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就有义务和责任,将这项工作做好。 现在工作没完成就为了私人爱好撂挑子,同样不可原谅。 但是生气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他控制住情绪,说道: “他的想法我能理解,但朝廷正值用人之际。” “马上又会有一批诸侯国建成,正需要他效力……” “你告诉他,一年,一年后将他调回京师。” 方孝孺脸上却没有丝毫喜色,有的只是无奈。 他了解陈景恪,如果继续劝说,不允许回来,那就说明依然会重用。 如现在这般,其实就是放弃培养解缙了。 对此他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劝?劝谁?怎么劝? 劝解缙?当初就劝过了,要是有用他就不来了。 劝陈景恪?算了吧。 不会真以为他心善,就当没有原则的好人吧? 很多时候,陈景恪也是认死理的。 否则,福清公主处死那个管家的时候,圣皇他们也不会如此担忧了。 既然劝不动,何必强求。 都是成年人了,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事实上也确实他所想,陈景恪不打算扶持解缙了。 原本他已经把路给解缙安排好了。 现在的国子祭酒年迈,再有三年就到了荣退的年龄。 到时候解缙携带政绩归来,顺势接任国子祭酒一职。 改革后的国子监的地位等同六部,负责全国的教育工作,端的位高权重。 他在国子祭酒的位置上干两年,正好到了明昭十年,内阁学士换届。 接下来几十年,教育将会是重中之重,他完全可以凭借政绩和相关经验,竞争内阁学士之位。 可是他这次的举动,让陈景恪认识到了一个问题。 解缙虽然不迂腐,但他也有传统文人的毛病。 明知朝廷需要他坐镇南洋,却为了自己的喜好,想要撂挑子。 研究学问,确实是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可再光鲜的借口也始终只是个借口,无法掩盖他因私废公的事实。 这种人,怎么敢委以重任? 尤其是在这种大变革时期,关键时刻他要是再碰到自认为更重要的事情,想要撂挑子,不就全盘皆输了吗。 既然他认为研究学问更重要,那就如他的愿吧。 马上派个人去给他当副手。 一年后副手熟悉了工作,就将他调回来。 先去国子监当司业,也就是二把手,等现在的国子祭酒荣退,就让他接手这个职务。 也算是对他南洋督学的表彰。 至于内阁学士换届,他已经被提前淘汰了。 接下来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再谈此事,转而聊起了朝廷最近发生的事情。 方孝孺一直都很敢于表达自己的意见,尤其是他成为学术领袖,放弃从政那天开始。 就更不想掩盖自己内心想法。 喜欢就是喜欢,接受就是接受,反对也摆明车马反对。 就算是皇帝,也没有办法逼迫他改变自己的意见。 能让他改变主意的,只有道理。 不过还好,对于这次的变革,他是支持的。 大分封的好处有多大,已经无需赘述。 新老交替本身就是革新的一部分,现在无痛无觉的完成,堪称历代绝无仅有。 他甚至自己在报纸上发表文章,盛赞此举开一代先河,必成为后世佳话。 他的说法,获得了无数人的赞同。 就在这时,方孝孺像是想起了什么,笑道: “你可知,最近江湖上很多人对你颇有微词。” 这里的江湖是相对于朝堂而言的,并不是武侠小说里的江湖,指的是未出仕的读书人群体。 陈景恪笑道:“何止是最近,一直都有人对我有意见啊。” 方孝孺说道:“这次不同,大家是对你最近的一项行政措施,表示了质疑。” 陈景恪思索了一下,说道:“可是人权部?” 若某则不识一个字,亦须还我堂堂地做个人! 第536章 文明之地 泉州,自古便享有盛名,是中国最重要的港口城市之一。 然而元末亦思巴奚之乱,将一切化为灰烬。 前世直到陈景恪穿越前,都未能恢复它的历史地位。 这一世不同,因为陈景恪的出现大明再次开海。 泉州凭借历史地位和区位优势,再次焕发了生机。 十余年下来,已然是大明最繁华的城市之一。 一艘艘载满货物的商船,将各种货物卸下。 又在码头管理员的督促下,以最快的速度装满需要的货物再次出发。 