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的墙壁。 一切都在意识坠入深处的那一刻飞速褪去, 皮肤上残留的高温错觉被清凉潮湿的微风抚平,呼吸间的浑浊尘埃被裹挟着海咸气息的清新空气取代。 记忆在大脑重新苏醒运转中缓缓重叠,身体各个部位的感知逐渐恢复, 他似乎正趴在潮湿坚硬的地板上,穿得还挺单薄, 冷意不断透过薄薄的衣物蔓延。 花言本能撑着冰冷的地板坐起身,指尖抵上额头,眉头轻蹙。 他最后……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这算是直接跟所有人爆了吗?最后甚至还不忘恶趣味地报复费奥多尔一下。 他就说拿到那种光盘会出事吧。 花言刚想叹气, 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里似乎不是宿舍, 他记得自己昨天晚上可是好端端睡在床上的。 那难道是因为暴力通关了自相残杀游戏副本, 达成了同归于尽成就, 直接结束了校园恋爱副本吗? 可他在默尔索也不是睡在地板上的。 所以…… 花言指尖下移, 确认自己还带着墨镜。 他抬起头向四周望去, 果不其然,映入眼帘的——是宛如废墟般的「骸塞」。 或许是因为系统创建副本时是将他们都转移走的, 而他之前用异能空间硬控了「猎犬」, 为了不让后者破坏他进默尔索的计划,又将空间锚点固定在了「骸塞」,因此现在副本结束,他们都被统一传送回了这里。 不复昔日辉煌的「骸塞」空气流动性相当好,不仅没有墙壁,也没有天花板,只有几根坍塌的碎柱子和周围的碎石表示这里曾有座建筑。 而他们一大堆人就这样倒在宛如建筑垃圾场般的废墟里逐渐恢复意识。 系统这个地点还选的挺好的,他都不用苦恼该怎么从越狱了, 现在直接重获自由。 美中不足的是,如果对方能把其他人分散的更远点就好了,比如说分散到横滨各个角落, 或者是这个国家的各个角落。 看着其他人脸上伴随回想起所有记忆而发生变化的表情,花言总有种自己即将变成BOSS2.0——不,可能已经是3.0版,被组团群殴的错觉。 没有被选入自相残杀游戏、仅仅只是体验了一段普通校园时光的人望向周围,很快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回到了自己所熟知的横滨。 而被选入了自相残杀游戏的众人从记忆中抽离的速度则比他们要慢上一些,看向周围时甚至有的人眼中出现了某种恍如隔世的恍惚。 记忆中的一切仿佛都还历历在目,乃至皮肤都还能感受到那种高温,胸腔间都是浑浊的尘埃,神经还停留在宛如末日终结般的那一刻。 没等他们视线聚焦寻找那个将他们带去体验学院生活的罪魁祸首,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这片还没有被打破沉默的废墟中传递至每个人的耳畔。 他们循声望去,在看清来者面容的一瞬间,又下意识转头在他们之中寻找起更为熟悉的相同面容。 “玩得怎么样?花言?” 轻佻又略有些甜腻意味的嗓音在空气中传导,「太宰治」披在肩头的血色围巾与漆黑的衣摆一同被微风轻轻扬起。 而在对方之后,站着相同打扮的「森鸥外」与早已消逝在时光中的两道身影——「涩泽龙彦」和「织田作之助」。 「太宰治」走到了花言面前,弯腰将对方从地上扶起。 “嗯……还算可以?” 花言有些不确定这个问题的答案,虽然通体有点乱七八糟又崩溃绝望的,但最起码现在他确实跟费奥多尔说上话了,也解开了误会,现在对方还强行出狱了,应该不会再出现闪击横滨的情况了……吧? 说起这一点,从另一种角度来看,现在这样又何尝不是在闪击横滨? 所有人都汇聚在一起了,还有异能,怎么不能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呢?