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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挑眉,没有放开自己的嘴,“没什么,刚给姐喂了瓣橘子。” 秦母的视线又看向秦有期。 秦有期知道秦颂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秦家从小就把他放在掌心宠着,就连她自己也一直宠着他,他呼风唤雨,妥妥的就是小霸王,什么都不怕。 秦母自己拿起一个橘子,“这橘子昨晚还挂在树上,有期要是喜欢,待会儿带点儿回去。” 秦有期起身,“妈,我马上就要出差一周了,等回来应该恰好能赶上过年。” “去哪里?你工作忙,平时也不喜欢主动联系我们,我知道你是因为那些流言......” 秦有期飞快的打断她,“不远,飞机一个小时,我明天早上出发,现在就先去休息了。” 按照以往的规矩,秦母生日这天,她得留在秦家。 她去到自己从小住过的房间,里面的一切还是没有变,但逐渐长大她也得明白一个事实,秦家父母对她再好,但只要有关秦颂的风吹草动,她这个收养的女儿一定是被丢弃最快的那个。 整个秦家,没有人比秦颂更重要。 她抓过柜子里的衣服去泡澡,脑海里不免要想起跟秦颂的点点滴滴。 她比秦颂大六岁,从秦颂出生的第一天,她就既是姐姐又是保姆,比谁都上心。 父母双亡之后,她在亲戚家里借助过一年,那一年里几乎经历了所有的人情冷暖,知道想要在别人的家庭里留下来,就得吃最少的饭,干最多的活,舅妈为了节省电费,让她只能用手洗衣服,她得做饭,得打扫,被接来秦家之后,最初的两年她都是诚惶诚恐。 寄人篱下的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她天天五点过就起床,每天帮着秦家的厨师处理菜,后面秦母知道了,坚决让她多睡一会儿,还让她去上学,这份恩情无以为报。 后来秦颂出生,有一晚她听到佣人建议秦母把她送走,她迅速知道了自己的处境。 她得照顾这个弟弟,得宠着弟弟,这样才能在秦家留下来。 她极大程度的展现了自己的善意,害怕被送回舅妈家,或者送去福利院。 有一次佣人抱着一岁的秦颂出去晒太阳,顺手斟茶的时候差点儿把开水溅到秦颂身上去,她看见了,马上把秦颂护在自己身后,腰上被烫出一颗颗水泡,到现在都还有十厘米左右的烫伤。 秦母慌里慌张的从楼上下来,抱着小小的秦颂就开始哭,她显然看到那一幕了,吓得浑身颤抖。 因为这个,秦有期在秦家的地位稳了,但她很清楚,秦颂永远是第一位,她得宠着这个弟弟。 有时候她倒是挺羡慕秦颂小时候的天真,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根本不理解她为什么每天要背书到深夜。 秦有期抬手揉着眉心,想得越多就越难受,虽然前期宠秦颂带了私心,可后面是真心的。 想着想着,她有点儿犯困,听到卧室的门把被人拧开。 第414章 还未反应过来,秦颂就已经站在浴室内了。 秦有期缓缓直起身子,又想到自己还在泡澡,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冷静。 “出去。” 秦颂拿出钥匙,在掌心内晃了晃,“你一直不回家,我配了姐姐卧室的钥匙,所以反锁没用。” 他将钥匙丢在盥洗池上,走到浴缸边,蹲了下去。 秦有期刚要说话,外面又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传来秦母的声音。 “有期,热牛奶给你端进来了,你泡完澡喝了再睡觉。” 秦有期的嘴巴被捂着,瞪着秦颂。 秦颂凑近,在她的锁骨上咬了一口,舔舐干净上面的水珠,“我放开你,随便你叫不叫,反正我不怕。” 他在秦家就没怕过谁。 秦有期气得抬手,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但是手腕在空中被截住。 秦颂在她的指尖咬了咬,一根接着一根的咬过去,“我倒是不介意被你打,但是你下手一向留情,明早爸妈要是问起我脸上的印子,不好交代。” “你!” 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被往前一拖,浴室内顿时响起了“哗啦哗啦”的水声。 秦母将牛奶的杯子放下,语气疑惑,“怎么了?摔倒了?” 秦有期连忙平复情绪,用平时的声音回答,“没有,妈,我在洗脸。” 