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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子,前面三个男孩分别叫秦策、秦笑,秦筑,秦简是老四。 她笑着捏儿子的肩膀:“你的筋骨也好,就是可惜骨头太细了,要是再壮点,资质就和我三哥差不多了。” 郎追慢慢点头,想起那个在附近的猪肉铺子安家的黑皮,他似乎是做了屠夫? 罢了,先不管这个,且等到霜降那日,他就可以和傻阿玛团圆啦。 . 京中,郎善彦一边维持着给刘太监送药,一边等待时机离开,倒不是他不想和秦简、寅寅一起走,只是若是他们一口气跑了,太招人眼,本来不知道他家有事的也要知道了。 郎善彦留在京城,就是为了给妻儿殿后,方便他们先跑远。 他和家人约好,霜降之前去津城,时日接近,他心中已打定主意,不拖了,提前走吧。悦ɡē 深夜,他独自在家中收拾行李,几件衣物,一点金银,书房中的医书还有大半,这些都是寅寅已经倒背如流的,先送去津城的那批医书则是那孩子没背完的,也就十来本。 他扫了一眼书架,轻笑:“这孩子背书比我当年厉害多了。” 但就算是儿子背好的书,也得放箱子里一起带走,毕竟寅寅日后若要收徒、生孩子,这些书也派得上用场。 院门再次被急促地敲响,和刘太监、栀子姐这些熟人敲门的节奏不同,刘太监总有几分不疾不徐,栀子姐的敲门声则没这么大的力气。 郎善彦心中警惕,直接将装衣物干粮和金银的包袱往身上一甩,准备从后墙翻墙跑。 墙外传来郎善佑的声音:“大哥,是我!” 郎善彦一顿,将包袱扔床上,用被子盖了,去开门:“你来做什么?” 郎善佑挤进院门,将大门一关,语速极快道:“哥,郎世才发现你做出了可以防治炎症的药,他正纠集了钮祜禄家的老老少少,准备拿给大嫂上族谱这事为藉口,好把你骗回家,你千万别去,他们没安好心,是要抢你的方子!这是二哥听来的,我借口说喝酒来给你报信,你千万别去啊!还有,赶紧找那个刘太监给你周转,只有宫里的人才能镇住钮祜禄家了。” 郎善彦一怔,心中升起巨大的荒谬感。 他喃喃道:“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啊,我只想治病救人,做出更多救命的药,如何就落得如此艰难的境地?若这些都是世道的错,这世道的问题也太大了些。” 但郎善彦是不可能去找刘太监的,他只能说:“老三,你先回去吧,我自有安排。” 郎善佑走的时候还很忧虑:“哥,你可一定要戒备着钮祜禄那帮人,族里好几个爷爷抽了大烟,还有那好赌的,正疯了一样到处找钱,你别被他们骗了!” “大烟?”郎善彦心中一惊,“郎世才沾了没有?” 郎善佑不说话,郎善彦看他的表情,便什么都明白了,他气道:“你还来管我,我看你才该快些收拾东西跑掉。” 他从包袱里抽了几张银票,拍到郎善佑手里:“你和老二该跑也跑,朝廷已摇摇欲坠,郎家也是如此,趁早脱身,免得遭连累。” 郎善佑低头,鼻子一酸,讷讷唤道:“哥……” “快走!南下北上都好,就是别留在这是非之地。” 送走三弟,郎善彦明白,津城的济和堂恐怕也不能开了,就怕七蛇丹的消息扩散出去,招惹贼匪惦记,看来还得尽快去和简姐、寅寅汇合,带着他们避到兴安岭里去。 至于老二、老三和他们的娘王氏,郎善彦是真的管不动了,他自身难保,只希望郎善贤能支棱点,护住母亲、妻子和兄弟。 如此一想,郎善彦回去拿了包袱,准备去道济医院的地下室藏一晚,明日清早就出城。 只是拿了包袱走出去不远,一队官兵就迎面而来。 