又或者其他人顾忌到费奥多尔还未知的异能,会将对方重新抓进默尔索,那他到时候想见对方难道还要想办法再进默尔索吗? 花言面色凝重起来了。 「涩泽龙彦」没有过多在意对方忽然凝重的面色,相比之下他更在意对方此刻单薄又毫无美感的衣物。 “这是默尔索的囚服吗?还是一如既往的毫无品味。” 纯白连体,穿上去就像是个胖海星。 「织田作之助」抖开「涩泽龙彦」早已准备好的加厚版白斗篷披在花言肩头,“横滨最近要入冬了,一直这样站着会感冒的,我们回去吧。” 花言微微摇了摇头,“稍微等一下,我还有点事情需要做。” “需要做的事……?”「织田作之助」仿佛想起了什么,表示理解地点头,“你去吧,我们在这等你。” 这种了然的反应让花言下意识诧异地看了对方一眼,怎么对方像是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似的。 他狐疑地看向其他三人,发现其他三人对此没什么反应,似乎是同样知道,也似乎只是单纯地不怎么好奇。 花言没有在这上面浪费过多时间,他再一次将异能复制成了「深渊的红发安妮」,定向传送了他与费奥多尔。 两人的身影在这片废墟转瞬消失,一直表现得平静的其他三人不约而同地发出叹息。 站在「森鸥外」旁边的「爱丽丝」爆发出幸灾乐祸的大笑。 “还真是没用啊,林太郎。” 少女宛如银铃般的笑声结束了横滨众人按兵不动的观察。 森鸥外眼巴巴地看着「爱丽丝」,“这种可爱俏皮的反应,跟我亲爱的爱丽丝简直一模一样呢。” 这一声引起了「森鸥外」的警惕,他顾不得幽怨,当即将「爱丽丝」拉到了身后,隔绝了对方的视线,皮笑肉不笑地回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是相同的,不过,我的爱丽丝是独一无二的。” “我的爱丽丝也是……” 两个森鸥外你来我往地讨论着各自的爱丽丝无与伦比的可爱与独特。 而太宰治跟坂口安吾已经从地上起来,走到了「织田作之助」面前。 太宰治选择性忽略了一身黑看起来就很不吉利的「太宰治」,围着「织田作之助」上下打量,“这可真不得了呢,跟六年前的织田作简直一模一样。” “对吧?”坂口安吾赞同点头,“我当初也被吓了一跳。” 「织田作之助」一脸平静地跟两人说明,“太宰,对你来说,我就是六年前的织田作之助,对我来说,你就是未来的太宰,安吾也是,我们只是有点时间上的差距。” 太宰治手指抵在下巴处,若有所思地点头,“原来是这样的原理。” 半晌,他收拢了思绪,脸上扬起笑容。 “好!事不宜迟!我们一起去lupin酒吧庆祝吧!庆祝我重获自由!” 原本想看对方想整什么花活的「太宰治」听见这句话忍不住了,他冷笑着插入三人之间,“给我等一下,没想到这个世界的我这么厚脸皮呢,既然被抓走了,就给我乖乖去坐牢啊!现在越狱了,就当作自己已经洗心革面重获自由了吗?” 说着「太宰治」喊住一旁看起来像是想要离开的「猎犬」几人,“喂,默尔索的罪犯现在逃出来了,你们不把他抓回去吗?” 「猎犬」的几人现在都各怀心事,听见这句话他们下意识望了过来。 没等其他人开口,大仓烨子不耐烦地叫道:“要这么说,花言和费奥多尔也要被抓回去,我们很忙的,没空浪费时间跟你们继续大眼瞪小眼,也没空再扮演什么校园师生——白天乖乖上课,晚上陪他玩什么自相残杀式的同归于尽。让那个异能特务科的人去办好了!再顺便查查「书页」是怎么一回事吧!” 「太宰治」:…… 大眼瞪小眼的意思他知道,对方这应该是指之前「骸塞」花言卡战斗硬控数人的事。 但校园师生是什么意思?自相残杀式的同归于尽又是什么意思?怎么感觉花言好像给他们留下了什么不得了的印象……? 「太宰治」骤然陷入沉思。 太宰治显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时机,他当即开始落井下石,“没想到另一个世界的我不仅成为了糟糕的人,还很爱麻烦别人啊。” 