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回过了神朝他疏离地点着头，「我会去看医生的，在你婚礼前我保证我是健康的。」 「程妄，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毁了你的婚礼，请你放心，你走吧。」 程妄本来就在门口，我只将门一关就隔绝了程妄和那个女生。 程妄敲着门，喊着： 「姜至，姜至……」 然后我听到了女生的声音，听不清。 但程妄没再敲门。 我吃了几粒药躺在床上。 忽然梦见了爸妈。 高二暑假家里收谷子。 周玉为了让我难堪号召了班里大部分人来帮我收谷子。 我爸和我妈拿出最好的吃的来招待他们。 爸妈没看见他们眼里嫌弃的眼神，但是我看见了。 程妄是第一个说话的，「叔叔，这鱼好吃啊，野生的吧。」 我爸笑眯眯地点头，「是嘞，河里多，我缸里还有几条你们拿回去吃。」 程妄吃的开心，吃完就去帮忙收谷子了。 20 他不会，我就教他。 他笑眯眯地捏了一下我的脸说道：「姜至，你会的真多。」 说完就默默干了起来。 其他人干了会就不行了，开始玩起了别的。 见此，我跑到小卖部买了一大袋冰棍。 拿回去发给他们吃。 周玉双手环抱，「我们给你干活，你好歹也请我们吃点好的吧，这么便宜的冰棍你也好意思拿出来。」 我一顿说道：「这个解渴。」 整个过程中只有程妄干的最多。 我爸直夸他。 其他人陆陆续续都走了，只有程妄干到天黑。 天黑了，路就不好走了。 我爸说，「小伙子，住一晚再走吧，我让小至给你收拾个床铺出来。」 我的房间在二楼，程妄在二楼阳台打地铺。 房子不隔音，我能听见程妄翻来覆去睡不着。 于是便点了蚊香送过去。 我刚走到他身边，他就睁开了眼睛，笑着说： 「怎么，学委想趁我睡着对我做些什么事？」 21 我把蚊香放下，蹲下身轻声问： 「是不是身上疼？」 程妄养得金贵，什么时候干过农活，即便他不说我也知道他肯定是身上痛。 黑夜中我看不清程妄的表情，他沉默了一会哑着声音说道： 「是疼。」 我搭上他的手臂，「我给你揉揉，揉开了就好了。」 我默默给程妄揉着手臂，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我问： 「你热吗？」 他轻咳了两声说道：「不热……」 「学委你真会揉，我感觉好多了。」 沉默了一会我向他道谢：「程妄，今天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和我爸妈还要收好多天。」 程妄忽然一只手扣上了我的后脑勺将我压低了些。 我能看清的就是他的那双眼睛，眼神灼热。 他问：「能亲一口么？」 我愣住了，但是点了点头。 我点头后换程妄愣住了，他放开手，「我开玩笑的。」 我手上的动作没停，只「嗯」了一声。 22 高三开学时，程妄对我冷淡了些。 我已经在攒钱了那时候，我想着就算是报答程妄帮忙。 因为我成绩好，经常有人找我问问题。 其中有个人叫余杰，一天能找我七八回。 程妄经过时，阴阳怪气地笑着说： 「余杰，你把学委当免费老师了？」 接着他俯下身看着我说：「姜至，靠这个能发家致富啊。」 语气有些讽刺，我皱着眉头，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他了。 但我没开口说话。 直到我把攒了很久的钱买的表送给程妄。 那天早退听见了程妄的话。 我才明白，程妄好像一直都没看得起我过。 他对我就像逗小猫小狗。 高兴了逗逗，不高兴了就晾在一边，根本没有什么感情。 23 起床后，我去了医院。 医生问我： 「什么状况。」 我说： 「之前被确诊了中度抑郁。」 医生长舒一口气说道： 「中度，还可控，再做个检查吧。」 我点头，拿了检查单，但中途忽然间反悔了。 于是就走了。 刚一出医院就碰到了等在医院门口的程妄。 他朝我走过来问道：「检查了么，开了什么药。」 我有些厌烦，但还是笑着撒谎，「什么都做了，医生说我状态很好。」 程妄皱起了眉头，「姜至，你知道吗，你撒谎的时候眼神格外专注。」 我收敛了笑容，抬眸问道： 「程妄，你是不是喜欢我啊，对我这么上心，你女朋友知道么。」 我能问出这句话就不怕程妄会嘲讽我。 可程妄的话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他拿出了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笑着说道：「嗯，喜欢你。」 程妄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 24 我只震惊了一秒，随后笑着说道： 「我不喜欢你，程妄。」 「我知道，我在追你。」程妄捻灭了手中的烟。 「那你和我一起去死吧，程妄。」 我伫立在原地等程妄的答案。 他看了我很久，久到我没了耐心。 刚转头，身后就传来程妄的声音，他说： 「好。」 接着，他拉着我的手问：「你想怎么死，跳河么？还是跳楼。」 我沉默了。 「你还要结婚呢，程妄。」 可程妄像是铁了心似的，他嗤声一笑，「结婚本来就是为了留住你的骗局，我结什么婚，跟谁结婚？」 「那个女孩呢？」 「你说江雪？」程妄问。 我点了点头，原来那个女孩的名字叫江雪。 程妄揉了揉眉心，「她是我哥的女朋友，我去抢不好吧。」 那个女孩是谢妄哥哥的女朋友？ 25 「但你分明对她……」 我话没说完。 程妄却笑了笑，「能不好么，我哥真揍我。 「都说到这了，索性都说完吧，昨天晚上她来找我就是来劝我的 「还有当年我是因为吃醋才那样说的，你送的礼物…… 「很好。」 我有些恍惚，仿佛看见了高中的程妄笑着跟我说，「学委，这表，好得很。」 说开之后，我心里的屏障本该破开，可我依旧感觉很压抑。 我推开程妄，表情认真： 「可是现在的姜至不是当年的姜至。 「你走吧……」 程妄没走，只是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边。 我有些不耐烦, 「你这样会耽误我找男朋友。」 我只想程妄不在身边, 至于男朋友都是没影的事。 但程妄依旧死皮赖脸地跟在我身边, 「姜至，我和他一起伺候你不好么？」 我的脸有些红，随即冷笑道：「你还有腹肌么？拿什么跟人家争, 靠脸皮厚么？」 程妄撩起衣服, 拽着我的手狠狠地摸了上去上下滑动, 哑声道： 「有么？多摸摸。」 我想缩回手, 可程妄却不允许, 甚至拉着手往下移。 他朝我笑着，凑近我耳边说道： 「第一次游泳的时候就想这么干了。」 26 程妄不要脸的程度日渐增加。 每日都陪在我身边，非带我去好多犄角旮旯的地方。 但是有一个共性就是都是拜拜地方。 「你什么时候信这些了？」 「还信的很杂。」 他嘿嘿一笑说道：「嗯, 希望他们都保佑你。」 我愣住了。 程妄就这么缠了我一年，我妥协了，和他迅速领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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