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然一直围绕着对皇帝的影响力斗争着,为的是一个权字。 除此以外, 锦王福晋很担心如果小皇帝一直脱离母亲的灌输,万一等到他九岁、十岁,宫里的太妃们就指示着宫女去爬皇帝的床,亦或者用别的肮脏手段笼络小皇帝的话, 小皇帝以后还记得他的生父生母吗? 为了儿子的健康,还有他对锦王府的感情,锦王福晋想让精通医术且外貌讨喜的秦追, 在守完孝后,就入宫去贴身伺候皇帝。 可皇宫里只能有一个男人,锦王福晋不是让秦追去做皇帝的哈哈珠子, 因为他的身份太低了,父亲无官职, 还被太后赐死,多多少少让秦追算个罪人之后, 他的母亲还是汉女。 所以让秦追入宫, 就是要他去做太监, 在贵人的心里, 什么秦追是郎善彦最后一根独苗, 他不能做太监之类的社会人伦顾忌是不存在的, 让他去伺候皇帝是瞧得起他。 万一秦追争气点,做到总管的位置, 这辈子不也是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么? 秦追:呸! 郎善贤:%¥#@%……(有生以来学会的所有脏话) 郎善佑:哔!(骂得比他哥脏10倍) 幸好,秦追还是有靠谱监护人的。 侯盛元闪亮登场,提着一张契书找上郎家,嚷着秦追为了从他这儿习得武艺,已和他签了师徒的契书,皇家想花钱买秦追一世奴颜婢膝,他还不乐意卖呢。 阿弥陀佛,侯盛元出场说这话,实则是为了让郎家安心,可郎善贤知道这事后眼睛都红了,撸起袖子就要和侯盛元拼命,因为他以为侯盛元收了秦追做手把徒弟! 戏曲界的收徒大致分为三类。 第一是科班,月红招就是这一类,他以前是什么惨样大家也都知道,挨打挨骂,被师傅以“为了戏班”的名头被送给达官贵人享用,最后靠勾搭更大的权贵才脱身。 第二就是带艺投师,这个待遇好一点。 第三是手把徒弟,就是师傅收徒弟,两人牵七到十年的契书,期间徒弟也要任打任骂,和科班里一样要吃苦,只不过师傅不是戏班子里的,而是个人教学,等学出本事了还要去搭戏班子唱戏。 第三类的师傅一般是脱离了戏班独立门户的角儿,他们有自己的私寓住,吃饭睡觉的条件比戏班子好,但私寓的名声可不好,大家都说那就是相公堂子,堂子里的人从师傅到徒弟,不仅会唱戏,还要卖|身。 但郎善贤那个战斗力,可能就比鹅强一点有限,而侯盛元如今功力都恢复到巅峰期的八成了,他就是让郎善贤一只手一只脚,也能轻松大获全胜。 王氏老泪纵横,拉着郎善佑喊:“去,拿所有银子来,把寅哥儿赎出来,咱们家的孩子不能沦落到那种鬼地方!” 秦追旁观一阵,见侯盛元解释不清,只能翻着白眼道:“别搞错了,我签的不是戏子的契书,是学武的契书,这两种契书不是一回事。” 郎善佑以前有点纨绔,知道的也多,他眼前一亮:“是师徒契书?入室弟子的那种?他死了家业归你,他老了你要管他那种?” 秦追:“嗯呐,我三舅太癫了,我得防着他,所以就拜个能打的师傅养我了。” 郎善佑放心了:“那好那好,这下我可放心了,以后侯老板可是咱们自己人了。”他高高兴兴去上去拉架,然后被郎善贤一拳擂眼上,多了个黑眼圈,“诶呀!” 等几个大人终于坐下来好好聊聊,郎善贤才知道自己误解了侯盛元,他面上便青青白白,最后变回了健康的红润,起身对侯盛元长鞠一躬,“多谢侯老板收寅哥儿为徒,传他武艺。” 侯盛元端正坐着受了这一礼,挥了挥手:“嗨,您懂我的意思就好了,往后小追就是我这一脉的传人,我是他师傅,自然不会放任他被锦王府害了,今儿我上门,就是想提醒你们,快收拾了行李下申城去吧,这是四张车票,刚好你们一家能用。” 