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拍花子钻了空子。 先前制定的一系列政策全部被推翻，女学往后该怎么办，还需细细思考。 女帝将所有随侍都召到勤政殿里，集思广益。 “世家女有家学，只是想要往深了读，我们还需下一番功夫。” “她们必然不愿跟贫家女、商户女一起读书，不若在国子监外面再开设一个只招收贵女的国子监。” “贵女中间若有表现优秀者，便可直接升任女帝随侍。” “再定期举办一些诗会、书画会，创办一些诗社、画社，定会有一呼百应的效果。” “贫家女不可再像从前那样，入学即奖赏父母银钱。” “赏还是要赏的，只是不能直接赏，得换种方式。” “比方说贫家女在女学里缝补衣物、做饭洗衣或者洒扫收拾，工钱可以给得稍微高些，让她们能够半工半读。” “可如此一来，愿意送女儿来入学的家庭就会少很多。” “若有女子不愿待在家，宁可违背父母意愿也要入学，可以由京兆府出面保护这些女孩儿。” “这不是违背孝道了吗？” “父母既然不慈，凭什么要求女儿孝顺？” “又要遭受御史弹劾了。” 一群随侍笑作一团，被御史骂久了，她们最初还会难过胆怯，现在已经刀枪不入，甚至能拿此取乐了。 “商户女不似世家贵女那般有权有势，又不似贫家女那般窘迫，不会被微末小利所诱惑，该如何是好？” “商人重利，他们的利不在微末，而在于荣耀。” “普通商人不可穿丝绸，不可乘马车，可若商户女在女学表现良好，可以解除这个限制。” “若商户女得选随侍，还可减免一些商税。” “...” 在这些女子你一言我一语中，女学的一系列举措彻底定了下来。 没有了之前直接的利益，最开始来入学的女孩儿们并不算多，大多数人都持着观望态度。 但是一段时间后，女学的效果便呈现在面前。 尤其一些被欺压的女子闻风而来，寻求女学庇护。 最小到五岁，大到四十多岁的妇女，皆能一堂读书。 时日一长，女学以京都为中心，向大禹各地蔓延扩建。 第847章 托病在家养胎 就在女学蒸蒸日上时，朝中的顾丞相忽然生了场大病，请辞归家养病。 女帝十分重视，还派下御医，住在顾府为顾玉看诊，以表爱才之心。 丞相的一应事宜都交给了张太师和文翰司暂管，除非真的有拿不定主意的大事，才会将折子递到府上。 顾府还有一件事值得说道，那就是顾丞相的夫人季妙仙有孕三个月了。 众人纷纷把目光放到太子身上，要知道太子和顾丞相的关系可一直不清不楚。 两个人年纪都不小了，一个成亲数年，膝下无子，一个年过而立，还未成婚。 满朝文武都愁得不行，奈何一个手握重权，百官之首，一个身份尊贵，凤子龙孙。 他们断袖的谣言传得人尽皆知，现在顾丞相的夫人怀孕，不能说是打破了这个谣言，更像是顾丞相主动放弃这段感情，要回归女子怀抱，给太子戴绿帽了。 可是再观太子，非但没有因此与顾丞相感情破裂，反而如沐春风，这段时间那条毒舌说出来的话都温和不少。 就连对着那群有事没事就要怼两句的御史，都笑容和煦，吓得一些御史以为自己命不久矣。 “风雨欲来，绝对是风雨欲来。” “估计顾丞相这个时候重病，也是为了孩子刻意躲避太子。” “可是我怎么听说太子的马车昨天也停在顾府门口了。” “是对顾丞相兴师问罪，还是找丞相夫人的麻烦去了？” “啧啧啧。” “或许太子经历了这一遭，彻底对顾丞相失望，然后答应娶太子妃了也不一定。” “再观望观望吧。” “...” 而舆论中心的两个人，此时正躲在慎独院里腻歪。 顾玉已经有孕三个多月了，逐渐开始显怀，若贸然去朝堂，可能会被人看出来。 再加上丞相事务繁忙，顾玉怀有身孕，不可过于劳累，只能托病在家养胎。 景君泽一有空，便会偷偷过来，跟顾玉下下棋，说说朝堂的动向，他还在院子里搭了个秋千，可以一起坐。 他若是没空，顾玉便看看话本，跟季妙仙一起说说话。 或许是习惯了忙碌，忽然闲下来倒让顾玉有些不适应。 最近甚至开始练武，把苏姨娘吓得够呛，好在冷大夫回来后，说适当的锻炼，有助于母体孕育胎儿，才让苏姨娘停止了唠叨。 今日恰逢休沐，景君泽轻车熟路过来，照例把耳朵贴到顾玉微微凸起的肚子上。 