秦母看着这屋内的装扮,叹了口气,“等你出来,我有事情跟你说。” 秦有期刚要问什么事儿,整个人就被抱了起来,被放到了盥洗池上。 她不能打,不能骂,更不能出声,压在盥洗池边的手指紧了又紧。 秦颂也知道她不敢放肆,何况秦母还在外面。 秦有期压低了声音,“秦颂,有什么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好吗?” 秦颂的双手撑在她两边,欣赏她此刻有些窘迫的姿态,她这会儿可是什么都没穿。 “以后?秦有期,你用这个理由搪塞我多久了?我跟你有以后吗?你以后的蓝图里可没有我。” 秦有期抿了一下唇,看到他一只手在解着皮带,脸上瞬间出现惊骇,“你!” 话还没说完,他就低头咬住她的肩膀,就这么闯进去了。 秦有期一失手,把盥洗池上的几瓶洗面奶挥在地上。 秦母站在外面,抬手揉着眉心,“你现在怎么跟小颂一样,毛手毛脚的。” 秦有期的头皮发麻,她拼命抵着秦颂的胸膛,可他下嘴的力道一点儿都不留情,把肩膀的位置都咬出了血迹。 她怕他的撞击声引起外面的注意,连忙小声商量,“秦颂,小颂......” 可是话才刚出口,她就觉得眼热,撇开脑袋,眼泪开始往下掉。 秦颂的动作停下,单手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他知道她怕了。 秦有期从小就很注重她自己的名声,她在学习上也处处要争第一,她享受所有同学们的喜爱,仿佛要跟所有人证明,她很优秀,秦家也该为她这个养女感到骄傲。 他强忍着没再动,语气沙哑,“让她出去,你今晚任由我处置,或者她继续等着,我就在这里G死你。” 他再也不会相信秦有期嘴里的任何一个字了,她想好了所有退路,甚至连退去国外都想到了。 想得真美。 第415章 秦有期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她没有想到秦颂会这么疯狂。 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他从小也没受过什么挫折。 她深吸一口气,对着外面的秦母说道:“妈,有什么事情明早再说吧,我有些困了,泡完澡就打算睡觉了。” 秦母叹了口气,知道她因为搬出去的事情,在心里有疙瘩了。 可没有办法,再来一次,她和秦家还是会做这样的抉择,有期是听话,但到底不是秦家的血脉。 “好,有期,你和你男朋友的婚事我和你爸给你做主,等你结婚了,以后外面就不会有人恶意揣测你了,你跟小颂走一起也不会再被人议论,日期我们都挑好了,明早跟你商量一下,你要是同意的话,一切都交给我和你爸去解决。” 秦有期的腿不得已缠在秦颂的腰间,不然她会摔下去。 听到这话,她的嘴角抿了一下,她经历了这么多人情冷暖,怎么可能不明白这句话的隐藏意思。 秦家还是害怕那些流言,害怕她真的和秦颂搞在一起,所以她必须早点儿结婚,那些流言才会消失。 她的手撑在一侧,心里忍不住泛酸,尖锐的疼。 “我......” 她刚想回答,秦颂就狠狠动了一下,让她差点儿破功。 这样的处境让她觉得羞耻,一方面是养育之恩,一方面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整个人都像是放在火上烤。 秦颂缓缓低头,在她耳边轻声开口。 “有期,我没耐心了?要不把这扇门打开吧?” 他这是在威胁。 秦有期的手使劲儿捏了捏,飞快的对着外面,“妈,改天再说吧,我真的累了。” 秦母眉心拧了一下,到底没说什么,离开房间后,把门关上了。 门一关,秦颂就掐着她的下巴开始吻,甚至一只手急切地打开了浴室的门。 他抱着她要去床上,秦有期撇开脑袋,脸色有些沉,“锁门。” 秦颂一边亲,一边折返几步回到门边,把门反锁,紧接着将她一下扔到床上,自己也随之俯身下去。 毛头小子在这方面从来不会收着力道,床都快散架了。 秦有期扶着床头,害怕这声音被楼下听到,小声道:“轻点儿。” “你就这么害怕吗?” 秦颂知道她没有完全投入,她的心思一直都放在其他方面,让他有些不爽。 他停下,认认真真看着这张脸,忽然想起十几岁的秦有期骄傲的就像孔雀。 她十六岁的时候,有段时间爸妈都出国出差了,家里剩秦家其他人管着他们。 秦家其他人一向不喜欢秦有期,因为她处处要争第一,虽然给爸妈挣了面子,却也刺伤了别人。 一个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野丫头竟然比他们的孩子还优秀,这让他们觉得丢脸。 