郎善佑捂着眼睛吸着冷气:“现在就走?” 侯盛元点头:“立刻走,不拖了,有时候事儿就是拖着拖着才变得无法收拾,既是已入危境,不如快刀斩乱麻,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他这么说,自是年轻时闯荡江湖时留下的经验,秦追却和郎善贤、郎善佑有了同样的想法,那就是但凡当年郎善彦跑快点,或许后来就不会被抓进宫了。 郎善贤当机立断:“好,我家那些家具摆设都不用处置了,善佑,你和娘去拿各自的换洗衣物和银子银票,一盏茶的时间,能带多少是多少,然后直接走,侯兄,我先失陪片刻,一盏茶后咱们就在门口见。” 京城这破地方谁爱待谁待,他们这些除了本事一无所有的平民还是跑吧。 秦追那边早把栀子姐一家安排好了,他留了五十两,让他们有事就去廊坊,那边有郎善彦留下的田地和家族坟地,京城过不下去,去那耕种也能活。 黄昏时,一架马车载着王氏和郎迎、郎善贤,郎善佑,五福架着马车,一路出了城门,四张车票可以让四个大人用,郎迎不占位置。 侯盛元带秦追扒在一辆卖菜的车里混了出去。 才离了京城,两人将身上盖着的菜翻开,给了车夫钱,一齐跳入路边的草丛中,侯盛元背起秦追,往树林子大步跑去。 金子来和柳如珑一人胸前背一个包,里面塞着两只小狗,已牵着马在林中等他们许久。 见到二人的人影,金子来踮起脚,招着手:“这呢,你们可来了!” 侯盛元露出明快的笑:“是啊,来了。” 他们这一行也下申城,但秦追还有两只小狗,坐火车实在不方便,三个大人一商量,干脆就走陆路、水路,看一路风光人情,也是历练,因此将车票让给了郎善贤一家。 柳如珑对侯盛元竖大拇指:“侯老板,长本事了,都敢和皇帝一家抢人了。” 侯盛元哈哈一笑,将秦追往马背上一放:“我就这么一个徒弟,可不得看紧些?那锦王府实在不是东西,我徒弟的爹给他们老福晋治阳亢,我徒弟又给了机会让他们抢恪贝勒的爵位,他们的回报是什么?是想拉我徒弟去做太监!美得他们,全家下地狱去吧!” 说着,他也翻身上马:“既是做我的徒弟,这辈子便这红尘里潇洒快意地打滚子,武艺在身,医术在手,天大地大尽可去也!” 金子来笑道:“侯老板这话有话本子里的侠气了。” 柳如珑提议:“诶,那书里不还有风尘三侠吗?不如咱们这次南下,也起个红尘三侠的名号玩玩?” 秦追握住缰绳,伸长了手去摸毛毛,他仰着头说:“加上我,四个。” 金子来应道:“对,红尘四侠。” “那红尘四侠这便出发!”侯盛元一夹马腹,扬鞭一抽,“驾!” 柳如珑和金子来随即跟上。 三匹马的马蹄踏出滚滚烟尘,伴随着小狗时不时发出的爱娇叫声,七岁的秦追迎着风,心中无比畅快。 京城车站,郎善贤抱着儿子小心地喂着粥,火车发出悠长的鸣笛,蒸汽车头上方喷出滚滚长烟,车轮滚动着,载着人们向南而去。 郎善佑看着不断后退的京城,轻哼一声:“那帮尊贵的爷迟早会被所有人落下去,等着吧。” 王氏没有阻拦儿子,她心中也怀着对一些东西的刻骨恨意,她拍拍郎善佑的手,低声道:“所以你们哥俩要好好活,会等到那一天的!” . 由南往北,从北向南,道路千千万,都有前人的脚印。 秦追不是第一次随大人长途行路,过往却从不曾吃过什么苦,都是马车、火车一轮一轮的运他,到了地方总有旅店热水。 和侯盛元走可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路子,侯盛元武功高,又是沧州出身的武林人士,到了冀北,到熟悉的镖局去一逛,就要到了运镖的差事。 