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吃的,心想着哪怕女儿能看上一眼,闻上一闻也是好的。 孟得鹿微微垂目,看到钟苑东已经改换了一身深色便装,脚下却还穿着那双“又旧又新”的小鹿矮腰靴。 钟苑东注意到女儿的目光,泪流满面,“这双靴子还是你小时候亲手为阿爷做的,阿爷一直没舍得穿,今日去南监,阿爷才特意换上了,因为阿爷老了,怕你认不得阿爷了,也因为你长大了,怕你不愿意认阿爷了,也许只有看到这双靴子,你才能想起阿爷……望鱼啊,你今年……有多大了?” “十九了……” “十九,十九……一转眼,七年了……”钟苑东扳着手指怅然回想,“七年前扬州发生水患,我奉命南下赈灾,一回家便听说你负气离家出走了,前两日,我听老九说好像在平康坊看到了你,我还不信,正派人去打探,没想到这一切竟是真的!望鱼啊,阿爷是真没有想到咱们父女俩今生还有相见的日子,这些年你在外面一定受了很多苦,到底是谁害你沦落风尘的,你告诉阿爷,阿爷一定替你讨还公道!” 孟得鹿捡起一块酥饼垫在舌尖,香甜的味道很快充盈了口腔,她想借着点心上粗糙的糖粒渍一渍口舌,让接下来说出口的话变得悦耳一些,免得吓坏父亲。 “阿爷不必忧心,当初离家出走,投身风尘是……女儿自己的决定!” 第62章 钟苑东果然如雷掣顶,呆了半晌才确认女儿并没有在开玩笑。 “你,你乃堂堂官宦之后,虽然是庶出,但阿爷哪里少疼了你了?你为何要自跳火坑,走你母亲的老路!望鱼啊……” 七年了,孟得鹿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曾有过另一个名字,钟望鱼…… 此时此刻,她突然很想念母亲…… 在她的记忆里,父亲在家时,母亲总是低眉顺眼,寡言少语,尽可能地恪守着一位侍妾的本分,她的脸庞总像在半生半熟的宣纸上勾勒出的美人轮廓,苍白却没有一丝生气。 母亲受宠,又比父亲多年无子的正室汪芷年先怀上身孕,这难免让汪芷年将她们母女视为了眼中钉,虽然在孟得鹿出生后,汪芷年也很快为钟家诞下了独子,稳稳坐定主母之位,但对于孟得鹿母女的忌惮却成了习惯,日渐弥深,无论母亲如何做小伏低,嫡母依然明里暗里对她们百般欺凌,甚至每当父亲外出,她便会把她们母子锁在后院,不许她们随意走动,也不许家人与她们多做接触。 但那些被“软禁”的日子反而成了孟得鹿与母亲最快乐的时光,母亲会带着几名丫鬟演奏乐曲,趁兴起舞,自从被父亲从舞坊赎出,母亲便不施粉黛,以表洗尽铅华,重新为人的决心,可每当她跳起舞来时,脸上便会浮现出往日鲜见的自信,愉悦和灵动,美过人间一切的胭脂水粉…… 一开始,孟得鹿也只是为了哄母亲开心才跟着她学艺,但渐渐地,她也沉醉其中,对舞艺日渐痴迷…… 钟苑东闻言大为惊讶,“什么?你们母女遭受过这样的苛待?你为何从不告诉阿爷?” “娘不让我说……唐律有令,风尘女子即便解籍从良,也不可为人正室,死后也不可立碑,娘一直因为自己出身贱籍而深感自卑,所以即便饱受折磨,也拼了命百般地讨好你们,只希望能洗刷掉出身风尘的‘污点’,巴望着撒手人寰时你们能大发善心,悄悄帮她立下一截矮小的墓碑,给她一个‘良家妇女’的名声,为了这点给后人看的‘体面’,她觉得受再多的苦难都是值得的……” 钟苑东张大了嘴巴,半晌无语,算起来妾室因病离世已经八年了,他却早把她这点卑微的遗愿抛诸脑后了…… “这便是你当初离家出走的原因吗?” 孟得鹿轻轻摇头,“娘死后,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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