所以秦家父母出差的这半年,那些人故意不给秦有期钱。 秦颂当时并不知道这件事,只是去学校找秦有期的时候,突然发现她跟几个同校的男同学走得很近。 学校里有人骂她拈花惹草,每天让那几个男同学带饭,却不做出回应。 可她成绩太好了,一直都是年级第一。 她走在那群同学里,就像只昂首挺胸的漂亮小孔雀。 第416章 秦颂从小就学了各种商业人际知识,一下就看出来她只是把那些人当长期饭票。 他早就知道秦有期骄傲的外表之下,藏着一副不那么完美的皮囊。 比如她对男女关系的处理上一向得心应手,迷得人团团转,却还以为她高冷单纯。 看透了那一层关系之后,他很生气,他拉着秦有期,叱责她跟男同学走得太近,忽略了她这个弟弟。 秦有期那时候是怎么回复他的? 秦颂突然发现关于她的一切,他竟然都记得如此清楚。 她穿着青春靓丽的校服,蹲下身,抬手在他的脑袋上揉了揉。 “弟弟跟别人当然是不一样的,小颂怎么突然来学校找我了?” 小秦颂板着脸,他从小就被宠着,也被她宠着,习惯了说话直白。 “想你了,就来找你,爸妈不在家,姐姐你也不在,我真的很想你,我能不能跟你一起住校?” 秦有期那时候高中,秦颂才小学,她觉得好笑,也真的弯身笑了起来。 可就算是那样,她也没说她身上没钱,一分钱都没有。 她从来不跟秦家要钱,爸妈给她钱,她就全花在秦颂身上。 那时候秦颂以为她是真的宠他,后面大概明白了,她只是在跟秦家表某种衷心。 那天的阳光真好,那个笑容他这辈子都记得,她穿校服也真好看,可惜他们不在一个学校,也不经常回家,他看不了几次。 那是第一次,他竟然有些嫉妒那些天天能够见到她的人。 以前他不明白,秦有期为什么不跟他一起上贵族学校,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跑去公立学校。 后面才知道,因为贵族学校没有住校的校规,少爷小姐们每天都有专车接送,学的也不是那些死板的课本知识。 自从秦有期上公立学校的第一天,就申请留校了。 秦家父母也答应了,那时候她才十五岁,秦颂气得在家里大哭了一场,感觉自己被抛弃了似的。 他那个时候就有一种感觉,希望时间走得快点儿,再快点儿,仿佛这样就能追上她的脚步。 暗恋秦有期的时光是最甜蜜也是最痛苦的,意识到自己心思的时候,他竟然有些害怕。 因为他看得出来,秦有期只是把他当弟弟。 后面她靠着优异的成绩上了大学,身边男同学一堆,更可气的是,她身边的男同学为了追她,每次都会给身为弟弟的秦颂买零食。 秦颂受不了这样的待遇,每次去学校找秦有期,都特意让司机开着家里最贵的车去,几千万的车一亮,那群想吃天鹅肉的男同学果然消停了。 为此他被秦有期骂了一顿,但他却开心坏了。 跟秦有期的过往实在太长太长了,从他出生认识到现在,已经二十三年了。 她的一切早就变成了他的习惯,她却不爱他。 让人恨得牙痒痒。 秦颂吻着她的唇,差点儿将她吻得窒息。 秦有期全程都很木然,她这样的态度让人挫败和愤怒。 下巴被他掐住,他的声音都带着怒意,“你玩别人的不是得心应手么?高中你就可以把那些男人当饭票,你怎么就不能对我也那样......” 哪怕是被她玩他也觉得开心。 可秦有期却不敢玩他。 第417章 秦有期拍开他的手,刚想说什么,一旁的电话却响了,是黎岁打来的。 她心口先是一紧,等看清楚闪烁的备注时,又松了口气,抬手要去接电话。 秦颂把手机抢过来一扔,掰过她的脸又开始亲。 “接什么电话,你把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 黎岁发现电话无人接听,有些担心,因为突然想起秦有期和秦颂的那点儿事情,总感觉今晚她那边估计不太平,想问问她。 但电话没人接,她只能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可秦有期是在第二天才回的消息,只有简短的两个字——没事。 黎岁也就真以为她没事。 温北上门的时候,她分给他两箱水果。 他将资料放在茶几上,“黎总,池意跟岳兮是情侣,岳兮目前对他死心塌地。” 黎岁的嘴角弯了弯,她有时候挺理解为什么豪门要讲究门当户对了。 至少大家族的名媛没有那么愚蠢,会像岳兮这样想跑去揭谢家的短。 她今天约了霍砚舟吃饭,为的是道歉,而且约在了谢寂辰跟合作商见面的酒店。 她把这个酒店的位置透露给了岳兮,相信岳兮不会让她失望。 黎岁把温北带来的礼物带上,这是她特意托温北买来的胸针。 虽然霍砚舟从来都不戴胸针,但她的目的是道歉,只要礼物足够昂贵就行了。 