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每深夜零点,手表发出极轻的一声细响,陆辰风习惯性质问自己为什么就这样把昨天浪费掉了,然后又在崭新的一天中下定决心,不能再继续虚度,一定要振作起来摒弃掉过去的失败,全力以赴。 但今天总会变成昨天。 陆辰风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他实在没想到自己竟这么不堪一击。不过是失去了一段最为看重的友谊、弄砸了奋斗八年才创立的珠宝品牌、丢了拼命谈拢的生意、关掉了工作室而已。 “不过”吗?陆辰风拧着眉毛把脑袋埋在臂弯中,悄悄抱紧,难受地咬合牙关——这好像是他人生的全部了吧。 亦如往常一样,再次揣着失落感入眠,半睡半醒,直到终于沉浸梦境,他才勉强重拾内心的平静。 晨光熹微,当遥远的天际线泛起鱼肚白时,陆辰风醒了。待视野逐寸清晰,他先是适应了几分钟就住客栈的陌生,仔细回忆一遍怎么来的大理,再瞄一眼墙上的时钟,凌晨五点十三分。 他慢慢坐直身子,掀起被角,迟滞地迈下床。推开阳台门,满身的热度撞上洱海三月底冰凉的气温,陆辰风猛地冻出个哆嗦。 披一件外套,手掌撑住栏杆,左侧沿岸依稀亮着几团灯火,陆辰风隐约能听到稀稀寥寥的玩闹声,认真分辨,其中还掺杂着一曲少数民族的歌谣。 唱词是什么,陆辰风听不清,只觉得曲调宛转悠扬,空灵绵长,能安心神。 一只海鸥停驻在他身侧,立在栏杆上歪着脖颈,用红尖嘴梳理自己的羽毛。它不怕人似的,往陆辰风手边移动一步,低头啄啄羽翼,警惕地再跨一步,再啄,模样十足的滑稽。 跟着这只海鸥朝右边偏移视线,余光中,露天的观景平台上落着从前厅投来的一束微亮,有人和陆辰风同样,早早地醒来了。 拔下房卡,陆辰风掩合屋门,想去庭院里抽根烟解乏。穿过走廊,前脚刚踏进前厅区域,他朝亮着的那抹光源望去,立时刹住脚步。 是林潮生。 耳边的动静由远及近,目光从本子上挪开,林潮生扬头看见手持烟包的陆辰风,温和地打招呼:“这么早?” 陆辰风点点头:“你也是。” 林潮生裹着偏厚的白色毛线衣,灯光映在上面泛起绒绒的光边,他似乎很怕冷。他明知故问:“是要外出吗?” 陆辰风抬了下拿烟的手:“干点坏事儿。” 顾忌前几分钟在阳台上感受到的低温,陆辰风其实并不想再体会一次,但迫于烟瘾犯了,他只得不太礼貌地问:“客栈允许吸烟吗?” 林潮生答:“这会儿允许。” 呼吸悄然放慢,陆辰风心跳落沉,他注视着逆光而坐掌中端书的林潮生,仅仅是两句稀松平常的对话,却好像比尼古丁更能缓解他此时的急躁。 “坐吧。”林潮生见他立在原地,友善地发出邀请。 陆辰风应声走过去,拉开座椅,收起烟包。 他们坐在靠近书架的原木桌椅里,面对着面,陆辰风抬高视线去看架子上的书籍,惊讶地发现种类居然不少,有名著、杂志、摄影集、诗集,甚至还有几本儿童漫画。 陆辰风:“这些都是你买的?” 林潮生摇头:“不是,大部分是客人留给客栈的。” 陆辰风明显正在思考下一个话题,避免让气氛冷却,林潮生自然地抢过话头,“烟呢”,他笑着问,“怎么不抽了”。 陆辰风低下眼睑摁摁鼻梁:“也不是那么急迫。” 两个人随意交谈着,林潮生的语气极为平缓:“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没多久。”陆辰风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眸光中揉着压抑的情绪,“去年年底。” 他注意到林潮生手里摊着的书本大小是个16开,借着稀薄的亮光,陆辰风看清印在深绿色封皮上的三个楷体大字:留言簿。 想不到身处能摁键盘绝不动笔、侧重网络评价评分的时代,竟还存在留言簿这种古老的东西,陆辰风口吻带着几分好奇:“真的会有住客肯花时间坐下来写点东西吗?” 林潮生勾起嘴角:“会,有很多,而且内容还很有趣。” 陆辰风支额挑眉:“比如?” 林潮生面不改色,随意挑选一条念道:“‘老板好帅啊,咱家客栈缺老板娘吗’。” 陆辰风:“……” 语气里的笑意浅淡,眼角眉梢像沾了和暖的春风,玻璃墙外的山海逐渐随亮起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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