为首的是一名太监,他穿着宫中衣物,手拿一柄沉尾,一双眼精准地看到郎善彦,声音清亮:“郎太医,佛爷有请。” 郎善彦心中一沉,只面上平静道:“有劳公公领路。” 离去之前,他最后回头看了郎善佑一眼,那少年躲在巷口阴影处,捂着嘴,惊慌恐惧地看着哥哥被带走。 郎善彦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出来,走了。 金瓦红墙之地规矩森严,或许是郎善彦的心念所致,年轻时他认为这是天底下最繁华美好的地方,一名医者就该在此处做出成绩,因而觉得此处金碧辉煌,如天宫仙境,后来他去了乡间游医,心境变化,他才明白宫中再富丽堂皇,不如田间一妇人抱着孩子对他说谢谢。 如今他觉得此处散发腐朽之气,不宜居住,郎善彦只是乡野郎中,他该去给那些穷苦百姓治病,而不是伺候仆从成群的贵人。 待到了象征最高权力的宫殿前,他整理衣袖,低着头进去,行了大礼。 “草民见过老佛爷,老佛爷万福金安。” 上方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李太监站在不远处,对自己的女主人露出担忧神色,见她抬手,忙说:“郎太医,老佛爷让你起来,佛爷从老爷子那知道你诊治胸痛咳嗽很有一套,便召你来看诊,还不谢恩?” 郎善彦磕了个头:“谢老佛爷。” 他膝行着到那女人身边,在对方的允许下,隔着一方蚕丝手帕搭脉。 即使到了如此压抑危险的境地,郎善彦也没有丢掉自己的医者本能,他判断出太后正在发热,听她的咳嗽声,肺部恐怕有炎症,且有目皮挚动、面部微抽的症状,这说明大脑内也有病症。 他正要说出自己的诊断结果,就听到太后沉厚苍老的声音。 “你可知,哀家问他,药是从何处来的时候,他花了多久时间才回答哀家的么?” 郎善彦深深低头:“草民不知。” 太后低低笑出声来,随后又咳了几声:“他啊,只是眨了眨眼睛,就把什么都说了,你才进来的时候,还以为是小刘子卖的你吧?哈,他两头下注,早就拖下去斩了,来不及卖你。” “郎善彦,好好治,哀家不会少你的荣华富贵。” 郎善彦闭上眼睛:“是。” 这一刻,郎善彦心中涌出哀意,知道此生与挚爱秦简再无重逢之日。 因为老佛爷的病不难治,可她的衰老也不能逆转,他治得了病,却治不了她已衰竭的生机,她今年是必死的。 对不起啊,寅寅,到了这生死关头,阿玛最先想起来的人,最想见的人,是你妈妈,你可别怪阿玛偏心,在阿玛心里,你们都比阿玛的命重要。 作者有话说: 烟分五类,水、旱、鼻、雅、潮——汪曾祺 第38章 三舅[VIP] 霜降那日, 郎追没能等到郎善彦,却等到了二叔郎善贤。 这青年见了秦简,双膝落地, 低着头哀声叫道:“大嫂!” 秦简就知道出事了, 她单手将人拽起:“进来说话,寅寅, 给你二叔倒茶。” 郎追泡了壶茉莉花送过去,才靠近,就听到郎善贤低沉道:“大哥如今被困在宫里为老佛爷看病,我跟着郎世才进去, 想方设法和他说了句话,他说,恐怕是出不来了, 让我通知你快走。” “大嫂,郎世才惦记着你们家的细料和秘方,如今钮祜禄还在吵, 但他们最早后日就到,他们都是坏人, 皇爷身边有药这事,就是郎世才把脉后发现不对, 找人漏出去的, 他想要皇爷死, 这样锦王府的阿哥才有希望上位, 你快带着寅寅走吧, 被他们抓住就糟了。” 秦简没有展现出丝毫慌乱, 只是平静地问:“你不走吗?善彦与我说过,你家是个烂摊子。” 郎善贤苦笑起来:“我走不了, 我妻子是郎世才安排的人,她怀孕了,我母亲也在那,老三也快娶亲了,我们两个都被困着,除非抛妻弃母,否则如何走得成?” 秦简淡淡回道:“我知道了。” 