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助攻到正宫_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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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二天醒来，江逸飞被送回了自己的房间。他浑身酸痛，使不上一点力。而他身上只穿着昨天的衣服，沈滢心连被子都没有给他盖！寒风从缝隙中吹进来。江逸飞狠狠打了个冷颤，脸上带着苦笑。这根本连夫妻义务都算不上，是沈滢心单方面对他的羞辱！她竟然这样对他…… 毫不意外的，江逸飞病了。他当天就发起高烧，虽然有家里佣人照顾，可他们都是看人下菜碟的。知道沈滢心不待见他，所以没人把他的病真的当回事。而连着几天，沈滢心都没回来。江逸飞的药吃了上顿没下顿，难受想喝水的时候，也根本没人理会他。他在家中病得没多少时间是清醒的，甚至有几次他以为就就此睡过去再也醒不来。没想到最后发现他快病死的人，会是周芸。再醒来，江逸飞人就在医院里了。他睁开眼，看见病床边坐着周芸，不由得怔了怔：“你怎么在这？” 周芸凝着眉，一脸不虞：“滢心让我回家帮她拿文件，我要是不多问一句你在哪儿，你早就死家里了！”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江逸飞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今天是几号？你是哪天把我带到医院的？” 周芸顿了瞬：“今天是15号，你在医院昏迷了五天。” 前前后后，他竟然病了快半个月。他竟然还活着。 “沈滢心呢？” 江逸飞慢慢坐起来，双眼有些空洞：“她这几天，去了哪儿，做了什么？” 周芸没有说话。半晌，她将手机递给了江逸飞。他垂下眼，只见新闻板块一行硕大的字—— 下面配文的图片，两人站在耀眼阳光之中。背景海水如宝石般璀璨，沙滩洁白细腻，当真配得上一句美人美景。江逸飞看着那张照片，发了很久的呆。气愤、悲伤，这些情绪交织在他的心里，乱得他竟一时不知作何反应。一滴水忽然掉在了屏幕上。江逸飞怔怔抬手，才发现自己脸上一片冰凉。周芸有些不忍：“逸飞，其实有时候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话没说完，被江逸飞打断：“周芸，我失忆了。” “我的记忆停留在二十岁，停留在你告诉我有个男人追了沈滢心半年，所以跑去她的学校找她，然后亲眼看见他们在一起的场景。”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看向她：“其实那时候，沈滢心就和赵煜珩在一起了，对吗？” 周芸怔住，眼中有错愕。半晌，她垂下头：“是。” 江逸飞不明白：“为什么？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喜欢沈滢心，我想让你死心。”周芸的手紧攥着，“可我没想到，这反而激化了你的感情。” “你找到家里，说要和沈滢心联姻，沈滢心当然不答应。” “但沈家答应了下来。后来，沈滢心和赵煜珩就分手了。” “再后来，在你们结婚的第二年，赵煜珩成了沈滢心的助理。” 江逸飞沉默听完，眼底浮上自嘲：“所以，这就是沈滢心讨厌我的原因。” 周芸头垂得更低，没有说话。 …… 江逸飞在医院吊完水，一个人回了家。沈滢心意外地竟然坐在客厅沙发上。看见他，她刻薄的话语不用斟酌就说出口：“这次你装病装可怜的戏，都演到周芸那去了？” 江逸飞脚步一顿。玄关旁的镜子映出他惨白的脸色，他想不到沈滢心怎么能对着这张脸说出他在演戏的话。他费力扯了扯嘴角：“你和赵煜珩的绯闻宣传了这么多天，打算什么时候澄清？” “还是说，你希望我这个正牌丈夫来帮忙澄清？” 沈滢心眸光一冷，倏然站起身：“江逸飞，我对你一忍再忍，你还得寸进尺？” 江逸飞看着她那张冰冷的脸，突然觉得迷茫。他是为什么会喜欢上她来着？