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的本钱呢?” 这是德姬能接受的帮助,她应了。 秦追家也雇了仆妇做洒扫洗衣的工作,是卫盛炎家的全妈、窦妈介绍的人,叫芍姐,闵福省那边来的自梳女,今年三十七岁,做事十分麻利,17号的卫生全靠她打理,18号原先没人住,她一周去扫一次就行。 也多亏了芍姐,家里有热水,秦追洗了个热水澡,才穿好衣服,就听到毛毛和砣砣在挠门,他当即连头发都顾不得梳,散着一头湿发,开门去看自己的狗。 “出门这么久,你们还惦记我呢。” 秦追弯腰抱起两只狗,乐呵呵的,左亲一下右亲一下,享齐狗之福。 芍姐看到秦追耳垂上多的两根小银针,低呼一声,因知道主人家唱戏,倒不意外秦追打耳洞,只是过来嘱咐说伤口不能沾水,要拿茶水给他擦。 秦追道:“我有药,您帮我抹抹吧。” 芍姐本就喜欢小孩,只是不想要丈夫,因而绝了生育念头,对这个漂亮又温和的小主家,她确实很有好感的,便将秦追耳上银针取下,用沾了药酒的湿布擦了,换了小巧耳环上去。 她叮嘱着:“耳洞不戴东西就会长合,尤其是你这样的小孩,伤口好得飞快,往后还要时不时戴点东西。” 秦追对她笑:“谢谢芍姐。” 待柳如珑和金子来唱戏归来,家里又是一番热闹不提,秦追歇了口气。 只是到了夜晚,菲尼克斯看着秦追的耳环,蓝蓝眼眸映着那点银光:“你不戴原来那个了?” “怎么你也问这个?”秦追摸摸自己的耳垂,罗恩和露娜也关注他的耳洞,但不会注意他换耳饰这种小事,毕竟新换的款式也素到不起眼,只有格里沙白日看见了,问他为什么不戴金灿灿的耳饰。 秦追当时回道:“太重了。” 面对菲尼克斯的疑问,秦追回道:“就是养耳洞的小玩意,养好以后我就不整天戴了。” 菲尼克斯小小一个孩子,闻言居然遗憾地叹道:“要是我妈妈看到了,肯定会把她的钻石耳坠给你,她一直问我你长什么模样,我说你比威廉叔叔的女儿还漂亮,她一直在幻想着若有朝一日你们见了面,她要怎么打扮你。” 秦追立刻庆幸他和克莱尔女士隔着太平洋,不然他肯定要让克莱尔女士失望了,毕竟三次元人类如何能和幻想中的美人比? 他客气道:“你堂妹长得和洋娃娃似的,拿我一个大老爷们和人家比,太埋汰你妹了吧?” 菲尼克斯站在全身镜前将领结打好,悠悠道:“寅寅,过度的谦虚就是虚伪了哦。” 这荷兰仔的调调怎么有点阴阳怪气的。 第二日,秦追马不停蹄地带着德姬和知惠去落户。 清末吏治败坏,加上盛和武馆也有人脉,借着卫盛炎一个朋友的关系,秦追塞了二两银子,就给德姬和知惠弄到了申城户口,再有院子和铺面,也交到德姬手上。 对于知惠的安排,秦追有些犹豫,按照他的想法,知惠肯定要去读书,但如今申城没什么高质量的女子小学,就连一些女子中学,其教学目的也是“把女孩培养成贤妻良母”。 秦追纠结许久,觉得这种学校念起来教坏小孩,干脆先让知惠跟着自己混,先适应这座城市,告诉知惠以后进学校学什么有益于自己,再送她去混学历。 接下来的日子里,秦追便恢复了自己的日常,每日里习武练戏,读书教妹。 秦追从罗恩那里要过来苏黎世小学所有学年的数学教科书。 虽然书本内容被玻尔兹曼吐槽过“除了结构完整适合教三岁孩子外简直过于简单了”,但既然玻尔兹曼都说结构好,那秦追就将之翻译成中文,先给知惠的脑瓜子灌进去。 