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初夜_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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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段澜企几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会去健身，她控制得很好，或许是在被程宬吐槽身上太硬之后刻意调整了锻炼内容，身上的肌肉不显，但体力仍然很好。段澜企用散鞭抽打方荇这件事看起来并不太像程宬认知里的SM，或许是她看起来太平静，抽人对她来说就像是她早上起来泡了一杯咖啡一样平常，慢条斯理的力道中甚至有一丝优雅。程宬私自在脑子里给段澜企加了一张老旧的英文报纸，放在她另一只空着的手上，结果下一秒那张报纸就被掀翻，挤皱在方荇的胸前。段澜企一鞭抽在了方荇的穴口上，方荇受不了刺激似的腿软跪坐下，被段澜企用空着的手捞起，大腿内侧流下淫靡的水，有几滴沿着小腿肚打湿了她的脚后跟。程宬听不到声音，但她猜方荇刚刚应该有小声尖叫出来。她听过方荇工作时的语调，明亮大方，不知道做爱时会不会一样。段澜企呢？程宬在对段澜企的猜想里犯了难，她太了解段澜企作为下面的那一方的模样，以至于把段澜企换位到上面的时候，竟然刻板印象到脑袋里一片空白。酒精程宬醒的时候天还没全亮，屋外的雨已经停了，街上恪尽职守的路灯和大有退隐之势的月亮争落在灰蒙蒙的天里，像她小时候见过的做棉花糖的铁皮炉，在离心力里旋出铁锈味的白色颗粒。她背手摸上自己的脊骨，莽撞地敲了敲，筋肉处传来的酸痛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什么怪梦啊……”程宬咽了咽口水，关上睡前留了条缝的窗，显然她以为风是害她竟有生长痛的错觉的元凶。床上的某个角落蓦然亮起，程宬转身跪趴在松软的被子上，伸直了胳膊用指尖把手机从枕头下拨出来。 “出来喝酒。” 没头没尾的消息，一看就是袁醒发的，除了她没人会在凌晨五点找自己喝酒。程宬抱着手机往旁边顺势一滚，滚进被窝里，按出一个字。 “滚。” 袁醒是她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在幼儿园的时候就互相笑话过彼此尿裤子的交情。如果说程宬是表面乖巧懂事实际脑内天天发疯的楷模，袁醒就是现实中疯得所有家长见了都会退避三舍让自家孩子绕路走的类型。此东亚家长眼中的战犯收到程宬的友好问候后，一个快马加鞭就到了程宬家里，决定亲自反击。 “不是我说你家真的也太小了……” 程宬踩着黑色拖鞋在门口指使袁醒换鞋，听到这话转头给了她一脚。 “哎，怎么这么粗鲁！”袁醒抱着一纸袋的酒差点失手，丢下靴子就骂程宬不讲理：“失恋了脾气变大了？” 程宬先是一愣，然后挑了挑眉，接过袁醒手上的酒，把不喝的往冰箱里冻，坦然道：“总得对得起失恋一场吧。” 袁醒自顾自地往程宬床上一坐，看着程宬洗杯子的背影，问她：“不是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了？” 程宬把手上水在墙上挂的毛巾上蹭干，回她：“你给我找个更乖的来？” 袁醒笑着开了一罐黑啤，气声在空中打了个响：“那找不到，没谁比段澜企更听你的话了。” 程宬不置可否地把上方的柜门用肩膀撞关上：“要谈这个就滚。” 袁醒举起双手表示投降：“不说了，我是来喝酒的。” 程宬把擦干水的杯子放在她面前，用干净的指甲点了点杯壁，示意她倒进去。 “下次换个牌子，德啤太苦了。” 麦黄的酒液顺着透明的玻璃流下，流过程宬持杯的劲瘦的手，像夏夜涌动的汗。袁醒把脸凑上前等着酒沫消退，隐隐觉得侧脸有点痒，她偏头，看到程宬随手挽起的头发落了几撮下来，一荡一荡地勾在自己的耳垂上。程宬正盯着酒杯里的泡沫出神，她望着白色消弭，脸上露出诡异的迷茫，失焦的瞳孔也瑕泛出金光。空气中酒精漫不经心地在袁醒的嗅觉上跳跃，窗外吹着昼夜更替的风，她鬼使神差地越过了这杯金色的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