他翻找泛黄的记忆，终于瞧清遥远的过去。那年他十二，正值叛逆时期。他将大院的白墙全都画上了花，毫不意外地挨了骂。大院里的其他小伙伴全都不敢帮他说话。在他快挨揍的时候，是年长两岁的沈滢心站出来说：“我觉得这些花挺好看的，那束向日葵我最喜欢。” 江逸飞永远记得那一刻，温暖灿烂的阳光照在沈滢心身上，衬得她多么耀眼。他们……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沉默与寂静交织了很久。江逸飞收回目光，突然上楼回到房间。他那个看起来像客房的房间里，的确什么都没有。可柜子里放满了藏起来的画。他把那些画一幅一幅的拿了出来，全部都堆在了院子里。沈滢心皱眉看着他：“江逸飞，你又在发什么疯？你……” 余下的话音在她看见那些画的内容时，戛然而止。十多幅作品，无一不是她的面容。江逸飞车祸出院回来的第一天，他就发现了这些画。很多角度都是隐秘的，是他不能直视她的角度。他无法想象在自己失去记忆的这五年里，他是怎么度过这被无视，被故意冷落的每一天的。 “沈滢心，我不记得中间五年都发生了什么。但我记得，二十岁的我还是很喜欢你。” “但是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会喜欢你了。” 江逸飞语气决绝。说完，他打开打火机，扬手一扔。轰—— 画上的沈滢心淹没在了火海中。橘红的火焰将院子照得明亮。沈滢心的脸色却越来越冷。 “江逸飞，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逸飞听着画框被燃烧的声音，感觉自己的心也在一寸一寸分解。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他为沈滢心难过。他深吸了口气，正想说话。院外走来一道身影：“沈总。” 赵煜珩一身浅灰色西装，的确像沈滢心说的那样，面容俊朗，体贴周到。而江逸飞再怎么学，再怎么装，也永远做不到一模一样。可他为什么要做别人？江逸飞扯了扯嘴角，讥讽出声：“赵助理这么晚了还来上司家里，怎么，你没有家吗？” “我看你也别当助理了，这别墅缺个保姆，不然就你来做吧。” “这样你就能时时刻刻和沈滢心在一起了，也没人会说你是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了。” 赵煜珩脸上的笑容一下僵住。 “够了。”沈滢心上前将赵煜珩护在身后，“江逸飞，你没资格说这话。” 江逸飞早料到她一定会帮着赵煜珩。但心还是沉了下去。他攥紧手：“你这么讨厌我，无非就是觉得是我拆散了你们。” “但是沈滢心，你觉得你丈夫的这个位置我让出来，赵煜珩就有资格坐上去吗？” 沈滢心面色冷若冰霜：“他比你有资格。” 江逸飞点点头：“那我拭目以待……我等你的离婚协议书。” 说完，他转身就走。沈滢心眉心深皱，不知怎么，下意识迈出了一步。却被赵煜珩死死挽住手臂：“滢心……你和江先生真的会离婚吗？” 往日看见他这个模样，沈滢心都会心疼。可这一刻不知道怎么，她眼前浮现的却是江逸飞微红的眼眶。赵煜珩看她似乎出神，心头一紧。他放开手，低下头温声道：“是我不好，我不该回来找你，现在还害得你和你江先生离婚……我明天就会离职的。” 沈滢心顿了顿，最后却还是没有说话。另一边，江逸飞回到了大院。大院的墙上还留着他十二岁留下的画，只是如今早已斑驳。他其实早该想明白的，美好的东西都不能长久。他对少年时的沈滢心动心，但沈滢心早已不是年少的模样。回到家，江父江母都有些意外。江逸飞开门见山：“我准备和沈滢心离婚了，我和她不合适。” 江父听了，一掌拍在桌上：“胡闹！离婚是你说离就离的吗？”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闹得没完，滢心一直在忍让你。” 江逸飞陡然起身：“她忍让我？她四年来都在和我分居，她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还把她的前男友日日带在身边！” “甚至她公司都没人知道她结婚了！她忍让我……是我一直在忍让她！” 