她从昨晚一直在想道歉礼物,首先排除的就是手表,霍砚舟的手表没有一千万根本拿不出手,但这已经超过她买礼物的预算了。 黎岁的预算在两百万,用来买胸针可以买一枚戴得出去的好货,用来买手表的话,只会沦为笑话。 她把礼物打开看了看,对这枚宝石蓝的胸针很满意。 眼看要到约定时间了,她起身要出门,温北却开口。 “黎总是昨晚临时约的霍总么?” “是,怎么了?” 温北欲言又止,他跟着黎强在商界混了这么多年,谁不知道霍砚舟难约。 特别是他出国之后,连霍家人想见他一面都难。 他的预约估计早就排到几年后了,可是黎岁临时一约,却约上了。 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黎岁还站在门口,看到他没说话,疑惑的换鞋,“你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吧。” 温北坐在沙发上一边整理资料,一边斟酌开口,“黎总跟男朋友相处还愉快吧?我听说霍总前段时间在相亲,霍家那边应该有合适的人选了。” 黎岁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笑了一下。 “你是觉得霍砚舟对我来说太好约了?” 温北抿唇不语。 黎岁这会儿已经打开了门,语气淡淡,“有没有可能是我在晚会上太让他丢脸了,他其实一直在生气,在等着我的道歉。” 以前她总以为霍砚舟没有普通人的七情六欲,可是在那个岛上,他有反应了,再加上梅花事件,他不是没有情绪欲望,他只是在压抑。 “黎总你明白就好,你......” 温北将手中的资料放下,拿下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擦拭,“以前的事情黎总记不清了,可我却隐隐记得,你好像在找什么人。” 黎岁转身,不由得重新省视温北。 他跟在黎强身边这么多年,从未出过差错,本身就是个极其细腻有手段的人。 而且他还能让黎强那么相信他,他也许能力早就超过了黎强,却又一直在藏拙。 他偶尔的存在感是真的极低,这也是一种本事。 “我在找谁?” “以前偶尔在深夜见过黎总一次,你跟在黎家完全不一样,你很冷漠,也许是喝多了酒,你的眼神有些迷离,整个人都透着一种神秘感,若不是我认识你,我真认不出那是你。所以等公司的事情告一段落了,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恢复记忆吧。” 温北垂下睫毛,没有告诉她,她当时说要杀了霍砚舟来着。 不知道是醉话,还是真话。 第418章 “好,等再谈下一个业务,我就抓紧时间恢复记忆。” 黎岁答应了这一句,就拿着礼物盒出门了。 来到酒店,她刚转过拐角,结果就在包厢门口遇到了谢寂辰。 谢寂辰似乎刚从包厢里出来,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秒,又收回去,抬脚就离开了。 黎岁有些奇怪,这个包厢是她定的,谢寂辰怎么从里面出来了,该不会霍砚舟已经在了吧? 她推开包厢的门,果然看到里面坐着人。 霍砚舟的手里拿着菜单,似乎在认真的思考吃什么。 黎岁已经提前半小时来这里了,没想到霍砚舟来得更早! 她这个要道歉的人竟然还晚到了。 她的脸上连忙带了一抹歉意,“霍总,你来这么早?是跟谢总有事情要在这里谈么?” 不然谢寂辰怎么从这个包厢里出去? 还不等他回答,她就坐到他对面,将礼物盒子拿了出来。 “路过商场发现了这枚胸针,跟霍总你很配。” 她上次为了苏情的事情赔礼道歉,送的是一对银蓝色的袖扣,但是霍砚舟从未戴过。 霍砚舟的视线在胸针上停顿了不到半秒,就收回视线,重新拿起菜单,“点菜吧。” 似乎对胸针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黎岁也不尴尬,反正送了,也不期待他会喜欢,毕竟霍砚舟从小到大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好,我让主厨推荐了几道这里的招牌菜,待会儿应该就能上桌了。” 在等待菜上桌的间隙,霍砚舟的视线总算落在她脸上。 “礼物,你选的?” 其实是温北选的,是黎岁拜托他选的。 “嗯,是。” 霍砚舟喝了一口餐厅内准备的龙井茶,“过来的路上撞见你助理在商场。” 黎岁正要给他倒茶的动作一顿,刚想死不承认,他就继续,“手里拿着的也是这个盒子,两百万,破费了。” 话题进行到这里,几乎已经结束了。 黎岁这道歉简直是在火上浇油。 