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就能到。” 顾玉点点头,递给他一壶酒:“辛苦你了,喝口酒暖暖身子。” 小兵双手接过酒壶:“谢国公爷。” 见顾玉也喝了一口,他便顺势饮了下去。 可还没过多久,他就腹痛难忍,疼得在地上打滚:“国公爷,这酒有毒。” 顾玉淡淡道:“此毒名为断肠,若没有解药的话,你会活活疼三天三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话的功夫,小兵就疼得满脸是泪,不住哀嚎。 顾玉面色平静,小口啄着壶中热酒,眼神却似刀子,恨不能将他一寸寸活剐了。 “难怪护国大将军派了那么多次人去,都一无所获,原来是你捣的鬼。” 小兵这个时候还喊道:“冤枉。” 顾玉“呵”了一声。 天地茫茫,的确很难辨认方向,好在今天出了太阳,顾玉不至于像没头的苍蝇,分不清东西南北。 再加上积雪难融的部位总是朝向北的,顾玉便一直留心。 昨夜她跟护国大将军李平一起看了地图。 君泽出征前,有跟李平说过这场战役怎么打,二人亦对地形、兵力、战术推敲许久,是以未到地点,李平也能对那场战役了然于心。 本该是稳赢的局,却因为突发暴雪,打乱了战局,君泽和乌赤都消失不见。 几天后,这个小兵却跌跌撞撞回到了营地,说自己是风雪中唯一幸存者。 李平不敢全然相信此人,让他带着去找的人,多则二三百,少则五六十。 因为塞外环境恶劣,他带出去的人多少会折损在外面,就算有人回来,也大多严重冻伤,患上雪盲症。 而这个小兵,次次平安归来,他解释为他在边关长大,有充足的御寒经验。 可是雪盲症这一点,哪怕是关内人,也极少见如此宽广无垠的雪地,他却去了几趟,都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本来只是五分怀疑,出关这么多次,却未得过雪盲症这一点,却是把顾玉的怀疑拉到了九分。 顾玉让平沙去脱他的衣服,不出顾玉所料,他在灰扑扑的战袍里面藏着颜色鲜艳的里衣,若是感到眼睛难受,他便会把里衣拉出来,还会用木炭把眼睛周围涂黑,以此缓解雪光对眼睛的伤害。 顾玉冷冷下了定论:“你是西戎人。” 西戎人更抗冻一些,而且有在大雪地里生存的经验。 其实李平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个小兵,只是这个小兵的确聪明,他起码在大禹军队里潜伏了十年往上,军营里许多人都认识他。 而且李平实在被逼得没办法了,女帝唯一的儿子失踪,他压力也很大,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个“幸存者”身上。 多次让他带人去找,而且有去过两次以上的部下回来说,这个小兵每次带的路线都是一样的,这也打消了李平的一些怀疑。 小兵被戳穿了真相,索性也不装了,大声喊着:“草原之神,赐我解脱。” 顾玉道:“这个时候祈祷,太晚了。” 顾玉让平沙把他的手脚给绑住,让他痛苦不已,却求死不能。 顾玉始终冷着脸看他,心中恼恨至极。 最开始这个小兵咒骂不止,然后开始祈祷,最后见草原之神无法给他解脱,他才开始哀求顾玉给他解药,亦或者给他一个痛快。 顾玉道:“说出你的目的。” 小兵疼得浑身颤抖,青筋暴起,才把真相说了出来。 他父亲是大禹人,曾在西戎走私茶叶马匹,跟他的西戎母亲春风一度后,抛妻弃子,回了大禹。 他在西戎长大,因为不纯的血脉受人唾弃,便在成年后偷偷来到大禹,还参了军。 但他始终认为自己是西戎人,这次随军出征,眼看西戎就要战败,幸好他虔诚祈祷,草原之神降下大雪,让两方兵马都消失在暴雪中。 好不容易回到大禹营地后,他说了当时的险境,想让李平带重兵前去支援,可李平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将,权衡利弊后,宁可背上对女帝独子见死不救的罪名,也不肯率大军前去冒险,折损在风雪中,每次只派小部分人马去寻。 这小兵见李平不为所动,也暗自着急,好在顾玉带领骑兵前来,还坚持要到塞外寻人。 他便想着李平是不会上当的,能把顾玉困死在雪地里,也是好事。 可惜顾玉虽然年轻,却是有备而来,根本没上他的当。 第799章 久别重逢 知道这一切,顾玉又逼问他君泽的下落。 