江父怔住了，江母则是瞬间红了眼眶。客厅里一阵沉默后，江逸飞咽下喉间酸涩，转身走回自己房间。推开门，里面还和他记忆里的模样毫无差别。可见江母平时多用心保护着。江逸飞再也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流下。他明明也是父母掌上的心头宝，凭什么沈滢心就能这么作践他？他在房间狠狠发泄了一通，最后是在疲累中睡去的。第二天一早，江逸飞被手机铃声吵醒。他迷糊接起，就听周芸焦急语气：“逸飞，你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江逸飞一头雾水：“没有，怎么了？” 周芸沉默了许久，最后凝重开口：“上次我送你去医院时，你身下大量出血。” “刚刚医生告诉我检查结果，你那里有外伤。” “而且，我还帮滢心取了一份检查报告，她……流产了。” 一瞬间，江逸飞耳边嗡嗡作响。他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不敢相信他的生命里曾来过个小生命。而它都没来得及成型，就紧接着离去。江逸飞攥紧手机，声音忽然哑得厉害：“周芸，你开玩笑的对吗？” 周芸听上去更加烦躁：“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是假的。但是逸飞……” 话没说完，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江逸飞抬眼望去，怎么也没想到会对上沈滢心的双眸。 “周芸，我等会儿再和你说。” 他挂断电话，对沈滢心微微皱眉：“你来干什么？” 沈滢心听到周芸的名字，眸色一暗：“你和周芸在说什么？” “和你无关。”江逸飞下床越过她走了出去。到客厅，江父江母，沈父沈母都在。原来是来谈离婚的。江逸飞走过去坐下，对沈父沈母点点头：“爸，妈，其实你们不用来的。” “我什么都不要，什么也不图，只要沈滢心给我一份离婚协议书就可以。” 沈滢心跟来时正好听见这一句。她眸光微冷，但沈母先开了口：“逸飞，我们来是想让你再给滢心一次机会的，我们已经教训过她了。” 江逸飞怔了怔，倒也不怎么意外。他沉默了会，慢慢开口：“我知道像这种家族联姻，貌合神离、私下各玩各的夫妻比比皆是。” “但我不愿意这样，沈滢心也亲口说后悔和我结婚了。” “好聚好散，以后我们两家还是好友。” 说完，他起身就要离开。不料沈滢心却抓住他手腕：“我没想离婚。” 江逸飞皱起眉：“什么？” “我和赵煜珩之前的确有过一段，但已经过去了，我和他什么也没有，只是上下级。”沈滢心一字一句，“至于你，再怎么闹也不该拿离婚开玩笑。”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但是离婚绝不可能。” 江逸飞从没觉得这世界这么荒谬。他难以置信：“你不爱我，你厌弃我，但是你不愿意跟我离婚？” 沈滢心眉心拧紧。江逸飞突然有些烦，他用力甩开她：“你流产了不是吗？” “就在你和赵煜珩旅游马尔代夫的时候，在所有人都说你们郎才女貌，而你什么都没有澄清的时候。” “我一个人在家里发着高烧，佣人看你的脸色对我爱答不理，我病得差点死了。” “在那段时间里，你拿掉了我们的孩子……” “要不是周芸，我现在早成了一摊骨灰……你凭什么还想把我圈在身边？” 闻言，江父江母倏然起身：“逸飞，你说什么？” 江逸飞死死忍住心口的痛意，转身就跑出了家门。刚跑出大院，迎面却撞上匆匆赶来的周芸。 “逸飞！”她拦住他，神情焦急，“你怎么了？” 江逸飞摇摇头，将眼里的泪意憋了回去。身后传来脚步声，沈滢心的声音传来：“江逸飞！” 江逸飞拉住周芸，一双眼红得不像样：“带我走……拜托你。” 周芸没有任何犹豫，点点头打开了车门。在沈滢心追来之前，车扬长而去。半小时后，周芸将车停在了江逸飞常常飙车的封闭废弃国道上。吹过风，江逸飞的情绪已经平静。他抬眼看去，没想到路边竟然停着两辆机车。其中一辆就是他新组装的那辆机车。他不由得怔住：“怎么……” 周芸笑了笑：“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飙车吹风，我想你得知那个消息也许会想骑一下，就让人提前送来了。” “不过我好长时间不玩了，等下你能不能让让我？” 