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的商人。” “我们要鼓励商业发展,但要提防限制商人。” 朱雄英有些半懂不懂,不过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倾听。 “国家的最高追求是稳定,所以制定了律法来规范各种行为。” “有时候为了稳定,甚至会牺牲利益。” “而商人不同,他们只有一个追求,就是利润。” “为了利润,他们不惜践踏任何法律,将国家弄的破败不堪也无所谓。” “有一本书,上面写满了赚大钱的法子,你知道那本书叫什么名字吗?” “不知道。”朱雄英摇摇头,心中则有些兴奋。 还有这样的书?要是朝廷掌握了,那岂不是就不用为钱粮发愁了。 陈景恪笑道:“那本书的名字叫大明律。” “啊?”朱雄英很是惊讶。 朱元璋先是有些意外,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陈景恪解释道:“贩卖人口,盗墓,走私,抢劫……来钱又快又多。” “如果没有国家律法的约束,将会有无数人去干这样的事情。” “商人也是一样的,如果没有律法约束,他们敢做下任何事情。” 朱雄英连连点头,他有些明白了。 陈景恪继续说道:“打压商人还有个原因,比刚才说的那些更重要。” 朱雄英好奇的道:“什么原因?” 陈景恪说道:“他们有钱,如果再掌握了权力,就会失去约束。” “他们就敢利用手中的权力,去打击对手,去压榨百姓,从根本上破坏国家秩序。” “如果他们手中再掌握一部分人口,那钱、权、人,他们都有了。” “就会组建军队,对抗国家,甚至起兵造反。” “这也是为什么历朝历代,都禁止商人出仕的原因……” 朱雄英郑重的道:“我懂了,商业能让国家经济变得繁荣,是好东西。” “但从事商业的商人不是,所以要打击商人,限制他们的财富和权力。” 陈景恪笑道:“就是这个道理……” “不过商业是好的,但万事不能过度,过度的商业化也会损害到国家秩序。” “而且也并非所有的行业,朝廷都不能插手。” “有些要害行业,必须朝廷亲自出手管控才行。” “比如盐铁专营,比如军器制造……” “现在对你说这些还为时过早,过几年再说也不迟。” 朱雄英点点头,也没有继续追问。 朱元璋更是欣慰不已,说的好啊,比自己解释的更透彻。 咱的乖孙也聪明的紧,一听就懂,未来肯定比咱强。 大明三代君王,一代更比一代强。 嘿嘿,想想咱就高兴。 成功打消了朱元璋的突发奇想,陈景恪也松了口气。 他真的有点想念朱标了。 朱标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很强,经过大半年的学习,对经济一道有着独特的了解。 有他盯着,就不用怕朱元璋这边出问题。 现在他不在,只能靠自己盯着,累啊。 不过还好,老朱也知道自己的缺点在哪,很听劝。 而且他做事情非常果决,对推行新政是非常有利的。 以前陈景恪打心底里畏惧这位杀人如麻的皇帝。 还想着先蛰伏,等朱标继位再慢慢的发出自己的声音。 实在不行,就等到朱雄英继位。 接触久了才发现,朱元璋的优点还是很多的。 很多比较激进的改革,还真要靠他来推动才行。 就比如黄河回归故道,哪个君主能两天就做出决定,并开始布局? 所以,老朱还是很不错的。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马秀英、朱标和朱雄英三人都活着的情况下。 否则……可以打出寄寄了。 ----------------- 陈景恪心心念念的朱标,这会儿刚到山西, 朱棡出城数十里迎接自己的大哥,两兄弟见面自然是欢喜的很。 到达太原城,朱棡举办了盛大的欢迎仪式。 朱标虽然连声说低调,但对于兄弟的盛情,还是很受用的。 当晚,彻夜长谈。 面对关系最好的兄弟,朱标也交了底,将真实目的告诉了他。 并把朱元璋写的那一封几万字长的信,也拿给他看。 看完信之后,朱棡无比震惊。 “这……这……这怎么可能?” 如果不是有父亲的信在,如果不是大哥亲口告诉他,他一定会认为对方在戏耍他。 朱标完全能理解他的心情,自己第一次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比他好不到哪去。 “陈景恪向来算无遗策,内阁、科举、宝钞都是出自他的手……” “所以此事虽然荒谬,可爹和我还是不敢不信啊。” 