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身衣服,不是那么好脱下来的。” 老夫人心口一痛,脸上再次露出哀伤:“是我之过。” 顾玉道:“不是母亲之过。能走出家门,走入朝堂,报仇雪恨,施展抱负,我很满足。” 这是顾玉的真心话。 这一路走来虽然辛苦,却也是她要的。 让她囿于闺房,像寻常女子那般吟诗绣花,她恐怕会被逼疯。 老夫人今日生出许多感慨:“从前想过让小冷大夫陪着你,你们一起长大,也算知根知底,你不同意。后来想着若是有合你眼缘之人,便把人带回家中,暗中入赘,余生总算有人陪着你。” 顾玉低声道:“母亲,我已经有了心仪之人。” 老夫人早就看出来了,不是别人,正是从前总跟顾玉作对的逍遥王。 如今女帝登基,他身为女帝的独子,看女帝想为他改姓的动作,日后必定是要继位的。 老夫人眉头轻蹙:“他是个人中龙凤,可惜...” 老夫人没把话说明白,只是握紧了顾玉的手:“就非他不可吗?” 顾玉眼神闪过一抹坚定:“非他不可!” 老夫人忧心忡忡道:“我不是在阻拦你们,而是担心以后。玉儿,君臣二字不是情爱就能化解的。现在你们情意正浓,可日后他若变心,你便是砧板上的鱼肉,情爱也会变成刀子。” “那我就先用这把刀子杀了他。” 顾玉酒意全消,说这话时冷静极了。 一句简单的话让老夫人心惊肉跳,她看着顾玉,只当她是醉了。 “玉儿,你醉了,他不是剌帝。” 顾玉转头看着嫡母,缓缓道:“我也不再是那个无权无势的顾世子了。” 老夫人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她早就看出来了,顾玉跟顾玥和顾琼都不一样,在顾玉的成长过程中,她的确严厉教导,将她当男子一样教导。 可顾玉的性情却像是天生的,看着清冷如玉,实际上心里藏着一股狠劲儿。 寻常这狠厉她不会露出来,甚至彬彬有礼,与人为善。 可一旦触及她的逆鳞,她一出手便毫不留情。 如今狂言妄语入耳,老夫人觉得她既然能说出来,就一定会做到。 不过老夫人还是道:“你身子曾受过寒,又落下这么多伤,冷大夫说你日后子嗣艰难,他是皇室中人,到时候朝臣逼迫,你可想过怎么办?” 顾玉的手扶上自己的肚子,她是个极重亲情之人,也希望有自己的血脉。 顾玉道:“子嗣艰难不代表不能,我已经在吃药调理了。若真天不遂人愿...” 顾玉沉默了一下,而后道:“皇室还有些宗亲,虽然现在被女帝打压,但到底都是景姓子孙。更别说阿姐膝下还有八公主。” “退一万步说,女帝还年轻,早前便有官员想通过我给女帝进献美男子,我当时顾忌君泽的感受,便拒绝了。现在想想也不是不行。” 老夫人彻底没话了。 她是真心想让顾玉好,害怕顾玉跟君泽在一起,日后阻力太多。 可她既然心有盘算,老夫人便不会再劝。 顾玉抬起头,目光灼灼:“母亲,他只能是我的,我也只要他一个。” 前面说的话再多再狠,退路留的再多,也不过是让嫡母放心。 只有她跟君泽知道,这一路走来有多不易,他们对彼此的感情,又有多坚定。 老夫人抚摸着顾玉的头发:“好。” 老夫人走后,屋子里便空荡荡的。 秋夜的寒凉也从四面八方涌上来了。 顾玉洗漱过后,将狗子和踏月仙子抱到床上,一猫一狗,一人一大氅,相拥入眠。 梦里,顾玉看到那个让她牵挂已久的身影,正骑着马闯入漫天大雪之中。 她站在原地喊了一声:“君泽——” 君泽似乎有所感应,回过头来,坐在马上向她伸手。 顾玉左右看看,可茫茫大雪什么都没有,她只能在风雪中狂奔,向君泽跑去。 冷风刮着她的肌肤,她觉得脚下被绑了铅块儿,每一步都沉重极了。 明明是向他奔去,君泽的身影却越来越远,而后顾玉体力不支,重重摔在雪地之中。 转瞬之间风云变幻,天昏地暗,金戈铁马,血流成河。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让顾玉心跳如鼓,她连忙抬头,却不见了君泽骑马的身影。 皑皑白雪被鲜血染红,顾玉站在尸山血海之间,一遍遍喊着: 君泽—— 可始终无人回答,只有一阵阵诡异的回声。 走着走着,她看到雪地上有一把被积雪掩埋的刀。 