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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我要手机。” “不行。” “我只想和外婆联系,不会报警的。”林星遥手足无措,急得又要哭起来,“我不会说多余的话!” “林星遥。” “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什么都不给我!” 林星遥被陡然握住腰扛起来,摔在床上。镣铐撞得哗啦响,林星遥猝不及防“唔”一声,被许濯压进床里。 阴影笼罩了二人。许濯握住林星遥的下巴,神情淹没在黑暗中,侧脸冷淡。 “很快就会结束。” 许濯的声音很低,手捂住林星遥的嘴,指节分明,摁痛了林星遥的下颚骨。 “你只需要在这里待着......”许濯注视着林星遥的眼睛,话音渐渐停下,尾音淡去。他停顿片刻,直起身避开了林星遥的眼睛。 “......什么都不需要知道。” 许濯起身离开,门从外面反锁。林星遥听到门外传来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许濯似乎出去了。 这是个老房子,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两个柜子。窗户被封死,林星遥起身走到浴室门口推开门,里面只有简单的盥洗盆,简单的日用品,马桶和一个很旧的浴缸。 林星遥又转身出去烦躁拧房间的门锁,锁自然无法拧动,他用力踹了一脚门,却没什么力气,门结实未动。林星遥在门前蹲下来,脑袋埋进膝盖。 封闭的房间,不知晨昏更替。没有声音,没有人。时间宛如静止,锁在窗户栅栏上的锁链从墙上垂到地上,又往上伸进床里。 许濯再次回到这个房间的时候,见放在柜子上的粥和菜丝毫未动。床上倒是挺乱,被子团成一个小包,一截白生的脚腕露在外面,扣着镣铐,锁链垂在一旁。 许濯走过去拉开被子,林星遥埋在被子里蜷成一团,脸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双目紧闭,呼吸不稳。 他伸手摸林星遥的额头,温度很高。许濯转身出去了一会儿,随后提着一个医药箱进来。 他拿冷水打湿的毛巾给林星遥擦汗湿的脸,林星遥还没醒来,却仍皱起眉想躲开他的手,许濯把他按住,在他的额头贴上一个退烧贴。 “遥遥。”许濯把林星遥抱起来,低声喊他,“是不是不舒服。” 林星遥烧得迷糊昏沉,委屈“嗯”一声,声音沙哑。许濯又继续哄,“喝点水好不好?” 他拿来水杯,抵在林星遥唇边一点点给他喂水,林星遥喝了整整一大杯,干涩的唇总算恢复润泽。 林星遥的后背因发烧而被汗打湿,许濯解开他的镣铐,他手腕和脚腕周的皮肤也被磨破,发起了炎,看来是一直在折腾这些铁链,直到累了才彻底放弃。 许濯从医药箱里拿出消毒棉签,给磨破的地方消毒。林星遥疼得乱动,许濯捉住他的脚,低头给他清理好破皮的地方,用药贴一一包起来。 接着他抱起林星遥,脱去他身上的衣服,给他换上另一套干净的衣服。 林星遥很瘦,骨头都有些微微突出,许濯握住他的腰给他穿好上衣,林星遥昏昏然睁开眼,看见许濯。 他想坐起来,被许濯握住手腕压下。林星遥挣扎,抓住他的衣袖,“外婆呢?” 许濯答,“她在医院,你的姨妈在照顾她。” “你让我看看......” 许濯拿过镣铐,重新锁住林星遥。 “等你发烧好了,就让你看她。” “真的吗?” “嗯。” 林星遥就真的松开了手。许濯给他拉上被子,说,“吃不吃饭?” 林星遥却已经转过身背对着他,埋进被子里不再说话了。许濯坐在床边静了会儿,起身离开了房间。 他把冷掉的粥和菜倒了,重新开始煮粥。锅放在灶台上烧,热气从锅里漫出。 许濯站在厨房里,垂眸看着窜动的火焰。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二次做饭,就成果而言,还是不尽人意。 