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光影。 荆榕握着时?玉的手腕,带着他从半山腰上一趟又一趟地往下滑雪。设备竟然?都是新的,也不知道荆榕从哪里鼓捣来的,只不过现在没有上山的索道, 他们花五六分钟的时?间?冲下来, 又要?花半小时?骑马上去。 荆榕仿佛和那群野马商量好了什么, 它们肯带他们上山——虽然?并不愿意?听从指令,有时?候会停下来或者兜几个圈子,让荆榕和时?玉错开,时?玉为了跟荆榕贴近在一起,就会下马徒步, 不论如何,都要?跟他牵手。 天渐暗后, 空气?就冷了。最后一趟滑下来, 荆榕有意?放松动作,带着时?玉缓速下落,最后滑入山底卷起的雪堆里。 两?人?都气?喘吁吁的,头发、眼睫上挂上了细碎的冰凌,汗水尽头了内衬, 露在外面的皮肤却是冰凉的。 荆榕和时?玉一起躺在雪里,伸出手擦掉,时?玉脸上的碎雪。时?玉仰躺在地面上, 好像在床铺上休息一样,安安静静的一动不动,只在荆榕望过来的时?候,会高兴地回他一个笑。 荆榕说:“不要?睡着,会着凉。” 时?玉“嗯嗯”地点着头, 可眼睛却随心所欲地闭上了,他将头抵着荆榕的腿,摆出的是全然?依赖和信任的姿态。 荆榕也就由他,他打开随身的保温杯,喝了一口,含在嘴里,随后俯身喂给时?玉。 时?玉出乎意?料,被他一亲,手也不会放了,睁开眼看他。 荆榕平淡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用拇指抵住瓶口盖上,目光远眺,看向山脚下的营火。 时?玉不干了,他也爬起来,揪住荆榕的领口索吻,恨不得全身都贴在他怀里。 荆榕如他所愿,温柔地给他更细致的亲吻,手也轻轻抱住他,有一下没一下拍着。 时?玉黏糊够了,可也觉得好像没有黏糊够的时?候,他太喜欢他了,想要?时?时?刻刻贴近他,和他融为一体,这件事?实在太让人?脸热了,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和荆榕,没有第二个人?会知道。 “天黑了,他们的人?快来了,我们可以?等饭差不多好了再回去。” 荆榕的眼睛锐利得像鹰,陆陆续续已经有越野车载着物资开了过来,从一辆、两?辆……逐渐变成七八辆,二十辆、三十辆。营火好像蔓延起来一般,一座又一座,瞬间?点亮了整个湖畔的草案。无数个帐篷拔地而起,灯光接上移动电源,照得夜晚亮如白昼。 时?玉在荆榕怀中依偎了一会儿,感到体力恢复后,才披上斗篷,和荆榕一起下车。 在所有的变异生还者中,他其实一直不属于体力类型的,能支撑起整个第一小队,完全是因为他后天的跟练和意?志力。在体力上,时?玉实际上只能说比普通人?好一些。 下山的路比上山更难走,尽管离上山的路口不远了,但他们的速度还是慢悠悠的。时?玉骑在马上,裹着斗篷,荆榕牵着他乘坐的这匹马。 626也累得趴在时?玉肩头打瞌睡——它今天可是也没有闲着,荆榕和时?玉在滑雪和爬山,它也在骑狼和遛狼,彻底感受了一把?大自然?的狂野。 到了入口的地方,时?玉才发现景色已经大不一样。 营火照得半边天都是亮的,面前的营地热闹得好像凭空搬来了一个镇。 时?玉有些迟疑地停下脚步:“哥,这些人?是……” 荆榕在他耳边低声说:“婚礼要?开始了,时?队长。你拿到门票了吗?” 时?玉反应过来后,脸倏然?一热:“什么门票?” 随后荆榕往他手里,塞了一个微凉的硬物。 是一枚红木雕刻的玉牌,红绸系带,触感是手工雕琢的温润,很有古风。这个年代,金属的硬通价值远远高于珠宝,荆榕攒了许多别?人?不知道怎么运用的玉料,做成了佩饰。 上面是他手刻的字。 “时?之美玉”。 简洁有力的字迹,沟壑之中,仿佛填上了无穷的华光,让整块玉都变得流光溢彩,握在手中,好像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这更漂亮的东西。 时?玉看了看:“这是请柬吗?” 荆榕说:“是。我偷偷藏着,等现在才给你。” 时?玉小声问:“其他人?的请柬……也长这样?” 荆榕说:“大家的都不一样,走,我们走过去。” 他牵起时?玉的手,带着笑意?往里走。热闹的营地里已经有了喧闹的歌舞,有笛声,有马头琴,有萨克斯,许多人围在篝火边热舞。 马奶酒烧得正热,旁边堆着滚烫的烤饼和烤肉,烈酒和水果就镇在冰冻的溪流之中,结着晶莹的白霜。 “快,新人回来了!” 蓝齐守望已久,第一个拿着大喇叭宣布了这件事。所有人?的目光都惊喜地投来,落在荆榕和时?玉身上,所有所有人?一起站起来,拍着手欢呼向他们迎来。 “小队长!” “时?玉,时?玉!快过来,还认得我们吗?” “小队长好久不见!” 时?玉顿住脚步,看向来宾,愣了一会儿,随后惊讶地叫道:“余昭哥!邵伯母!” 见他认了出来,阔别?依旧的大家脸上都挂上了笑意?。 “周光光。”时?玉更准确地认出来了,他曾经的小弟——如今已经娶妻生子的周光光。自从小学?之后,他一路和自己同学?到高中,最后高考毕业,分道扬镳,随后就是末世来临。 周光光比原来胖了很多,眼里却生出了比以?前更加沉稳强大的光芒。有些人?在末世中失去一切,也有人?在末世中重?建了一切。 他恭恭敬敬叫了一声:“大哥!” 末世后他就已经更名改姓,成为了生还者基地的一员,加入了种植队,闲暇的时?