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袋一点一点的,就知道她困了。 他缓缓来到她身边,让佣人带她上楼去休息。 老宅的佣人虽然听话,但全都不太喜欢黎岁。 霍砚舟今晚要留在老宅,黎岁自然要跟他睡一个房间。 可佣人不是这样想的,直接将她领到走廊最角落里的位置。 这里是杂物间,里面只有一张很小很小的床。 霍砚舟在楼下,并不知道这一幕。 黎岁也傻,以为这就是睡的地方,还跟对方说了一声“谢谢”。 佣人冷哼一声,“你也就配睡在这里了,想嫁进霍家可没那么容易。” 这些佣人都挺会看人眼色,何况谢蕴然这几天来得很勤快,大家对这位真正的名媛很有好感,都认为是黎岁鸠占鹊巢,早晚要把这个位置让出来。 而且老夫人和老爷子都不承认这个儿媳妇呢,他们自然要站在两位德高望重的老人那边。 门一关,黎岁在里面的小床上坐下。 屋内的灯光不如大厅明亮,但还是能看清楚周围的东西。 这个房间七十来平,堆了一些杂物。 她好奇的在房间里走了走,走到很小的那扇窗户边往外看。 庭院的灯光很漂亮,谢蕴然和霍砚舟这会儿站在一起,正在说着什么。 黎岁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发现真的是霍砚舟和谢蕴然。 霍砚舟不是她的老公么?为什么要跟其他女人站在一起呢? 不一会儿,就有佣人来敲门,说是有礼物送给她。 黎岁拿过手中的盒子,拆开,里面是一张小纸条,还有两个人站在一起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应该是年轻时候的霍砚舟,两人穿着贵族学校的校服,站在一起,对着镜头微笑。 小盒子里的纸条上写着——霍砚舟一定会娶谢蕴然。 黎岁垂着脑袋,盯着这段话仔细瞧,盒子就这样落在地上,滚进一旁的小床下面了。 她只觉得脑袋巨疼无比,像是要炸开了似的,那张照片从手里脱落,丢进了杂物堆里。 这里面的东西跟杂乱。 她扶着墙,来到小床边,想要坐下缓缓,可是手往衣服口袋里伸的时候,碰到了刚刚在楼下时别人递给她的另一张照片。 她拿起来一看,照片里是一个男人拿着枪,正在指着另外一个人,但看不清那个男人是谁。 明明只是一个非常模糊的影子,可心口那一瞬间的疼痛却如同被撕开了一条口子,正在哗啦啦的往外流着血。 第646章 她的脸色有些白,一只手紧紧捏着床沿,恨不得把床沿都给捏断。 霍砚舟从楼下上来的时候,是晚上十一点,寿宴的大概流程全都敲定的差不多了。 想到黎岁还在房间里等着,他的嘴角弯了弯,推开自己房间的门。 他很久都没有在老宅过夜,其实也不太喜欢在这里过夜,因为总会勾起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他操控着轮椅往里面,走过拐角才发现床上没人。 眉心拧了拧,还以为她是孩子心性,也许是在其他地方玩去了。 他唤来管家,语气很淡,“她人呢?” 管家也是刚刚才上来,并不知道,于是找来佣人一问。 佣人的脸上并不慌张,“因为没人说那位小姐要被安排在那里,我就安排进走廊最角落的那个房间了。” 霍砚舟的神色一凛,那是杂物间。 他看向佣人,眼神犹如带了刀子。 佣人的脸色白了一瞬,马上跪了下去。 管家也有些无语,就算黎岁是客人,也不该安排进杂物间,这佣人不是故意惹人生气么? 他连忙求情,“少爷,先过去看看人吧。” 霍砚舟的视线依旧落在佣人身上。 佣人的后背都是凉意,垂着脑袋,被这样的气场压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几秒后,他才冷声,“滚去收拾东西。” 言下之意,收拾东西滚出霍家。 佣人已经在霍家工作快三十年了,上上下下都混得很熟,听到这话有些不敢置信。 “少爷,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 怎么能为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赶走她。 霍砚舟却没说话,朝着走廊角落就过去了。 佣人脸上满是不服气,马上就去祠堂找老夫人。 老夫人从回来之后,除了吃饭的时间,其余时间都是待在祠堂祷告。 “老夫人,你要给我做主啊,少爷为了黎岁,要把我赶走,我在霍家工作了三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老夫人。” 老夫人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听到这话,眉心拧紧,在旁人的搀扶下缓缓站起来。 