十次或许有一两次，顾玉肚子里的孩子有点儿滚动，便会让景君泽惊喜不已。 他还会嘀嘀咕咕，跟孩子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譬如现在。 “小宝宝，我是你爹爹，她是你娘亲，到时候出来可不要认错人。” “你现在在娘亲肚子里乖一点，以后爹爹教你走马射箭，下棋练武。” “但你要是不乖，让你娘亲不舒服，你出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顾玉由着他说，这几天的确胃口不佳，闻见腥味儿还会恶心想吐。 景君泽正说得起劲儿，落雁便走了进来：“三小姐和姑爷来了。” 因为顾玉有孕，身边需得有侍女照顾，老夫人只得把顾玉的女子身份告诉落雁。 落雁在短暂的震惊过后，很快接受了这个现实，此时看到景君泽在，倒也不意外。 顾玉对景君泽道：“你先去里屋躲一躲。” 景君泽是偷偷过来的，顾琼知道他们的关系，萧行之不知道，景君泽不情不愿地躲了回去。 顾琼早早就知道顾玉有孕的消息，但萧行之只听说了季妙仙有孕，顾玉重病，便有些着急，非要顾琼带他来探望探望这个好友。 顾琼拗不过，现在顾玉虽有些显怀，但是衣服穿得宽松一点儿，也看不大出来，若是之后月份渐渐大了，萧行之再嚷嚷着来，反而更不好，索性现在来一趟。 萧行之一进门，就咋咋呼呼道：“大舅哥，你生了什么病？好些没有啊？” 顾玉躺在床上，有被子盖着，现在也看不出什么，再加上这几天的孕吐反应，没吃太多，消瘦了些许，倒真有了几分病容。 顾玉道：“并无大碍，只是最近诸事繁忙，身体有些吃不消，就想着歇息一段时间。” 这话听着不怎么在理，萧行之也不怎么信。 看到顾玉并不是病入膏肓的样子，他倒是想起最近的传闻来，狐疑地打量了顾玉一番。 莫不是真如传言所说，季妙仙怀孕，顾玉真是为了躲避太子，才装病的。 不过无论什么原因，确认顾玉没事就好。 萧行之道：“嗐，你不知道，你这突然一病，把我吓了一跳！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顾玉道：“之前忙于朝政，没有太多时间出去游玩，打算过段时日去外地走走，散散心。” 言下之意是让萧行之不必来探望。 而萧行之心道：果然，顾玉装病跟太子有关，这都要逃离京都了。 顾玉哪儿猜得到萧行之现在正在脑补什么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的戏码，自顾自道：“过段时间我就不见客了。” 萧行之愈发确定自己的猜测，一脸严肃道：“你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哪怕太子的刀架在脖子上，也绝不泄露你半分行踪。” 顾玉：？？？ “为何太子要把刀架你脖子上？” 萧行之露出了“别说了，你的苦楚我都懂”的表情，道：“好了，你不必担心太多，琼妹和岳母我会照顾好的，你在外面若是没钱了，就去萧家钱庄取钱。” 顾玉迟疑道：“好...” 萧行之忽然凑近顾玉，神秘兮兮道：“怎么样？我之前送来的那些补药够劲儿吧？嫂子怀孕，可是有我一份功劳。” 顾玉想到先前萧行之听顾琼说她子嗣艰难，定期送来的那些“补药”，不禁暗自恼怒。 顾玉咬牙切齿道：“你有个屁功劳，再说一遍，我不肾虚！” 萧行之道：“我懂我懂，男人嘛，我都明白。” 顾玉没忍住骂道：“你懂个屁！” 第848章 偷不如偷不着 萧行之看顾玉恼了，也不敢再说，毕竟男人嘛，总是要面子的。 不过这次上门，他还是带了点儿补药，现在有顾琼在，他不便提，只是放了下来，当一个称职体贴的妹夫。 顾琼看出萧行之在这里弄得顾玉心烦，便让他先出去，自己跟顾玉说些兄妹之间的话。 好不容易把这个满口胡言的萧行之送走，顾玉总算松了口气，对顾琼问道：“知南顾北怎么没来？” 知南和顾北是萧行之和顾琼的两个双胞胎儿子，顾琼道：“他俩现在正是调皮捣蛋的年纪，把家里闹得乌烟瘴气的，我怕带他们来了，会惊到姐姐的胎。” 