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手:“差不多得了,歌功颂德的话趁我不在的时候再说。” 晏朝在心里笑他,这人居然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说着,周辰瑜收起了那副嘻嘻哈哈的表情,看着两个小角儿,难得地正色道:“今天的整场我都看了,总体不错,进步很大。” 一听他这句话,两人就知道师哥要说正经事儿了,立马规规矩矩地正襟危坐。 周辰瑜接着说:“毛病还是老毛病,下面观众一搭茬儿,你们就控不住场。” “现在还是在小园子里,下个月咱们就开专场了,到时候可是成千上万的观众在台底下坐着,里面肯定有不少是冲着你们来的。几千人的场地,你们也能让座儿牵着走么?那还像什么样子?” 两人都抿着嘴,不说话了。 周辰瑜看了一眼关辰枫,说:“擅长接观众的话茬儿,容易出精彩的现挂,这是好事儿。适当的互动是应该的,但是你不能总被观众影响,被人家牵着鼻子走,那还是你给人说相声么?” 他又对江辰池说:“你比他大,捧得也稳,你们俩搭,默契程度没话说。但是上了舞台,你就要时刻记得自己量活儿的身份,替他把握好节奏。逗哏的喜欢放飞自我,捧哏的就得及时地给他拽回来,别什么时候都惯着他。” 周辰瑜顿了顿,又说:“对了,还有刨活儿这个问题。” 刨活儿指的是把相声里的悬念和包袱提前揭穿,会使得演出的效果大打折扣。 观众里总有那么几个不懂规矩的,自以为买票进了场就是爸爸了,在底下随口接话茬儿,抢台子上演员的台词,着实可恶。 周辰瑜说:“我知道,现在台下小姑娘多,你们不好意思下狠心。但是规矩是规矩,这不能乱。” 当初贺辰烽和周辰瑜刚开始吸引了一大波新粉的时候,也遇到过不少这样的问题。 周辰瑜在台上气场很强势,每回都是当场就把刨活儿的怼回去了。虽说用的是玩笑的语气,但被满场的其他观众撅的滋味儿也不好受,时间长了,观众就都懂规矩了,现如今已经没什么刨活儿的了。 “相声演员和观众之间的相处模式,也是要慢慢摸索,慢慢培养的,”周辰瑜说完了正事儿,语气瞬间放缓了很多,冲江辰池挑了挑眉,“拿出你今天怼人的那种魄力,嗯?” 江辰池乍一听他提到这个,这才想起了今天台上的意外状况,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当时确实是有点儿没控制住脾气,我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我从前想着关辰枫还那么小……没想到现在的观众连未成年都不放过了。” 晏朝正被周辰瑜刚刚的那副师哥架子震慑得说不出话来,这会儿才插上话:“现在的姑娘胆子是真大,当着几百人的面儿都敢递这个。” 关辰枫嘟囔了一句:“递这玩意儿不可怕,可怕的是还有人真敢收呢……” 话音未落,就见周辰瑜的脸色沉了沉,关辰枫吓得立马噤了声。 周辰瑜说:“背后不议人长短,师父怎么教的?” 关辰枫瘪了瘪嘴:“我知道错了。” 晏朝却已经从他们的语气和神态中推测出来,这事儿八成又出在冬凝园。 不过周辰瑜尽管和冬凝园不对付,却连他们的丑事儿都不让师弟们八卦,骨子里倒真真是一位正人君子。 周辰瑜凶完关辰枫,大概也觉得于心不忍,又呼噜了一把他的脑袋:“臭小子,你俩可得好好说相声,给咱们夏园儿争口气,知道么?” 第25章 长兄如父 这会儿天色已经不早了,几个人又聊了几句,就各自告了别。 周辰瑜依旧开车送晏朝回家,晏朝坐在副驾驶座。 尽管已经出了园子,但晏朝满脑子里还是周辰瑜刚刚那副突然正经的架势。 之前他跟周辰瑜在一起的时候,只觉得这人浪得没边儿,除了嘴炮儿什么都不会,幼稚得像个小孩儿似的。 想不到到了他自己的专业领域,尤其是面对后辈的时候,他居然也会有这样认真而严格的一面。 不过想来也不难理解,毕竟这人的病都对着自己犯了,对别人不知道就正常了多少倍。 一想到这儿,晏朝就觉得无可奈何,可无奈过后,心里又莫名奇妙地冒出了一阵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奇妙情绪。 没等他琢磨清楚这点儿情绪究竟是什么,周辰瑜就发动了车,问他:“有什么观感?” 晏朝认真地想了想,说:“你挺不容易的。” 搭档工作忙,他却没有那么多抛头露面的机会。所有的付出都是默默无闻的,得一个人管理园子,得奶两个孩子,还得和冬凝园明争暗斗。 就这样,还要被外界质疑能力,说他是拖累,嘲笑他是“花瓶捧哏”。 可这人竟然一句都没为自己辩解过,几乎用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蒙蔽了所有人。 晏朝都不由得感到有点儿心疼。 周辰瑜却倏然笑出了声:“带你来听场相声,你就给我听出这个?” “拜托,我可是很认真的,”晏朝无奈地瞥了他一眼,“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能真正体会到你的不容易?