来到祠堂外面,她就看到了跪在走廊上的佣人。 佣人的脸上都是泪水,“就因为我的安排没让黎岁满意,少爷就要让我滚出霍家,老夫人,不是我话多,我只是觉得少爷太把黎岁当回事儿了,以后怎么能服众!” 老夫人冷着脸,突然嗤笑,“砚舟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那所有人都应该听他的,你一个下人,一个保姆,凭什么认为她不能服众?” 佣人的脸色一白,她在霍家工作这么多年,大家对她的态度都很客气。 她早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了,甚至把自己当成是霍家的亲戚对待。 老夫人深吸一口气,“他让你走,那你就走吧,砚舟在黎岁的事情上拎不清,在其他事儿上倒没让我失望过。” “老夫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把黎岁安排进了杂物间,我就是为谢小姐鸣不平而已,谢小姐照顾了你这么多年,就算你不在帝都的这十年,她也经常叮嘱我们要小心照料你种下的那棵树,不然那棵树怎么会长得这么好,我一直都把谢小姐当成未来女主人对待,谁知道会突然闯出来一个程咬金。” 这些话倒是让老夫人动容了。 回来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当年种下的那棵树长得极好,原来蕴然那丫头也出了力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 她叹了口气,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人,“我去说说,下次不要再犯。” “谢谢老夫人!谢谢老夫人!” 第647章 霍砚舟打开杂物间的门,里面的灯光亮着,黎岁靠在床上,闭着眼睛。 他的心口像是被针刺了一下,“岁岁。” 黎岁缓缓睁开眼睛,抬手揉着自己的脑袋,“老公,你忙完了?” 霍砚舟伸出手,示意她过来。 她走过去,抓住他的指尖。 霍砚舟领着她出门,“不是说,有人骂你,就骂回去么?” “她没骂我。” 来到低奢华丽的主卧,她抓了一件霍砚舟的睡衣,就去了浴室。 浴室里很快响起水声。 霍砚舟站在外面,问她,“受委屈了?心里难受?” 她在里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总觉得陌生。 她没有回这句话,而是重新拿出那张照片。 这照片每多看一眼,脑子里就会疼得不行,疼得她想尖叫。 她连忙又把照片藏好,匆匆洗了个澡,就出去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霍砚舟坐在床边,抓住她的手腕,放在唇边亲了亲,“我已经惩罚她了,下次遇到这种事情,给我打电话。” “我没有手机。” 是了,在她失踪之前,他把人看得很紧,收走了她的手机。 他的睫毛颤了颤,“明天我让人给你准备一个新的。” 她点头,有些累,闭上眼睛,语气温柔,“老公,我想睡觉了。” 霍砚舟看着她的脸,点头。 他去洗完澡出来,她已经睡着了,睫毛都未动一下。 他睡不着,每次留在霍家,必定会失眠。 黎岁虽然睡着了,可也睡得不安稳。 梦里总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叫她。 “岁岁,喜不喜欢玩这个?今天要是扎一个小时的马步,师兄带你去买糖葫芦好不好?”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快扎吧,师兄给你盯着时间。” 黎岁的额头上都是汗水,沉浸在熟悉又陌生的梦境里。 霍砚舟靠在床边,床上支着一张小桌子,他正在浏览电脑上的资料。 这几天跟她在一起,没有过问公司的事情,这会儿睡不着,正好处理一下堆积的文件。 “岁岁,今天师傅不在,师兄带你出去玩啊,想玩什么?” “游乐场可以吗?” “可以,是不是没玩过?师兄教你。” 梦里的场景走马观花,像是谁的一生。 她只觉得沉重的喘不过气。 她抱着赢来的娃娃跑啊跑,速度快的好像穿过了漫长的季节。 回去之后,棉花娃娃就被师傅收走了,连带着师兄也被教训了一顿,她被罚了三个小时的马步,师兄跟着她一起受罚。 她垮着小脸,不太服气,“师兄,师傅为什么对我这么严格。” 旁边的人同样在陪着她扎马步,闻言看向远方,眼神有些复杂。 “师兄?