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让他放心。” 裴笑一听两人都夸他,心里有点小得意。 然而就在这时,晏三合突然话锋一变。 “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周也是放心了,我们却是陷入险境,是生是死都任由他说了算,万一他起杀心……” 噗通,噗通,噗通…… 裴笑只觉得心脏跳得越来越快。 万一周也起了杀心,那就只有一条路可走—— 黄泉路! 这世上,上坡路最难,下坡路最省事,黄泉路那就是彻底嗝屁了。 要不要冒这个险? 值不值得冒这个险? 这是每个人都需要认真思考的问题。 裴笑默默看了谢知非一眼,心里多少涌上些愧疚。 这一趟他陪着自己风里来雨里去,苦点累点也就算了,万一出点事,谢家那头怎么交待? “谢五十,你别去了,和朱青在观音禅寺等我们。” 谢知非回过头来,“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裴笑脸色发青,“这事本来就和你没关系,你要为这个丢了性命,不值得。” 谢知非冷笑,“裴明亭,你这会才来和我说没关系,早干什么去了?” “小爷怎么知道化个念解个魔,都能把小命弄丢了?” 裴笑一拍桌子,火气冲天。 “小爷要有前后眼,京城都不会让你出;你姥姥个王八蛋要是敢跟来,小爷打断你的腿。” 谢知非漠然的盯着他,“你他娘的可真能!” 裴笑咬着唇,“你别管我能不能,反正明儿个你不能去。” 谢知非呼吸急促了一下。 这人脾气臭,嘴也臭,但有一样却是香的:待他的心。 说不怕是假的,他身后一大家子的人呢,老祖宗,父亲,母亲,大哥,大姐…… 哪一个都是他放不下的。 但眼前这一个,也是他放不下的。 “一道来的,就要一道回。” 谢知非看着他,“你姥姥个王八蛋明天要不让我去,三爷我从此不认识你裴明亭是谁!不信,你试试?” “……” 裴笑有些愣愣地凝视面前的人,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哼!” 晏三合皱着眉头,一脸想吐。 她的本意是提醒一下,要思虑周全,要做好应对措施,以防万一。 这两位爷倒好,直接上演“浓情蜜意”的生死别离大戏。 “裴大人。” 晏三合冷冷道:“我是来替老太太化念解魔的,不是来送命的。” 裴笑:“……” 晏三合:“既然观音禅寺没问题,长青和智通和尚就应该好好利用。” 裴大人黯淡好久的眸子像是一下子淬了星星。 “明亭,我其实也想和你说这个。”只是被晏三合抢了先。 谢知非:“明日把你的官印给我,观音禅寺那头我去安排。” 裴笑:“你,你怎么去安排?” 谢知非:“还记得我们刚到南宁府凉茶摊时,我和李不言打的赌吗?” 裴笑:“记得,输的人帮赢的人去观音禅寺抢头柱香。” 谢知非:“我输了,这香就该我去抢。” 裴笑眼前又一亮,这个借口顺手拈来,合情合理,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问题是,你抢得着吗?”晏三合一语双关。 观音禅寺的和尚被我们折腾成这样,他们还会出手帮我们吗? “那就看三爷的嘴够不够甜。” 谢知非嘴角扬起一点苦笑。 “实在不行,我就只能厚着脸皮抬出我亲爹来!” …… 府衙。 西北角深处的一座小小院子,是知府周也的院子。 院子不大,小而精致,装饰和摆设十分的简陋,周也一年也只有几天会借住在这里。 掌灯,烧水,煮茶…… 茶叶浮下去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大人。” 周也放下茶盅,冷冷道:“那院里怎么样?” “院里有人守着,灯一直亮到现在,别的查不到。” 周也那张平淡无奇的脸上,像盖了一层霜,唯有一双眼睛,在烛火中那样的黑,那样的深不可测。 “刚才和我交手的人,是跟在谢知非身边那个叫朱青的侍卫,这人出剑很快,功夫扎实,是个高手。” “大人,他们一定是怀疑了。” “我在知府这位置上坐了整整九年,在华国呆了整整二十几年,还从来没有被人识破过。” 周也摇摇头:“却没想到竟被他们几个给识破了。” “大人,下一步怎么办?” “躲了这么些年,我够了,他也够了,你们也够了。” 周也转过头,神色坦然,“阿强啊,是时候做个彻底的了结。” 那个叫阿强的忽然眼眶一热,“周也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切只看老天爷的意思。” 周也声音沉甸甸,“明天他们应该有所行动,你们不用靠得太近,远远盯着两个人就行。” “谁?” “一个谢三爷,一个是裴大人的妹妹。” “三爷这人我知道,但裴大人的妹妹……” 阿强有些不大明白:“盯着她做什么?” 周也眼中露出些玩味的意思。 “那四人的身份,我们都清楚,唯有她和她的那个婢女来路不明,是个变数。” 阿强想到那把舞得眼花缭乱的软剑,如坠冰窖。 