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哥，你还好吗？” 普通人第一次见鬼都是这样的啦，被吓到也在情理之中。 “让我先缓缓。”苏泽深呼吸一口气，“所以一直以来，你都能……看见鬼吗？” 言苏轻轻地“嗯”了一声。 苏泽一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今晚之前，他和所有的亲戚一样，都觉得言苏或多或少精神有点问题。 苏家人对言苏的态度也挺微妙，一方面觉得他有病，另一方面又觉得他是言、苏两家的纽带，无法完全漠视他。 可总归是觉得膈应，没办法放下心中的芥蒂跟他亲近。 谁会喜欢一个从小就喜欢胡说八道的小孩呢。 言苏没注意到苏泽此刻的神情，他走到陈宁面前，“太姥姥，您还记得我吗？我是言苏。” 陈宁置若罔闻。 秦不离将他拉过来，“老太太沉浸在自己的执念里，现在谁都不认得了。” 言苏睁着一双潋滟的大眼睛，求助似的扯了扯秦不离的衣服。 “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太姥姥认出我们呀？” 秦不离想了想，往老太太身上套了一个凝神的法咒。 混沌的思绪骤然开朗，陈宁突然后退两步，望着苏泽的脸，眼中满是悲伤。 “我想起来了……” “他参军去打仗了，保家卫国……死在了战场上……” 陈宁掩面哭泣，“他不会回来了……” 一时之间，墓园之中，安静地只能听到陈宁的啜泣声。 良久，秦不离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哭了，投胎去吧。” 老太太已经死了十年了，一直滞留在人间，并不是什么好事。 现在她想起来了一切，也没有继续滞留在阳间的借口了。 她有些黯淡地点头，“好……投胎……” “还有什么话要对后人交代没？没有的话咱们可就要上路了啊。” 陈宁的抽噎的声音一顿，她抬起头，直勾勾盯着面前的苏泽。 有些鬼魂只有瞳孔，没有眼白。 有些鬼魂只有眼白，没有瞳孔。 陈宁则是后者。 苏泽心里咯噔了下，虽然知道眼前的这只鬼魂是自己的家人。 可是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有种违背常理的诡异感。 陈宁止住了哭泣，她似乎认出了苏泽。 “小……泽……”陈宁歪了下脑袋，“小泽。” “都已经长这么大了……”陈宁的神态变得慈祥起来，“真好啊……” 曾经的悲伤已经过去了，现在只剩下怀念。 陈宁的视线扫过言苏，“你是亦丫头家的小子吧？” 言苏乖乖点头，“是的，太姥姥。” “你们都长大了……”陈宁想伸手摸一摸他们的脑袋，像小时候那样。 可她想到自己现在不过是飘渺的鬼魂，身上的阴气沾到了他们身上，只得遗憾作罢。 “看到你们过得好，我也就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陈宁说，“一定要……好好的啊……” 其实陈宁想要交代的事情很多，可话到嘴边却又觉得，孩子们都大了，不用她多说什么。 她该走了。 苏泽说：“太奶奶，投胎去吧。” 秦不离打开了通往阴间的界门，“行了，老太太，进去吧。” 陈宁临走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苏泽。 像是在看他，也像是在透过他看着某个人。 恍惚间，陈宁似乎跨过了半个世纪，回到了年轻时。 “阿宁，明天部队就要出发了，你回去吧。” “我们一定会赢，侵略者会被赶出我们的土地。” “我一定会活着回来。” 可是许下誓言的人，却死在了战场上，再也没有回来。 路过奈何桥时，她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在孤寂的阴间，一直等着她。 …… 界门关上的那一刻，恰好苏泽的阴阳眼体验装也到期了。 他实在很难想象，要是一个人一直看到的都是这样的情况，心里会有多扭曲变态。 然而言苏却没有。 不仅没有成为变态，他甚至还品学兼优，被言家老爷子重点培养。 苏泽问：“我们家小老太太，能投个好胎吗？” 秦不离说：“可以啊，她这辈子行善积德，即便是做了鬼滞留在阳间，也没有害过人。” 下辈子肯定也会衣食无忧，幸福美满。 “那就好。”苏泽说。 秦不离说：“这里阴气太重了，你俩先回去吧。” 言苏问：“那你呢？” 秦不离打了个哈欠，“还有这么多鬼魂等着送，得忙好一阵呢。” “要不我留下来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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