江逸飞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他开门下车，看着广袤无垠的前路，心中的不快好像消散不少。 “我从来不让别人……我可是江逸飞。” 周芸侧眸看向他，轻声喃喃了句：“是啊，你可是江逸飞。” 风太大，江逸飞没听见：“你说什么？” 周芸摇摇头：“没什么……来吧江大少爷，让我看看你的速度。” 两人笑着往机车旁走。身后马路却传来另一辆车的引擎。正是沈滢心的那辆迈巴赫。江逸飞的笑容一瞬消失，他盯着沈滢心下车向自己走来，心底情绪再次翻涌。 “沈滢心，你有完没完？” 沈滢心第一次对他说话的语气是放轻的：“我们聊聊，我真的不知道你生病，而且流产……” 江逸飞直接打断她：“我不想再说这件事。” 风从两人中间传过去。江逸飞深吸了口气，指向了旁边的机车：“你不想离婚是吗？跟我比一场，你赢了就不离。” 周芸一怔：“逸飞？” 江逸飞示意她别说话，只看着沈滢心：“怎么样？” 沈滢心根本没玩过机车，他赌的就是她不答应。然而在一阵沉默后，沈滢心却抬步走了过去。 “终点在哪儿？” 江逸飞愣住，但反应过来后，他也不觉得沈滢心能赢过自己。他翻身上车，指向前方：“这条路有十八个弯道，最后一个弯道最险峻，谁先拐过最后一个弯道，谁就赢。” “周芸，你来开赛。” 周芸神情凝重，总感觉有不好预感。但她还是走到两人中间：“预备——3、2、1！” “出发！” 一瞬间，两辆车像闪电一样窜了出去！十八道弯，每个弯都有不同的难处。江逸飞原本没有将沈滢心放在心上，可他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沈滢心就跟在他身后，咬得特别紧。她什么时候会飙车的？来不及深思，江逸飞加快了速度。一连过去十六个弯，就在第十七个弯，沈滢心突然加速，一瞬超越了江逸飞。江逸飞心头一震，浑身都紧绷起来。这一刻，他不仅是为了自己的人生争取机会，更激发了他心中的胜负欲。最后一个弯道，江逸飞伏低了身子。就在他加速超过沈滢心那一刻，他听到狂风中谁惊恐的声音：“江逸飞！快停下！” 江逸飞猛然抬头，只见前方的路竟然断开，露出一处深不见底的洞！他立刻减速刹车—— 来不及了…… 江逸飞在坠下去的那一秒转过头来，最后一眼望见弃车向他奔来的沈滢心。 “江逸飞！” 砰—— …… “逸飞……逸飞？” 是谁在喊他？江逸飞感觉自己好像沉在一处深海里，整个人缓慢地往下沉去。但就在那声音响起后，仿佛有一只手将他托起。 “逸飞……” 江逸飞猛然睁开眼睛，眼前的光亮让他忍不住眯了下眼睛。几秒过后，他看清了此时伸出的环境。这是一处偌大华丽的包厢，他的父母坐在他两侧。而在对面，是沈父沈母……还有沈滢心。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掉进马路裂缝里，死了吗？还没回神，江母伸手碰了碰他：“逸飞，你怎么了？” 江逸飞如梦初醒，手一抖碰到了手机。屏幕亮起，上面显示出来今天的日期。 2021年9月8日。 2021年？一个念头在江逸飞脑海中浮现。他的心脏在胸腔中砰砰跳动，浑身血液都仿佛沸腾。 “妈……”江逸飞握紧他母亲的手，“你们刚才说什么了，我没听见。” 江母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在说你和滢心的婚礼，是在十月份办，还是留到明年开春办。” 江逸飞咽了下喉咙。他竟然穿越到了二十一岁，和沈滢心结婚这一年！江逸飞压住心脏的悸动，倏然站起身。对面，沈滢心看来，微微皱起眉。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江逸飞抢先开口：“我不结了！” 说完，他一把拉开椅子。在两方家长的错愕神情中—— 转身逃离！双方家长都有些尴尬，江父厉声道：“胡闹，逸飞太不懂事了。” 沈母扯了一下沈滢心，给她使眼色。沈父也笑着说：“逸飞年纪小，性子跳脱，滢心，快去哄哄。” 沈滢心无奈的追出门去。