再说。 我在路上又给贺知州打了几个电话,可他依旧没有接。 我直接去了贺母所在的医院。 可医院也没有找到贺知州的身影,甚至连贺母的病房都已经被重新整理过,里面没有任何关于贺母的东西。 我找了个护士问,才得知,贺母是真的去世了。 贺知州已经把遗体领了回去。 护士说起这事时,脸上还露出了几分恐惧:“你是没看到,当时患者去世时,贺先生的脸色有多吓人,他那样子,就像是要把我们这整座医院都给掀了一样,我们当时所有人都不敢靠近。 他当时还不知道给谁打电话打了半天,但电话那边一直没人接,他把手机都给砸了,可吓人了。” 听着护士的话,我的心一寸寸收紧。 贺知州现在一定恨透了我。 我得尽快找到他,得跟他好好解释。 可他现在会在哪里?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肯定不可能去公司。 而他母亲早就跟贺家脱离了关系,所以他母亲去世的事情跟贺家没关系,他也不可能回贺家。 那他会去哪? 他甚至都没有去找我,哪怕恨我,他也没有想过去找我。 我找到贺知州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那时候,我妈的手术还没有结束。 我是在我们那座别墅里找到贺知州的。 他坐在书房的椅子里,没有开灯,窗帘拉得很严实,没有一丝光线透进来。 所以整个书房都是阴暗的,若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椅子里还坐了一个人。 书房里萦绕着浓浓的烟味,沉闷压抑的气息令我心慌。 我开了灯,首先印入眼帘的,便是一地的狼藉。 顺着地上的狼藉往上看。 我看见他斜倚在椅子里,疲惫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眸子却猩红得可怖。 他的手随意搭在椅子扶手上,指间夹了一根快要燃尽的烟。 他的手背上有血,骨关节处像是砸了什么东西一样,有很明显的血印子。 我的心不自觉地紧了紧。 我走过去,低声喊他:“贺知州……” 他没有反应,眸光只呆滞地盯着书桌。 这样沉默的贺知州,令我的心慌到了极点。 我稳住心神,先去把医药箱找来,然后蹲在他面前,握住他的手:“手怎么受伤了,我先给你包扎一下。” 他这才缓缓垂眸看我,动作是机械的,眼眸是死寂的。 许久,他忽然冲我扯出一抹悲凉的笑:“我母亲没了。” 我下意识握紧了他的手,一瞬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拿出酒精,仔细地给他的手背消毒。 他怪异地笑了笑,忽然又冲我说了一句:“我母亲没了。”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仿佛要破碎一般,却又夹杂着让人心寒的凉意。 我篡紧手中的棉签,眼眶瞬间漫起一抹酸涩泪意。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为什么偏偏出了这样的事情。 嘭! 贺知州忽然掀翻了面前的医药箱。 他一把甩开我的手,猩红的眼眸带着怨恨,紧紧地盯着我:“我说我母亲没了,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需不需要我告诉你,我母亲,她为什么会死在手术台上?” 他的声音明明很平静,平静得没有半点波澜,甚至脸上也没有一丝表情。 可我就是觉得冷,从头到脚地冷。 我摇头,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是你妈妈的肾.源。” “不知道?” 贺知州别开脸,我隐约看到从他眼角一闪而过的泪意。 指间的香烟已经燃到了尽头,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任由那燃着的烟头灼伤他的手指。 他微微仰头,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我…… 第三百三十六章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你知道我和我母亲等那个肾.源等得有多绝望么? 我满心欢喜着,我母亲终于能好起来,接下来,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过个好年,我终于可以为你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我们终于能好好地在一起。 可为什么,你一定要把她的肾.源抢走?你母亲的命是命,我母亲的命就不是命了么?” 我急促地摇头,压着心里的酸涩,哽咽出声:“贺知州,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你母亲的肾.源,不然我一定不会跟你抢,你相信我。” “相信你?” 贺知州抬手盖住自己的脸,悲凉绝望的笑声从他的指间溢出。 再开口,他的声音低沉压抑,透着破碎的伤痛。 “我母亲的那个肾.源的的确确是你拿去给你母亲用了,你还要我如何相信你?唐安然……” 他从椅子里站起身,猩红的眼眸带着泪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我也希望你母亲能好起来,因为她是你母亲,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竭尽所能地去救她。 可你为什么偏偏要偷偷地拿走我母亲的肾.源,那肾.源是我母亲先配上的,她只剩下一个月了,可你母亲还剩六个月,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你身边的人,你的家人,我都会诚心诚意地去善待。 