候也会为探险队制作装备。他和他的妻子是在一次逃难的过程中相遇的,一场英雄救美的传奇。 余昭更是大步上前,把?时?玉拥在怀里:“小时?玉!我们小孩哥!我们神?一样的小朋友!看我给你带来了谁?” 时?玉惊喜万分中,看见余昭从背后牵来了一只戴着大红花的大狗,毛皮虽然?已经不再光华,但仍旧被梳理得整整齐齐,它身上黑色的纹路漂亮又凛冽。 是灵灵。 它像一个真正成熟端稳的老?者,等余昭让开后,才凭着嗅觉过来贴近时?玉,用头用力地顶他的手背,表示亲密和喜欢。 “灵灵前辈老?了,眼睛不太好,但嗅觉还是很棒。”余昭说,“荆哥怕路途太远,灵灵不适应 ,还给了我们一块四维石,一路上风定天清,什么事?都没遇到。” “我们在途中遇到的邵伯母。”余昭将这一路的事?,如数家珍地告诉他,“邵部长去世后,伯母和几个儿女一起留在修路队,我们之前也是听说,但因为没有联系的手段,一直也没来得及相聚。荆哥说我们可以?留在商号做事?,因为商号未来也要?去修路,有需求带着,修起来更快。” 安全局的旧人?,陪伴时?玉一路长大的人?们,全部来齐,无人?缺席。荆榕离开之后,是安全局的人?们记着荆榕的嘱托,一直照顾着他。余昭每天接送时?玉上下学?,邵师娘拨了司机教?时?玉开车,每天做好了热腾腾的酸菜油梭包子,送到时?玉的学?校里去。 他们那时?怕时?玉伤心,每天换着人?带时?玉出去玩,比起同事?,他更像他们共同的孩子。 世事?万般,聚散从来不由人?,可短暂的相遇,也足以?抵过漫漫长夜。而每个人?,最终也会找到那个永恒的,心灵的归处。 所有人?都曾经讨论过,荆榕离开之后,时?玉的那个归处会在哪里。他们一直等着,却没有想到,最后荆榕会回来,他的归处最终仍然?在这里。 余昭今年也三十有三了,没有结婚,不过收养了三个在末世中流离失所的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孩。 他们这群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是荆榕跟着商队的情报网,一个一个找来的。 荆榕坐在时?玉身边,他们都看着他,这个男人?离开了这么多年,却好像没有任何变化,所有人?都看得见,和以?前一样,他所有的心思都在时?玉身上。一切事?情到了现在,好像终于变成了一个完美的圆。 原来如此。这件事?是这样的合理,这对新人?是如此的相配,他们不再有任何疑问和担心。 “荆哥的计划,从长白山底,一直到第一小队驻扎点第四掩体。”余昭兴致勃勃,给时?玉泄密了荆榕的婚礼安排,“一整队游商,每去一个地方,就大办一场盛宴,直到把?宾客全部送回家中。最后一场宴会在第四掩体,通知了第一小队的所有人?。” 余昭脸上的喜悦和赞叹之意?溢于言表,他搂着时?玉的肩膀,大力拍击:“这是第一天,小队长。” 每个人?都被安排得妥妥当当,没有任何一个宾客被忽视,所有事?务由蓝齐和手下的兄弟们一手包办,甚至每一个来人?,都准备了分量不轻的伴手礼。 而这一切,都不需要?时?玉操心。 荆榕负责了全部的迎宾、待客,让时?玉和自己亲近的人?们坐在篝火边闲聊,被大家问各种问题,问得脸红。 他们的小时?玉,又有家了。 而且这一次,绝没有人?再缺席。 马奶酒一杯一杯地喝下去,尽兴的时?候,大家不论认识还是不认识,不论是时?玉的亲友还是荆榕的兄弟,全部围在篝火边,放开跳舞。 天边传来雷震一样的声音。 有一群如风一样的马队,出现在了天边,随后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好像可以?震碎西边的融雪。 “听闻第一小队队长和蓝氏商队老?板喜结连理,我们西北部来送贺礼了!” “恭贺荆老?板和小队长结婚!百年好合!” “联合马场也来了!祝贺小队长和荆老?板喜结连理!我们来得晚了,别?介意?!小队长一力荡平南下通路,我们送来八百斤马肉肠,两?百斤奶酪,为大家庆贺!” “生还者基地代表人?队伍还在路上,随后到,大家要?听婚礼的广播,一定要?整夜收听!” 每个队伍好像比着赛似的,开心又不失高调地展露着自己送出的礼物。 “联合医疗队来了!送四百支疫苗,两?百组医疗单元给小队长和荆榕老?板!” …… 第一小队和蓝氏商队,南北两?大人?望的代表,也集齐了大量的祝福。被时?玉救过的人?,跟着荆榕打拼过的人?……全都来了。 火光不仅照亮整个营地,也照亮一整条入山的道路,流水一样的车队往这个方向驶入,鲜亮的红绸逶迤一路。 似乎所有人?都知道荆榕定下的日期,如约出发,先后赶来。只有时?玉不知道,不过等到他问了,其他人?也摇摇头,表示只知道时?间?,却不知道荆榕选这个时?间?的理由。 荆榕的心情明显也比平常要?高兴许多。他来者不拒,别?人?要?跟他喝酒,他奉陪到底,纵然?执行官海量,却仍然?撑不住醉意?,眼梢终于飞上红色,视线也没有往常清明。 626早已泡在马奶酒中醉晕过去。闪电在一边围着灵灵转来转去,十分好奇,而灵灵保持端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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