知惠还以为她到欧巴身边后,就可以天天吃着申城小吃,看欧巴美美唱戏了,谁知一堆功课砸过来,她居然更辛苦了! 德姬则时不时出门到处逛吃,了解着这座对她来说全然陌生的城市,然后得出一个结论——若论美食,中华饮食之精,朝餐很难打过,高端美食这条路子是走不了的。 那低端的呢?那些能在外吃得起饭的人,请他们来体会朝族风情应当还是可以的吧?可这朝族的新鲜能吸引客人多久也是个问题。 思来想去,德姬决定做酒水生意,她会酿烈酒,因为朝国也冷,她还会酿很好喝的果酒,适宜女子饮用,也很适合填补那些贵妇小姐的酒水柜子,还有去腥味的料酒。 打定主意,德姬开始购置材料,然后问芍姐,还有没有找活干的“自梳女”,通过芍姐,她觉得自梳女这个群体特别勤快干净。 酿酒需要时间,德姬撸起袖子,决心为了和知惠、寅寅的未来奋斗。 秦追任德姬去,他觉得以德姬的商业水平,自己操心太多才是耽误人家。 如此时间流逝。在申城吃过鲜肉月饼,露娜那边迈入春季,等金子来提了食材回来燃炉吃火锅时,南半球都快入夏了,只是火地岛省靠近南极,在夏天也热不到哪去。 申城这边,大人们领着孩子做完秋衣仿佛没多久,又要做冬衣。 尤其是知惠,她每日做完功课,还要被领着一起打龙蛇拳,吃得还好,个子窜了一截,原来的衣服都嫌短了,秦追就带她在布庄里挑料子,他看中一匹檀色缎子,缝在皮草外,搭个毛边做成斗篷,一定可爱得紧。 德姬已经挑好了自己的衣物,拉着一匹黛蓝的布在秦追和知惠身上比划,兴致勃勃道:“我也会做衣服,给你们一人做件袄子,里面掺多多的棉花,对了,还有手套和袜子,你们都有手脚冰冷的毛病,幸好到南方来了,不然你们连炕都下不了。” 秦追乖巧地让她比了几匹缎子,看她去付钱,松了口气。 侯盛元摁着他的小脑袋揉了揉:“再买顶新帽子?看你成天帽不离头的。” 秦追仰头一笑:“不要太贵的。” 侯盛元哼:“也不能亏了你,诶,你看看这匹,适不适合你师伯穿?” 秦追提出建议:“师伯是武人,穿月白色容易脏的吧?我觉得他适合那个墨灰的,特别稳重,上面还有蝙蝠纹呢,多吉利。” 大人们给自己和孩子添置完东西,便抱着布匹和衣物离开。 走出去半条街,冬风萧瑟,秦追缩了缩肩膀。 一辆马车从路旁行过,风吹帘起,一老妇看见路旁的行人,眼前一亮,竟是从车窗里伸出枯瘦老手,探头朝着他们喊:“十三妹,是不是十三妹啊?” 车里的媳妇子忙拉她:“娘,危险!” 老妇只伸着手,殷切喊道:“十三妹!” 知惠、德姬都不认识十三妹,秦追学了快一年的戏,却知道有部叫《儿女英雄传》的戏,女主人公之一便叫十三妹。 侯盛元停住脚步,回身望去,青年长身玉立,看那停住的马车。 作者有话说: 清末的北洋水师是世界排名第七的舰队,让他们军演一次的费用是60万两白银,按照当前的黄金白银兑换比例来看,就是60000两黄金。——这是搜到的资料,可见黄金购买力很强,六万就能养一次舰队军演了,德姬其实也是个富婆,她要想带女儿继续在乡下做地主,也是做得到的,只是她想和寅寅一起住,因此决定到申城开店闯荡,而且她的确具备不错的商业头脑,寅寅以后的产业就有人打理了。 . 