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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顿饭,好好聊聊往事。” 秦追有些意外,随即真心道:“知道还有人记着我阿玛,我心里又酸涩又高兴。” 说着,他走到虎爷身旁,观察起他的脸色:“虎爷,您的病症到底是怎样的?哪儿不舒服?” 虎爷微微笑着:“就是咳,还有喘。” “您血气不太足啊,一看就是贫血的面相。”秦追拿出听诊器,将之放手里捂了捂,贴到虎爷胸口。 双肺有哮鸣音,再把脉,看舌苔,秦追微微皱眉,问了个问题:“是不是秋冬季节发作,夏季又好一些?” 虎爷颔首:“不错,今年是头一回在夏季犯病。” 秦追:“小时候常常肺病?” 虎爷:“自记事前便肺弱,每逢换季是必病的,多亏家父花费重金,为我延医问药,后又令我习武强身,才一直活到现在。” 秦追又连连问了许多问题,看了虎爷现在用的药,小青龙汤,倒也对症。 他拿出纸笔,开始给虎爷写病历:“慢性支气管炎,支气管哮喘,幸好您不抽烟,不然还能合并个肺气肿,那就完犊子了,我看您是肺肾两虚,我给您换个方子,加味金水六君煎,把肾气补补,再加芥子散,这是一种敷的药饼,每日都要敷在劲百劳、肺俞、膏盲穴上,给您化痰平喘用。” “然后就是……”秦追从药箱里翻出一个药葫芦,犹豫一阵,说道:“这药镇炎很有效果,是我阿玛留下的秘药,我手头剩得不多,十两银子一粒,我每日给你吃两粒,伴着早午饭一起吃,药性有些烈,吃完会便溏。” 他拿了个空的小药葫芦,倒了12粒在其中,递给虎爷:“放在干燥低温无光处保存。” 龙爷听得咋舌:“这就是一百二十两了。” 秦追撇嘴:“别人拿一百两来,我都不卖呢,我阿玛生前都不说我家有这个秘药,人品不可信的人来问我,我也一口咬定我家没有镇炎的药,你们要是泄密,那些想要药方的人能把我一个七岁孩子生吞了。” 虎爷和龙爷都知道镇炎二字意味着什么,听到这,纷纷严肃面孔,指天发誓,绝不将此事外泄与人,有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虎爷还担保:“往后你有难处,尽管来找我,我虎一衡在武林说话还有点份量。” 秦追为他盖被子:“得嘞,您先把病养好吧,还有,我的诊费是二十文,开方的钱含在诊费里,药您自己去抓去煎,只要别把我的秘药卖了,我就谢谢您了。” 龙爷惊叹:“二十文?好便宜,以你的医术,两百文两千文都不算贵。” 秦追表示:“我家家训,诊费不得超过十碗馄饨的价格,不然我们的医术便是为权贵学的,和百姓再无关系了。” 至于为何拿馄饨做单位,那就要问曲老爷子了,反正秦追谢他老人家没用豆汁做单位。 “但我的针灸比较贵,是十碗馄饨的钱。”秦追拿出他的针盒,对大人们俏皮歪头。 虎爷、龙爷、侯盛元对视着,随即仰头豪迈大笑起来。 虎爷敞开衣领,调侃道:“馄饨神医,虎一衡谢谢您家两代神医救我家两代人性命了。” 秦追客气道:“我医术平平,不包好的。” 说着,他拿出秘药大禹灸的药油,往针上一抹,抬手便往大椎、风门、肺俞等处施针,这几处是平补平泻,其他穴位还有要用提插泻法的,针灸过后,又要拔罐。 这番治疗却是为了温阳助气,散寒化湿,令虎爷先摆脱这夏天裹被子的状态。 大禹灸到底是曲老爷子、郎善彦救人无数的秘药,辅助针灸可提升效力,使病人更快感到舒泰和状态回复,进而提振心气,对痊愈更有信心。 