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善贤携儿子迎儿给您请安了。” 王氏见了他浑身血迹,哭得更难过:“我的贤儿,那些人怎么这么坏,将你磋磨成这样了。” 三人俱是热泪盈眶,唯有是离了牢狱那破环境后活跃一些的郎迎含着手指,一双眼滴溜溜地看着周围,似是熟悉,又觉陌生。 王氏带他们用热水清洗了自己,换了衣服,端上几盘菜,有酸菜豆腐汤,几个炸的肉丸子,一盘水蒸蛋,滴了芝麻油,再配一盘奶饽饽。 别说郎世才死了不到一年得给他守孝,一屋子人都没这念头,等王氏端来一木盆杂粮饭往桌上一摆,郎善贤和郎善佑都吃得狼吞虎咽,只觉得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香的饭。 王氏抱着郎迎喂肉粥,见孩子瘦得皮包骨头,又有了落泪的冲动。 郎善佑嘴里塞满馒头,口齿不清地问:“娘,这半个月发生了什么事呢?家里怎么这样,你怎么这样了?” 说到这,王氏苦笑一声:“还能怎么着?破鼓万人捶,郎家抄家那天,我就被赶了出去,钮祜禄家嫌弃我是汉人,没一家亲戚愿意收留我,我就、就、就做了乞丐。” 说到这,王氏低头捂脸,她这辈子最不体面的就是这半个月。 “还是寅哥儿进京后,立时请金子来金爷把我找到了,送我到客栈里洗漱更衣,保我一日三餐不饿,身上有厚实冬衣,不然为娘定要死在哪个冬夜里,不是饿死就是冻死!” “寅哥儿后来又去找了锦王府,不知花了多少银子才见到了老福晋,说通了老福晋帮郎家翻案,如今你们出来了,安家和恪贝勒家倒了霉,报应啊,真是报应!” 郎善贤听到这,咀嚼的动作慢下来,他缓缓咽下去,问:“那松格里雅呢?娘,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是常态,可我用最后一点钱把她送出去,她就没管你么?还有寅哥儿为何进京,他远在唐山,如何这么快就知道京中的事?” 松格里雅就是马佳氏的闺名。 王氏咬住下唇,面露愤恨和羞愧。 “寅哥儿是被松格里雅和五财骗进京的,那糊涂女人被安平堂哄着,想要帮他们去夺寅哥儿身上的秘方。” 作者有话说: 为了剧情连贯性,所以这六千字只能一起发,晚了点,对不起or2 . 关于粉戏:文案上写的是,寅寅混不好,就可能被逼着唱粉戏,但这事不是说谁害他,而是那个年代的戏子,地位就是这么低,属于时代背景——蘑菇在调研清末民初戏班生存状况的时候,发现他们就是很惨,跑码头会被地痞欺负,唱堂会被权贵欺负,甭管是谁,只要长得漂亮就有被强j和逼着唱粉戏的风险,文中的侯盛元武功极高,但因为厌恶权贵纠缠,也只能退出戏台去种地,秦追成角后,以他的外貌必然会面对各种觊觎,但他能一直挺着不唱粉戏,这就是他的本事。(文案也写了他只是差点被逼着唱粉戏,实际上是没有,他挺住了,最后遇上有人强娶,他也成功跑路出国,小黑医的生存能力和跑路能力可见一斑)。 第50章 会好(二更合一)[VIP] 郎善贤早知道寅哥儿进京有内情,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内情竟是如此! 明明才从大牢里出来,可他愣是一整晚没闭眼, 在床上翻来覆去, 良心难安,幸好迎儿放在娘那边带着, 才不至于吵了孩子睡觉。 第二日清早,郎善贤顾不得别的,收拾齐整自己,就要带着儿子、弟弟一起去找寅哥儿, 一为道谢,二为道歉。 郎善佑跟着,说道:“我们欠大哥一家的, 真是没法还了。” 