因为寅寅是个首饰富翁,从母亲到师父继承了一堆首饰,包括步摇,所以解释一下,戴步摇是可以晃的,不晃违背物理定律,古人没这么封建。 步摇是因为走路一步一摇而得名,不是因为“不摇”,“不摇”是谣传,穿汉服出门被说“步摇动了仪态不好”什么的,那是近几年出现的谣传,不用拿这个连古人都没说过的谣传限制自己,摇到砸脸当然不可,稍微注意一下别砸痛自己或路人,然后尽情享受美丽就好啦~ 有这么一段话,人谓步摇为女髻,非也。盖以银丝宛转,屈曲作花枝,插髻后随步辄摇,以增媌媠,故曰步摇。——所以古人其实是认为步摇生动的美态很戳心巴的。 (古人训练仪态的有耳环,连男人也要腰间挂玉,但蘑菇查了步摇的图,那些步摇的设计初衷便是为了摇起来动人,不动的话,工匠就要心痛了哈哈哈)。 就连格里沙和菲尔看到寅寅戴首饰,那流苏轻轻摇动时,首饰的粼粼光芒映着东方瓷美人的面孔,也很戳他们的心巴啊。 第65章 白血(二更合一)[VIP] 《儿女英雄传》是侯盛元当年唱过的连台本戏。 戏台上有全本戏、折子戏之分。 折子戏是全本戏的一部分, 往往是演出时长不够,戏曲演员从全本中挑出一折戏来演出。 全本戏就是将故事一气儿演完。 连台本戏就相当于京剧的连续剧,比如《儿女英雄传》分八本, 每日演个两本, 也要演四日才完。 而对于京剧爱好者来说,连台本戏的魅力非凡, 如《升平宝筏》(西游)、《鼎峙春秋》(三国),都是连台本戏里的经典,一演就是十天半个月,甚至好几个月。 那些从光|绪|年间便红起来、做过宫廷供奉的名角, 也大多有自己擅长的本戏,还有些戏班,更是将他们最擅长的本戏当做招牌。 侯盛元就是靠《儿女英雄传》红的, 这是以武侠小说改编的戏,女主名叫何玉凤,父亲遭奸人纪献唐所害, 何玉凤流落民间,修习武艺, 化名十三妹行走江湖,伺机报仇。 在戏中, 何玉凤性烈如火, 嫉恶如仇, 屡屡襄助男主安骥和女二张金凤, 助他们结为连理, 报完仇以后还想出家, 然后,呃, 她就被劝嫁给男主安骥,从此与张金凤情同姐妹了。 现代人秦追看完这个故事后,表情基本就是“地铁,老人,看手机”。 考虑到故事是清朝人写的,起码女主在故事前半段还是性格鲜明的样子,秦追没有花太多时间吐槽,但在给通感的小伙伴们讲睡前故事的时候,他基本不提《儿女英雄传》,太封建了,容易教坏小孩子。 只是侯盛元今年33岁,上次演《儿女英雄传》已是十年前的旧事,如今被人叫了曾演过的角色,心下也是意外。 那老妇满眼期望地看着他:“我在冀北看过你的戏,那年你十八,我四十,我给你扔过一个香瓜,记得么?” 她满头银发,面上布满了细密皱纹,笑起来倒是满面率真,又显得没有那么老。 在侯盛元的记忆里,十八岁是一个轻狂的年纪,他背着一把剑跟着戏班子唱遍大江南北,也打遍了大江南北,华北第一剑的名头也是那时候闯出来的,但一边唱一边打难免会受伤,什么被人打出内伤吐血、腿一瘸一拐都是常有的事,上了台还要遮掩自己的伤势,怕演呲了让座儿不快,赚不着钱,哪有空记住一个老妇人? 见老妇如此热情,媳妇也是无奈,只能下车邀请众人去老妇家开的酒楼吃饭。 秦追抱着布匹,被侯盛元单手捞到马车上。 待进了酒楼,柳如珑才发觉不对,悄声告诉秦追:“这是张二爷家的产业。”