被挑衅了的「太宰治」当即回怼,“那也比你好,明明都不了解这个织田作吧,还居然试图拉别人的朋友去喝酒。” “织田作不是已经说了我们之间只有时间上的不同吗?所以我跟他当然是朋友。”太宰治理所当然地说着。 「太宰治」知道对方这是想借此激怒自己得到线索,他发出一声冷笑,没有再陪对方继续争执,而是将看向了「织田作之助」,询问对方的想法。 “织田作,你怎么想?” “嗯?”「织田作之助」不明所以地说道:“我们不是还要等花言吗?等他出来再说吧。” 两个太宰治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失望的气音,这个话题自此落下帷幕。 …… 在四周漂浮着粉嫩云朵、角落散落无数布偶,宛如大型童心玩具箱般的空间中站着两道身影。 费奥多尔打量了一圈周围,已然有所猜测,“这里是……” “异能空间,「安妮的房间」。” 花言知道一旦自己放出了霍桑,那后者迟早会将他绑架对方时所用的异能告诉费奥多尔,既然如此,不如他现在主动带对方进来,这样不仅能够直接面交霍桑,避免出现反击的情况,还能稍微拖延一点时间,避免对方梅开二度被抓进默尔索。 他打了个响指,房间最深处的那道门开启,被安妮抓进去的霍桑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只不过那个房间里好像带有什么昏迷效果,一身黑袍的男人低垂着脑袋,似已经坠入了梦境。 “我答应你要把他放了的。” 花言说出了带对方进入这处空间最为合理的缘由。 “其实您不用这么着急兑现承诺。” 费奥多尔了然地笑了一声,视线落在眼前的白发青年身上,由于他们已经离开了校园,不用再强行契合身份,外表也回到了原来的模样。 他视线逐一扫过对方披在肩头的白绒斗篷,斗篷下的单薄囚衣,最终落在对方扎成一束垂落在身前的白发上,雪白的发丝间混杂着一缕紫。 明明已经从那个世界离开,他们的穿着也都变成了进入前的模样,但那条发带却被特意保留了下来吗? 他指尖下意识触上身前,一缕光滑的触感与凉意从指尖传导,无声提醒着他。 ——对方送的吊坠也被保留了下来。 在宛如梦境般毫无痕迹只留记忆的平行世界之旅中,只有这两样东西被对方特意从那个世界带了过来。 第87章 第 87 章 有点精彩繁忙过头了…… 脑海中, 一身洁白的少年单膝蹲在自己面前含笑吐露出话语时的亦真亦假,与破败舞台上跳动火光中略带些恶劣报复意味的口型,再次一次浮现。 昨晚自相残杀梦境维持的时间比前之前要短暂, 而所透露出的信息量却比以往都要多。 黑白熊开启最终环节的时间比他预想的要快,这可能是对方已经察觉到了他们想用的方法, 所以想赶在这之前将花言除掉。 同样的,以最后宣判结果时所说出的话语与前一次不同来看,这个“最终学级裁判”指的极有可能不是最后一次学级裁判, 而是针对于寻找“幕后黑手”的“最终学级裁判”。 如果花言真的被处刑, 这场自相残杀游戏也不会落幕, 黑白熊一定会再次开启所谓的“最终学级裁判”并告诉他们——它从来没有承认花言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从始至终认为花言是幕后黑手的, 不一直是他们吗? 再借此利用这一点给他们造成打击, 从而达到让他们陷入绝望的目的。 从始至终黑白熊的目的实际上并不是想让他们死亡,后者只是借助死亡这种方式来逼迫他们感到绝望罢了。 花言在失忆的状态下面对那些有关于自身疑点的证据, 其实也并不确定自己究竟是不是幕后黑手, 同样也不确定死亡后是否会迎接真正的死亡。 笔记中的内容虽然让对方想起了什么,但想起的内容却没有对已经做出的决定产生任何影响。 固然花言的“才能”十分棘手,可哪怕对方没有在处刑中死去,在最后炸弹爆炸时也绝对会死,那种近乎将一切付之一炬的做法所造成的结果可不是概率事件。 因此对方在这之前吐露的话语,所做出的举动,全部都是发自真心——最为纯粹的、宛如本能的,真心。 