他教导秦追:“行路难,花钱也多,能不白走就不白走。” 秦追把砣砣的狗包背自己身前,回道:“我懂了,能赚一点是一点。” 侯盛元满意:“孺子可教也。” 南美的露娜才爬完十四色山,坐在山脚给自己捏脚,听到侯盛元的教导,面上浮现一抹深思。 她对罗伯特先生说:“爸爸,下次你出门冒险,能不能顺便做点生意,不管是从这带特产回去卖,还是从老家那边带货过来,咱们不能亏啊。” “啊?”罗伯特先生面露茫然,一旁的旅伴已经开始夸露娜的生意头脑胜过企鹅爸爸了。 而秦追跟着运镖的车队走,风餐露宿便成了常态,侯盛元疼徒弟,每日拉孩子起来练功时,倒会尽量找到干净的清水给孩子洗漱,但秦追跟在车队里,大家伙却都方便了,甭管是谁头疼脑热了,只管来找小秦大夫便可。 最初当然是没人信一个七岁娃娃的医术的,但架不住运镖这一行,时不时还遇见一些古典金融人才——秦追是说遇到劫匪。 每遇上一回劫匪,镖师们总要挂些彩,秦追恰好精通包扎外伤,甚至还用羊肠线缝好了一个差点流血身亡的镖师,自那以后,大家就都晓得他是个医术绝赞的人了。 秦追被马车、驴车等颠得屁股痛,还得帮一群汉子针灸刮痧拔火罐,他居然也来者不拒,只要病人有病,他就治。 侯盛元见他辛苦,不由得说:“要么你还是找他们意思意思要点钱吧?不然那群杀才只觉得找你拔罐,不拔白不拔,没病的也要来贪便宜。” 秦追叹气:“我身上还有家传的虎撑子呢,该接病人还是得接啊,再说了,那些叔叔们见我带了小狗儿,这些日子也没说什么,露宿时把最好的位置让给我们,摘了野果分我一个最甜的,他们也是有心。” 吃镖师这碗刀口饭的汉子得习武,因而有了钱就要拿去填嘴补充营养,维持武力,这就是一大笔开销,若是家里还有老人妻子孩子要养,说他们囊中羞涩也不为过,外出时也宁可苦着自个多省点钱。 反倒是那些家里没人的,倒舍得去花钱找窑姐儿,但秦追也不治这类人,只给那些的确是苦的汉子看病,以医生的目光去看,这一类人身上都有暗伤旧病,秦追就当拿他们攒经验条了。 “至于诊费嘛,等我长高一点再说吧。”秦追揉揉自己的脸蛋子,“年岁小也不全是好事啊,走出去都没病人肯信我,只有免费才能吸引一些人过来找我看病了。” 柳如珑低头一笑,搂着他刮脸蛋:“年轻还是好处多,你你看看你这皮肤,和剥了壳的鸡蛋似的,这阵子风吹日晒也没糙了你的皮。” 秦追:“哦,这个是天生的,我妈也晒不黑。”秦简女士是闵福省人士,靠海长大,一到夏天就往海里蹦,照样肤白如雪,这份基因彩票让秦追捡着了。 柳如珑卡了一下,随即露出羡慕的神情:“这么好?” 金子来:“柳师弟到了夏天就算日日打伞,还是容易变煤炭,嗷!你打我干嘛?” 柳如珑臭着脸收回手:“你管我?反正上台前妆一上,想要多白就多白。” 说来有意思,这日下午来找秦追看肩伤的一个镖局武师姓梁,他开玩笑地问:“怎么小秦大夫你都不给我们开方?可是本事不到家,家里大人不许?” 秦追回道:“我家大人许我开方的,可这儿没药啊。”在郎善彦去世前,秦追的医术就已经到了可以外出游历做郎中的阶段,已经具备曲家医术传人独立开方的资格。 一个姓黄的商人便道:“这有什么?到了城镇时去买药就好,诶,小秦大夫,你开方的本事到底怎么样?” 秦追谦虚道:“也就一般般,能看出您身上有肾结石,您要是肯吃我给的药,花个七到十天,是可以将那些小结石排出来的。” 黄姓商人大惊。 侯盛元睁大眼睛:“哦呦,那黄老爷是不是腰痛啊?