而他们卸下的货物,也会在极短时间内被各大商家瓜分一空,然后运往全国各地。 因为往来船只太多,并不是随来随停,需要领号等待入港。 现在入港时间普遍在七八天,繁忙季节最长可以排到二十天后。 为啥不去别的港口……商人最讲究一个性价比,别的港口要么货物不全,要么物价太贵。 有些甚至排队时间比泉州还要长。 况且就现在商船的速度,跑到别的港口所消耗的时间,比排队时间还要长。 总体算下来,在泉州等待更符合利益。 码头上,搬运工人汗流浃背,或人力、或借助器械,通过种种手段做着货物的转运。 码头的一侧,茶肆里人头攒动,商旅们在此休憩,交流着各地的风土人情。 小商贩最懂看人,知道谁才是消费主力。 举着自己的商品在商旅中间打转,嘴里不停的推销着自己的商品。 大街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三名带着红袖箍的治安员。 他们的任务就是维护秩序,同时也检查有无人乱扔垃圾、随地便溺等不道德行为。 正是上上下下一起努力,才让泉州港忙而不乱,依然保持着整洁。 一名三十余岁的金发中年男子,刚走下船就忍不住惊呼: “哦,这里太干净了,与这里相比巴黎简直就是厕所。” 跟他一起的不少人,都点头表示赞同。 “不只是巴黎,欧罗巴没有任何一座城市,能比这里更干净、更繁华。” “据说这样的城市,在这个国度还有十几座。” “他们的都城洛阳,据说是世界上最庞大最繁华的城市,比泉州还要大许多倍。” “真不愧是文明之地啊。” “约翰,我现在理解你为什么放弃查理大学校长职务,也要来这里游学了。” 那名中年男子,也就是约翰·胡斯也深以为然的道: “是的,我现在也愈发认为,自己的选择是明智的。”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游览这个国度,并拜访这里的学者了。” 这时,带领他们来到这里的胡商说道: “先生们,在游历之前,我们需要先获得当地政府的许可,否则你们会被当成强盗抓起来。” “在这里随意乱走的代价,是非常巨大的,我想你们不会喜欢的。” 约翰·胡斯颔首道:“费舍尔,感谢你的提醒,还请你代为引路。” 费舍尔笑道:“这是我的荣幸,约翰先生。” 于是他们一行人在费舍尔的带领下,找到了大街上值勤的治安员,询问之后前往海关衙门办理手续。 路上,并没有人因为他们的样貌而过多注视。 在泉州,每天都有无数外国人往来,大家早就习以为常了。 约翰一直在观察街道上的行人,普通百姓的状态,最能体现一个国家的细节。 观察了许久,他震惊的发现,这里没有奴隶主,也没有奴隶。 虽然有主人和随从,可他们的关系相对融洽。 这让他想起了一个传闻,在大明废除了奴隶,所有仆从都是签署合同的雇工,拥有基本的人权保障。 初次听闻的时候,他还有些不信。 可现在由不得他不信了。 不过比起废奴,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看不到一个真正困苦之人。 有富人就必然会有穷人,贫富是相生相伴的,是社会的常态。 泉州也有从事底层劳动的穷人。 虽然这些人的衣服很破旧,可是他们的眼神或坚定、或活泼、或喜悦,就是没有麻木。 也就是说,他们在精神上是富足的。 他很清楚,只有充满希望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状态。 穷人的希望来自于哪里? 可以通过努力改变自己的窘境。 直白点说,他们可以通过努力,肉眼可见的改善自己的境况。 真的有地方,有一种思想制度,能让所有人……即便是最底层的劳动者,都感受到希望? 作为有名的大学者,他去过不少地方。 尤其是最近几年,受到东方的吸引,他放弃了查理大学校长职务,开始寻找前往东方的途径。 期间他到过米兰,去过罗马、巴黎等欧罗巴著名的城市。 这些地方各有特色,他也学到了很多东西。 可这些大都市繁华与丑陋共存,文明与野蛮相伴。 比如遍地的便溺,走在路上随时要小心踩雷。 上层纸醉金迷,下层悲惨挣扎。 衣着光鲜的贵族,不得不戴上假发,遮掩自己犹如烂疮一样的头顶。 不得不用香水,来掩盖身上难闻的酸臭。 他们嘴里喊着文明,却在用最残忍的手段压榨平民,并将无数人贬为奴隶。 在那里穷人没有任何希望,任凭他们再怎么努力,都无法真正改变自己的境况。 