虎爷被秦追扎得穴位酥麻,似有蚁虫在咬,说不出的微妙,治疗结束后又觉得身体一轻,心中对这济和堂一脉的大夫实在佩服,不由得在心中感叹,那老太后实在德薄福浅,死前还要赐死郎善彦这样的好大夫,使无数许是要靠郎善彦救命的病人断了生路,这孽债到了阴间,怕是根本还不起哦。 秦追从这天起,每日来为虎爷针灸,不过七天,便让虎爷喘症大为好转,开始能外出见人。 只是不知东瀛人从何处得知虎爷肺疾发作,遣人来说,因敬佩虎爷的武功与为人,愿请他入东洋商会麾下的医院,邀名医为他会诊。 虎爷心胸坦荡,因此只道:“虎某的肺疾每年都要发作,发作完了就好了,这次病程已经结束,不日便要返回津门,虎某在此多谢贵方好意,便不浪费贵方医药了。” 那东洋商会的侍者未达成目的,离去时面上闪过不甘之色,龙爷在一旁看了,心中警醒,回头便约束底下人,将秦追曾来为虎爷看病的消息锁得死死的,确保无人可走漏这个消息。 事后,他和虎爷说了缘由,叹道:“东瀛人不怀好意,咱们还得多加小心。” 虎爷有些遗憾,他本还想为秦追扬名,告知天下济和堂仍有传人在世,乃一堂堂七岁小神医,医术超凡脱俗,如今看来,还是得保守秘密,让那小小孩童有时间去成长才是。 他道:“罢了,那孩子如今师从侯狲子,安全无虞,我便弄一把好剑给他。” 如虎爷这样的人物,要找把好剑还不容易? 赶在虎家拳众人离开申城前,虎爷令麾下大弟子邓琦去拜会了一次盛和武馆,送上一柄二尺短剑。 邓琦笑道:“此剑名为吉光片羽,是两广那边一位女剑师生前所用,采用的是洋人那边都称先进的铸造工艺,轻而剑身坚韧,适合孩子护身佩戴,这便令我送来予小秦大夫。” 卫盛炎拿起此剑,轻轻一拔,剑身反光,映出他的双眼,卫盛炎沉声:“好剑,小追和他师父出门去了,邓师侄稍等片刻,我令弟子叫他们回来,带礼物去谢虎兄。” 邓琦挥手:“不用,我师父说了,不要和他客气,何况虎家拳已要回乡,你们便是要来,我们也不在那院子里了。” 秦追就这么白捡一把好剑,那剑一看就贵,剑柄还拿蚕丝缠了几道,用来吸汗,剑穗上面还吊一颗黑曜珠。 他啧啧称赞:“我能在这把剑上闻到金钱的味道,这么一把工艺品,拿去打架怕不是飘飘若仙。” 可他还是觉得药箱底的壳子|炮最好使。 感叹完了,这事在秦追这儿就过去了。 因为七月是鬼月的缘故,秦追近日一直暗暗期待着再次和秦欢见上一见,这阵子睡前都要洗脸,然后对家里的杏树祈祷一番。 可惜,月中过去了,虎爷都走了,秦欢还是没来他的梦里,秦追也无奈,只能告诉自己,人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梦的,再说了,梦里的一切都只是幻想,未必是真的。 没错,梦不是真的,和现实还是反的呢,所以上回做梦时秦欢说的那什么爸爸心脏不好要搭支架的事情,肯定也是他胡说八道。 秦追安慰完自己,拔了吉光片羽,模仿侯盛元循声挥剑,嗖嗖嗖,只掉下来一只蚊子。 想起侯盛元一通舞剑,不伤一件家具不说,还能干掉十几只蚊子,秦追就深深意识到他和这个师父也有不小的差距。 他叹口气,不再做有朝一日成为人型高达的梦,去找出药囊来,挂在床头,躺下睡觉了。 唉,秦欢啊秦欢,想你的时候你不在,要你何用。 算了算了,能在鬼节梦到的八成也是死人,这么一想,秦欢不来他的梦里也是好事。 秦追睡着,迷迷糊糊间,鼻间嗅到成熟男性的气息,而且有点熟悉,他心想,秦欢终于来找我报到了?心中不由得一喜,眼还没睁,先揪着人亲了一口。 “你在做什么!” 这个人说的居然是俄语。 