你珍惜我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那么一刹那,晏朝似乎看到周辰瑜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过了一丝潋滟的水波。 但周辰瑜很快地把头转了过去,没两秒就又换上了一副嘻嘻哈哈的表情:“我一直都可珍惜你了,明明是你不珍惜我。” 晏朝觉得自己仿佛被他刚刚那双眸子里的神色戳到了心窝子,难得地没还嘴。 半晌,周辰瑜忽然叹了口气:“这世上又有几个人是容易的?” 晏朝的神色一动,就听周辰瑜接着说:“就拿这两个小孩儿来说吧,关辰枫的情况跟我差不多,是我师叔的老家一个拐了十八弯儿的亲戚,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连学都上不起,这才来投奔他的。我师叔那个性子你知道的,心比海都宽,连他自个儿的亲儿子都懒得管,还能有心思养个小徒弟?” 周辰瑜嘴里的师叔,指的是周卯钦的搭档,贺辰烽的父亲,贺卯祺。 他们都是曲艺界有名的大师级人物,晏朝或多或少也有听说,贺卯祺为人开朗豁达,像个老顽童,但就是凡事都看得太淡了,所以凡事都不怎么上心。想让他手把手地养个小徒弟,根本不大可能,毕竟连他自己的亲儿子贺辰烽,都是跟在周卯钦身边儿长大的。 晏朝猜都猜到了后面的结局:“你师父看不下去,所以自个儿收了?” 周辰瑜点了点头:“我师父就是个天生的老好人。” 晏朝又问:“那江辰池呢?” 周辰瑜说:“他也好不到哪儿去,爸妈走得早,和姐姐相依为命,跟着姐姐来北漂,住地下室,写作业连点儿光亮都没有。关辰枫嫌他可怜,求我师父收他,这不就又多了一个徒弟?” 他叹了口气,又说:“得亏江莉莉也是个能干的,我们园子起来了以后,他们姐儿俩生活才好了一点儿。” 晏朝接道:“可他们俩来的时候,刚好是夏清园儿刚起来的时候,你师父和师叔忙着演出,没空带孩子,所以他俩才会都跟在你屁股后面长大。” 周辰瑜扭头看他,蓦地露出一个饶有兴味的笑容:“你不会是偷偷在网上看了我的扒皮帖子吧?” 晏朝无奈地一笑:“要是扒皮帖子里真有这些事儿,网上也不至于那么黑你了。” 周辰瑜却一脸无所谓道:“比起现实生活里的不容易,网上被黑连个屁都算不上。” 车辆驶离了路口,远处“夏清园”的牌匾彻底消失在了身后。 晏朝望着窗外繁华的京城夜景,笑道:“你们夏清园儿,还真是个孤儿院。” 周辰瑜说:“可不是么?要不是收了这么多孤儿,我师父也不至于成天被他们冬园儿的唧唧歪歪。” 晏朝问:“因为给字的事儿?” 周辰瑜点了点头:“在他们眼里,字儿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而且一辈儿只能传那么几个。要是给得多了,这字儿可就不值钱了。当初他们嫌弃我血脉不正宗,不配给字儿,但师父还是力排众议地给了我‘辰’字儿,破了这个规矩。” 晏朝说:“有了你这个先例,干脆就把规矩一破到底,所以你才让你师父给他们俩也给字儿?” “怎么被你说得我跟齐天大圣似的,我哪儿有这能耐?”周辰瑜不由得一笑,“我就是觉得,规矩都是人定的,老祖宗的规矩也有好有坏,不能为了这个就固步自封。都21世纪了,还讲什么血统纯正之类的封建糟粕,当是继承皇位呢?两个小孩儿确实有潜力,能为蓼风轩多续一点儿香火,有什么不好的?” 晏朝难得地沉默了半晌,少顷,感慨道:“你比他们也就大几岁,可愣是活得跟他们爹似的。” “长兄如父么,”周辰瑜笑了笑,又看了一眼晏朝,“长嫂如母。” 晏朝撇了撇嘴:“你净瞎扯淡吧,你压根儿就不是长兄,我还长嫂?” “就那么个意思,你懂就行,”周辰瑜促狭地一笑,“承认得挺快啊?小师嫂?” 晏朝:“……” 他好不容易对周辰瑜生出来的那点儿好感,这下又分分钟败了个干净。晏朝刚想开口骂回去,就听见周辰瑜的手机响了。 周辰瑜接起了电话,晏朝扭头看着他,那头不知道传来了谁的声音,让他整个人瞬间正色了不少。 就听他应道:“师爷。” 那边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他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晏朝,眸中闪过一丝讶异:“现在?……行,我知道了。” 周辰瑜挂了电话,表情微妙地对晏朝说:“我师爷让我替他问问,可否有幸邀请小晏老师到寒舍一叙?” 接到这个突如其来的讯号,晏朝不由得整个人都为之一怔:“……你师爷?周老先生?请我?” “是啊,”周辰瑜点了点头,“您排面儿够大吧。” 晏朝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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