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不与你一个小辈计较。” 王乐游赶快穿上上衣:“多谢端亲王慷慨,之后亲王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在下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端亲王也知道王乐游刚被封了城防卫统领,又有顾玉在旁帮衬着,不欲把关系闹得太僵。 打了这几下后,便收下赔礼,让他们走了。 人刚走,松阳就从屏风后面冒出头来,把端亲王吓了一跳。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松阳理直气壮道:“来看热闹呀。” 端亲王想到刚刚王乐游赤裸着上身,当即气得吹胡子瞪眼:“什么热闹你都敢看!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躲在屏风后面像什么话!” 松阳不以为然道:“你们男子逛青楼的时候,也不见你站出来说像什么话!” 端亲王气地跳脚:“男子与女子怎能同日而语!” 松阳冲端亲王做了个鬼脸:“男女都是爹娘生的,同在一个日头底下,凭什么不能!” 端亲王气恼得很,直骂:“疯丫头!” 松阳才不管他,提着裙子就往外面去,端亲王在身后喊道:“你干什么去!” 松阳道:“我要去找王乐游,他刚刚跟你道歉了,还没跟我道歉呢!” 端亲王在后面追着她:“不许去!像什么样子!你给我回来!” 可端亲王人至中年,未免懒怠发福,哪里追得上灵巧的松阳,气喘吁吁看着她跑走。 顾玉和王乐游的马车没行多远,就被松阳拦了下来。 “王乐游,你跟我爹谢罪,不跟我谢罪是怎么回事!你忘了你怎么把剑架到本郡主脖子上了?” 街上人多眼杂,王乐游连忙道:“松阳郡主,这里不方便,我们去一旁的阁楼上,我好好跟您赔罪。” 松阳扬起下巴道:“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话!” 王乐游只好下了马车,对松阳施了一礼:“先前在下冒犯了郡主,还望郡主恕罪!” 松阳道:“就这?” 王乐游犹豫了一下,总不能当着街上这么多人的面,脱衣服再上演一场负荆请罪吧。 好在松阳又道:“把你威胁本郡主的剑赔给本郡主吧。” 对于一个剑客来说,剑乃是至珍至重之物,但王乐游仰着头,看到松阳郡主明媚的脸庞。 明明是娇俏的容颜,但是骑在马上,一袭橙色衣衫,衬得英姿飒爽。 王乐游没有丝毫犹豫,便回马车取出了他的佩剑,双手奉上。 “此剑赔给郡主,望郡主息怒。” 松阳甩了一下手中的马鞭,把王乐游手中的剑卷了起来,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便落入她手。 松阳的唇角更弯了:“就这么轻易给我了?你不心疼?” 王乐游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宝剑配美人,自然不心疼。” 松阳把王乐游的剑别在腰间:“好,我原谅你了。” 王乐游笑道:“多谢郡主慷慨。” 松阳骑在马上,看到王乐游文质彬彬的样子,跟之前拿剑威胁她时截然不同,多年前惊鸿一瞥的公子仿佛又回来了。 松阳轻勾唇角:“金带河上风景如画,本郡主三日后会去游船赏玩。” 说完这句话,松阳便策马离开。 周遭的人议论纷纷,小声调侃王乐游怕不是被松阳郡主看上了。 王乐游看着松阳远去的背影微微发愣,直到顾玉唤了他一声,他才缓过神来。 重新上了马车,王乐游看起来心情颇好。 顾玉道:“挨了端亲王一顿打,又平白失了一把宝剑,还这么开心?” 王乐游方才如梦初醒:“不是,我只是没想到松阳郡主的性格如此张扬恣肆,令人眼前一亮。” 早先被仇恨笼罩的内心,忽然照进来一抹亮光,那抹明媚张扬的笑也让他不自觉弯起唇角。 还有三日后,金带河上的如画风景,让王乐游隐隐有所期待。 顾玉想到松阳郡主,眼底也满是笑意:“是啊,她就是很不一样。 ------------------------------------- 除了王乐游,朝中还有许多职位的变动,跟王丞相一起参与宫变的世家官员基本上都被撸职或者降职了,新上任的有许多年轻面孔。 