小时候他们哥俩有一阵子不懂事,只知道讨好父亲就有好吃好玩的,因而疏忽了学习, 王氏想管,一个妾室却插不上手儿子的教育, 直到郎世才要带着他们去八大胡同,引得大娘和郎世才大吵一架。 大哥亲自提了木棍把他们收拾一顿, 将他们关入京郊的庄子, 逼他们认字、认药材, 收拾了半年才放出来, 他们哥俩才没被郎世才带歪, 而是成了个人! 这是大娘和郎善彦对他们的教导之恩, 因而兄弟俩对他们都极为敬重。 之后他们继承济德堂,却没能支撑起门楣, 反倒被安家陷害进了牢狱,郎善贤和郎善佑都认了命,知道自己技不如人,谁知道马佳氏居然把七岁的侄儿牵扯进来,要骗他的钱和秘方,榨干净寅哥儿的骨髓。 幸好寅哥儿机敏,不仅没上当,还当真救出了两个叔叔。 郎善贤知道自己该给侄儿一个交代,不然他以后下地真没脸见大哥了,侄子心善,被算计了还肯为他们翻案,可他的善不是二房欺凌他的理由。 他先去大栅栏附近柳如珑的家,王氏说寅哥儿如今就住那。 郎善佑去敲门,有人嚷着:“谁啊,轻点拍,爷们家的门可是红木的。” 柳如珑来开门,门只开了一条缝,探出个头,见到郎家兄弟,门就再开一些,露出柳如珑半边身子。 “哟,二位爷来寒舍作甚?” 郎善贤抱着儿子好声好气:“我来见寅哥儿,柳老板,他在么?” 柳如珑卡着门,抬头踮脚,就是不让郎善佑的目光飘进门里。 “寅哥儿?他不在,今儿一大早他就去给索格格看病了,现在人在索绰罗家。” 要说安平堂勾结恪贝勒、焦河波诬陷郎善贤、郎善佑这个案子里最无辜的人是谁,那必然是索格格,哪怕是如今罪魁祸首已伏法,她依然是最惨的那个。 在恪贝勒府里,她被丈夫所害,二十岁不到的姑娘因中风半身不遂,翻案以后,她被赶回娘家,儿子还在恪贝勒手里,而且儿子能继承的贝勒爵位被锦王府夺了。 至于索家父母,他们也只是管女儿一口饭,让个老仆妇给她吃喝,像换洗衣服、翻身和拉撒,老仆妇是不愿意去管的,如今的索家沉浸于喜悦之中,因为他们金贵的儿子年近而立,终于谋得了一份宫中做侍卫的差事。 秦追觉得索格格可怜,就说去给她把病治好了,不说完全康复,起码让人能从偏瘫的状态里出来,可以自己下地走动、上个厕所什么的。 柳如珑说了索家的地址,就将门板一关,耳朵贴着门板,待听得郎家兄弟走了,他才长舒一口气,回头看着地上的毛毛和砣砣。 这两狗子已经没了拖把的样子,毛被剪了以后,那扁扁的脸、短而湿润的鼻子、黑溜溜的眼珠子都露了出来,见柳如珑看它们,两只小狗都摇起尾巴,在他的脚边蹭来蹭去。 “哈~哈~呜呜呜~” 柳如珑严肃地教训它们:“不许撒娇,撒娇也没用,寅哥儿煮的鸡肉羹是我们这些练武的人吃的,狗不能碰。” 砣砣嗲嗲地叫了一声,柳如珑立刻俯身捂它的嘴:“祖宗诶!可不敢出声!” “好吧,就喂你们一点,就是一点!” 另一边,秦追也不是立刻去了索家,而是先去找到五福和栀子姐。 五福在郎家出事那天,试图去阻拦抄家的人,结果被打了一顿,侯盛元费了点功夫才找见他,找到人的时候,五福正躺在鸡毛店里苟延残喘,发着高烧。 秦追见了他,说:“你家二爷三爷都被救出来了,就差你了。” 五福看到秦追,便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嗷呜嗷呜哭了起来:“少爷,我没用,您给我的那些银子我没守好,我本来想让监牢的人对二爷三爷好些,可是他们拿走我的钱,却不让我进去。” “没事,你很有用,很勇敢,我们都记着你。”秦追上前给他看了看病,“你伤得不严重,就是普通风寒,我给你开个方子,吃几日,养一养,很快就好了。” 