郎追一直没有出声,只是握住母亲的手,郎善贤走之前想往他手里塞存票:“我在渣打银行存了1000两,给孩子缝肚兜里头,别让人瞧见。” 郎追看了母亲一眼,没接,秦简道:“你也不宽裕,留着吧,我们不缺钱。” 郎善贤离开前,秦简叫住了他:“二弟。” 郎善贤回头。 秦简说:“我不怪你,你也别怪我。” 郎善贤苦笑:“我能怪您什么?欠大哥的,我都没还上。” 待郎善贤离开,秦简问郎追:“最后两本书背完了么?” 郎追回道:“还剩半本。” 他背过的医书极多,除了学医必背的那几十本,还有父亲的案例,但家里最精华的那几本还是曲老爷子留下的七本书,里面汇聚了其一生行医的经验、如何炮制药材、针灸手法、钻研新秘方的思路,郎追在京城就已背了五本,还有一本半是这一路上紧急背的。 秦简颔首:“今晚背完,我让三蹦盯着你,你什么时候背完,什么时候告诉他,妈妈再放你出来。” 郎追一怔,然后被关在了房间里,他用力拍着门:“你要做什么?把我放出去,妈,放我出去!” 秦简办了个板凳坐在门口,呆呆想了一阵,不知道多少念头在脑海里划过,等屋子里的孩子总算不闹了,她才缓缓起身,去找了郑掌柜、三蹦、三喜说话。 她给他们发了钱,让他们带着开药铺的细料、药材等去找张掌柜。 “济和堂这块牌子,我往后就交给郑掌柜了,还有寅寅,他医术已修炼得极好,且让他给郑掌柜做个帮工,等他长大一点,就让他自己出去找饭吃,凭他的本事,拿着虎撑子总不会饿死。” 郑掌柜郑重回道:“大奶奶不必如此说,我当年欠曲老爷子一条命,这恩情我一直没还,寅哥儿是济和堂的传人,此事永远不变,有我老郑在,一定把他平平安安带大,大奶奶,您也跟我们一起去祁州吧。” 秦简笑道:“我去京城一趟,若是顺利,我会去祁州找你们,若是不顺利,寅寅就拜托给你们了。” 安排好一切,秦简去换了男装,将脸涂黄,用眉粉涂抹面部,让五官看起来更加硬朗,她本就生得英气,个子高,如此一打扮,看起来就是个很英俊的男人。 提起铁棍,再将兴安岭买的短刀、丈夫从洋人那弄来的枪塞包袱里,天色渐黑,寅寅拼命背了一下午,终于背完,三蹦正在为他检查。 孩子背书的声音幼嫩柔和,十分流利,秦简听着,不由得心里一酸。 寅寅这么好的资质,若是能被父亲教养长大,日后一定能救许多人。 见他的确背下来,三蹦便拿出火折子,要将屋子里所有的书籍都烧了。 郎追问他:“蹦子哥,我妈妈呢?” 三蹦背着他抹了把眼睛:“少东家,师母找师傅去了。” 郎追:“已经走了?” 三蹦哑声道:“正要走。” 听到他的话,郎追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是转身追了出去。 清寂的北方深秋,秋风寒冷,孩子却急出一身热汗,他拼尽全力地大喊着。 “妈——” 秦简上马的动作一顿。 郎追想让母亲不要抛下他,如果要走,就把他一起带走,可是话出口,却只剩下简短的哀求。 “妈,带上我啊——” 秋风扬起街道尘土,门口的灯笼昏暗,秦简上马,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孩子面上的眼泪让她心口一痛,她咬住下唇转头,用力挥鞭。 马儿感到疼痛,本能地向前奔跑。 郎追被郑掌柜从后边抱住,拼命挣扎着,失态的哭喊着,慌乱之中已记不清自己喊了些什么。 “别走,带我走啊,妈妈,你会死的,别死啊——” 泪眼朦胧的视野中,母亲的背影越来越远,郎追心中的绝望也越来越浓,他深深地弯腰,哭着叫道:“别抛下我……” 他痛苦的情绪太过浓烈,以至于让与他通感的孩子们都难受起来,这津城深秋的街道,泪水划过脸颊的湿热,沿着弦传递到了他们的感官中。 