大概是年轻人干劲儿足,再加上有顾玉的引领,朝堂上的风气焕然一新,也没了从前的拖延。 因为顾玉的公务实在繁忙,便辞去了文翰司掌事一职,由丁孝吉担任。 也因为世家突如其来的衰微,导致朝堂官员人手不足,顾玉便让吏部、礼部还有文翰司一起筹备今年的恩科事宜。 边关也屡屡传来捷报,似乎一切都在向好的地方发展。 唯有景棠,在一天晚上忽然梦魇住了,不停哭喊,浑身抽搐不止。 被守夜的太监唤醒后,就开始大口大口吐血,紧接着陷入昏迷之中。 第778章 朕不想继位给皇姑 顾玉夜里收到消息,匆匆穿上衣服,策马疾驰而去。 一路上,她也看到了一些官员的府邸亮起了灯,门口停着即将出行的马车。 圣上病危,宫门的门禁也就成了摆设,文武高官纷纷入内。 所有人行色匆匆,都知道这是大事,不敢言语,是以宫城依然寂静一片,偶尔被惊飞的夜鸦,更添几分萧索。 神鹰卫、禁军、城防卫再次打起精神,来往巡视,以防宵小作乱。 顾玉脚下生风,踏着夜色一路来到圣上寝宫。 宫人脸上皆是肃穆,御医们在一旁的隔间交头接耳,讨论病情。 再往里走,入目便是阿姐坐在床边,用手轻轻拍打着昏迷不醒的景棠,嘴里哼着歌谣。 景棠时不时抖一下,脸色惨白如纸,嘴角虽被擦拭过,依然有一丝血迹。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来报信的宫人说圣上吐了许多血,可见丝毫不夸张。 看到顾玉过来,顾玥脸上露出了愧疚的表情,那是对死在景棠手下的人愧疚,也是对险些在国子监吃了糕点的顾玉愧疚,可怀中的景棠一抽搐,她一时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顾玉没说什么,只是心里闷闷的。 她转身出去,对御医问道:“圣上怎么样了?” 几个御医互相看了一眼,又都摇了摇头。 顾玉冷下脸道:“事关重大,说!” 御医这才道:“圣上脉搏微弱,怕是...” 怕是撑不住了。 顾玉自动在心里补充了这句话,心口忽然传来一股刺痛。 “施针用药,还能撑多久?” 御医摇摇头:“就这几日的功夫了。” 顾玉脸色也很是难看:“尽你们最大的能力,能撑几天是几天。” 几个御医自然不敢怠慢。 太皇太后也在此时赶来,看到顾玉后,招手把她叫了过去。 二人出去,到了无人的角落,太皇太后道:“圣上可有留下遗诏?” 顾玉低声道:“留下了,就在勤政殿的牌匾后面。” 太皇太后又问道:“是你看着他写的吗?” 顾玉道:“是,太皇太后可得偿所愿了。”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算是放了心。 顾玉垂下眼帘,想到几日前景棠召她入宫的场景。 当时他瘫坐在勤政殿的龙椅上,任由顾玉跪下给他行礼,然后将宫人挥退,说了一句。 “朕不想传位给皇姑。” 当时顾玉心头一紧,连忙抬头,想要劝景棠,却被景棠制止住:“低头!朕的圣颜,不是顾爱卿能够看的。” 顾玉只能将头低下,心中产生了一股异样。 这一句过后,他又道:“小舅舅,不想知道朕为什么不想传位给皇姑吗?” 顾玉低头不语。 一会儿顾爱卿,一会儿小舅舅,让顾玉摸不透他的想法。 景棠又开始莫名其妙起来:“朕的问话,顾爱卿竟然不答,可见朕在顾爱卿这里,没什么威严。” 顾玉道:“臣不敢。” 景棠轻轻笑了一声,似乎这样戏弄顾玉很是有趣。 “也是,反正朕是将死之人,顾爱卿不怕朕是应当的。” 顾玉语气带着点儿冷漠:“圣上言重了。” 景棠继续道:“朕不想传位给皇姑,顾爱卿就不好奇,朕想传位给谁吗?” 顾玉眯起眼,景棠这样反常,让她心里隐隐有了一个不合时宜的猜想。 果然,景棠笑着咳嗽了两声,继续道:“朕想传位给小舅舅。” 轻飘飘一句话,让顾玉再次撩开衣摆,跪了下去:“臣惶恐。” 景棠呵呵笑了起来:“惶恐?朕看小舅舅一点儿都不惶恐,毕竟就连这皇位都是顾爱卿施舍给朕的” 顾玉道:“圣上折煞臣了。” 勤政殿里安静了一会儿,像是顾玉和景棠无声的对峙。 景棠道:“小舅舅,你这么骄傲的一个人,甘心对别人俯首称臣,甘心仰人鼻息生活吗?” 顾玉藏在袖子中的手下意识握紧。 不甘心。 