接着他就租了马车,把五福也送去郎府,洗漱换衣吃饭,再给他处理伤势。 然后是栀子姐,如今案子尘埃落定,秦追终于不怕连累谁,便去了东绦胡同。 栀子姐手头还有秦简走时留下的钱,一直带着那德福、那二香住在秦追家的院子里,替他们守屋子。 秦追拿钥匙开锁进门,就见到屋里家具都没变,窗棂处一点灰没有。 二香正在扫地,见了他,手中的扫把落地,转头喊起来。 “寅哥儿!妈,寅哥儿回来了,快来啊!” 栀子姐从厨房里跑出来,见了秦追,眼前一酸:“寅哥儿。” 她们一齐奔过来,栀子姐手往罩衣上擦了擦,一把将秦追搂怀里,寅寅、寅哥儿、宝儿的叫了一通。 对郎善彦去世这事,她们都是秦追带着郎善彦的棺材离京后才知道的,毕竟那时国丧,京中的传闻都集中在太后离世,往后大清该怎么办,没多少人会刻意去提一个医生的死亡。 秦追安慰着她们,说:“我妈去东北那边投奔老亲了,我拜了个师傅在学习武艺,我好着呢,你们别哭,栀子姐,我这趟来找你,一是给你送今年的工钱,这是五十两,你们的嚼用、房屋的保养费、德福哥的学费都从这儿出,劳烦你们尽心看着我家。” 栀子姐抹着眼泪,摇头道:“多了,这些多了,寅哥儿只给我们房屋保养费就好,我和二香会刺绣,我也会揽些衣服洗,家里不缺吃不缺穿的,哥儿自己多留些钱傍身。” 秦追笑道:“我也不是白给你们钱,德福哥念书要花销,纸笔书籍都是钱,你们且收着,待日后德福哥学有所成,我这漫漫人生路也多一个可靠的兄长。” 栀子姐心中一酸,她想,要是郎爷没死,和简姐儿往后肯定能给寅哥儿生许多弟弟妹妹,只是这念头一浮起来,她就遗憾。 “寅哥儿,我、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托大称一声姨妈,在这跟你交个底,你和德福是自小一块长大的,你和你爹娘一样都是顶好的人,德福有你这个兄弟是他的福气,往后你有什么事尽管使唤他,我们全家都没二话!姨妈也是,就把你当自家孩子,你要做什么,姨妈都帮你。” 秦追又安慰了她一阵,然后拿出药材请栀子姐熬药粥,再和他走一趟。 “我这有个病人需要看护,但她是女的,我不便为她做些擦洗的事,思来想去,只能请您和二香帮忙了。” 栀子姐爽快道:“等着,我这就去熬粥,二香,去收拾东西,寅哥儿,你说要带什么,二香去拿,没有的咱们立刻去买。” 二香诶了一声,撸起袖子:“寅哥儿,来吧。” 她们都是做活极为利索的人,秦追带着他们,坐上金子来驾的马车,一行四人去了索家。 索家是真不富裕,他们虽然是正白旗的旗人,但家里却没落了,家安在了东直门的铃铛胡同里,靠着索父做旗兵那点俸禄养活一家五口,只是祖父做过一个小军官,才让索格格有了选秀的资格。 索格格是家里的小女儿,自小漂亮,选秀时被选入了恪贝勒府,全家都指望着她靠美貌提携家里,如今索家真的靠女人的裙带获利,可索格格也废了。 秦追站在院门外,正式递了拜帖,进了索家门,讲明自己的身份和来意。 “多亏索格格愿意让我看病,才让郎家能翻案,这是我欠索格格的人情,因而想要来治好她的中风偏瘫之症。” 索父和索母面面相觑,索母面露不情愿,索父则咳了一声,捋着山羊胡须:“多谢郎小爷好意,只是索家家贫,这中风的病我们也听过,治起来是要往里头砸金山银山的,索家愿意出钱,最怕的就是钱砸进去了,她人还没好。” 索父心里琢磨着,这小孩年岁不大,不如让他立个誓书,发誓治好索格格,不然就倒赔他们家十倍的医药费。 秦追只淡定回道:“我免费治,您只要让我每日上门为她看病,药费诊费我分文不取。” 索父心口一滞,这免费治病当然好,可免费能有好货?