朱棡将信放下,道:“给我好好说一下这个陈景恪。” 朱标就将陈景恪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从他揭皇榜救朱雄英和马皇后,到解开赵瑁案,一直到温寒变。 听完之后,朱棡震惊的目瞪口呆。 “大哥,你莫不是在逗我?” 朱标忍不住笑道:“好好的,我逗你做什么。” “怎么,是不是自惭形秽,自觉不如?” 哪知朱棡竟然点头认真的道:“我确实不如他……” “不,我没资格和他相提并论,这才是真正的经天纬地。” 然后抱怨的道:“大哥你为何不早点和我说,若是知道他的才华,上次回京就应该主动拜访他才对。” 朱标知道自家兄弟的性格,非常高傲谁都不放在眼里。 但若是认可了谁,就会表现的非常谦虚有礼。 很显然,陈景恪的能力已经将他折服。 “爹娘的意思是,他还年轻,怕遭人嫉恨,想将他多隐藏几年。” 朱棡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并不是真的责备朱标瞒他。 这么重要的人才,瞒着才是对的。 毫无防备的对外乱说,那就是傻子。 “济熺可就在应天呢,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朱标笑道:“放心,济熺和雄英、陈景恪他们关系很好,保证能学到真本领。” 朱棡满意的道:“那就行……陈景恪这么大的人才,你和爹准备怎么拉拢啊?” 朱标叹道:“还能怎么办,让他和皇族交好啊,希望有用。” 朱棡连连摇头:“婆婆妈妈,联姻啊。” “使用了几千年的方法了,你们不会想不到吧?” 朱标苦笑道:“你说的轻巧,大明的驸马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让他当驸马,那是在将他往外推。” 朱棡说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一道特旨什么事情不都解决了。” “陈家三代单传,比任何人家都重视子嗣。” “嫁过去的公主但凡生下一儿半女,陈景恪还不拼了命为朝廷效力。” 朱标大为意动,之前他们还从未从这个角度考虑过问题。 和一般人家联姻,效果确实不好说。 但陈家三代单传,联姻效果可是太好了。 而且陈家人丁单薄,没有亲族支持,也不怕他势大难制。 不过他并没有表态,而是说道:“此事咱们兄弟说了也不算啊,需要爹娘点头同意才行。” 朱棡马上说道:“回京之后你赶紧和咱爹娘说说这件事情,我也写一封信劝劝。” 朱标哭笑不得,这个兄弟在军中待久了,染上了军汉的性格,做事雷厉风行。 “行,回去我就给咱爹娘说说。” “说起来八妹福清相貌秀丽、精灵聪慧、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和陈景恪年龄也相仿。” “若是爹娘同意,可以让她下嫁给陈景恪。” 朱棡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 朱标茫然的道:“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朱棡摇头叹道:“你糊涂啊,要嫁也是嫁你的女儿啊。” “姑姑可不一定会和侄子亲,但妹妹肯定和哥哥亲。” 嫁朱元璋的女儿,就是朱雄英的姑姑,俩人的关系就比较疏远了。 朱标自己的女儿,和朱雄英是亲兄妹,关系就亲近的多了。 “诗语是雄英的胞妹,今年八岁,再过七八年正好嫁人。” “陈景恪到时也才加冠,结婚也不算晚。” 朱标迟疑的道:“这……不好吧。” 朱棡说道:“有什么不好的,你还能找到比陈景恪更好的女婿?” “还是说你舍不得这个女儿?” 第130章 因为尊重 朱标哭笑不得,这兄弟比自己都着急啊。 “此事你就别管了,回去我会和爹娘他们商量吧。” “倒是你,可是不少人弹劾你手段过于狠厉的。” 狠厉只是客气的说法,实际上就是残暴。 从他就藩开始,类似的弹劾就没有断过。 朱元璋一开始还觉得,莫非是有人在冤枉自家儿子? 派人一调查才知道,弹劾的人说的还保守了。 “爹和娘可是很生气的,你也收敛着点,对手下的人稍微好一点。” 朱棡不屑的道:“不过是一些卑贱之人,能为我做事已是他们祖上积德,还有何不满的?” “那些言官也是可恶,整日里一件正事不做,天天就盯着我。” 朱标气道:“那是人家想盯着你吗?为何没人弹劾老四老五?” 朱棡不服气的道:“你要说老四,我不说什么。