你为什么不说话,师傅对我很凶,我有点儿害怕。” “小傻子,当然是希望你以后变得更厉害,不会被男孩子的这些套路骗走,棉花娃娃不值钱,带你去玩也不值钱。” “真的吗?” “嗯。” 她又高兴了起来,对天发誓,“我会努力变得更厉害,以后我会保护师兄和师傅。” “真是傻子。” 黎岁拧着眉,胸口很重很重,快喘不过气了。 她现在的心智无法理解这些内容,但是每一个片段都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砸来,砸得浑身都是疼的,头晕眼花。 霍砚舟正在敲着键盘,就听到了旁边的呓语。 “师兄......” “师兄!!” 她喊着这句话,突然一下惊醒了。 落在键盘上的指尖缓缓顿住,颤了好几下,一瞬间蜷缩。 “你刚刚在喊什么?” 第648章 黎岁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额头上都是汗水。 她的眼底依旧是茫然,看向他,“什么?” 霍砚舟放置在键盘上的手绷直,绷得手背都是青筋,脸上却云淡风轻。 “做什么梦了?” 她皱着眉头,似乎努力想要回想梦里的内容,却又想不起了,只记得很难受,很沉重。 她连忙抱住霍砚舟的胳膊。 “老公,我们明天能不能不在这里睡了,我不喜欢这里。” 她很自然的撒娇,小时候的黎岁本来就爱撒娇。 也乖巧听话,要强又可爱,懵懂也天真。 她睁着眼睛,观察他的神情,凑近在他的嘴角亲了好几口。 “好不好?” 他没说话,只缓缓将电脑关上。 黎岁莫名有些害怕他此刻身上的凉意,轻轻放开他的胳膊。 他将电脑放到旁边,把小桌板也收了起来,问她,“怕我了?” 她不说话,垂下脑袋,虽然不清楚他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脸颊突然被人捧住,霍砚舟看着她这张脸。 她的脸上,甚至眼底,都还有梦里残留的悲伤,没有消除干净。 这双眼睛清醒的时候,从来不会倒映出他的影子。 梦里都在喊他。 果然啊,他永远都敲不开那扇门。 手段用尽也不行。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斟酌着开口,“老公,你怎么了?” 霍砚舟没说话,缓缓放开她的脸,语气沙哑,“睡吧。” 黎岁抿了一会儿唇,突然坐在他的腿上,亲了一下他的眼睛,又亲了一下他的嘴角。 亲完,看着他。 还没消气? 她低头,亲在他的下巴,喉结。 他的喉结滚了滚,伸出手,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拍了拍。 黎岁还以为他消气了,刚要推开,就听到他说:“给老公打个标记吧。” 他的语气淡淡的,侧过脑袋,又说了一遍,“会吗?打在你刚刚亲的地方,要深一点儿,永远都消不去。” 黎岁不太理解标记是什么。 下一秒,他抬手,将她身上本就宽大的布料往下拉,露出肩膀。 他的嘴一瞬间咬了过去,咬得她生疼。 可她没吭声,只是身体僵硬了一瞬,就缓缓放松。 这个牙印看似毫不留情,恨不得穿透她的身体,烙印进她的骨头里。 霍砚舟咬完,额头抵着她的肩膀,眼底猩红。 黎岁觉得这里肯定流血了,肯定留了牙印了。 原来这就是标记。 她张了张嘴,瞥见他锁骨的位置,张嘴咬了下去。 这个位置很漂亮,而且平时他穿衬衣的话,恰好可以露一半在外面。 本来想轻点儿的,可是想到他刚刚的力道,她这一下也是毫不留情。 咬得嘴里都是血腥味儿,她还是没放开,又私心的加深了许多。 不得不说,她还挺喜欢这种给自己老公打标记的感觉,那以后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有人了? 心口一瞬间沸腾,莫名地,她又狠狠加深了一下。 霍砚舟瞥了一眼她的后脑勺,她这是要把那块肉咬下来么? 过了五分钟,黎岁才缓缓放开,舔舐了一下自己的牙齿。 “老公,标好了。” 霍砚舟看着她,撇开视线,只倾身,胡乱在她嘴角印了一个吻。 “睡吧。” 以后要算账,那就慢慢算吧,反正也不差这一点了。 自暴自弃的想着,竟然一下不那么难受了。 本来就未拥有过。 只是一瞬间看清了现实而已,他沉浸在这场美梦里太久了。 第649章 黎岁躺下之后,倒是睡着了,没有再做那些光怪陆离的梦。 隔天醒来的时候,霍砚舟已经不在床上了。 她洗漱了一下,打算下楼。 今早霍家其他人依旧也在。 她刚出房间的门,就看到那个昨晚给她送照片的男人站在不远处,瞥见她的眼神,眼底都是嗤笑。 霍佑宁已经从谢蕴然那里知道,黎岁变成傻子了。 