只能麻木的活着。 即便如此了还不够,他们随时都可能沦为奴隶。 高高在上的白人贵族,用绳索将他们捆住,通过犹大商人卖给东方的伊教徒。 是的,欧罗巴奴隶贸易的历史实在太久了。 在黑人奴隶贸易之前,他们更擅长贩卖同族。 买家是中东的伊教世界,而犹大就是他们的白手套。 这种贸易已经持续数百年。 约翰·胡斯是波希米亚人(捷克),对德意志封建主和罗马天主教的残酷统治,早已心怀不满。 一直在试图寻求族群独立之法。 只是反对的力量太强大,他也找寻不到更好的办法。 直到遥远东方的消息频繁传来。 尽管只是只言片语,依然让他为之震动。 没有任何理由,那一刻就认定自己想要寻找的东西,就在那里。 于是他婉拒了查理大学的聘请,踏上了游学之路。 这注定是一趟艰难的旅程,期间可谓是九死一生。 当他听说遥远的东方信仰祖宗,对一神教没有好感。 尤其是对反对祭祀祖先的基教,更是视为邪教。 这让他一度感到绝望。 基教是如何迫害异教徒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还好,随后不久他就听说了更多更详细的消息。 大明事实上信仰自由,受限制的只是传教。 只有佛、道、妈祖三教可以自由的传教。 所谓反某一宗教,只是不允许其传教。 只要不作恶、不违反公序良俗,你关起门爱信啥信啥。 尤其是对他们这些外族人,就更不会随意干涉了。 犹教除外,这在以大明为首的华夏世界是禁忌,触之必死。 这让他放下心来,并对华夏的包容性有了更深的认识。 随着离大明越来越近,他能收集到的信息就越来越多。 他为大明的版图感到震撼,为华夏的历史感到惊讶。 当然,最让他迷醉的,还是来自华夏的学问。 只可惜,因为文字不通,又不了解华夏文化,他也只能领悟到一些零碎的东西。 为了更方便阅读,他开始学习华夏的语言和文字。 为此他支付了高昂的学费。 否则,你以为费舍尔作为德意志人,为何会对他如此客气? 等商船进入南洋,他感受到了另外一种氛围。 怎么说呢,就是安全惬意。 船上的商人、水手等,都松懈了下来,甚至拿出酒水畅饮。 这让他很是疑惑,难道就不怕遇到海盗? 没多久,他就看到了一支悬挂着大明旗帜的水师巡逻战舰。 本来他以为,那支舰队会截停他们要保护费。 这在世界其他地方属于常态。 有时候,这些水师比海盗还要贪婪和可恶。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那支舰队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就这样开走了。 直到这时船长费舍尔才告诉他,南洋是大明的势力范围。 有大明南洋舰队保护,没有任何海盗敢到这里来。 至于收保护费?没有的事儿。 水师问商船要钱,那叫抢劫。 商人主动给水师钱,那叫贿赂。 一旦被发现,都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约翰·胡斯感到无比震惊,这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文明。 完全符合他心中所想象的‘文明之地’。 他也试着分析,欧罗巴和大明的区别,以及部分文化制度差异形成的原因。 欧罗巴处在碎裂状态,内部纷争不断,任何一个国家都无力去维护海域的安全。 甚至这个世界上大多数地区,都是这种情况。 海贸越繁荣,海盗就越猖獗。 大明不同。 他是这片土地上唯一的霸主,有足够的力量建立秩序。 任何敢挑战秩序的势力,都将遭受消灭打击。 所以商船才能放心的在这里航行。 而也只有一个稳定的秩序,才能诞生如此繁荣富裕的国度。 这种强大、文明,让胡斯在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惊叹和羡慕。 而且他还从中看出了一些别的东西。 比如大明拥有强大的武力,却没有用在奴役剥削上,而是用武力构建稳定、健康的秩序。 堪称伟大。 之后他们路过淡马锡,虽然只是在港口补给的时候临时停靠了一下,他们都没被准许下船。 可在甲板上眺望,看到的繁华景象依然让他再次惊叹。 他还看到了那一尊高大的妈祖雕像,庞大的身躯在云雾之间若隐若现,宛若真正的神明。 甚至他还看到,很多自称是虔诚基教水手,都在朝妈祖神像膜拜。 