格里沙、菲尼克斯和露娜的通感能力相对较强,他们纷纷沿着弦攀过来。 三个孩子的精神体围着郎追,拥抱着他,满含担忧。 “寅寅,发生什么事了?” “你好难过。” “我们可以帮助你吗?” 郎追靠在他们怀里,低低呜咽着。 郑掌柜苍老的手轻轻摸摸他的小脑袋。 “孩子,别怕,你妈妈不会不要你的,她过几天救回来了。” 药铺门口的声音惊动了街坊邻居,有的人悄悄开了门缝。 还有人手提一把长刀,缓缓走进,一道寒光划过郑掌柜的视野,他看向来人,就见一个与男装的秦简极为相似的青年,正冷漠俯视着跪坐在地上哭泣的郎追。 郑掌柜不由得抱紧怀里的孩子,小心翼翼道:“您是哪位?” 格里沙抬头,小猎人的直觉立时蜂鸣起来,他急促道:“寅寅,这个人很危险!快离开!” 下一瞬,三蹦悲戚地大喊。 “郑掌柜!” 郎追觉得肩膀热热的,抬起头,就看到郑掌柜单手捂着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 那个曾带着郎追练习针灸,蹲着和他分享病例的郑掌柜,死了。 “不要!”露娜捂住嘴,漂亮的眼睛流下泪水。 一直以来,六人组都有点共用长辈,他们尊敬克莱尔女士,喜欢谢尔盖舅舅和波波,觉得玻尔兹曼的大胡子有意思,也喜欢开明的郎善彦。 郑掌柜对郎追极好,会给他买风车、拨浪鼓,教他医术,六个通感的孩子都以为这个老爷爷还会在他们的人生中存在很久很久,说不定等他们长大了,还可以去中国见见他,到时候自我介绍说“你好,我是寅寅的朋友,他常和我们提起你”。 可是现在,郑掌柜的生命戛然而止。 场面太过血腥危险,郎追果断把安慰他的格里沙、菲尼克斯、露娜都赶下线,从郑掌柜的尸身下钻出去,拔腿就跑。 三蹦大喊:“寅哥儿,快来我这里!” “啊啊啊——”三喜推着一辆板车冲过来,大吼道:“贼子,爷爷和你拼了!” 凤眼青年侧头一笑:“杀过那么多鞑子的奴才,你们这群学医的奴才,倒比其他奴才更有骨气。” . 秦简并不是要去救郎善彦,她还没有不知天高地厚到以为自己能和皇权抗衡。 早在带着寅寅到津城前,她就和郎善彦说好了,她和孩子在津城若是等他不到,便要立刻带寅寅躲去兴安岭,他已寄信给了赛音察浑和达纳,天地之大,总有她们安身的地方。 夫妻二人都已做好最坏的打算,秦简本也以为自己可以接受一切结局,可是一听郎善贤说,善彦给药的事儿会暴露,是因为郎世才,她就无法按下心中那口戾气。 郎善彦可以死,人迟早是要死的,可秦简得把仇家送下去陪他,总不能郎善彦死在宫里,他的仇家还能依附着锦王府荣华富贵吧?何况郎世才只要活着一日,掌握了济和堂所有秘方的寅寅就不安全,甚至连郎善彦教导过的三蹦和三喜都不安全。 她要去复仇。 秦简赶到京城时,太后虽已病重,却依然牢牢掌握着手中权柄,无人知晓她的生命已走向末路。 秦简找了家鸡毛店住下,之后几日便在郎世才的宅院附近探查。 都说京中难居,郎世才却靠着依附权贵、与安平堂争夺宫中贡药的经营权而赚取大量财富,其家中仆从婢女众多,除了生育两子的主母王氏外,又纳了好几房小妾。 而钮祜禄家作为满洲八大姓之一,族中出过数位皇后,只是近年来朝局动荡,旗人地位不如从前高,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因而便更加看重济德堂的钱财。 秦简仿佛回到了才随父兄跟着义和团北上的那段岁月,她细细记录打探着一切有用的信息,谋划着如何杀更多人,只是以前她杀的是洋人,现在她要杀的,是他人眼中的“贵人”。 