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可惜她生在一个讲究血脉,讲究男尊女卑的时代。 可惜边关战乱,内朝不稳,百姓贫苦,想要谋朝篡位,江山易姓,哪儿有那么容易? 顾玉闭上眼,漠然道:“圣上说笑了。” 景棠道:“小舅舅做了这么多,却是扶持旁人登基,就不怕有一天他们过河拆桥吗?” 顾玉未受他的蛊惑,哪怕心有不甘,头脑依然清醒得很:“若没有逍遥王、大长公主和太皇太后相助,臣断然走不到这一步。” 就算能走到这一步,能够顺利复仇,能够左右江山谁主,也必定是个漫长而又艰辛的过程。 这个过程中,她还会继续担惊受怕,继续如履薄冰,说不定哪一步没走好,就死无葬身之地。 诚然,宫门是她守的,可若没有君家的兵马相助,没有君泽出去稳定边关,没有大长公主这个剌帝血亲,没有太皇太后稳定宫禁,她不会赢得此局。 而景棠口中的过河拆桥,顾玉不是没有想过。 但所有的忧虑,最后都归于一点:她相信君泽,更相信自己。 相信君泽不会背叛。 相信自己不会任人宰割。 若人心异变,她断然不会被爱情蒙蔽,而是会以最清醒的头脑,做出最恰当的反击。 景棠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到顾玉面前,对她伸出手。 顾玉眼前的手骨节分明,因为皮肤太过苍白,能够看到上面的青筋。 她曾经牵着景棠的这只手,那时小小的,软软的。 在景棠的注视下,顾玉伸出手搭了上去,任由景棠把她拉了起来。 四年多的光阴,景棠长得比她还要高些。 物是人非啊。 景棠牵着顾玉的手,把她带到了龙椅旁边,命令道:“坐上去。” 顾玉一动不动,叹了口气。 她不再唤圣上,而是唤了一声:“景棠。” 语气中怀着无尽哀思。 景棠用力推了一把顾玉:“朕命令你,坐上去!” 或许是景棠拼尽全力,或许是顾玉怀有异心,她猝不及防跌坐在龙椅上。 “小舅舅怕什么,这里只有我,你一只手就能把我掐死,你怕什么?” 景棠站在顾玉身前,将她困在龙椅之上,许是因为激动,他眼眶微红,愈发显得面容惨淡。 顾玉看着面前投射下来的阴影,抿了抿嘴唇,到底没有诚惶诚恐,挣扎着起身。 “怎么样?这把椅子舒服吗?” 第779章 禅位诏书 顾玉坐在龙椅之上,心情却像一潭死水,不起波澜。 她比景棠理智太多,龙椅的诱惑固然大,但现实容不得她折腾。 若她身处英雄逐鹿的乱世,若有机会,定然要拼上一拼。 可现在皇权集中,外族入侵,百废待兴,容不得她的野心。 顾玉道:“自然舒服。” 景棠像是得到了某种肯定,面露一丝疯狂道:“奉天殿的龙椅会更舒服。” “我从前肖想过皇位,幻想过那该是何等的威风,可万万没想到,竟然真的有坐上去的一天。” “百官朝拜,万民敬仰,山呼万岁,至高无上的滋味,的确让人醉生梦死,飘飘欲仙。” “我也想让小舅舅体会这样的滋味。” 顾玉抬头看向景棠,丹药会乱人心志,剌帝如此,景棠亦如此。 顾玉冷静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一些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景棠握着顾玉的胳膊:“小舅舅,我想给你最好的,你也值得最好的。” 顾玉推开他的手道:“于我来说,国泰民安,江山稳固便是最好的。” 景棠笑出了声,眼中却满是失落:“也是,小舅舅怎么会如我一般狭隘。” 他语气里浓浓的自暴自弃,让顾玉不禁皱眉,她把语气松软下来:“一些事情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 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弃江山于不顾。 她从一个无权无势的镇国公世子,到权倾朝野的重臣,是个人都要称一声青云直上。 在这种内忧外患的局势下,再去肖想一步登天,势必会登高跌重。 景棠猛烈咳嗽起来:“我觉得自己很没用。这么多年,我竟不知我在做什么,临了了,什么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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