但他还是把那张照片送出去了,没关系,只要她恢复正常,就能知道自己的枕边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而且要是这次不给的话,估计以后就没机会了,霍砚舟实在把人看得太牢。 霍佑宁大踏步的走近,嘴角嘲讽的弯起来。 “那天在庄园跟你说的话,看来你没听进去,我说霍砚舟杀了你的男朋友,郊外的那场爆炸是他策划的,但你还留在他身边,看来你一点儿都不关心你男朋友的死活啊。那个男人也真是可怜,一直眼巴巴的等着你去找他,没想到等来的是死亡。黎岁,我现在跟你说这些,你无法理解,还是那句话,你肯定能在霍砚舟的身边找到一些东西。” 因为担心被霍砚舟察觉,他只跟她说了不到半分钟,就离开了。 黎岁站在原地,指尖伸进兜里,摸到的依旧是那张照片。 她本来想把这张照片还给霍佑宁的,可手指头伸进去的一刹那,她竟然生出了几分舍不得的情绪。 内心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这些照片很重要。 走廊里转眼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在这里恍了很久,才下楼。 来到楼下,那群霍家的小辈们正凑在一起讨论近期发生的事情,瞥见她下来,没有一个人主动打招呼。 黎岁也没有过去自取其辱,就在靠落地窗的位置,一个人坐下了。 霍砚舟从一旁的会议室里出来,看到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看着外面,心口就是一疼。 此刻恰好管家招呼大家要一起吃早餐,老爷子和老夫人也从楼上下来了,昨晚那个本来要被轰走的佣人这会儿卑躬屈膝的站在老夫人的身后。 老夫人的视线看向黎岁,深吸一口气。 “砚舟,这件事就算了,黎岁也没被怎么样,待会儿我从首饰盒里挑个镯子给她,算是补偿。” 她能说出这种话也是不容易,毕竟能被霍家老夫人珍藏的镯子,那都是能在拍卖会场引起争抢的东西。 霍砚舟仿佛没听到这句话,而是来到黎岁身边,将她拉起来,“不开心?” 黎岁的语气很淡,心情很不好,“我想回家。” 她把棕榈湾比作是家。 这比任何的甜言蜜语都更动听。 霍砚舟的眉眼一瞬间含春,“嗯。” 老夫人眼看自己说的话无人搭理,脸色就是一黑,耐着性子,指导旁边的佣人,“去把我那个翡翠镯子拿下来。” 她最喜欢的就是翡翠,而翡翠无疑也是富太太们最想要的东西,这玩意儿有时候钱多都买不到好的种水。 想拿到玻璃种的更是困难,玻璃种再加上满绿满色,那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老夫人早些年就囤了千万级别的几条翡翠镯子,现在她老了,那些东西也跟着涨价了。 她从没送过人,如今没想到要送给黎岁。 她是真不想送,但她清楚,这事儿不出点儿血,霍砚舟不会松口。 那漂亮的翡翠镯子很快就递到她手上,她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对黎岁的不喜,缓缓走到她面前。 “黎岁,你跟砚舟已经是夫妻了,有时候做事不要那么任性。如果谁得罪了你,都要消失的话,那将来你若不得势了,那些人都会踩你一脚。与人相交,目光要放长远。” 她一边说,一边把翡翠镯子套在黎岁手腕上。 心里简直在滴血,作孽啊,这么漂亮的镯子怎么就送给这种女人了。 她看向霍砚舟,深知这个儿子因为之前的事情,心里在记恨她。 算了,送了就送了吧,以后再收个更漂亮的。 而霍家其他人看到镯子,有识货的眼睛都红了。 如今富太太们最喜欢的就是珠宝和翡翠,翡翠在珠宝里是最高级的存在,玻璃种的满绿实在难找,有钱都买不到。 黎岁现在戴着的,可是当年那批矿石里唯一开出来的一支,玻璃种,帝王绿。 这镯子在老夫人年轻的时候都是几千万的价格,如今怕是又翻了一番。 黎岁现在还是小孩子心性,本来想把这镯子摘掉的,但是抬起手腕一看,这绿油油的实在好看。 她不识货,但就觉得翠翠的,还真是通透的很。 她藏不住事儿,脸颊一瞬间就是笑意。 “老公,我喜欢这个。” 霍砚舟心口一烫,嘴角弯了弯,“嗯。” 第650章 老夫人看他脸色缓和了,摆摆手,“宴会的事情也商量的差不多,这个节骨眼,其他人留着都有用,昨晚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砚舟,你也高抬贵手。” 霍砚舟牵着黎岁的手,看她一直在转她自己的手腕,显然满意得不得了。 老夫人瞅见这一幕,心口的血滴得更多。 白瞎了这么好的翡翠,居然戴一个傻子身上,哎...... 管家眼看气氛缓和了,连忙继续招呼众人上桌。 