可你为什么要害死我母亲,就因为她讨厌你,不肯接受你,你就要去害她? 可你知不知道,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贺知州……” 我拽着他的衣摆,心痛得几乎要窒息。 “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你母亲的肾.源,是有人陷害我,德康医院的那个许医生,还有我哥的那个女朋友,定是他们陷害我。 他们跟我说找到了适合我妈的肾.源,可是他们并没有告诉我那是你母亲的肾.源。 还有那运输车辆抛锚得也很奇怪,甚至那许医生还故意让我去拿肾.源,现在看来,那一切分明就是一个陷阱。 我是很想救我妈,但是我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害你母亲。 贺知州,你信我好不好?”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害你?” 一句话,问得我哑口无言。 是啊,那个许医生,还有我哥的女朋友,我与他们无冤无仇,甚至没有任何交集,他们为什么要害我? 一时间,我想到了顾青青。 我甚至怀疑,那许医生还有我哥的女朋友,是不是都是顾青青的人。 可我现在无凭无据,空口说是顾青青在害我,贺知州他会信我么? 在他的心里,顾青青柔弱善良,也没什么背景,他怎么可能会相信顾青青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天衣无缝地制造出这么大的一个陷阱。 我若说是顾青青害我,他定然会认为是我在诬陷顾青青。 最让我绝望的是,的的确确是我把他母亲的肾.源给拿走的,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我压下心底蹿起的痛苦和绝望,冲他说:“贺知州,你去查查德康医院的许墨,还有我哥的女朋友欣宜,你去调查他们,这就是一个陷阱,是有人害我。” 贺知州微微闭了闭眸,等他再睁开眼时,通红的眼眸里是让人心寒的讽刺和失望。 他转身,从桌上拿起一张单子,冲我冷冷道:“你是不是还想说,你父亲也在害你?” “我爸?” 我不明所以地接过那张单子。 下一秒,心中猛地蹿起一抹凉意。 那竟然是我爸跟我妈的肾.源配型报告。 那匹配度竟然高达94.3%。 我爸什么时候去做匹配了,既然匹配度这么高,他为什么没有跟我说? 甚至他突然把这张配型报告给贺知州是想做什么? 可怕的猜测在脑海中闪过,寒凉自脚底蹿起,令我浑身冰凉。 我看向贺知州,颤抖着声音问:“我爸他跟你说什么了?” 贺知州悲凉地看着我,唇角满是凄然又失望的笑:“你爸亲口告诉我,说本来他想救你母亲,他想把肾捐给你母亲,可是你不同意! 他说你舍不得他缺少一个肾,说你担心他少了一个肾之后,身体不好。 呵,你的亲人是人,他们的命宝贵,我母亲的命就无所谓了是不是? 唐安然,你真的好自私。” “撒谎,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他在撒谎!” 我抓着他的衣摆,急促地道,“你别听我爸的,他在胡说八道,他根本就没有去跟我妈配型,他也没有告诉我他跟我妈的匹配度这么高,他一定是受了谁的指使害我。 对,钱!他一定是为了钱!” “够了!” 贺知州神色悲戚地闭上眸,他的语气失望至极,“那可是你父亲,你说别人害你,我还能理解,可你说你父亲害你? 唐安然,为什么你的谎言永远都这么多,为什么你的心肠永远都这样自私恶毒?” “那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肯信我!”我哭着冲他吼,“谁说父亲就一定会爱自己的孩子,我爸他早就变了,这配型报告是假的,我爸的话也是假的,都是假的,都是陷阱!” “我也想信你。” 贺知州通红的眼眸里又泛起了泪光。 他篡紧身侧的双手,痛苦的神色中带着绝望,“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还能怎么去信你,这次死的,是我母亲。”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摆在他眼前的事实是,我心疼我自己的亲人,偷了他母亲的肾.源,害他母亲死在了手术台上。 而我,连解释的证据都没有。 贺知州往后退了两步,他靠坐在书桌上,猩红的眼眸幽幽地看着我。 “好,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我看着他,咬紧唇,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他说:“我现在就把他们所有人都请过来,但凡有一个人能证明你确实不知道那是我母亲的肾.源,那么,我就相信你是无辜的。” 这句话,他说得很平静,语气里却隐约含着一抹期盼,期盼着我真的是无辜的。 所以,他其实是真的很想相信我,是么? 一个小时后,楼下响起了刹车声。 此刻天已经彻底黑了,车灯打过来,落在贺知州的身上。 他已经在窗前站了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他一句话也没有跟我说,房间里压抑得可怕。 不消一会,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 脚步声很杂乱,像是来了很多人。 不知为何,我的心顿时惶恐起来。 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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