秦追吓得睁开眼睛,然后看到一个仿佛加了十层美颜又加了战损涂层的谢尔盖舅舅。 秦追:诶? 那银发碧眼的青年实在是俊美如天神一般,哪怕秦追一直知道毛子在颜值巅峰期非常有杀伤力,但眼前这个青年还是给了他的审美观一次狠狠的撞击。 尤其是这人身穿战士的衣物,躺在战壕中,已遍体鳞伤,胸前绑着绷带,血迹已从其中洇出,对孩子说话时却依然用着笨拙而温柔的语调。 在漫天的炮|火中,格里戈里的目光迷茫而坚定,他的周围堆满了尸体,胸口中|弹,又弹尽粮绝,生命力正在流逝,而他满心安定和不甘。 他坚信他的战友们会获得胜利,却又遗憾于自己不能见到胜利的日子。 格里戈里呢喃着:“我怎么会在战场上看到一个孩子?” 他摘掉冬季作战时保暖用的手套,轻轻抚摸孩子那雪白细嫩的面颊:“你是来接我的精灵吗?天呐,你是热的,你是活的。” 格里戈里目露惊慌,在他身后,有敌人的马蹄声袭来,秦追茫然地看着周围,搞不太清楚自己落到了什么地方。 可那神似格里沙的青年却倾身过来,将他抱住,血液浸透了格里戈里的衣物,落在了秦追的脸上。 格里戈里已经快死了,他用最后的力气对秦追说:“孩子,你藏在我身下,等敌人走了,你再出来,我左边的班长怀里还有饼干,你拿着饼干,去找……” 他想告诉这孩子如何脱离这片危险的境地,如何去找他的战友们,那些善良而勇敢的人一定会照顾好这个孩子,帮他找到家人。 可是格里戈里没能将话说完,便失去了最后力气,只能抱着那柔软的小身体匍匐在战壕里,呼吸渐渐微弱下去。 格里戈里想,也许这个孩子只是他的幻觉吧,因为精灵看起来实在不属于此刻战火纷飞的西伯利亚,这孩子看起来像南边的中国人,头发那么长,还穿着名贵而单薄的丝绸。 也许,这只是上天不忍心他孤独地死去,才给予他一场幻觉,让他与这柔软的幻梦相拥着,在温暖中死去。 格里戈里.雅克夫耶维奇.维什尼佐夫已濒临死亡。 他听到那孩子伸出细细的手指描摹他的五官,亲昵而担忧地唤他。 “格里沙,是你吗?” 格里戈里的指尖似乎触碰到热泪,他抱住孩子,用气音呢喃。 “别为我悲伤,精灵,我的灵魂将会回到高加索,与我的亲人一同长眠。” …… 秦追是哭醒的,他记不清自己做了什么梦,只记得自己在梦里急得要死,简直就是急急国王,随后就被自己的梦整不会了。 思来想去,他觉得这肯定都是秦欢的错,如果不是那小子始终不老老实实来自己的梦里,解释清楚爸爸心脏搭支架的事,他肯定不会日思夜想,然后做一个如此心累但记不清的梦。 秦追真的很累,打不起精神来,连头发都不想梳,只想在床上抱狗发呆。 格里沙不知何时已经起床,他手忙脚乱地往嘴里塞昨日晚餐剩的野莓蜂蜜馅饼,见秦追浑身散发着懒洋洋的呆劲儿,手指动了动。 过了许久,熊崽终于耐不住自己对触摸丝绸的渴望,忍不住问:“寅寅奇卡,你不梳头发吗?” 秦追:“懒得梳,等师父起来了让他帮我梳。” 小熊试探性地问:“那我帮你好不好?” 秦追:“嗯?你会啊?” 格里沙挺起胸膛:“我帮小马和波波梳过辫子的。” 秦追果断回道:“那你来吧,梳子你知道放哪吧?” 反正他发质好,梳着也顺,梳头难度很低,有小伙伴代劳当然好啦。 格里沙高兴地跳起来,他去翻出檀木梳,坐在镜前,对着寅寅奇卡乌黑柔亮的发丝伸出颤巍巍的熊爪。 作者有话说: 格里沙的全名是格里戈里.雅克夫耶维奇.维什尼佐夫(其实作者也记不住全名,要专门去翻人物小传)。 总之,没遇到寅寅奇卡的话,格里沙大概会英年早逝,露娜躲不过内格罗河那一劫,罗恩、玻尔兹曼、闵可夫斯基也会凉,德姬的耳疾无法治疗,知惠的下场也不会好,菲尼克斯会在火车上失去妈妈。 