可是从黎岁戴上翡翠的刹那,其他人心里就很不舒服了。 老夫人当年珍藏的镯子,谁不眼馋。 除了价格贵之外,主要是如今有钱都买不到,现在那些千万级别的翡翠,跟当年千万级别的可不能比。 而且他们在霍家这么多年,都没拿到过老夫人的东西,这黎岁凭什么? 霍敬山的老婆邱映禾这会儿使劲儿拉开了一张椅子,她的大儿子霍亦楚去世了,小儿子霍遇安今天都没能来到宴会上,老公霍敬山又是个窝囊废,她心里真是恨毒了霍砚舟。 她知道,霍亦楚一定是霍砚舟除掉的,距离她失去小儿子估计也不远了。 如今老夫人拿出这个镯子,算是间接的承认了黎岁的身份。 这意味着,其他人以后见了黎岁,就得把这贱人当成家里的女主人对待。 她不知道老夫人怎么想的,也许是因为溺爱霍砚舟,连带着妥协了。 邱映禾的脸色十分难看,偏偏霍佑宁坐在她身边,低声道:“我这次的伤也是拜小叔所赐,他娶这样的一个女人,奶奶都不敢说什么,看来霍家确实就是他的一言堂,以后他想杀谁,那不是很轻松么?我记得堂哥手里还有海外分公司的一些股份吧?” 当年霍遇安被派到海外,矜矜业业工作了很多年。 回来不仅没得到重视,如今还被越推越远,邱映禾怎能甘心。 她盯着黎岁手腕上的镯子,又想起当年老夫人还在帝都的时候,她也是尽心尽力的照顾,如今居然连一个外人都比不上。 他们家的冤屈无人在意也就算了,一个野丫头凭什么踩在她的脑袋上? 她垂下脑袋,冷笑。 既然早晚会被这个家排挤开,那不如轰轰烈烈的做件大事,让霍家所有人都跟着丢脸! 霍佑宁眼看煽风点火也够了,跟谢蕴然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底都有笑意。 谢蕴然之所以出现在这个场合,是因为老夫人开了口,说是要把她当亲孙女对待。 她没道理推迟,这也能让她随时踏进霍家老宅的门。 她伺候老夫人更加尽心尽力,似乎完全忘记了跟霍砚舟之间的不愉快。 不过她跟邱映禾一样,在看到那个镯子的时候同样有些破防。 如果说谢蕴然以前对老夫人还有点儿客气,只觉得她是被霍砚舟威胁了。 那现在,她只觉得这老不死的是真没眼光,居然把那么好的东西送给黎岁,呵呵。 可她心里疯狂嫉妒,面上却不显,甚至低声询问老夫人喜欢吃什么。 老夫人本就觉得对不起谢蕴然,如今看这孩子如此沉得住气,忍不住抬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 “蕴然,等你结了婚,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不比这个差。” 谢蕴然在心里嗤笑,这人无非是想说些话把她稳住罢了,是怕她破坏霍砚舟的幸福么? 呵呵,这样的幸福也算幸福? 霍砚舟只是被下了蛊而已,早晚会清醒。 “老夫人,不用了,这些你留着吧,我能经常来看你,就已经很满足了。” 老夫人的眼底都是欣慰,叹了口气,黎岁要是有蕴然的三分懂事儿,她也不会说啥了。 黎岁完全没有察觉到其他人的情绪,每吃一口,就会看着自己手腕的镯子,晃晃,然后转头盯着霍砚舟,冲他笑笑。 早餐霍家准备的是三十几种早点,霍砚舟给她夹了一个小包子,放在她的碗里。 “这么高兴?” “嗯。” 她凑过去,在他嘴角亲了亲,悄声道:“我看那个老人家不是很高兴,我就高兴,这东西应该不便宜。” 霍砚舟的嘴角差点儿没绷住,忍了又忍,才伸出手,在她的脸颊上掐了掐。 这人真是...... 原来她都看出来了,还以为她是真的喜欢镯子。 可能喜欢也是有的,但她只是想看别人难受。 第651章 其他人都在关注他们,看到霍砚舟眼底盛满笑意,还那么温柔的对待黎岁,有人就吃不下了。 霍佑宁狠狠把手中的筷子放下,“这是餐厅,不是你们的闺房。” 霍砚舟的手一顿,拿过手帕擦拭黎岁的嘴角,正要说话,黎岁就看了过去。 “这当然不是闺房了,这里又没有床。” 她说的是实话,可在这个节骨眼说,就很...... 其他人的脸色全都很一言难尽。 老爷子虽然看不出什么,但捏着筷子的手指紧了许多,头一次有人在他的面前这么放肆。 老夫人更是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放肆!大言不惭,你说的都是什么东西?!这样的话怎么能从一个女人的嘴里说出来,还是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儿,你......” 黎岁疑惑,她说得有什么不对,这里本来就没有床。 她忍不住靠向霍砚舟,“老公。” 霍砚舟弯了一下嘴角,脸色平静,“母亲,岁岁还小,不懂事儿。” 