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张二爷乃是申城一家商会的会长,财富难以计数,黑白两道通吃,是个不得了的大人物,老妇说这酒楼是她家的,可见其家世不俗。 老妇,不,张老夫人点了一桌子菜,笑呵呵道:“当年我看到侯老板的《儿女英雄传》时,家里正是最苦的时候,每日里挨我那死鬼丈夫的打,还要带五六个孩子,唯一松快的时候,便是傍晚去看您演的十三妹。” “可惜啊,十三妹到了故事的后半段也变了,她没那股劲儿了,成了富家太太,学了规矩,不是炽热如火的侠女了,我看着看着,就落下泪来,仿佛看到了自己,嫁了人后,就连自己是谁都不晓得了。” 说到这,张老夫人有些唏嘘。 侯盛元本还有些尴尬,因为张老夫人认得他,他却不认得人家,听到这段话,他却眼前一亮:“您也这么觉得?我也觉得十三妹到了故事后半段就没那味儿了,因而演起来都没劲儿。” 张老夫人一拍手,兴奋道:“可不?十三妹到故事后半段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两人顿时就《儿女英雄传》的剧情交流起来,发觉观点一致,氛围顿时和乐轻快起来。 秦追端着碗,小心翼翼夹了一块鸡肉放嘴里,知惠在一旁小心看着,见他好好把肉吃下去,没什么不适反应,才心中一松。 欧巴今天出孝,所以家里带他来做衣服,也是想让成天不是黑就是白,要么穿浅蓝的欧巴衣柜里多点鲜亮颜色,便是没有张老夫人,他们也要去酒楼饭庄,点一桌好的给欧巴开荤。 不过素了一年的肠胃,若立刻便大鱼大肉地灌,恐怕也会有所不适,幸而欧巴适应良好,桌子上的鸡鸭鱼都尝了尝,唯独没碰鸡蛋。 秦追:靠鸡蛋和牛奶补了一年蛋白质,现在看到这两样东西就想吐。 秦追在守孝这一年身高涨势平平,每次看菲尼克斯和格里沙量身高都忍不住嫉妒。 小黑医承认自己就是小肚鸡肠,上辈子嫉妒秦欢比他高10公分,这辈子继续嫉妒荷兰仔和小毛子。 他专注地往嘴里塞鱼肉,心想,接下来要好好吃饭睡觉,争取早日赶上那两个小屁孩。 张老夫人说得尽兴,终于也在媳妇的伺候下,低头吃了口酱爆猪肝,然后便呛了起来,皱着眉吐掉,转头去喝清茶,只是茶水入口又吐,抱怨着:“怎么给我这么烫的茶水?” 媳妇子委屈道:“已经放凉了。” 张老夫人唉声叹气:“罢了,我自己来吧,你也别夹菜了,专心吃自己的,不然传出去还有人说我苛待儿媳妇呢。” 只是看她只挑清淡的凉菜吃,秦追看了一会儿,提醒道:“老夫人若是口腔溃疡,不如多吃些苹果、梨子、柚子、橘子、香蕉之类的。” 张老夫人抬头,好奇地问:“我这是上火,也能吃橘子?” 秦追点头:“能吃的。” 口腔溃疡与身体缺乏微量元素有关,这时候应当努力补充富含维生素的蔬果,觉得火气重就搭着凉茶喝。 侯盛元骄傲道:“老夫人,我这徒弟的二叔三叔就是码头边上那个济德堂的当家,他家学渊源,小病小痛都是一看一个准,听他的准没错。” 张老夫人乐道:“我还真有些小病小痛,也不是大事,就是上火,老流鼻血,牙齿边上也流血,火气大得泡凉水也压不下,小大夫来给我瞅瞅?” 秦追听她自述病情,又观察着她的脸色,发觉她的眼部结膜苍白,整个人也看起来消瘦。 他伸出小手手:“让我摸个脉。” 