所以,寅寅的存在的确很重要,明明原本想写的是寅寅从民国走一趟,重回21世纪,天天嘴炮冤种哥哥秦欢,和成熟期的通感小伙伴们重逢,然后在五拖一的日子里愉快摆烂享福,结果大纲写一半,发现要是把寅寅在民国早期一拖五养娃的阶段略掉,现代卷根本开不起来,so,还是先写民国吧。 第62章 弟妹(二更合一)[VIP] 按照和侯盛元定下师徒名分时签的契书, 秦追不光要继承侯盛元的武功,还要继承他的戏曲技艺。 秉持着艺多不压身的道理,秦追从善如流地和侯盛元练了基本功, 背了戏词, 时不时还去捧捧柳如珑、金子来的场。 这师兄弟俩如今搭班年禄班,正以申城戏院为中心, 在周边城市巡演,庙会堂会都唱,很是赚得不少。 这两人会的戏多,技艺精湛, 尤其是柳如珑,他虽是一身粉戏气场,却因不耐权贵富商的纠缠, 今年竟是开始点亮丑旦的路子,虽然班中自有一流丑旦,他只能偶尔顶一顶, 其戏路也是越来越广。 秦追第一次看到的时候都惊呆了。 柳如珑是真不珍惜自己天生风流的桃花面,一心只往实力派的路子钻啊, 难怪人家能在京城一唱就红,如今南下也继续靠开口饭填饱肚子。 看他扮丑扮得那么开心, 秦追欣慰之余也有些不解:“柳叔叔, 如今不都说法不传外人么, 各家敝帚自珍, 甚至有人说, 宁予三亩地, 不教一出戏,你怎么学到的这些?” 柳如珑面露赧然:“就、就那么学的呗。” 偷学二字实在不体面, 可柳如珑也是靠本事爬房梁学来的戏,上了台座儿也肯叫好,也没骗没抢的。 侯盛元敲了敲秦追的小脑袋瓜:“别问了,把《出塞》的词儿给我来一遍。” 秦追哦了一声,转身,嘴里嘟嘟囔囔:“还以为你要教我走刀马旦的路子,结果传给我的都是文戏。” 听小孩这么吐槽,侯盛元、金子来、柳如珑三人都忍不住想,当然要教你文戏了,师父传艺都是按徒弟的个人条件来的,你这柔柔弱弱小白瓷人儿一样的长相,那英武的刀马旦角色给了你,你能撑得起来么? 这就好比柳如珑硬要去演刀马旦,座儿该吹哨子还是吹哨子一样,每个人都只能走适合自己的路。 这《昭君出塞》的戏,实际上也是侯盛元当年从师母那学的第一出戏,说来也是机缘巧合,天下第一剑客徐露白,娶的并非是武林同道的妻子,也非故土村中同乡,而是咸丰一朝红遍冀北的一名戏子的女儿,其中故事也是跌宕起伏,缠绵悱恻。 只是谁叫侯盛元生得英气,最后也只能凭武戏而红,秦追容貌过人,既有青衣之端雅,和长辈撒娇时也有花旦之娇俏,一看就适合演绎妃子、仙女、闺中小姐之类的角色,自是要多传文戏,才不辜负了他的相貌。 而《出塞》一出戏又有特殊之处,即女主王昭君,在入汉宫后,曾有在冷宫拨弹琵琶,吸引帝王瞩目,再上前陈请嫁往匈奴,这弹琵琶的戏,显然是别人无法代劳的。 所以秦追近日还在学琵琶弹唱。 侯盛元拍着手,哼着胡琴的调子为秦追伴奏,柳如珑也上前,演昭君才出场时与她配戏的丫鬟,带着秦追一起唱。 这孩子词儿是记得熟的,只是到底心里还把自己当男儿,还不如柳如珑临时客串的丫鬟娇媚。 秦追一和柳如珑搭上,就知道自己逊色于对方,便学着柳如珑的动作,使自己看起来更像女孩子。 那一双眼眸灵动,转来转去,天然带着孩子的稚气,含着认真与好胜。 待到昭君入宫,孩子坐在石凳上,抱着琵琶,生涩拨弦,算来学了不过半月,已能弹得大差不差,他声音幼嫩,却并不尖细,反而珠圆玉润。 “恰好似秋风萧瑟易水寒,鸣歌一曲明心愿……” 金子来在一旁听着,手指扣着石桌,心中感叹,这声音着实好,往后小追的做工如何不好说,这唱工肯定差不了,真真是老天爷赏饭吃,天生的一副好嗓子,分明青涩,却已很是动听了。 