老夫人的胸口起伏了好几下,她怀疑自己早晚被黎岁气死。 真是天煞的,怎么这玩意儿就落到他们霍家了。 一只手缓缓拍着她的后背,谢蕴然的声音响起,“老夫人,别生气了,砚舟说得对,黎岁还小。” 邱映禾冷笑,“还小?也有二十四了吧,再过几个月就二十五了,连这点儿规矩都不懂么?” 众人都在想着要怎么收场的时候,老爷子将筷子放下。 “行了,既然寿宴的流程安排好了,各回各家吧。砚舟你也是,寿宴那天不要带她过来,平日里胡闹也就算了,那天人多,别再像现在这样。除了你,没人会惯着她。” 霍砚舟没应声,只轻声问黎岁,“吃饱了么?” 她这会儿有些心虚的抓着他的胳膊,“要不我们走吧?老公,我是不是把事情搞砸了。” “没有,做得很好。” “真的?” 她有些不相信,使劲儿想从他的眼里看出一点儿什么,可他似乎真的没有生气的意思。 她心口一阵酥麻,虽然不知道这人为什么会成为她老公。 但她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吧? 不然怎么会捞到这么好的男人。 离开老宅的路上,她的心口都是暖乎乎的,站在他身后推轮椅,忍不住问。 “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她一边问这话,一边脚步轻快的踢着地上的草坪。 要上车的时候,她看中了旁边角落的植物,这玩意儿放棕榈湾一定很好看。 “老公,这个我们能搬回家么?” 家这个字,实在太能讨好人。 他瞥过去看了一眼那株植物,想不起是什么时候种的了。 “搬。” 黎岁瞬间开心了,上车的时候,殷勤的给他捏腿捶肩膀。 不管是什么时候的黎岁,想要哄一个人都太简单了。 这像是她的天赋。 所以她不缺人喜欢。 老夫人跟谢蕴然在院子里散步,谢蕴然还在宽慰她,“老夫人,你别为砚舟的事情生气了。砚舟如今事业有成,自然就要在其他事情上花费精力,等他以后忙起来了,感情就会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老夫人想想也是这个理,抓住她的手,拍拍她的手背。 “蕴然,我听说我不在帝都的十年里,你经常让人照料我当年种的树。你这孩子,不管做了什么,从来都不会告诉别人,一直都是默默的做,正因为这样,我才想你站在霍砚舟的身边。” 这样的女人才能成为霍砚舟的左膀右臂。 谢蕴然嘴上却笑,心里却在冷嗤。 以前她还会因为这种话心怀希望,但现在只会觉得嘲讽。 毕竟老夫人已经明晃晃的站在黎岁那边了。 “老夫人,再去看一眼你的树吧,我记得那还是你找大师算过,专门从寺庙挖过来的,我知道你喜欢,所以经常过来看,长得可好了。” 老夫人一向喜欢这些,当年挖这棵树的时候,找大师算了又算。 大师说霍家出了个天煞孤星的命格,要用一些东西镇压住,这棵树在寺庙从小被诵经,象征着福泽,要是能平安长大,以后这天煞孤星的命格也许就能破。 老夫人当年离开帝都的时候,有想过要把它挖走。 可既然是福泽,留在霍家岂不是更好。 她心里也有心结,当年那个孩子,纵使那是她和老头子的选择,但终究是把人给丢弃了。 买棵树回来养着,无非是想心里的愧疚少一些。 所以谢蕴然能帮忙照顾树,在她心里的好感简直拉满。 这孩子做事儿,总是做到她心坎上。 等两人来到种树的地方一看,那里只剩下一个坑了。 第652章 老夫人差点儿晕过去,连忙询问周围的人。 有路过这里的佣人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解释。 “黎小姐临走前看中那棵树,让少爷挖走了。” 天杀的。 老夫人脸色一白,直接晕过去了。 她甚至觉得黎岁就是来克霍家的,偏偏挖走了霍家的福泽,也许她就是霍家的克星。 跟那个天煞孤星一样,是来害霍家的! 黎岁还不知道自己不小心又犯了事儿,回到棕榈湾的时候,她让人把这棵树种在落地窗外面。 刚种下不久,管家就给霍砚舟打了电话,语气很急。 “少爷,老夫人晕倒了。” 霍砚舟拧眉,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么? 怎么突然就晕倒了? “有人气她了?” 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黎小姐挖走的那棵树好像是老夫人从寺庙挖回来的,意义重大,一口气没喘匀,晕过去了。” 霍砚舟手一顿,视线看向黎岁。 黎岁站在那棵树下,正拨弄着叶子,手腕上的绿镯子跟绿叶映衬着。 很好看。 管家还在那边说什么,眼看这人没回复,忍不住开口,“少爷,要不那树还是......” “岁岁喜欢,你再找棵一模一样的放回去。” 