他把新做好的热粥和热菜端进房间,这回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然后他便离开了房间。 一晚过去,临近破晓,夜漫长无光,太阳还未升起,万籁俱寂。 门轻响,许濯走进漆黑的房间,打开的门缝落进一丝微弱光线。他悄无声息来到床边,床头的碗空了,床上的人裹着被子窝在角落,只占据一点很小的位置。 他摸上林星遥的额头,还有一点点烫,但已经在退烧。林星遥似乎有些冷,紧紧裹着被子,脑袋埋在枕头里。 他睡着时也皱着眉,柔软的短发贴着皮肤,眉眼仍是少年单纯干净的模样。 许濯坐在柜子上,双手松松搭在腿上,十指交叉,静静看着床上沉睡的林星遥。 黎明之前,长夜无尽。在这个只有许濯和林星遥的房间,无论荒谬还是失控,沉默和挣扎,过去亦或未来,都在今晚的黑暗中安歇。 第28章 28. 出梦 深夜,病房内安静,心电仪的数字无声跳动。 一人悄无声息走进病房,来到病床前。李茹仙睡得很熟,病痛令她的意识每一天都不如前一天清醒。 那人在床前站了很久,低头看着老人。人影从口袋里拿出一记针管,手指发着抖,针管几次险些滑落指间。 在针管即将抵上老人的手臂时,忽然黑暗中响起一个声音: “你真的想这么做吗?” 那人差点尖叫出声跌坐在地上,针管掉落。窗外冰冷月色落下,照亮这个人的脸——林星遥的姨妈,李茹仙的小女儿孟小兰。 黑暗的病房内,许濯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背后,或许已等候她多时。孟小兰腿软扶住床尾栏杆支撑住自己,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这是......过氧化氢溶液,医生、医生说,注射这个溶液可以杀死癌细胞,可以增强治疗效果。” 许濯平静问:“哪位医生?” 孟小兰战战兢兢没说话。许濯的语气温和了些,说:“是一位叫夏文的‘医生’吗?” 孟小兰惊慌看向许濯:“你怎么知道.......” 她这才注意到,说话的人竟然是个小孩。一个年轻的、脸庞仍有青涩的孩子,那目光却幽深冰冷,让人看不出情绪。 许濯说:“我猜夏文告诉你他曾经是医生,并且在你面前出示过医科大毕业证书、医师资格证和中心医院的工作证明,所以尽管他现在只是一个职业战略规划师,你也对他医学方面的说辞深信不疑。” 女人惊疑不定:“你是谁?你认识夏老师?” 许濯忽然问:“您经常看新闻吗?” “什、什么?” “就在中心医院附近,一名中年男人开车撞死了他的岳父岳母,原因是两位老人不认可他的司机工作,常年在他面前表达不满;不久后,男人还在上高二的儿子跳楼自杀,男孩成绩优异,半年前才从县高中成功转进七中。” 许濯走到窗边,随手用餐巾纸拿起落在床上的针管,对着微弱的月光漫不经心看了眼。 “在这之前,这位司机已在夏老师的职业战略规划课学习了近半年的课程。不仅如此,他还让自己的儿子来旁听这门课程,父子二人与夏老师私下交流甚密。” 孟小兰蠕动嘴唇:“夏老师是一位称职的老师,他帮我们分析自己的能力,指引我们未来职业和生活的方向,还和我们谈心,他的课有很多人来听,我只是其中之一。” 许濯说:“不仅如此,他还额外关注某一类人。比如那位司机工资微薄,生活拮据,常年遭到岳父岳母的贬低和打压;司机的儿子成绩优异但性格内向,作为一名插班生一直没能适应新环境,没有朋友,父母寄予厚望,学习压力大。至于阿姨您......” 许濯温声道:“星遥曾几次与我提起过您,在他心中,您非常温柔善良,即使家中并不富裕,也竭尽所能接济他和外婆,他还说您的厨艺非常好。” 孟小兰愣愣地:“你是遥遥的朋友?” “我是他的同学。” 孟小兰苍白着脸:“遥遥心思单纯,他......他很爱他的外婆,请你别对他提起这件事。” “您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做伤害他的事?