她缓缓坐下,突然意识到,原来霍砚舟是真的在生气。 如果不是生气,他不会在此刻这么让她下不来台。 她绞尽脑汁想说点儿什么,却看到服务员把八个招牌菜逐一端上来了,等她看到里面接近一半都是以海鲜为主题时,只觉得眼前一黑。 霍砚舟对海鲜过敏! 她刚想让服务员将几盘海鲜端走,却看到他拿起刀叉。 她连忙抬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语气都变得有些急,“霍总,你忘了自己对海鲜过敏了吗?” 霍砚舟的睫毛颤动,缓缓将叉子放下,“忘了。” 黎岁深吸一口气,招呼服务员把所有海鲜类的都拿开,又重新点了几个招牌菜。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忘,过敏有时候是会死人的。” 霍砚舟的嘴角弯了弯,垂下睫毛。 黎岁突然就觉得他的心情似乎没有先前那么差了,连忙趁机拿出胸针,低眉顺眼的给他别上。 “虽然礼物是温北负责买的,但却是我在手机这边亲自挑的,上次送的银蓝色袖扣也是,我觉得蓝色这种神秘的色彩很衬你。” 第419章 别胸针这个动作将两人的动作拉近,虽然她已经极力在维持一个礼貌的距离,但凑过去的瞬间,还是感觉到霍砚舟在往后退。 她飞快别好,连忙坐直,“霍总,用餐吧,我猜你也饿了。” 霍砚舟看着她擦拭餐具,抬手缓缓摸着胸针,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嗯。” 他的心情几乎是肉眼可见的缓和,黎岁也松了口气。 刚要说点儿什么,外面突然传来岳兮的声音。 她今天把地点选在这里,就是来看戏。 隔壁包厢。 谢寂辰来这里是为了见一个很重要的合作商,现在却被闯进来的岳兮毁了。 谢家公司还有其他人在场,岳兮直接推开包厢的门。 “谢总,我男朋友是谢家的私生子,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你为什么不让他拥有谢家的股份?按理说他也享有合法的继承权,凭什么就只能一个人待在阴暗的角落里?他善良不跟你计较,但不代表我也不跟你计较,现在大家都在都在这里,麻烦你给个说法。” 岳兮在岳家虽然不受宠,可她见过谢寂辰很多次,私心里还以为谢寂辰会看在岳惊鹤的面子上,给她几分颜面。 可谢寂辰只是拿起打火机,“啪”的一声打起火苗,又熄灭,脸上似笑非笑。 岳兮心里瞬间就没底,再加上整个包厢太安静,显得她像个跳梁小丑。 “谢总,谢寂辰,你跟我哥认识,我不想把话说得太直白,免得影响你跟他的关系。” 黎岁听到这话,都想钻进岳兮的脑子里看看,到底小脑是什么构造能让她这么愚蠢。 她特意让服务员把自己这边的包厢留了一道缝,方便偷听。 听得太认真,以至于没有注意到霍砚舟的视线一直在她脸上。 她撑着下巴,眉心拧紧,又缓缓松开,她要是谢寂辰,估计会直接让人把岳兮这个蠢货丢出去,然后处理自家的那个私生子。 可她听到谢寂辰轻飘飘地问了一句,“谁让你来的?” 这样的蠢货如果不是受人指使,又怎么会来到这种地方。 岳兮脸上火辣辣的,感觉自己被羞辱了,谢寂辰丝毫没将她放在眼里。 “谢寂辰,你别管是谁让我来的,我是来为我男朋友争取权益的,他是谢家人,就该获得谢家的股份!” 谢寂辰的眼里划过一抹幽深,交代自己身边的人,“把她手机拿过来。” 两个保镖马上朝着岳兮走去。 岳兮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可那两个保镖毫不留情,直接把她手机抢过去了。 “我要报警!我要报警!” 话还没说完,就有人捂住了她的嘴。 谢寂辰查找了一下最近的信息,果然看到了那个陌生号码,他的眉毛挑了一下, 把手机丢给自己的保镖。 “去查。” 说完,他又看向包厢内的其他人,“不好意思,我有点儿私事儿要处理。” 合作商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谁不知道谢家跟上头的关系。 “没事没事,既然谢总今天没空,那我们改天再约。” 合作商跟谢家公司的其他人都很识相的起身,灰溜溜的离开。 一转眼,包厢内只剩下谢寂辰的保镖,还有岳兮这个蠢货。 谢寂辰坐在主位,点燃了一根烟,将背往后靠。 他有种大魔王的气质,仿佛谁在他手里都过不了几招。 岳兮只觉得腿软,从未见过这样的谢寂辰,就算他没说要怎么对付她,可她还是怕了。 黎岁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心里也一紧。 