顾玉连忙翻出来看,刀身古朴,刀刃泛着寒光,是端方。 顾玉坐在雪地里崩溃大哭,哭着哭着,就被两声凄厉的声音唤醒。 她满脸是泪,从梦中惊醒,看到熟悉的房间,才颤抖着回过神来。 不知发生了什么,狗子和踏月仙子打了起来,白色的猫毛和黑色的狗毛漫天飞舞,一猫一狗脸上都带着伤疤。 看到顾玉醒来,它们才算偃旗息鼓,一个两个都凑到顾玉身边,发出喵呜和嗷呜的声音,似乎是要对顾玉倾诉委屈。 顾玉将它们都揽在怀里,揉着宿醉发疼的脑袋,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 是梦。 只是一场噩梦罢了。 第797章 顾玉,太危险了,你别去! 五日后,又逢望日,奉天殿里举办朝会。 群臣正议事,宫门忽然传来动静,神鹰卫开道,传令的驿兵骑马飞驰而来。 “报——” “八百里加急!” 文武百官停下议事,在大殿中为驿兵让出一条道来。 顾玉心头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只听驿兵捧着手中的文书,大步奔跑过来。 “报!平南将军与西戎可汗于草原会战,忽逢大暴雪,平南将军与西戎可汗尽数失踪!护国大将军遍寻不得,请求女帝派兵支援。” 顾玉手中的笏板瞬间握紧,脸色煞白。 女帝直接从凤座上站了起来,衣摆带动桌上的笔墨,弄脏了凤袍。 驿兵将文书交到女帝手中,女帝反复看了许多遍,众目睽睽之下,她勉强稳住身形。 朝堂上瞬间议论纷纷,顾玉想到自己做的那场噩梦,当即站了出来。 “臣自请率兵前往支援!” 她说这话时,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勉强稳住声线。 理智告诉她,君泽不是莽撞之人,他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可大暴雪乃是天灾,再多的筹谋,也挡不住天灾。 女帝深呼吸了几口气,知道此时不能自乱阵脚,便道:“镇国公顾玉,勇毅侯君显,率十万兵马出征西戎!” 君显在此前生擒王宪,已被封为勇毅侯,食邑万户。 顾玉和君显双双谢恩。 事不宜迟,他们连早朝都没结束,就被女帝放回去点兵。 各方兵马纷纷集合,两日后,二人率领大军离开京都,脚步匆忙。 顾玉和君显皆是心情沉重,不敢对塞外的情况有过多揣测。 途遇驿站或者驿兵,定要拦下仔细询问一番,可依然没有平南将军的消息。 又一次失望而归,顾玉脸色难看至极,君显试着安抚她道:“顾玉,别太焦虑了,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顾玉沉重点头,勉强把饭食塞进肚子里,而后继续赶路。 每一天都是煎熬,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顾玉每晚都会梦见君泽消失在大雪之中的场景,惊恐醒来,便睁着眼睛耗到天亮。 大概是看出来顾玉状态不对,君显主动道:“你带着一万骑兵先走,剩下的大军会尽快跟上。” 大部队走得太慢,顾玉实在心急如焚,便听了君显的话,率领骑兵一路风餐露宿,以最快的脚程赶往边关。 来迎接他们的正是护国大将军李平,来不及寒暄,顾玉上来就问道:“还没有消息吗?” 李平面色凝重摇摇头。 顾玉心中恐慌,再次问道:“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李平道:“塞外环境恶劣,我派出去了许多兵马寻找,都没找到。西戎那边也一样,乌赤可汗消失,现在是老可汗撑着病躯勉强稳住局势。” “咱们的兵马都不适应在酷寒的天气里作战,西戎乌赤可汗失踪,没了主心骨,也不敢轻举妄动。两方僵持不下,我只能求援朝廷,等待时机再杀回去。” 顾玉知道李平做得对,贸然带兵马在这种寒潮下进攻,只会增添无谓的牺牲。 可顾玉也明白,边塞环境恶劣,现在边境就漫天飞雪,积雪没过小腿,更别说塞外了。 