而且在我看来,您也很爱您的妈妈。” 孟小兰低声说:“你们都是孩子,很多事情只有在你们长大了以后才会明白。生活......是现实的,我也是为了我的家......” 许濯说:“不。这些都是夏文灌输给你的思想。在遇到夏文之前,即使你的生活不尽人意,你也从没有过伤害别人的想法。” “你还小,你不了解大人!” “但我了解夏文。”许濯话音冰冷,“他与你们促膝长谈,了解你们的性格,家庭,职业,然后一举抓住你们的弱点。他可以通过很多方式放大人的心理缺陷,不仅是看似真情实意的交谈。无形中引导你们进入某个特定的场景,眼神和肢体交流,一本名著上的某个人或是某句话,某一次旅游,朋友会面......心理暗示日积月累,尽管人在做某项选择时受到自童年时期起根深蒂固的思维影响,但我们永远都拥有黑暗面,当你被推到崖边,坠亡只是一念之差。” 孟小兰看怪物一般看着许濯,“你究竟是谁?你认识夏老师?夏老师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曾经我的生活一团浆糊,我每天都很累,工作完回来还要做家务,家里没有人理解我......是夏老师开导了我,在他的帮助下我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我——” “过氧化氢溶液。”许濯忽然打断她的话,拿起那根针管。黯淡月色中,针管内的溶液微微折射光。“当溶液注射进人的身体,血液中的血红蛋白细胞含铁化合物会促进过氧化氢分解为水和氧气,人的血液容纳有上限的氧气含量,这样一针管氧化氢溶液从既无肿瘤也无脓包的部位注射进人的身体,过量氧气形成气泡阻断血流,气泡可能一路到达人的大脑造成脑缺血,从而形成永久性脑损伤或偏瘫。” 孟小兰忽地浑身如筛糠般抖起来。许濯说:“你本性善良,即使缺乏医学常识,也明白擅自为病人进行注射的危险性,所以刚才您犹豫,害怕。本性使然,您不愿做这件事。我不知道夏文具体对您做了怎样的心理暗示,但是阿姨,您的母亲已进入肺癌晚期,本就时日无多,如果您真的这样做,除了伤害您的家人,没有任何作用。” 孟小兰喃喃:“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想给妈妈治病。” “我......我真的很累,”孟小兰痛苦地揪住头发,“她每天躺在这里,根本不会有好转,再这么躺下去,连遥遥以后念大学的钱都要花完了,我每天下了班还要来看她,给她送饭倒水,端屎端尿,老公现在一听我去医院就骂我,孩子也不理我,说我不关心他......姐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这么多年连个信都没有!要是有她在,我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累......” 孟小兰挣扎极了,不断拿手拍打自己额头,要把什么东西拍出去似的。 许濯没有阻拦她,只说:“我为外婆请了位护工,明天起您就可以休息了。星遥之后上大学的费用您也不用担心。您只是太为家人着想,如果能多为自己考虑,许多事或许可以迎刃而解。” “我为家人着想也有错吗?” “不合理的负担只会压垮你的精神。”许濯声音温柔,轻轻扶过女人,“您需要休息。” 孟小兰茫茫然如失了魂魄,被扶到折叠床坐下。许濯单膝跪下来看着她,女人手脚冰凉,无神的目光落在许濯脸上,良久才有一丝眼神光。 “我现在是在做梦吗?”女人喃喃自语。 许濯低声说:“是。明早梦一醒,您就可以回家了。” 冰冷月色中,女人念念自语,声音渐渐低微。她仿佛坠入一场怪异的梦,又被这陌生的、冷淡的少年牵着走进另一场梦,那梦里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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