她低估了谢寂辰的敏锐程度,如果这种事情放在岳惊鹤身上,岳惊鹤一定会先解决这个闯进来的蠢货,再解决那个私生子。 可谢寂辰这种城府的人,更在意的是暗处推动这一切的手。 她用的那个陌生号码是温北很多年前就到手的,但是号码在国内,一定会有实名认证。 她忽略了这一点。 黎岁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收回精力,扭头的时候恰好跟霍砚舟的视线相撞。 她以为他又要避开,他却没有,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你在紧张?” 第420章 黎岁低头用叉子用餐,脑海里在思索对策,如果谢寂辰要找她麻烦的话,她该如何脱身? 谢寂辰这人手段狠,较真起来没人扛得住。 当然她也没忘了给霍砚舟倒茶,“没紧张,我全副身心都在如何给霍总道歉上。” “你一向会骗人。” 茶水倒进杯子的声音“咕噜噜”的,黎岁注意到他用了“一向”这两个字,说明她在霍砚舟这里已经失去信誉了。 她郑重其事的将茶壶放下,双方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霍总,我今天是在认认真真的道歉,晚会上的事情对你的名誉造成了很大的损害,除了让我跟男朋友分手这点我做不到,其他的条件你随便提。” “黎岁。” 他的语气虽然轻,却满是警告。 对于他突然的直呼其名,黎岁有种上课被老师点名的感觉,连忙更加正襟危坐。 霍砚舟看着杯子里清澈的茶水,又抬头,视线落在她认真的脸上。 “我说过,做不到就不要随便说这种话。” “我能做到。” 他的指尖在杯沿上轻轻磨挲着,缓了十秒,才捻了捻指尖的水珠,吐出两个字。 “亲我。” 黎岁本来还正襟危坐,听到这话,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她的手在惊慌中甚至把手边的茶壶都给碰倒了,连忙起身抽过纸巾将桌子上的茶水擦拭干净,然后抱歉的冲霍砚舟笑笑。 “霍总,你说什么?” 她满脸都写着,一定是她刚刚听错了。 霍砚舟却抬头,直视她的眼睛,“亲我,不是什么都可以做到么?” 黎岁头皮有些发麻,她这会儿站着没坐下,一只手扶着椅背,力道大的指尖都有些泛白。 “亲......亲你?” 她重复了一遍,怀疑霍砚舟是被人掉包了。 这是他能说出来的话么? 一定是他还在生气,所以想让她知道,她并不是什么都能做到。 霍砚舟是想用这种方式让她长教训。 黎岁的脸色有一瞬间涨红,过了几分钟才恢复平静。 这个包厢里发生的事情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如果亲一下就能弥补她在晚会犯的错,是她赚了。 可她猜不到霍砚舟这话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会不会等她真的亲过去的时候,他会厌恶的往后退,再趁机羞辱她一番? 霍砚舟垂着睫毛,指尖依旧安静的丈量着杯沿。 黎岁深吸一口气,试探性的凑近了半米,他没躲开。 她的视线悄悄觑了他一眼,没感觉到他的厌恶,也就飞快的把唇印在他的脸颊上,然后迅速躲开,整个过程不到一秒。 霍砚舟突然就笑了,“我说的是亲脸吗?” 黎岁正要抽过桌上的纸给他擦拭脸颊,听到这话,手指一顿。 她已经把这看做是霍砚舟作为上位者的一次惩罚,可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亲脸他心里估计膈应的不行了,难道为了教训她,还要让她亲嘴? 她站在原地没动,脸上有些尴尬,许久才说出一句。 “霍总,对不起,你说的是对的,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随便许诺,要不你提出几个要求,我看看能做到哪一个。” 霍砚舟嘴角的弧度肉眼可见的垂了下去。 第421章 就在气氛微妙的时候,包厢门被人敲响,谢寂辰和他的保镖出现在门口。 黎岁这会儿有些后悔,为什么要给包厢门留一道缝。 谢寂辰缓缓走近,将岳兮的手机放在她身边,“黎小姐,这个号码来自你父亲留下的那个助理,不解释一下么?” 如果换成别人,估计就把温北推出去了。 但黎岁不是那种人。 她现在只觉得腹背受敌,霍砚舟还在生气,大魔王谢寂辰又找来了。 她的脑子里转了几秒,就淡定的笑笑,“温北的这个号码早就不用了,多年前就送给别人了,谢总要用这个找麻烦,怕是有些强人所难。” 