江逸飞脚步飞快，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他一路跑到酒店大门口，他只想离开，至于去哪，他还没有想好。也许是上天可怜他上辈子过的凄惨，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刚拦下一辆出租车的时候，就被赶来的沈滢心拉住了。 “你要去哪？”沈滢心开口。 “放开我，我去哪与你无关。”江逸飞用力想甩开她。 “你还想怎样？”沈滢心不耐烦道。“跟我回去，我已经答应跟你结婚了。” 沈滢心的语气依旧高高在上，像施舍给江逸飞一样。江逸飞听见她说话的语气就来气。 “沈滢心，我知道你不想嫁给我，这场联姻，到此为此。” “江逸飞，你疯了？”沈滢心依旧没有放开他。 “我是疯了，我是疯了才会想娶你。” 沈滢心整个人一僵。江逸飞趁机甩开了她的手。两人动静闹得有些大，有不少人纷纷侧目。沈滢心有些受不了他人异样的目光，便没有拦他了。江逸飞趁机上了一辆出租车。他选择去他曾经的画室。那里曾是他最喜欢的地方。沈滢心回到包间，看着双方父母期待的眼神，摇了摇头。江父江母有些尴尬的说：“这……婚礼……” 沈父沈母尴尬的对视一眼，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婚礼就在十月份办。我会跟他说的。” 沈滢心目光坚定，慢慢攥紧了拳头。沈母也附和道：“好好好，十月份日子好，可能小两口闹了点小矛盾。他们自己会解决的。” 江父也点点头，赞同了这个想法，只有江母一脸担忧。画室。江逸飞看着墙壁上挂满了自己的画，壁橱内还有很多的奖杯。而画板上，是一幅还没有完成的画。画上的人是沈滢心，那个冷漠的沈滢心。他看着那幅画，记忆突然回到了他烧画的那个下午。那个烈焰焚燃烧的下午，烧掉的是他五年来的青春，也是他对沈滢心的所有感情。江逸飞下定决心，以后他要为自己好好活。他将那幅画摘下来，放进了废纸堆。然后重新画了一幅画。江逸飞画了自己，画上的他笑得灿烂。停笔的时候，他发现手机多了好多未接来电。有江父江母的，竟然还有沈滢心。江逸飞想了一下，决定给爸妈回个电话，以免他们担心。 “逸飞，你去哪了？不要让爸妈担心你啊。”江母焦急的声音传来。 “妈，我没事。我就是想去散散心。” “下次再这样不讲原因就离开，我就要罚你了。” 江父带着怒气的声音传来：“快点回家。” “知道了知道了。”江逸飞随口敷衍道。江逸飞还是选择在第二天上午回家，自己在画室睡觉。反正之前他也经常这么干。江家。江逸飞把大门一推开，就发现江父江母坐在客厅。江父冷声道：“不是让你早点回来吗？” “我在画室画画呢，太晚了就没有回来了。” 江逸飞坐在江母旁边，随手拿起了一杯水开始喝。 “婚期商量好了，十月份办婚礼。” 听到江父的话，江逸飞差点被水呛到。 “什么？我不是说我不结了吗？” 江父说起这个就有气：“你还好意思说，当初是你说要跟沈家联姻，要跟沈滢心结婚。现在又不结了。你当这说过家家呢？” 江爸性格有些暴躁，可能是有遗传，江逸飞性格也很暴躁。江母看到父子两要吵架了，连忙劝道：“逸飞，你是跟沈滢心有什么矛盾了吗？怎么突然转变想法了？” “我不喜欢她了。” “胡闹。”江父一听更加生气了。江逸飞总不能直接说要是跟沈滢心结婚，自己五年后就死了吧。也不能说自己穿越了，江父江母更加不信。江逸飞沉思许久，“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这样的婚姻是没有未来的。” 说完，他起身向门口走去，准备离开。刚打开大门就听见江父在后面喊道：“你要去哪？” “我去散心” “联姻不是儿戏，逸飞！你不要乱来。” “我没有乱来，你以为沈滢心就想嫁给我吗？” “谁说的。” 门外，沈滢心不知何时已经走进了江家的院子。江逸飞愣了两秒，啪一声把门关了。江父想不到江逸飞竟然将沈滢心关在门外，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沈滢心按了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