万一这小孩治死了女儿,以后家里可少一个能拿捏宗室男丁的生母啊,他那女儿活着还有价值呢! 秦追和索父扯皮一阵,很快领悟到这索家也是一屋子豺狼虎豹,他心中明了,直接搬出他和锦王府的关系。 “我来这儿,也是老福晋提过怜惜索格格,您老这不让我去看病,到底是什么意思?” 坏人只怕强权,锦王府老福晋一出,秦追才终于能去治索格格了。 索母叫来一个老妇领路,秦追、栀子姐、二香都跟过去,二香悄悄冲索父索母的方向翻白眼,小声骂:“什么东西!” 栀子姐暗暗掐了她一把。 索格格住在主屋旁的一间小耳房,阴暗逼仄,连门都很窄。 带路的仆妇说:“这是我们格格的闺房哩,她出嫁前就住这儿。” 秦追目光扫过东厢房,一个媳妇子在那打孩子,显然是索格格兄长的媳妇与孩子,而西厢房里也有两个孩子在打架,门边的倒座房则是库房和厨房。 这个家里没有索格格的位置。 他什么也没说,对仆妇微笑着点头:“谢您带路了。” 说完,他推开大门,进去先把窗户都打开,让屋内浑浊的空气流通起来。 栀子姐提着篮子进去,见索格格躺在床上,瘦得两腮凹陷,身上有隐隐恶臭,面上浮现怜悯,她心中也暗骂一声,“作孽!” 秦追打开药箱,道:“姨妈,二香,这罐子里是药水,对皮肤好,你们先给她擦洗,看看身上有没有褥疮,有的话给她上这个药,我出去了。” 二香推他:“你放心去,这儿交给我们。” 秦追出了屋子,坐在台阶上,双手托腮,在心里感叹自己完蛋了,如今心一天比一天软,在清末民初的京城混混还勉强,再把他丢到金三角去,肯定会因为善心过多而死于非命。 知惠坐一边:“欧巴,你知道我今天认识了多少字吗?” 秦追:“嗯?” 知惠振奋道:“阿玛尼买了兵书给我哦,你知道吗?就是《孙子》,我已经能给我妈妈读书了,她也在认字。” 秦追竖起大拇指。 知惠得到鼓励,嘴就更停不下来了。 秦追一般不鼓励知惠读儒家经书,首先是他自己学的也就那样,教不了别人,其次是通感六人组出身1902年,这辈子大概率得扛两次世界大战,修儒学好像没什么卵用。 作为知惠唯一的老师,秦追先教这姑娘认字、再教医护知识,还请格里沙打猎的时候,带一带他和知惠,教他们布置陷阱、使用弓箭、在山中辨识方向,就连秦追练武的时候,他都会让知惠跟在一边,学一些小巧的擒拿功夫,以及被困时如何脱身。 如果知惠觉得学完这些还有点闲,没关系,看史书和兵书,再每天带德姬跑三到五公里,把体能练上去,在山咕屯修枪的时候,秦追也拉上了知惠,告诉她那些枪械的构造,如何使用和修理,主打一个生存第一。 离战火最近的就是格里沙、秦追和知惠了,所以他们必须提前做准备,让自己更加强壮。 相比之下,菲尼克斯坐在北美的庄园里当小资本家就行了,露娜也是庄园主,罗恩所处的瑞士一直是不掺和战争的中立国,他们弎是真的命好。 在德姬心里,秦追有个“家中长子”的地位,而且都说亡灵有活人不具备的异能,他让知惠学那些东西时引起了德姬的警惕,这年轻的小妈妈神秘兮兮地问秦追:“以后是不是要打仗?” 秦追实话实说:“以朝国目前的局势,说不会打才是哄傻子的,倭寇对你们虎视眈眈,你们要提前练好跑路的本事,以防万一。” 知惠复述完欧巴的话,德姬那张自带稚气的娃娃脸便严肃起来。 她转头就开始悄悄给自家田庄的地窖存粮,泡菜酸菜利于储存,她就夜里起来,避开他人目光,偷偷地做了一坛又一坛,还去镇子里的铁匠大叔家塞钱偷偷打了弓箭、匕首,又拿拉犁的骡子练骑乘。 知惠和秦追说过,阿玛尼也开始偷偷藏钱,其中有个小包袱就放她们睡的榻榻米下面,如果要走的话,只要拿起这包袱背好,再从柜子里摸出随时备着的糕点,她们娘俩就能骑骡遁入长白山。 