最重要的是,演昭君便不能只演闺中美丽少女,还要演她家中生变故时的无助,在冷宫中以琵琶咏歌时的苍凉,决意和亲匈奴时的决然,种种情愫要隐在唱腔中,却决不能浮到调上。 说到底,世人皆喜乐不喜悲,哪怕是《昭君出塞》,在京剧的舞台上也要有个她嫁给英雄般的单于,而索贿陷害昭君一家的画师最终被严惩的结局,可昭君若是不悲不决然,这个角色的层次就没有了。 秦追短短人生已经历许多悲苦动荡,便是面上不显,骨子里那份早熟让他演绎这种丰富的角色时极有味道,他的苍凉是藏在骨子里的。玥下 金子来知道侯盛元让秦追先练昭君,必然是他也明白,这孩子适合昭君,有朝一日,这个角色会与他互相成就。 磕磕绊绊唱完《出塞》里昭君的戏,侯盛元给秦追喝罗汉果茶,又将秦追的错漏之处一一点出,耐心纠正。 只看他教导时做的示范,秦追就知道他从没停过练功,从唱到做,侯盛元都堪称完美,仅有秦追记忆中的月红招勉强可与他比。 在梨园有个词,叫“打戏”,意思是角儿的戏都是打出来的,侯盛元却从不打秦追,练武学戏都不打,秦追实在勤奋,交给他的功课总能一分不差的完成,他不偷懒,侯盛元就觉得没什么需要教训他的地方。 侯盛元也从没嫉妒过秦追的天赋,不想剥秦追身上的钱,他自己已有丰裕家资,这辈子都不愁钱花,内心平和,只想将一身技艺好好传下去。 他也看出来了,秦追对戏曲并无特殊爱好,这孩子会欣赏京戏,会叫好,对京戏却没有对医术那样的热忱,可这也怪不得孩子,在家中发生变故前,秦追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从座儿走到戏台子上。 所以侯盛元也早早告诉秦追,不强迫他将来登台,只要他别忘了师父给的本事就行。 说到底,侯盛元也只是借秦追,平自己因结石病险些丧命时的遗憾——师父传的青龙剑,师母传的那么美的京戏,从此就没了,在他身上断了,真是愧对长辈。 侯盛元握住秦追的小手:“琵琶还得多练,想要精熟乐器,领悟其中真意,除却苦练别无他法,每日加练半个时辰,再有胡琴,你也学一学。” 秦追笑道:“做您的弟子,我真是不愁没饭碗了。” 侯盛元在他鼻尖一点:“给你这么多功课也不叫累,师父疼你,待会给你炖芙蓉蛋羹吃。” 秦追笑嘻嘻的,等练完琵琶,他就坐在屋檐下为手指上药,练剑要用手,练琴也要手,练字还要手,有时他也会觉得手指手腕泛酸,为了不小小年纪就和腱鞘炎纠缠不休,他很注重养护。 只是正如侯盛元所说,他的功课繁重,其实是很苦很累的,一整个上午,秦追衣物湿透,上药上到一半,上身俯低,轻轻一叹。 有时秦追也会想,如果他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父母身边,在七岁这个年纪,就能什么也不想,每日需要烦恼的便只有老师拖不拖堂,晚上回家能不能看一小时的动画片这样的小事。 可现在身处乱世,他总觉得背后有什么在追赶自己,他的心告诉他,如果他不能拼命地学本事,为往后积攒生存资本,便会在某日倒在战乱中。 侯盛元很好,柳如珑、金子来、卫盛炎、曲思江他们都很好,秦追遇到了这么多好人,内心依然升不起安全感,这是世道所致。 有人用英语说:“我帮你上药吧。” 秦追抬起头,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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