管家脸色都变了,这树寓意很特别,哪里能找到一样的。 “可是.....” 话还没说完,黎岁就站在树下面喊他,“老公,就种在这里怎么样?” 霍砚舟没再听那边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他朝着黎岁过去,语气温和,“你喜欢就好。” 接下来的三天,他还要操持寿宴的事情,所以白天会变得很忙。 黎岁也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能看到他。 帝都中傍晚就开始下了一场雨,还是大暴雨。 她总有些心神不宁,棕榈湾的大厅来了好几个人,全都是来敲定寿宴流程的。 黎岁在楼上站着,看着下面,那些人她一个都不认识,也懒得下去打招呼。 等到了要睡觉的时间点,她自觉去泡澡,泡完出来掀开被子就上床了。 半夜,她被雷声惊醒,抬手摸了摸旁边的位置。 没有人,霍砚舟还没来睡觉么? 她将衣服拢了拢,轻手轻脚的出门。 整个别墅内都安安静静的,只有书房里露出一丝光亮。 她刚想问,老公,你怎么还不睡觉? 可是里面传来他的声音,不像面对她时那样的柔情,而是冷漠,无边的冷漠。 “我本来就要他消失,他消失得越干净越好。” 站在他面前的是周赐,周赐有些担忧。 “可是......” 霍砚舟垂下睫毛,将手中的文件推开,“那种人,那样的命格,配不上岁岁。” 所以永坠黑暗吧。 黎岁的指尖放在门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那种刺痛感又袭来了,她只觉得难受,胸口闷得不行。 她轻手轻脚的回去,进入主卧的时候,撑着旁边的墙,额头和后背已经满是汗水。 她疼得睡不着,只能去阳台站着吹风。 今晚是暴风天气,夜晚的风夹杂着雨水,吹来的时候都带着潮湿的味道。 她深呼吸好几次,可是那种疼还是无法平息。 她又将那张照片拿了起来。 她认出来了,照片上的是霍砚舟。 可是另一个人,她却想不起来是谁,眼神一触碰到,脑子就疼得快炸开。 到底是谁呢? 她像着魔似的,使劲儿盯着照片发呆。 阳台的门被人推开,他的声音响起,“你在看什么?” 手中的照片缓缓飘落,落在地上。 她弯身想捡起来,可另一只手比她更快。 修长的指尖捡起那张照片。 周围的风声似乎都变轻了,时间和空间在这一瞬间定格。 第653章 黎岁缓缓起身,咽了咽口水,“别人给我的。” 霍砚舟看了几秒照片,缓缓掏出打火机,点燃。 火苗燃起的刹那,她伸手向阻止,却听到他问,“谁给的?什么时候给的?” 黎岁莫名有些害怕这样阴沉的他,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火焰烧得越来越大,快烧到他的指尖,他却只是看着她,“说话。” 黎岁抿了一下唇,垂下睫毛,“我不认识,几天前。” 他突然笑了笑,扯着嘴角,将指尖残留的火焰丢开,“几天前?” 几天前给的,她却一直藏着,难怪这几天看着像是有心事的样子,原来是因为这个。 所以梦里都在喊别人。 原来是因为这个。 失忆了忘不掉。 心智不成熟了还是忘不掉。 那个人就像是刻进她的骨髓深处一样,他想挖出来,根本就不可能。 黎岁看到他这些,有些难受,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照片藏起来。 “老公,你别生气。” 她试着想哄人,可他看向远处。 夜晚的闪电划过天空,快把黑沉沉的天都给撕破。 他想起她的话,想起她的嘲讽,她的厌恶。 想起她那句最深最深的疑问,“死的怎么不是你?” 有些事情想尽力遮掩,到最后还是会变得一片狼藉,支离破碎。 “老公......” 黎岁有些怕了,走近,捧起他的脸,“我不是故意藏着的,我是......我是怕你生气。” 她的指尖摸向他的唇,很冰冷。 她甚至都被冷得蜷缩了一下手指。 “黎岁,再给我一个机会,我还是会杀他。” 黎岁浑身一怔,脑子里像是有什么混沌的东西涌来,他转身,背挺得很直,“不只是你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我也一样。” 黎岁站在原地,抬手揉着眉心,连忙追了上去。 霍砚舟已经进入浴室了。 她站在床边,等里面的水声停了,她才抬眼看过去。 浴室的门被拉开,他穿着睡衣出来,头发是湿着的,往下滴着水。 他垂着睫毛,脸色有些白,像是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 黎岁犹豫了几秒,上前抓过一条毛巾,想给他擦拭头发。 