我以前肾结石也是腰痛,就这小子给我治好的。” 黄姓商人连连点头,秦追拿钢笔在一个本子上唰唰写了药方,撕下递过来,之后路过一城镇时,黄姓商人去拿了药,每日里车队一停,他便在那熬药喝下,不过五日便排出结石。 车队众人这下对秦追是彻底心服口服,对红尘四侠越发照顾,连吃饭时都随便他们“再来一碗”了。 侯盛元也再次提高了对这个徒弟医术的评价,秦追神情不变,心中打了个响指,优秀的黑医,总是知道要如何改善自己的生活环境。 待上了京杭大运河,大家一路乘船而下,就走得更快了,而秦追也看到了在21世纪已经被时代淘汰的一个行当。 纤夫。 纤夫们通常是在河边搭个棚子,条件好点的会穿条裤子,只要有船过去,他们就会被叫出来拉纤。 那嗨哟、嗨哟的号子喊得不算响,在秦追听来,总少了些中气,精瘦黝黑的身躯在乍暖还寒之时累出了一身的汗,让他们的肌肉看起来糊了一层晶亮。 秦追坐在货船上,看他们低着头,面朝大地背朝天,脚死死蹬地,用人力将船往前拉,心口升起一股酸涩的难过。 金子来看了,却突然面露担忧:“现下有了那什么蒸汽船,这些纤夫的活也在变少,到那时候,他们该怎么办呐?” 柳如珑道:“不知道,许是去租一辆黄包车做车夫,或是去找个码头做力工,反正不能进厂,那里头的人从白天干到晚上,每个月都有累死的。” 纤夫拉纤的事发生在中午十二点,不知何时,格里沙和罗恩、知惠的弦都连上了秦追的弦。 生活在高加索山脉、苏黎世湖畔、长白山东侧的孩子借着秦追的眼睛看到了那岸边苦苦劳作的人们。 秦追喃喃自语:“在这个时代,纤夫们会加快河道上的货流运输,工人们在工厂中建造工业,他们创造了这个世界,可他们不被允许享受这个世界。” 那些曾在义务教育中掠过的字眼,此时化作了一声叹息,而与他心灵相通的那三个孩子还不懂很多事,只是默默将这一幕记在了心里。 待下了船到了陆地,还来不及看能与天堂媲美的苏杭,车队继续赶路。 终于,他们抵达了申城,这租界密布的江河入海之城,中西文化交汇之地。 秦追前世今生第一次来到申城,随着马车摇摇晃晃,他一手抱着毛毛,一手掀开车帘,没有看到高耸的东方之珠,只觉得所有建筑依然是灰蒙蒙的。 侯盛元往外瞧了一眼,惊叹道:“好繁华的一座大城。” 秦追好奇地问:“师傅,我们接下来去哪?” 侯盛元笑道:“去找我的同门师兄,卫盛炎,他是你大师伯,练的是龙蛇拳,如今在申城一家武馆做总教头。” 既是说要来这,侯盛元自然能给他们四个找到落脚之处。 押镖的车队要去租界附近一处商行交货,红尘四侠与他们分开,去了离英租界很近的一处地方。 侯盛元自得了结石病后,就一直缩在山咕屯等死,如今他恢复了健康,即将重入武林,整个人都兴致勃勃:“我和你们说,我师傅这辈子就两个徒弟,我大师兄还有我,大师兄与我不同,他不喜剑术,只练拳术,且擅长经营,就与一名家里做药材生意的武林同道到南方闯荡。” 秦追好奇:“药材生意?他那个同道也是大夫?” 侯盛元解释:“医武不分家么,有些武师家里也开治跌打损伤的医馆,而且武人们聚集起来,押运药材也不怕被打劫了。” 清廷衰落,沿海地区屡遭洋人骚扰压迫,因而各地都流行练武,尤其是南方商贸繁华之地,武馆也多得很呐!像两广、闵福一代,甚至是各地宗族聚集起族中壮丁,请武师过去传授武艺,这样男人们外出闯荡时,抱起团来便是一支武力了。 柳如珑骄傲道:“不过很多武师都是沧州过去的,我们冀北一地武术大师颇多,曾有人评十大高手,冀北人占了大半。” 他怀里的砣砣也叫了一声,哈着气,柳如珑就摸它下巴,“你也觉得沧州厉害,是不是啊,小东西?” 