谢寂辰在她的对面坐下,手肘撑着椅背,姿态虽然慵懒却透着一股张狂。 “你跟岳兮在晚会上有过冲突,最近你跟那个私生子恰好有项目交流,借我的手做掉私生子,好手段。” 他一边说,一边抛着掌心内的手机。 黎岁的眼神更加镇定,因为这一切只是谢寂辰的猜测。 他没更多的证据。 “谢总,帝都之内跟我有过冲突的多了去了,你怎么就不怀疑也许是别人想嫁祸我呢?” 谢寂辰有些佩服这个女人的胆量,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看向霍砚舟,把手机直接推了过去。 手机在桌子上滑出一条直线,停在霍砚舟的面前。 意思很明显,霍砚舟要他不计较,他就不计较。 黎岁看到这一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会儿霍砚舟正生气呢。 她深吸一口气,悄悄伸出手,在桌子底下拉了拉他的袖子。 霍砚舟的视线往下,落在她白皙的手指上。 睫毛一抬,不语。 但也没把手躲开。 黎岁自认在霍砚舟和谢寂辰之间,还是霍砚舟更好说话。 她面上不显,桌子底下的手却又拉了拉他的袖子,大有求他帮忙的架势。 谢寂辰坐在两人对面,缓缓将手肘从椅背上收回来。 在他眼里,黎岁在故作镇定,而自己最好的兄弟则是面上冷淡安静,嘴角却已经微微翘了几分。 他的视线落在黎岁身上,语气变沉了许多。 “黎小姐,怎么不继续狡辩了?” 黎岁这会儿还在拉霍砚舟的袖子,没想到谢寂辰会出声,手上抖了一下,小手指不小心碰到了霍砚舟的小手指。 霍砚舟的另一只手放在桌面端着茶,茶水微不可见的抖了抖,滴了几滴在桌面上。 黎岁连忙抽过纸巾,倾身过去擦拭茶水,轻声道:“霍总,谢总这事儿你帮我说两句话,晚点儿我送梅花去棕榈湾。” 说完,她快速坐下,淡定的看着对面的谢寂辰。 霍砚舟磨挲着自己的小手指,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黎岁咳嗽了一声,他才垂下视线。 “寂辰,这件事算了。” 谢寂辰看看黎岁,又看看霍砚舟,缓缓起身,走到他身边,把滑过来的手机拿上。 “行。” 黎岁松了口气,发现谢寂辰是真卖霍砚舟面子啊。 等谢寂辰走了,包厢内又只剩下他们两个。 黎岁沉默了,她一直以为霍砚舟膈应她,讨厌她,特别是在苏情的事情上,她简直搞砸了一切。 可真正需要帮忙的时候,他又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 她正在沉思的时候,椅子突然被一股力道拖了过去。 第422章 她的腿瞬间抵到了霍砚舟的腿。 如果不是她的手掌下意识的撑在他的膝盖处,估计已经撞着他了。 黎岁抬眸,撞上他平静却暗潮涌动的双眼。 她的手腕被人攥紧,只觉得皮肤相贴的地方温度滚烫。 “花,别忘了。” “好,好的。” 他的视线在她脸上扫了十几秒,操控着轮椅转身,竟然就这么离开了。 似乎收到花,比收到两百万的胸针都更高兴。 黎岁坐在原地没能回神,只觉得手腕间的那股力道还在,温度残留的地方仿佛长出了藤蔓,将她整个人笼罩拉扯,要扯向更深的深渊去。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无意识的伸手搓了搓。 而霍砚舟来到楼下,黑色的汽车已经在等着。 谢寂辰坐在车上,亲自降下车架,他单手撑着脑袋,“霍家过年应该很热闹吧?那几位也要回来了?” 霍老爷子的大儿子霍航虽然因为出轨的事情已经废了,但还有一个二儿子霍宗川,以及三儿子霍敬山,霍敬山是霍遇安的父亲,这一家子都不是省油的灯。 再加上那暗地里一堆的旁系亲戚,霍家每年过年必出事。 霍砚舟看着窗外,似乎没注意听。 谢寂辰深吸一口气,“还有国外那些人,你腿的事情多少人盯着,能不出门就别出门。” 可是话音刚落,霍砚舟就闭上眼睛,语气很轻,“你别总是找她的麻烦。” 谢寂辰难得有被噎住的时候,嘴唇抿了好一会儿,才掐了掐自己的指骨,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我说,我什么时候找过她麻烦?” “以后也不能找。” 谢寂辰抬手揉着眉心,将背往后一靠,“没想过找,但你在晚会上弄出的事情让帝都一整个乱套,你知道多少人在盯着她么?我有时候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这样把她放在风暴的中心,到底意欲何为。 霍砚舟抬眸,恰好看到黎岁从大楼里出来。 