可老五那德行,人家都不屑的弹劾他。” 朱标乐了,说道:“你可别小看老五,有句话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现在老五可不简单,未来成就或许不在你我之下。” 朱棡不信的道:“怎么可能,我知道他正跟着陈景恪学医。” “不是我小瞧他,就他的年纪也有点晚了吧?能有多大成就。” 朱标笑道:“他能有多大成就,你我说了不算,陈景恪说了才算。” “你就没想想,他为何会找老五当传人?” “难道他就不怕,老五将他的医术传承给弄丢了?” 朱棡被说的有点惊疑不定起来:“莫非老五他真有学医的天赋?” 朱标肯定的道:“有,很高。陈景恪认为他是医学奇才,所以才会求咱娘,要收他为徒。” “你想,咱们兄弟五个一母同胞,你、我、老四能力都不差。” “老二虽然一言难尽,但军事方面也有不错的表现。” “总不能老五一无是处吧?” “只不过以前没人发现他的能力罢了。” 朱棡深以为然:“那是,咱们兄弟就没有蠢笨之人……” “不过就算他有天赋又能如何?最多就是个医家名手,成就还能超过我们去?” “除非他能成为,张仲景、孙思邈这样的医家圣手。” 朱标笑道:“诶,你还别说。” “陈景恪说了,若老五能将他教的东西琢磨透,将来成就不低于张孙二位圣手。” 朱棡惊讶的道:“真的假的?陈景恪自己都没这个能力吧,竟然敢夸下如此海口?” “而且你好像还很信服的样子,他到底教了老五什么东西?” 朱标点头道:“我肯定信,不只是我,爹娘也相信。” “只要你见过他教老五的东西,也会和我们一样深信不疑。” 朱棡更加好奇:“你说的我都恨不得,飞到应天亲眼去看一看了。” 朱标说道:“不用你回去,再过两三个月,估计老五就要到你这里来了,到时你自然就知道了。” 朱棡皱眉道:“到我这里来?他不好好学医,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朱标回道:“到你这里来实践,他学的医术需要尸体练手,可能需要的数量还不少。” “到时你帮他找个隐秘的地方,莫要走漏了风声。” 朱棡对于用尸体练手,没有任何特别想法,反而更加好奇: “行,他尽管来,我这里别的没有,就是尸体多。” “要是不够,我就出关帮他抓,要多少有多少。” 朱标很是欣慰,他最希望见到的就是兄弟和睦。 如果兄弟的性情再好一点,就更好了。 “老三啊,你看老五都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了,你这脾气是不是该收敛一二了。” 朱棡一脑门问号:“老五有出息,和我的脾气有啥关系?难道我脾气不好,还碍着他了?” 朱标很是无奈:“你也知道自己脾气不好啊,那为何就不能收敛一些呢。” 朱棡反问道:“我为何要收敛?他们配吗?卑贱之人就只配这样的待遇。” 朱标头疼不已,每次他劝说朱棡,都是这样的回答。 如果再劝,两兄弟就会起争执。 虽然这点争执不会影响兄弟情义,可吵多了终归不是好事。 就在他准备放弃劝说的时候,忽然脑中闪过一道灵光,想到一个新的主意。 “你可知宫里谁的人缘最好吗?” 朱棡随口回道:“肯定是娘啊,没她护着,宫里那点人早就被爹给杀光了。” 朱标神秘的道:“不,以前是咱娘,现在不是了。” 朱棡终于有了点兴趣,问道:“哦,那是谁?” “陈景恪。” “陈景恪?怎么可能。” “确实是他,不信你可以写信问一问济熺。” “为何会如此?” 朱标正色道:“因为尊重,他尊重所有人。” “娘虽然仁慈,但心里也看不起阉人。” “陈景恪不一样,即便是最底层的宫女宦官,他都能做到一视同仁。” “而且不是伪装,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尊重。” 朱棡不敢置信的道:“这怎么可能?那些阉人和宫女有什么值得他尊重的?” 朱标似乎陷入了回忆:“我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他说不论是宦官还是宫女,或者是乞丐。” “他们首先先是一个人,然后才是宦官、乞丐。” “他尊重的不是这些人的身份,而是这些人作为人应该享有的,最基本的人格。” 朱棡喃喃道:“人格?” 朱标说道:“是的,人格。” “孟子说物伤其类……尊重他人的人格,也是在尊重自己的人格。” “作为一个人,见到自己的同类,要给予最起码的尊重。 朱棡嗤之以鼻的道:“迂腐,若对方是个十恶不赦的罪犯,也要尊重吗?” 