她心想:善彦,你放心,你在黄泉路上绝不孤单,我送这些人去给你赔罪,等到几十年后,我再去黄泉找你,你可要在奈何桥畔等我。 郎家派去津城搜刮药材细料、索取秘方的人回来了,他们两手空空,显然是没有被得逞,秦简以为郑掌柜已经带着儿子跑了,心下稍安,当晚就决心动手。 她做了一个名单,除了郎世才,还有与郎世才交往甚密的钮祜禄家的爷们,他们也从济德堂拿钱,且勾搭上了锦王府,杀了这些人,就是断了济德堂的富贵路。 一共六人,她今晚就能处理干净。 月隐风高夜,秦简穿着方便活动的简便衣物,似一道幽灵到了名单上第一个人,郎家六爷爷,郎世才六叔的家里。 她一个纵身,翻过那隔绝了贫穷与富贵的高墙,路上避开所有奴仆、仆妇,推开主屋的门走了进去。 郎六老爷一惊,回头:“你是……” “是”字音还没落,他就被一刀砍了脑袋。 头身分离后,人体心脏还没有立刻罢工,心跳最后跳动几下,泵出大量血液,溅上了房梁,染红了窗纸。 秦简喃喃自语:“第一个。” 她转身出了屋子,又去了名单上其他人的家里。 这是注定充斥着血腥味的一晚,秦简本就有丰富的潜入、杀戮的经验,当年她就暗杀过洋人,如今重回修罗道,她竟感到一丝畅快。 最后一人是郎世才。 秦简不知疲倦,从墙上入了郎宅,熟稔地去了郎世才最宠爱的小妾的屋子。 屋内本该有娇声|浪|语,秦简一脚踹开门,却未听见惊叫,只有死一般的寂静,还有浓郁又熟悉的血腥味。 有人点亮了屋子,郎世才的尸身瘫在一张圈椅上,双目圆睁,是死不瞑目的样子。 点灯的人收好火折子,对秦简笑道:“小妹,许久不见。” 秦简手中短刀落地,失声叫道:“三哥。” “诶。”秦筑冰冷的眉目柔和下来,他一身与秦简相似的打扮,也提着短刀,刀尖滴血,只是说话的语调平缓,他用闽语说:“三哥知道你心里不痛快,特地来帮你一把。” “如此该杀的都杀了,你是不是该和三哥走了?” 秦简与这位兄长已多年不见,她也不知道这个被船带走的哥哥这些年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又如何回来,她只是本能的生出戒备。 “你要我和你去哪?” 秦筑收刀入鞘:“当然是南洋,我在那边置办了家业,你和哥哥走,咱们兄妹不管这腐烂到底的大清,去南洋享受荣华富贵,你可以做小姐,还能再招门好夫婿。” 他微笑着:“你嫁给鞑子养了狗崽子的事,哥哥也不和你计较了。” 秦简心中生出不祥的预感,她果断掏枪,顾不得枪声动静大,会惊动他人,她厉声喝道:“你把我儿子怎么了?” 秦筑抬脚一踢,将枪挑飞抢到手中,对秦简挑眉一笑,语调轻快,犹带昔年的少年气。 “随我来。” 说吧,秦筑翻出窗外,秦简明知前有陷阱,可为了郎追,她只能跟出去。 两个武林高手在夜色中狂奔,秦简杀了一晚上的人,体力已消耗许多,一时竟有跟不上秦筑的感觉,她心里发沉,知道秦筑这些年修为必然更加精深。 秦筑察觉到她的吃力,略略放慢速度。 两人一路奔到角落的别院,秦简才入门,便踩中陷阱,被网子罩住,她在网中挣扎着。 “我儿子呢?秦筑,你别发疯,他可是你亲外甥啊!” “我知道他是个亲外甥,一靠近他,我就知道我们是血亲。” 秦筑不紧不慢拿出浸了乙|醚的帕子走来:“小妹,放心,哪怕是为了你,我也没动那崽子的性命,你看我今晚还帮你杀人呢,至于你儿子么,他已经跟着那个老掌柜走了,你也和哥哥走吧,清廷撑不了几年,这个国家注定动荡,你留在这没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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