谢寂辰还在等着他回答,却看到他盯着某个方向,眼底柔和了许多。 他深吸一口气,跟前面的司机交代,“开车。” 汽车这才缓缓行驶起来。 黎岁走出大楼后,就把车开去了花店,但是花店只有那种黄色的腊梅花,正红色的还真不好找。 她一连跑了三家花店都没有,有些泄气,连忙给温北打了一个电话,想问问帝都郊外附近有没有那种野梅花。 温北还在她的家里整理各种资料,要过年了,资料堆积了很多。 “黎总,梅花种类很多,你要哪一种?” 黎岁仔细回忆了一下上次的梅花样子,很独特,“纯正的朱砂红,花朵艳丽。” “那应该就是朱砂梅了,不太好找,几年前我跟你父亲去谈生意的时候,好像在郊外的一个庄园见过,而且你不知道么?朱砂梅这个品种从源头上就被人给垄断了,国内最大的鲜花市场在偏南方的位置,但是朱砂梅最好的品种全都被一个神秘的老板给买完了,据说从全国各地运来的最好品种的朱砂梅全都被移植在郊外的一个庄园了,但那庄园的老板是谁,还真没人知道。我把地址给你,要不你去试试运气?” 温北也没有问她为什么突然要摘梅花,直接就把地址发来了。 很巧的是,这个庄园距离Z住的地方只有几公里远。 但是Z所住的地方已经够偏了,谁会去那么偏远的地方种梅花。 黎岁只能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摘几支。 她在霍砚舟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信誉度了,可不能再食言。 第423章 可是想到Z,她又有些心虚,连忙翻了翻跟他的聊天记录,上次哄了他之后,他似乎一直都挺安分的。 她深吸一口气,刚要将车往庄园的方向开,结果黎敛青打来了电话,语气满是惊慌。 “大姐,你能不能去别墅看看那边是什么情况,保姆说苏情昨晚吃坏了肚子,今天吐了一天了,不肯去医院。” 黎岁的双手握着方向盘,最终这个弟弟还是让苏情住进他的别墅了。 她抬手揉着眉心,“我晚点儿去,现在有正事儿要去做。” 黎敛青不说话,只是呼吸急促了几分。 黎岁只能抿了一下唇,将方向盘调转了一个方向,“我现在过去看看。” 而别墅内,苏情翘着二郎腿,一副颐指气使的姿态。 “这个水果不是空运过来的,我不吃,我怀的可是黎敛青的孩子,以后是黎家公司的继承人,你们都对我客气点儿。” 苏情搬进来已经一周了,保姆们早就苦不堪言,但奈何她说的是对的,大家都小心应付着。 苏情刚要将背往后靠,就从落地窗的位置看到了黎岁的车。 她连忙捂着自己的肚子,佯装虚弱的姿态。 黎岁进来的时候,看到了满脸都是汗水的苏情。 苏情的语气十分不客气,靠在一旁,“我都不舒服一天了,你怎么不等我死了再来呢。” 黎岁的视线在她身上转了一下,态度有些冷,“我让人送你去医院。” 苏情连忙抱了一个抱枕在怀里,满脸害怕。 “我可不能去医院,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趁机要把我的孩子打掉。” 黎岁眉眼有些不耐烦,询问一旁的保姆,“她身体什么情况?” 保姆想说苏情一直都好好的,根本没事儿,可苏情现在才是别墅里的女主人,等黎岁一走,遭殃的可是她们。 她只能唯唯诺诺的低头,“苏小姐就是吃坏了肚子,吐了几次,有些虚弱。” 闻言,苏情突然捂着自己的肚子,“我不行了,痛死我了。黎岁,你最好经常来别墅,我们一起等敛青出来,不然我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孩子黄泉之下的爷爷也会觉得痛心吧?” 黎岁浑身一怔,脑海里突然冒出一段记忆,似乎是在她的生日上,黎强说最大的心愿是看着她和黎敛青安稳结婚组建家庭,或许天底下每个父母的心愿都是差不多的。 苏情用黎强来压她,还真的压对了。 黎岁不说话了,只喊了医生上门来检查。 在医生赶来的这段时间,苏情也没有停下作妖,一会儿说自己头疼,一会儿说肚子疼。 她早就从乔栀那里获得了任务,要用肚子里的孩子千方百计的牵涉黎岁,分散黎岁的精力,让她不能再去霍砚舟的身边碍眼。 医生是在一个小时后上门的,黎岁本来想走,急着要去山庄摘梅花,可她刚离开一步,苏情竟然直接晕过去了。 而且不是装的,她晕的这一下甚至在桌子角磕出了血迹。 苏情当初跟乔栀合作的时候,可是发过毒誓的,要听乔栀的话,这样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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