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荷音的猫、阿冰、夏蟲不語冰、江月、蓝希森林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章 请支持晋·江唯一正·版 容灼微微扬着下巴, 自认为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 可他忘了自己脸上还带着伤,再加上他浑身上下当真半点威慑力也没有,瞪着眼睛看人时不像是在耍横,倒像是在撒娇。 于景渡被容灼这副样子惹得心都软成了一片, 忙配合地开口道:“我记住了, 生是你的人, 死是你的鬼。” 他这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儿似的, 倒是哄得容灼先不好意思了。 小纨绔埋着脑袋就往被子里缩,不小心蹭到了脸上的伤口,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毛毛躁躁!”于景渡帮他把被子弄好,温声哄道:“睡吧。” 容灼乖乖闭上眼睛,又忍不住确认道:“你不是骗我的吧?” 于景渡手指在他额头上轻轻擦过, 指腹的薄茧在那处带起一阵微痒的触感。 容灼捉住他那只手,一脸认真, “你朝我保证。” “你不怕我又骗你?”于景渡问他。 容灼闻言顿时有些沮丧,瘪着嘴翻了个身不理他了。 说不上来为什么,他总觉得自从来了江府之后, 于景渡对他的态度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具体是哪里变了他也不知道,可那种变化却很清晰。 尤其是于景渡看着他时的目光,总带着一种他看不明白的情绪。 其实在见到江继岩之后,容灼对于景渡的看法也改变了不少。 从前他只一厢情愿地将于景渡当成一个沦落风尘的普通小倌儿,想替他赎身,甚至想为他筹谋将来。 可在见到江继岩之后, 容灼才意识到,“青石”或许比他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他不知道对方认识多少像江继岩这样的人, 也不知道他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 想到于景渡身上那些伤,容灼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好好休息, 我去隔壁睡。”于景渡说罢便准备起身。 容灼转身一把拉住他的衣袖问道:“为什么要去隔壁,不是说好了一起的吗?” “你身上有伤……”于景渡提醒道:“而且你连寝衣都没穿,我这么跟你一起睡,是不是有点不大合适?”容灼这才想起来自己因为受伤的缘故,身上只穿了一条亵裤。 “我可以把寝衣穿上。”容灼道。 于景渡目光落在他面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问道:“你是……在害怕?”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死人……”容灼可怜巴巴地道:“他还是当着我的面死的,我害怕也是人之常情吧?” 更何况他今晚刚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心中自然会觉得不安。 先前他只顾着担心自己和于景渡会卷入麻烦里,才没顾上这些,如今夜深人静了,留他一个人睡,他就有些犯怵了。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于景渡自然不可能丢下他不管。 “往里挪一点。”于景渡说罢掀开被子一角,勉勉强强盖住了自己的身体。 江府的床比寻欢楼里的要宽敞很多,他贴着床边时,和容灼还隔着好远的距离,被子自然有些不够。 容灼见状匀了些被子给他,然后不动声色地在被子里攥住了他的袖角。 于景渡知道小纨绔这是真的在害怕,不拽着点活物恐怕是不敢睡觉,于是便往里挪了挪,将自己的手背贴到了容灼的手背上。 温热的触感自手背上的皮肤传来,令他心中登时踏实了不少。 或许是被于景渡这一举动安抚到了,容灼很快就睡着了。 但这一夜他睡得并不踏实,惊醒了好几回,还说了不少梦话。 第二天一早用过早饭之后,于景渡就带着容灼离开了江府。 “我还以为你会想多留几日呢。”容灼道。 “他家里刚死了人,你住着不踏实,给你换个踏实的地方静静心。”于景渡道。 “去哪儿?”容灼问他。 “清音寺。” 容灼没想到时隔一天,自己竟又回到了清音寺。 但不得不说,于景渡这安排于他而言真的很合适。 人在经历巨大的恐惧之后,那种不安全感会留在心里,若不能找到合适的途径纾解,这种恐惧就有可能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挥之不去,严重的甚至会伴随一生。 而清音寺这种地方乃是佛门圣地,正适合清心养性。 “我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到死人的时候,也在这里住过几日。”于景渡道。 “那个时候你多大?”容灼好奇问他。 “七八岁。”于景渡道。 “这么小!”容灼有些心疼。 于景渡拧了拧眉,回忆道:“我记得当时那个人应该是犯了什么错,被人活活打死了。当时我年纪小贪玩儿,身边也没有得力的人照看,所以就在瞎跑的时候撞到了那一幕。” 活活将人打死,这种画面的冲击力别说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就是容灼这个年纪看了也要做噩梦,他无法想象彼时的于景渡会有多么无助和害怕。 “后来我似乎是吓得发了烧,病了好几日都没见好,家里人就把我送到了清音寺。”于景渡道。 “那你在这里住过以后,还害怕吗?” “一开始还是有些怕的,后来慢慢就好了。”于景渡说着带他走到了后院的一处石台边。 他伸手在石台底下摸了摸,摸出了一个小小的木质方盒,但那个方盒打开后却是空的。 “我幼时没有什么朋友,有心事便会写在纸上,然后跑来放进这个木盒里。”于景渡道:“每隔一段时间,我会自己查看自己放进去的信,然后再给自己回信。”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但容灼听了却觉十分心酸。 彼时的于景渡明明正是需要陪伴的年纪,却只能用这种方式倾诉心事。 这个小木盒对于景渡来说,应该就是一种类似于“树洞”的存在吧? “木盒的事情,除了我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于景渡将木盒重新放回去,又道:“将来万一咱们因为什么事情分开了,到时候你若是想和我说话找不到我,就可以给我写信。” “我给你写信还不如直接送到寻欢楼呢。”容灼笑道。 他只顾着关心这个木盒,倒是完全忽略了于景渡话里的玄机。 随后的几日,两人一直宿在寺中。 容灼每日都会跟着僧人们一起打坐,闲暇时则跟着于景渡去后山的菜地里帮忙干活。 初来那几日,容灼夜里依旧会做噩梦。 但渐渐的,他夜里做噩梦的次数就少了。 与此同时,容灼身上的伤也都好得差不多了。 在决定回京城的头一天下午,于景渡带着容灼去山顶看了日落。 夕阳的余晖笼罩着山石草木,以及并肩坐在山顶的两人。 于景渡看着远处的太阳一点点没入地平线,忍不住转头看向了身边的少年。 对方侧脸上那道伤口已经看不大出来了,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印痕。 但他还是忍不住抬手在那道伤痕上轻轻一触,问道:“还疼吗?” “这都好透了,当然不疼了。”容灼笑道。 于景渡指腹擦过他的侧脸,然后又在他眉眼处那道伤痕上轻轻抚过。 用不了多久,这些痕迹就会彻底褪去。 少年那张脸依旧会像从前那般精致漂亮。 “回去吗?”容灼看着太阳彻底消失,这才朝于景渡问道。 “再待一会儿吧,累了就靠在我身上。”于景渡道。 容灼闻言便将脑袋往他肩膀上一靠,然后打了个哈欠。 于景渡沉默地看着渐渐陷入黑暗的远山,直到身旁少年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才起身将人背在了身上。 容灼被他这么一折腾早已醒了,但还是心安理得地像没了骨头一般趴在他背上。 “你这样背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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