那个小兵疯狂摇头:“不知!真的不知!大雪过后,什么都没有了。” 顾玉失望至极,让平沙把他拖出去自生自灭。 哀嚎声离开后,顾玉依然耳鸣不断,头晕目眩,她对那个小兵恨极,若非他故意带错路,说不定君泽还有被找到的希望。 平沙很快回来,问道:“公爷,现在该怎么办?回去吗?” 顾玉看着地图,用手指在上面画着路线:“不回去。” 前面李平派出去的人少,而且路线错误,这次她有备而来,龙潭虎穴,总要探上一探。 地图被她看过无数次,只要方向不辨认错,就可以找到当时打仗的地方。 不,不能找当时的战场,要找从战场撤出来后,最有可能躲避风雪的地方。 顾玉对着地图研究了许久,再次踏上寻人之路。 行军六七日,依然一无所获。 草原上除了雪就是雪,哪怕有军旗在前,顾玉也禁不住觉得眼睛酸痛。 顾玉天天提心吊胆,害怕最后找到的是君泽的尸骨。 平沙策马上前:“公爷,不能再往前了,再往前,风雪会更大,而且进入到西戎腹地,遇见西戎人就不好了。” 顾玉心知现在的距离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可没有君泽的下落,顾玉很是不甘心。 “派五十人小队,再往前走二十里,咱们在这里先歇息一下,若二十里后,依然没有线索,便回去。” 五十个骑兵在下午赶了回来,带回来一个消息:“公爷,八里外有一个小部落,似乎是被西戎大部赶出来的,里面都是老弱病残。” 顾玉道:“去瞧瞧。” 顾玉带着五千骑兵,很快到了那个部落,的确都是老弱病残,可怜得很。 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把部落给收服了,把所有西戎人都押了出来,逼问他们那场战役中双方的下落。 可顾玉和她带的人都听不懂西戎话。 平沙忽然指着一个妇人道:“公爷,看她腰上的腰带。” 顾玉定睛一看,虽然腰带磨损严重,但顾玉还是看出那上面的花纹是咱大禹的纹样。 想到失踪已久的文秀,顾玉便强行扯下她的腰带,问道:“这是从哪里来的?” 妇人还当顾玉要对她做什么,颤颤巍巍解开衣服,面露哀求往顾玉身上贴。 顾玉把她推开,指着上面的花纹又问一遍:“谁给你的!说!” 妇人似乎明白过来,把衣服拢好,可身子还是不停发抖,嘴里不知说些什么。 顾玉将妇人身后的小男孩儿拉了出来,不顾小男孩儿的挣扎,拿剑横在男孩儿脖子上,又把腰带比画给她看。 “指个方向,不然我杀了他!” 顾玉眼中满是杀意,妇人连忙跪下,手指了一个方向,还在雪地上划出一条路线。 不确定她指的路是不是真的,顾玉便让骑兵都驻扎在这里,另派一百骑兵,沿着妇人画的路线去找。 其余的人便在这个部落里驻扎下来。 西戎人被他们统一赶到一个帐篷里关着,绝对没有向大部落通风报信的机会。 一直等到两日后的夜里,顾玉在半睡半醒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动静,顿时紧张起来。 行军在外,顾玉始终保持警惕,夜里睡觉也不敢脱战甲,此时担心是西戎大部落发现了他们的踪迹,率兵杀过来了,顾玉当即起身,拿着持重便走了出去。 帐子外是苍茫的雪夜,呵气成冰,短暂的喧闹后,火把映照他们身上大禹朝的军服,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不知谁喊了一声“自己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也都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只有顾玉站在外面,手里握着持重,这口气怎么也松不下来。 一个身形高大的人骑着马踏破雪夜,一路来到顾玉跟前,而后翻身下马,朝顾玉奔来。 顾玉猝不及防被他抱在怀里,其力道之大恨不能将她揉碎了。 熟悉的怀抱让顾玉瞬间热泪盈眶。 他还活着... 高高提起来的心总算落了地。 久别重逢,而非阴阳相隔,让顾玉恨不能痛哭出声。 沉默了几息,顾玉用力挣脱君泽的双臂,扬起手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 顾玉这个耳光用了十成的力,君泽脸又痛又麻,耳朵都有一瞬嗡鸣。 他却连忙把顾玉拉回帐子里,而后握着她的手亲了一口。 “手疼不疼?” “对不起,对不起。” “你打我吧,再用力点。” 君泽把顾玉微凉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期待顾玉再多打他几次泄愤。 帐子里点着昏黄的灯,君泽在灯下紧紧盯着顾玉,不愿放过顾玉每一寸肌肤,每一丝头发。 整整一年没见,对彼此的思念深入骨髓,夜夜难捱,以至于再次相见,都产生了一种不真实感。 顾玉变化不算太大,只是最近吹了塞外的寒风,白皙的肌肤变得皴裂通红,眼下一片乌青,昭示着她近些日子的奔波劳累。 君泽现在却像个野人,皮肤黑了好几度不说,脸颊和耳朵都生了冻疮,因为雪夜赶路,从兽皮帽中落下来的头发被冰霜凝结成一缕一缕的。 唯一不变的,是他那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看向顾玉时,是从未变过的深情。 顾玉有一肚子话要说,有满腔苦水要诉,甚至想要狠狠骂他,质问他为什么消失这么久? 可她的嗓子却像是被棉花塞住了,哽咽不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君泽想要再去抱着顾玉,又想着让顾玉再打几下出气,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看到顾玉脸上的泪,便抬手帮她拭去,嘴里不断重复着“对不起”。 顾玉自然也看到他手上生满了冻疮,结着厚厚的痂,难看至极,却也让顾玉心疼至极。 她抚上君泽的手,跟他十指相扣,而后再次紧紧抱在一起。 久别重逢,失而复得,满腔情绪,皆在其中。 第800章 相拥取暖 积压了两个多月的担忧终于散去,顾玉紧紧揽着他的腰,靠在他怀里不愿放手。 过了良久,顾玉才依依不舍放开,而后一只手攀上君泽的脸,踮起脚想要亲吻他。 君泽知道顾玉找来的消息,马不停蹄便赶来了,哪里顾得上收拾整理,现在看到顾玉,再想想自己,便涌出一股自惭形秽来。 君泽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飘忽起来:“我脸上都是冻疮,胡子也没刮干净。” 可顾玉不由分说,就捧着他的脸吻了下去。 君泽整个人松弛下来,眼中露出笑意,伸手揽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一吻。 思念无声,爱意在烛光中炸开,帐篷上映着一对拥吻的身影,摇摇曳曳。 一吻毕,顾玉还是没忍住,捶了他的胸口,红着眼眶骂道:“这段时间,你死哪儿去了!” 君泽闷哼一声,眉头一皱。 顾玉紧张道:“你受伤了?” 君泽蜻蜓点水一般,又亲了一下顾玉的嘴唇:“一点小伤,就快养好了,不碍事。” 顾玉扒着他的衣襟:“给我看看。” 君泽握住她的手:“这里没药也没绷带,解开了更麻烦,等回去了再看也不迟。” 虽不能解开看,顾玉还是不确定道:“真的是小伤,快养好了吗?” 君泽没忍住又亲了一下顾玉的嘴唇:“真的。” 顾玉道:“你在塞外到底发生了什么?” 君泽看到顾玉身上的夜里都不脱的战甲,还有脸上的憔悴,知道她一路辛苦,便替她解下甲胄,让她放松一下。 “好多事,躺下我慢慢跟你说。” 外面冰天雪地,营帐内有炉火也挡不住漫天的寒意。 顾玉顺势把战甲脱了,和脱了外衣的君泽一起躺进被窝里。 没做其他事,相拥取暖便够了。 君泽把他这段时间的经历娓娓道来。 “西戎虽然节节败退,但乌赤的确有些本事,再加上我不擅在草原上作战,许多次都扑了个空。” “直到三个月前,乌丹和文秀暗中传消息给我,说他们在逃离乌赤的地盘后,为了躲避乌赤的追杀,也为了东山再起,没有来边境找我,而是去了尤金部落。” “后来乌丹统领了尤金部落,连同尤金附近的小部落也都归顺乌丹,认乌丹为可汗。乌丹这才联系上我,想跟我里应外合,一举拿下乌赤。” 顾玉知道,西戎虽有一个可汗,实际上面积宽广,距离本营远的一些部落都自我统治,虽然认可汗,但更认部落首领。 而且尤金部落算是西戎比较大的部落了,乌丹能够一举被尤金封为可汗,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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