顾玉无奈道：“我哪里就那么脆弱了？” 顾琼道：“小孩子说话没个把门，等姐姐肚子里的娃娃生出来，再让他们来也不迟。” 顾玉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道：“好吧。” 顾琼道：“姐姐现在感觉如何？我在姐姐这个时候，正是吐得最厉害的时候，连口水都喝不下去。” 顾玉道：“也有些食欲不振，倒还没有吃不下饭的地步。” 顾琼道：“姐姐打算去哪里养胎？” 顾玉道：“这几天打算悄悄去京郊庄子上，不然我留在顾府，总有人想要上门探病。” 顾琼粘着顾玉道：“那我到时候去陪着姐姐。” 姐妹二人说了好一会儿话，顾琼才依依不舍离开。 景君泽出来后嘀嘀咕咕道：“明明我才是你的夫君，怎么次次弄得像偷情一样见不得人。” 顾玉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可不就像现在这样？” 景君泽也知道现在不便贸然改变，轻易就被顾玉哄住了。 他问道：“萧行之刚刚说什么补药？” 顾玉无奈道：“没什么，就是给我补身子的药。” 恰好萧行之带来的盒子就放在桌子上，景君泽随手打开一看，面露奇怪：“这是...” 顾玉也看到了：“是什么？” 景君泽满眼戏谑：“上好的虎鞭，鹿茸。” 顾玉：... 交友不慎。 景君泽把盒子放下，坐在床上，一步步爬近顾玉，摸着她的耳朵，语气十分暧昧：“怎么？是我之前表现得不够好吗？你觉得我需要这个东西，还让萧行之给你送来。” 顾玉知他什么都想得明白，说这个不过是为了调侃自己，便也摸着他的脸道：“刚刚那句话还没说完，偷不如偷不着。” 景君泽迅速按着顾玉的头深吻了一下。 虽然御医说过三个月后小心点儿可以行房，但顾玉怀孕本就不易，景君泽哪里敢冒这个险？ 浅尝辄止的亲吻，便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二人离得很近，呼吸掺杂在一起，顾玉身上的草木香让景君泽十分失神，喉结不断滚动。 他的手不停摸着顾玉的头发，顾玉的耳朵，顾玉的手，到了最后却只能说一句：“我出去一趟。” 顾玉凤眸含笑，毫无怜惜之意：“去吧。” 两日后，顾府的马车低调地驶向城郊的庄子。 这里春日阳光正好，庄子里桃花漫天，鸡犬相闻。 顾玉终于脱下束胸小衣和男装，穿上了松散的裙子。 为了掩人耳目，季妙仙一直在庄子里陪着顾玉，不过她的陪伴依然懒懒散散，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身。 顾琼、郦若和玄芝隔三岔五就会来一趟，小住几天。 孙采薇和松阳听说季妙仙怀孕，一前一后过来看她，可是二人都是还未靠近，就被顾玉的人劝走了。 景君泽就比较辛苦一些了，因为要忙公务，每天皇宫和庄子两边跑，天黑了才到，天不亮就要骑马走。 顾玉体恤他辛苦，让他不要来回奔波。 但架不住景君泽愿意，心里装着顾玉和孩子，哪里肯宿在外面？ 怀孕四个月的时候，顾玉开始出现强烈的反应，一点儿东西都吃不下，闻到荤腥就想吐，人迅速瘦了下来。 为此景君泽焦虑不已，忙前忙后给她找吃的，只要顾玉能吃进去一口，就算是从城南跑到城北去买吃食他都不嫌累。 顾玉孕中辛苦，甚至惊动了太后悄悄过来，还带来了两个御厨，想方设法给顾玉弄吃的。 只是没让御厨见到顾玉的面，御厨们只见太子，还当是太子马上要有私生子了，也在心中暗暗揣测这位孕妇的身份。 到了五个月的时候，顾玉的孕吐症状已经彻底消失了，景君泽又开始了。 莫名其妙就开始恶心，呕吐，吃不下饭，顾玉的症状全跑他身上去了。 不过他一边干呕，一边面色苍白道：“皇觉寺的香火还是挺灵的，我让景尚给我求个福袋，代你受妊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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