在西方,这就是对神灵的不忠和亵渎,可他们却做的如此自然。 就连傲慢的德意志船长费舍尔,都双手合十鞠躬祷告,祈求这位海洋女神的保护。 如果换成别的天主教徒,看到这一幕肯定会义愤填膺。 然而约翰·胡斯不是一般人,他早就对罗马天主教的教义心怀不满,想要发展出属于他们族群自己的基教。 所以严格来说,他也是罗马天主教的叛徒。 作为‘叛徒’,他对于费舍尔等人的行为虽然不解,却也没有干涉。 一路上所见所闻,已经让他对大明充满了期待。 等到达泉州真正登上陆地,亲眼见到这个国度的模样,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里就是他要寻找的‘文明之地’。 很快他们就到达了海关衙门,这里有一个专门的机构,给外国人发放临时通行证。 这其实是属于鸿胪寺的外派机构,只是为了方便才与海关联合办公而已。 这种通行证有时间期限,且规定了活动区域。 到达期限,要么来补办续期,要么离开,否则被查到下场会很惨。 离开规定的活动区域,后果更加严重。 超期了可以拿钱恕罪,超出规定区域活动,会成为某矿场的一具白骨。 当然,也有那种长期手续,活动范围也几乎不设限制的。 但这种手续非常难拿,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 只有一些特殊人群,比如外国使节,才可以拿到。 当然,学者也是可以拿到的,前提是要证明自己的学问。 而且对掌握学问的人,大明还开了绿色通道。 比如排队办理手续的时候,他们可以优先办理。 这更是让胡斯明白了这个国度强大的原因,尊重学问。 约翰·胡斯能被聘任为名校校长,学问自不用提,他是有信心能拿到长期许可证的。 就在办理人员审核身份证明、通关手续的时候,费舍尔忽然拉了拉他的衣袖,用眼神朝一个方向示意: “看到那个人了吗?他就是泉州海关的关长,也是这里权势最大的人之一。” 胡斯转头看去,就见到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穿便装只身离开了这里。 这不禁让他再次感到好奇:“他的权势如此之大,为何出行不带一个随从?” 费舍尔说道:“大明朝廷有要求,处理公务可以携带公务人员随行。” “办理私事只能使用私人雇佣的仆从,不得使用国家官吏,否则会被记大过。” 胡斯叹道:“真是公私分明啊。” ----------------- 龚和宁并不知道,正有几个外国人在讨论自己。 就算知道了也懒得理会,作为泉州海关关长,他哪天不被人惦记。 更何况,这会儿他还确实有急事。 老同事贾思义回京述职路过泉州,他作为地主怎么都得去接待一番。 只是最近大分封,无数的物资需要调拨运输,泉州作为最重要的港口城市,更是承担了重任。 办公室里,时刻都坐着十几家勋贵的代表,让他调拨物资、运输船。 他每天都为此事挠破了头,以至于把迎接贾思义的事儿都给忘了。 好不容易想起来,已经过了约定时间,他只能急匆匆的赶过去。 第537章 沽名钓誉安平侯 龚和宁一路疾走来到一家酒楼,在小二的带领进入预定好的包间。 包间内有两人,正是泉州税务稽查局局长曹志勇和准备回京复命锦衣卫南洋分部百户贾思义。 一进门龚和宁就满脸赔笑:“我的错我的错,累你们久等了。” 贾思义正准备说没事儿,曹志勇却抢先一步说道: “呦,龚关长说的哪里的话,您能来我们就已经很高兴了,哪敢说累啊。” 贾思义心下莞尔,也板着脸说道:“哎,这就叫……” 龚和宁无奈的道:“打住,我自罚三杯。” 曹志勇叹道:“哎,老贾我们两个人在这等了……” 龚和宁立即说道:“六杯,不能再多了,你们总不想看我横着出去吧。” 曹志勇当即闭嘴,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酒杯。 贾思义则已经举起了酒壶,斟了满满一杯。 正常来说,茶斟七分,酒满九分,这是礼节。 不过他们三个关系匪浅,加上又是罚酒,所以也就无所谓礼不礼了。 龚和宁一屁股坐下,拿起筷子就夹菜: “饿了一上午了,先让我吃口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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