秦追:…… 不知道是不是秦追的错觉,这个年代的父母,哪怕是德姬这样十六岁就生娃的年轻母亲,都有相当充足的危机感。 当年郎善彦和秦简就爱在家里藏钱,随时准备带秦追跑路东北,换了德姬居然也这样。 他只能提醒这娘俩:“别走长白山,爬山太费体力了,而且危险性高,容易撞到东北虎,建议你们走鸭绿江那边,路比较平坦,等你们进了东北,我这边可以接应。” 秦追读高三时听历史老师说过:鸭绿江谷地属于中国最大平原,东北平原的一部分,这地形也是当年大家伙一定得去抗美援朝的原因之一,平原是无险可守的,真让人打到江边,东北就是敌人嘴边的一块肉,那肉上头还有中国好不容易建起的第一个工业区。 所以他推测,鸭绿江的路比长白山好走。 作为知惠的欧巴,如果这妹子哪天来投奔自己的话,秦追肯定会立刻买票奔东北接她们。 但现在大家都还处于成长期,秦追就先教知惠学习锻炼,包括这次治疗索格格,秦追教栀子姐、二香如何护理病人时,知惠也在一边旁听。 . 索格格这些日子已存了死志,丈夫不要她,儿子被抱给了正室,又重新回了索家这个虎狼窝,天大地大,已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与其连小解、大解都要滚下床,倒个夜壶还要她自己爬出去,不如就这么死了。 谁知那个曾让她印象深刻的男孩带人进来,先开窗,让屋子里立时亮堂起来。 一个十一、十二岁左右的姑娘和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携力将她扶起来,为她解衣服,开了个罐子,用帕子沾了里面有浓郁药香的药水给她擦身。 没人嫌弃她臭,索格格却心中羞愧,她往日里是个再爱干净不过的姑娘,可自从生完孩子,她就失去了尊严和整洁。 栀子姐照顾过公公,把索格格身上看了一遍,叹气:“是有褥疮。” 二香冲索格格笑道:“别担心,你还年轻,用药擦了,再时不时翻个身,很快就能好了。” 她们合力为索格格上药,再换上新的衣物。 栀子姐道:“这是我的旧衣,格格您别嫌弃,这衣服软,也洗干净了。” 索格格说了她今日的第一句话:“不嫌弃。” 话到一半,口水沿着她的嘴角落下,二香神情自然地拿帕子给她一擦。 她们甚至给索格格洗了个头,从索家的厨房里端了好几盆热水,洗出许多油污,让老仆妇颇有微词,秦追往她手里塞了一枚银角,老仆妇才不说话了。 等索格格收拾好了,秦追才进了屋子,坐在榻边为索格格把脉。 “唔,还是老样子,幸好是年轻,不然我也不敢说能治好。” 索格格艰涩地问:“我、能、好?” 秦追头也不抬:“冷静下来,你心跳快了,你这个不能说全好,让你能下地走走,脸能做表情还是可以的,我的医术只能做到这一步了,我阿玛要是能从棺材里爬出来,倒是能让你活蹦乱跳的,可惜他人都埋了几个月了。” 栀子姐偷偷掐他腰,示意他别拿死了的老爹说事,对父亲不尊重,秦追疼得嗷呜一声,栀子姐又心疼得揉他痛处。 这次秦追把脉许久,又给索格格查体,重新查她肌力、反应能力、说话能力,发现她神志清楚,就是身体左侧都瘫了,左脸也不能动,如同鲜活的灵魂被一层橡胶皮包了一半,困在其中动弹不得。 他斟酌着确定了治疗方案:要醒脑开窍,这是肯定的,还有平肝潜阳、活血通络,对了,肝肾也得补。 中医奇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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