周也冷笑一声,道:“他们能找的帮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观音禅寺的人。” 阿强眼球充血,“和尚里头有武僧,功夫个个厉害,周也哥,那我们怎么办?” “没有退路。” 周也突然眼中寒光四起。 “阿强,和兄弟们说……生死一战吧!” 第一百三十七章临阵 这一夜,客院的烛火一直亮着。 每一步都要落到实处,每一个可能性都要设想周全,没有人敢拿自个的性命开玩笑。 时间一点点流逝。 朱青再次推门进来,“爷,要抢头柱香就差不多得出发了。” 他说完,屋里的气氛陡然起了变化。 连一向冷情冷性的晏三合都咂摸出一点“不成功,便成仁”的悲壮来。 她抬头看着谢知非,想叮嘱几句,又觉得太过煽情的话说不出口,纠结片刻后,只冲他轻轻点了一下头。 “万事小心。” “这话应该我对你们说。” 谢知非皱眉,“我在观音禅寺安全的很,倒是你们。” 与晏三合的内敛形成截然反差的,是裴明亭。 他走过去用力的抱住谢知非,大掌在他后背狠狠拍了几下,“兄弟,保重啊。” “你们也一样。” 谢知非推开他,走到晏三合面前,二话不说伸手揉揉她的脑袋,轻轻笑了。 “输给李不言就等于是输给你,你想求什么,我去给菩萨说。” 我这脑袋…… 你还揉上瘾了? 晏三合抬头看着他,认真想了想,道:“我求得好死!” 三爷浓眉轻扬,半笑不笑地看着她。 “好,咱们就求这个!” …… 谢三爷一走,屋里岑寂了下来。 晏三合和裴笑一动不动,跟两根木头桩子似的。 此刻,他们在等一个决定生死的消息—— 谢知非有没有顺利走出府衙。 如果顺利走出去了,事情还有一线生机; 如果他根本走不出那扇朱门,那就意味着周也对他们起了杀心,那就死翘翘了。 半刻钟! 一刻钟! 半个时辰! 就在裴笑等得快要喊“救命”时,黄芪和李不言推门进来。 “怎么样?”裴笑蹭的一下跳起来。 黄芪用力一点头:“爷,三爷走远了。”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裴笑一屁股跌坐在下去,心说:再这么下去,我的这颗心早晚奄奄一息。 晏三合淡淡地扫他一眼,“裴大人,写信吧!” “这就写。” 裴笑挣扎着站起来,到书案前,提笔认认真真写下几行字,吹干墨迹后装进信封。 “去交给周大人。” “我去吧!” 李不言把黄芪往身后一扯,道:“顺便观察观察敌情,我擅长做这个。” 裴笑拿眼神询问晏三合,见她点点头,才把信交到李不言手中。 李不言拿过信,笑了笑。 “晚上有场硬仗,不想输的话,裴大人和小姐都赶紧去补觉,还有你小芪子。” 黄芪脸“腾”的一下红了。 这个李姑娘怎么能这么叫他呢,忒不正经了,不调戏人吗? …… 李不言一走,晏三合便甩袖进了内屋。 裴笑也回了自个房里,一站定,眼皮突然剧烈的跳起来。 “黄芪,左眼跳财,还是左眼跳灾?” 黄芪一怔,“爷,左眼跳财!” 完了,我这会是右眼跳,右眼跳灾……难不成是菩萨在提醒我,有大祸临头? 裴笑想都没想,抬起腿照着黄芪的屁股就是一脚。 “混账东西,明明是左眼跳灾,右眼跳财。” 黄芪捂着屁股,刚要辩解几句,突然看到他家爷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爷,你怎么了?” “爷的两只眼睛……都在跳!” 黄芪整个人僵成一门柱。 两只眼睛都跳那就不是大祸临头,而是灭顶之灾了! “黄芪,给爷铺纸、磨墨。” “爷要写给谁?” “蠢货啊,遗书还能写给谁?” 裴笑的声音比奄奄一息,还要奄奄一息,“我要知道这一趟是这么险的话,根本不会管季家人的闲事。” 黄芪心说:得了吧,就爷你那个性子…… 突然,衣襟被一把抓住,裴笑的目光逼视过来。 “别铺纸磨墨了,快给爷找个香炉,弄三支香,再去买点纸钱来,多买点。” “爷这是要……” “我得和外祖母说叨说叨,让她好好保佑我,我要是没了,季家一百几十口人,统统完蛋。” …… 与裴大人的坐立不安相比,晏三合一沾枕头就陷入了深睡眠。 睁眼时,已是夕阳西下。 李不言坐在夕阳里,用布一下又一下擦拭着软剑。 见她醒来,李不言把剑往腰间一缠,走到床边坐下。 “帖子给周也拿去了,没见着他的本人,是由衙役转交的。他家在哪里也已经打探清楚了。 中午的时候,咱们院外的那些侍卫撤去了,我猜应该是周也的意思。” 周也是接受了他们的示好吗? 晏三合撑着床沿坐起来,用力揉揉脸,默然良久道:“不言,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事情有些诡异。” “诡异在什么地方?” “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尤其是周也,这人就像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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