却被他一把拍开。 “老公......” “嘭!” 他的拳头猛地砸到旁边的挂画上,发丝垂着,持续不断地往下滴水。 “黎岁,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甚至似乎都不知道他自己在哪里。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越来越低,深深的自我怀疑。 黎岁的手里捏着毛巾,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气息变了。 她一把将人抱住,踮起脚尖去亲他。 他似乎气急了,恨极了,撇开脑袋。 黎岁胡乱吻了一会儿,吻得没有章法,然后嘴角来到他的锁骨上。 前几天留的印子还在,已经结疤了,但伤口很深很深,这个印记一辈子都消不掉了。 她的肩膀也有一个,虽然那晚他也用了力道,但似乎终究还是不忍心,也许过了几个月,她肩膀的印记就会消失。 黎岁反复在这个印记上吻着,然后察觉到有什么东西落在她的脸颊,凉的,湿的。 她还以为是他发丝上的水,用自己的指尖擦了擦,放进嘴里尝了尝。 咸的。 第654章 “老......” 她想说点儿什么,他却猛地把人推开,打开一旁的门,直接消失了。 黎岁站在原地,要不是嘴里的那点儿咸味儿还在,她会以为刚刚的一刹那都只是幻觉。 她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毛巾,心口涌上无尽的窒闷。 缓了好几个小时,外面天亮了。 她下楼,本想着再哄哄人,可霍砚舟不在。 周赐也不在,佣人说他们一早就去公司了。 “太太,前不久先生推掉了公司的工作,专心在家陪你,现在又碰上老爷子的八十大寿,会很忙,你要是担心的话,给他打电话问问吧。” 电话? 她没有手机,虽然霍砚舟说要给她准备一个,但他似乎忘记了。 这几天也没有提。 “我......” 她刚想说,她好像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他估计会气很久。 可是佣人拿出了一个手机,脸上都是欣慰。 “先生走的时候,特意吩咐给你的。” 黎岁没说话,只沉闷的接过,昨晚他那么生气,摔门离开,可还是给她准备了手机。 她突然非常难受,像是被一柄利剑刺进身体里。 她拿着手机,翻到了联系人,联系人里只有他一个人。 这是霍砚舟准备的新手机,她以前的那个,被藏起来了,知道那个号码的人太多,免得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联系她。 “太太,你也别怪我多嘴,先生真的很喜欢你。在我记忆里,他以前都是扑在工作上的,从未给自己放过假,前几天他寸步不离的陪着你,之前也是。太太你对先生来说,很重要,所以不要总是惹先生生气了,他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喜欢你的人。” 黎岁捏着手机,低头闷闷不乐的喝着汤,“我知道。” 她再笨,也能感受到被珍视的感觉。 只是在相处过程中,她也能察觉到那些细微的不对劲儿的地方。 两个人就像是隔着一层塑料膜,似乎彼此都碰触不到对方的内心。 她想问,可她不知道该问什么。 而他似乎也害怕她的提问。 昨晚他的失控让他看起来十分的......自暴自弃,泥沼仿佛从他的脚底一直蔓延,将他整个人都堆成了一座坟墓。 一座没有生机的坟墓。 她害怕那样的他。 害怕的最深处,又很难受。 吃完早餐,她捏着手机坐在沙发上。 犹豫了几秒,她才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她拍了一张自己正在翻看的漫画书,发了过去。 其实她没看,看不进去,就是想找个话题聊而已。 等了十分钟,他没回。 她绞尽脑汁儿,又发了一张水果的照片。 接连发了十条消息,全都石沉大海。 她的脸色垮了下来,突然想起了哥哥的号码。 这得益于萧彻抽出一天时间,监督她背住号码。 她深吸一口气,就给萧彻打去了电话。 萧彻从华国回来之后,就无精打采的坐在城堡的院子里。 他这样好几天了,想不被看出异样都难。 男人坐车从外面回来,看到他一个人在这里坐着,忍不住问司机。 “他还没好?” 司机叹了口气,“嗯,小少爷从华国回来就这样了,吃的东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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