从君泽失踪,到现在她赶来边关,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 顾玉不敢去想君泽在塞外的情况,冰天雪地,连草都不长,就算从那场暴雪中挺过来了,这两个月他们又何以饱腹取暖? 顾玉忐忑不已,又问道:“金城县主和乌丹王子呢?” 李平道:“半年前西戎传来他们失踪的消息,平南将军曾派人去接应,可至今没有下落。” 都算不上好事,顾玉长叹一声,又让李平叫来从那场暴雪中幸存下来的小兵,将他带到营帐里询问情况。 小兵道:“早先一路大捷,平南将军率领重兵攻入西戎腹地,此次战役本该是稳赢的,却遭草原百年难遇的大暴雪。” “一瞬间天地白茫茫一片,谁也看不清谁,我和几个伙伴跟在队伍最后面,只听前方有人喊撤,便骑着马赶紧回头跑。” “再回头时,什么都看不见了,风雪埋得老厚。几个伙伴在往回走的途中,也都陆陆续续倒在雪窝里,找不到了。” 顾玉连忙问道:“你可还记得大军是在哪里消失的?” 不等小兵回答,李平便道:“我已仔细问过,还让他凭记忆带路,找了几次都没找到人。” 顾玉对那小兵道:“明日你再带我去找一趟。” 顾玉在帐子里看了一夜西戎的地图,可到了第二天,冷流急匆匆赶来阻拦。 他收到顾玉的消息,便连夜从另一处关隘赶来,好在在顾玉出发前赶到。 “顾玉,他们已经去了好多次了,塞外风雪紧,而且可能遇见西戎埋伏,我不建议你再冒险。就算能找到他们失踪的地方,现在也早被积雪掩盖了痕迹。” 顾玉看到冷流,此时没有心思寒暄。 君泽出征后,才把冷流随军走的消息告诉她,结合之前发生的一些事,顾玉隐约猜到了些苗头,也不好细问。 顾玉白皙的脸颊被边关的寒风刮得通红,不知是不是冷流的错觉,觉得她的眼角也红了。 顾玉勒紧了马缰:“我不能干等下去。” 她已经提心吊胆了近两个月,再这么漫无目的等下去,若等来的是君泽已死的消息,她会崩溃的。 冷流拦在马前:“去找平南将军的兵卒,有十几个人都陷入雪坑,再也没能回来,就算回来的人,也大多得了雪盲症。” 顾玉喃喃道:“你倒是提醒我了,来人,每十个骑兵带一面军旗,到时听我命令竖起。” 骑兵得令,很快就准备好了。 “顾玉,太危险了,你别去!” 冷流几乎哀求出声。 顾玉不顾冷流的阻拦,毅然带上五千兵马,赶赴塞外。 第798章 草原之神,赐我解脱 顾玉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风雪,天地白茫茫一片,每走几步路就要将肩上的积雪抖落。 顾玉感觉呼吸的不是空气,而是冰碴子,身上兽毛大衣将她裹得鼓鼓囊囊,四肢依然冰凉僵硬。 “你们遇见暴雪那天,风雪也这般大吗?” 小兵摸了一把脸上的雪:“比这还大,一眨眼的功夫,所有人都不见了。” 现在趟在雪中,便已寸步难行了,顾玉很难想象那天君泽遇到的风雪会有多大。 如今的雪不是从天上降下来的,而是被狂风从远方刮来的,日头高挂空中,却没有一丝温暖,阳光通过雪的反射,更是刺得人眼睛发疼。 顾玉道:“扛起军旗。” 小兵问道:“国公爷,为什么要扛起军旗?” 顾玉道:“雪光刺眼,天地间若有其他颜色,就能减轻雪光对眼睛的伤害。” 小兵点点头。 顾玉状似不经意问道:“你不疼吗?” 小兵道:“我也不停流泪,看不清东西,好几天才缓过来呢。” 顾玉舔了一下嘴唇,冰凉的雪化入口中,引得她打了一个激灵。 又艰难行了二三里,似乎到了一个避风坡,风雪渐渐小了,顾玉道:“停下,休息一会儿。” 小兵道:“国公爷,天色还早,再往前走走吧。” 顾玉道:“累了,先歇歇。” 骑兵们开始下马,清理积雪,生火做饭,那个小兵也不好再劝。 平沙在锅子里给顾玉热了酒,让顾玉喝下暖暖身子。 几口酒下肚,顾玉的四肢才有了知觉,她让平沙把带队的小兵叫了过来,然后从怀中掏出地图。 “现在咱们走到哪儿了?” 小兵往地图上指了一个点:“距平南将军失踪的地方还有六十多里,不出意外的话,四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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