朱标颔首,严肃的道:“是的,即便是罪犯也有人格。尊重他的人格,然后按照律法处死他。” 朱棡反驳道:“对方自己都不当自己是人了,还要尊重那狗屁的人格吗?” 朱标回道:“若你不尊重他的人格,与他又有何区别?” 朱棡脱口而出:“我不会干畜生不如的事……”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停住了,然后一张脸憋的通红。 因为他对待周围人的手段,也挺畜生的。 要不然也不会有人天天弹劾他。 朱标忍俊不禁,你小子终于知道自己什么德行了吧。 不过兄弟的面子还是要照顾的,他假装没有看到,继续说道: “陈景恪又做出进一步解释,作为普通人,碰到人渣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这是人之常情,他也会这么做。” “但作为上位者,作为执法者,必须要遵守某些规则。” “今天你因为义愤,以极端手段处死了一个罪大恶极之人。” “那么明天就必然会有人,打着你的幌子,去处死十个一百个好人。” 凌迟正式被写进法律,始于宋仁宗。 然后不知道有多少好人,惨死在这一刑罚之下。 朱棡被气笑了:“照他们这么说,上位者还不如普通人了?那还叫什么上位者?” 朱标表情不变:“因为上位者可以随时修改规则,拥有无数种手段越过规则去做事。” “下位者只能遵守规则,遇到不公平的事情,他们除了义愤什么都做不了。” “但作为上位者,有无数人想要效仿你。” “不论你内心是如何想的,都必须保持表面的光鲜。” “否则一旦下面的人,都站出来破坏规则……” “那种后果,我相信你应该能明白。” 朱棡诧异的道:“这话也是他说的?” 朱标摇摇头:“不,这是我说的。” “但我相信,他一定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不敢说出口而已。” 朱棡犹自不敢相信的道:“他竟然有如此智慧?我迫不及待想见一见他了。” 见有效果,朱标再接再厉说道: “我曾问过陈景恪,以他的天赋,本可以傲视所有人,为何还能保持谦虚?” “他回答说,天赋是老天给的,出身是投胎时运气好。” “品行才是后天养成的。” “所以天赋高出身好,没什么值得炫耀的。” “真正值得敬佩的,是善良、勤奋、勇敢等优秀的品质。” “只有这些东西,才是真正属于你自己的。” “他还说,畏惧和发自内心的尊重,哪个更能让人有成就感呢?” “他说他更喜欢后者……我也喜欢后者。” “我觉得你也可以试一下,体验一下不同的人生。” 这事儿他确实有发言权。 有他爹朱元璋在一旁做衬托,百官对他确实更尊重。 人没少杀,事儿没少做,还落下个仁厚之名。 确实挺让人开心的。 朱棡陷入了沉思,久久不语。 见此朱标也不再说什么,有些事情还需要他自己去悟透,否则别人说再多都没用。 看了看漏壶,子时已经过半(过零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这几天连续赶路,他也确实很疲惫。 要不是兄弟相见太兴奋,早就睡了。 这会儿也终于熬不住了,说了一声倒头就睡。 ----------------- 第二天早上,在生物钟的作用下准时醒来。 本来还想着起床动静小一点,别把朱棡给吵醒了。 结果起身,就发现朱棡早已穿戴整齐。 仔细一看…… 不对,他穿的还是昨天那一身,这是压根就没脱吧。 在看他的脸色,带着一丝不明显的倦意,就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了。 “你昨晚没睡?” 朱棡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昨晚睡着后,还是一副仇大苦深的样子,可是有心事?” 朱标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是啊,黄河回归故道,这么大的事情我岂能不担心。” 朱棡从衣架上取过外衣丢给他,说道: “此事不是已经定下了吗,有什么可担心的。” 朱标没好气的道:“你说的到倒是轻巧,那可是关系上百万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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