如同情感与理智的拉扯, 将他们之间的关系与付出维持在一个绝对的平衡。 ——对方早已想好要这么做,如果他没有展露出想将对方设入死局再独自毕业的想法,那最终对方是否会真的全心全意帮助他呢? 这个答案已经无法得知了, 同样也已经不重要了。 费奥多尔收拢思绪,语气中裹挟着笑意,似揶揄般,“难怪您不希望我提前自杀出局呢,原来是早就想好要这么做了吗?” 黑白熊让他们寻找幕后黑手的环节迟早会开启,考虑到幕后黑手极有可能只是一个假定身份,最后一定会发展成不断开启寻找幕后黑手的学级裁判、不断投票处刑,直到最后只剩下两个人相互怀疑自相残杀,最终留下的那一人在达成独自毕业的同时,也成为了害同学不断去死的幕后黑手。 从这方面考虑,花言的做法确实是最好的、也是最快的破局方法了。 ——只要大家一次性都去死,学园也爆炸得连块完整的砖都不剩,场地没了人也没了,幕后黑手自然也没办法如黑白熊意筛选出来了。 听见这句话的花言默默把下巴埋进了加厚的白绒斗篷里,试图尽可能将自己藏起来。 他当时的最初想法真的只是想帮助费奥多尔推进计划……只不过可能稍微推的有点猛吧……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谁让他失忆了又面对了一堆疑似自己是幕后黑手的证据,费奥多尔还给自己设了死局,再加上光盘里疑似在座各位都是他敌人的视频。 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幸运」发力,把爆炸效果提升到比预想还要大数倍的规模,甚至出现了连锁爆炸反应,到处都是火光和硝烟,拉所有人同归于尽……也很正常吧……? 花言陡然沉默,想起了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他仗着有可能大家都会死的豁达想法,在医务室和学级裁判上都说了些什么啊?! 怎么在该说谎的时候说真话,在该说真话的时候说谎啊?! 人在尴尬的时候会假装自己很忙,花言假装忙碌地在角落翻找出了一包红茶,试图转移话题,“要喝吗?” 费奥多尔看出了对方想要略过这个话题的想法,他拉开小圆桌边的椅子坐下,善解人意地点头,“麻烦您了。” “没关系。” 只要别再提昨晚的事,别说泡杯红茶了,让花言干什么都行。 「安妮的房间」里时间是静止的,因此无论是热水还是茶包都是最佳状态,潺潺水流氤氲着热气,不断冲刷过茶包,属于伯爵红茶的香气在这处空间蔓延。 费奥多尔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瓷制茶杯,紫罗兰色的眼眸透过朦胧的水雾看向圆桌另一侧的青年,后者如雪的长发伴随着动作从身后滑落到身前,恰到好处地遮住了一侧略有些红的耳尖。 “其实我很开心能够看见你不同的一面。” “嗯?”花言沉浸在思绪中的注意力被抽离,他缓缓眨了眨眼睛,似不知道这种时候该作何反应。 对方轻轻笑了一声,接着说道:“这意味着我又更加了解您了一些,毕竟不能一直只让您单方面了解我,相互了解才更公平,不是吗?花言?” 费奥多尔的语气轻缓又优雅,像是看出了他的不自然而安抚,也像是在诉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在这之后……唔,考虑到您形迹有点神秘,我大概率没办法主动找到您,所以……花言,您还会主动来找我见面吗?” “当然。” 花言毫不犹豫地给予了承诺,只要对方想,他就算挨家挨户去敲擂钵街居民的大门也会找到对方的。 只不过费奥多尔显然考虑得十分周到,用不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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