秦追和他们走了一阵,就发现周围的人群开始朝着同一个方向涌去。 侯盛元看着:“诶,这些人怎么看着像是朝盛和武馆去的?” “问问就知道了。”金子来拉住一个过路的青年,“打扰您了,这位爷,这前头发生了什么事啊?” 被拦住的青年戴着圆框眼镜,虽然还留着辫子,但满面的书生气,看起来是个学生,张口就是地道的申城话。 金子来没听懂,秦追听懂了:“他说有洋人和武师打起来了。” 侯盛元稀罕道:“哟,你听懂了?” 秦追:“嗯。” 他读高三的班里有个同学,妈妈是申城人,该同学一着急就飚申城话,所以秦追听懂日常对话是没问题的。 一说到打洋人,侯盛元、金子来、柳如珑就都来劲了,他们这些练武之人,要么是义和团的时候跟着去打过洋人,要么是同门打过洋人。 只要是打洋人,他们都喜欢啊! 于是金子来把秦追和毛毛一把提起,朝着热闹处跑去。 作者有话说: 古典金融人才:因为斯老师曾经抢银行支援达瓦里希们的事业,因此被称为古典金融家,后来网友们也开始用古典金融人才代指劫匪。 第53章 前踢[VIP] 盛和武馆自开馆以来已过了八年, 培养出门徒无数,其总教头卫盛炎更是南方武林赫赫有名的人物。 但这回和洋人打起来的却不是卫盛炎,而是他隔壁跌打损伤医馆的坐诊大夫, 何水英, 比武场地则是盛和武馆提供。 这年头,他们大夫也是要有武力护体才能混饭吃的! 秦追还没看到人, 先在心里给这位姓何的同行点了个赞。 要说热闹人人爱,在靠近盛和武馆时,人群已经挤满了武馆门口,甚至能看到有记者带着这年头笨重的相机在附近拍照。 秦追努力伸长脖子。 知惠也是个小八卦, 她语速极快地问:“怎么打起来的?已经打起来了吗?打成什么样了?赢了吗?” 就连罗恩也爬上线,蜜糖色的眼睛闪烁着期待的光:“有人打架了?”一边问,这小孩还顺口吃了口土耳其软糖, 这种糖被英国人所喜爱,因此被罗恩的英国舅舅送给他做了礼物。 秦追被齁了个倒仰,他使劲深呼吸, 心说难怪后世传闻土耳其是各大生产胰岛素的医药公司的战略合作伙伴,糖尿病和肠癌高发, 这也太甜了!土耳其人是想杀光自己的胰岛细胞吗? 他缓了好一阵才说:“我去问问吧。” 见他开始往人群里钻,罗恩小声问知惠:“寅寅不是说他喜欢甜品吗?为什么我们吃糖他总是不开心?” 知惠:“我也不知道啊, 他吃的甜品对我来说都太淡了。” 什么豆沙包、奶饽饽、双皮奶之类秦追自己吃的小点心, 其甜度对通感六人组的其他五个孩子来说都过于寡淡无味, 甜食过激爱好者露娜则认为那些东西不配叫甜品, 哪怕秦追是她的游泳教练, 她也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 据说格里沙在这件事上和她一拍即合。 但很快,大家的关注度又回到八卦上, 这一刻,秦追的语言天赋在八卦这一核动力的推进下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潜力,他拉住一个人就开始飚申城话。 那个人也balabala。 金子来和柳如珑抓耳挠腮:“说什么了?里面怎么回事啊?” 而侯盛元还在试图往里头挤,声嘶力竭地大喊:“让一让让一让,我是武馆总教头的师弟!自己人,让我进去!” 场面一片混乱,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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