张老夫人看着他白皙细嫩的手,笑道:“真是好一双纤纤素手。” 秦追搭手把脉,叮嘱道:“调整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张老夫人也收了笑脸,深深呼吸, 秦追先把脉,脉弦数,病人舌质红,苔黄,他在怀里掏了掏,摸出个怀表,看秒针运动。 德姬好奇地问女儿:“小追为什么要看表啊?” 知惠小声回道:“数心跳呢,成人的心跳是每分钟60到100,小孩子会快一些,心跳过慢或过快都不好。” 老年人的心跳也是60到100,但随着年龄增长,心跳速度会逐渐变缓,张老夫人的心跳却有95/分,这还是她平静坐着时的数字,已经可以看成心跳过速了。 秦追沉吟着:“首先可以肯定的是贫血。” 只有血液携氧能力下降的人,才会有为了增加心排血量而心跳过速的症状。 “老夫人可能让我摸摸您的淋巴结?”秦追指了指脖子,“就颈部和锁骨处,不过我已经满七岁了,您若是觉得忌讳,也可以让我妹妹来摸,我只要知道结果就行。” 张老夫人从容一笑:“我已是风烛残年的老太婆,没有忌讳之处,小大夫尽管看,等等,你才七岁?我还以为你有九岁了!” 大宝宝秦追矜持道:“因为爹娘都是高个子,我看着比同龄人大一些。” 包厢内的成年男人通通避让出去,只留了张老夫人和她的儿媳妇,还有德姬和知惠从旁辅助和观看学习。 尤其是知惠,秦追是希望她将医术至少磨炼到赤脚医生水平的,这样就算日后有什么变动,她也有吃饭的手艺护身。 做触诊时可以碰到的淋巴结区域不仅有颈椎、枕叶和锁骨,还有腋窝、腹股沟、腘窝等,因为这年头存在较严厉的男女大防,秦追只碰了她的颈部、耳后、下颌。 秦追道:“淋巴结肿大,有压痛,可能是感染或者炎症,老夫人,您腋下的淋巴结可是也有肿大迹象?” 张老夫人回道:“腋下确是有肿物,看来小大夫有真本事在身,老妇未曾解衣,你先猜出了症状。” 秦追回道:“我还看出了您时常胸中烦闷,口渴和便秘,现在请您躺到那一处的罗汉床上,我让我妹妹为您的腹部做触诊。” 知惠有些傻气地指着自己:“诶?我吗?” 秦追睨她一眼,对,就是你,赶紧地过来给你哥帮忙。 病看到这儿,连媳妇子都觉出有些不对,因而很是配合,扶着婆婆躺好。 知惠则在秦追的指导下,让张老太太平稳呼吸,由内向外地叩击张老夫人的腹部,正常情况下,叩击时的回声应当是清音,但张老夫人却不是,她的叩击回声是钝的。 秦追轻轻叹气:“脾脏肿大,行了,老夫人可以起来了。” 媳妇子焦急道:“小大夫,我娘这是生了什么病?好治吗?” 秦追摇摇头:“我这儿器具不全,不能给确诊的单子,这样,我写个纸条,你们吃完饭后赶紧去雷士德医院,挂号看血液科,给医生看我写的病情陈述,然后给老夫人抽血,做外周血涂片,主要看她的白细胞。” 媳妇子和张老夫人同时结巴:“白、白细胞?” 秦追摸出那只火车上顺的、但超级好用的派克钢笔,还有他随身携带记事用的牛皮笔记本,唰唰唰,汉字写一段,英文也写一段,省得雷士德医院的医生看不懂,然后将纸一撕,递给老太太。 “赶紧去,还有,”秦追犹豫一下,再次叮嘱,“多吃水果,老夫人近日应当有些体弱,比往日更容易染病发热吧?还有口腔溃疡,容易流鼻血和牙龈流血,吃水果可以缓解这些症状。” 媳妇子心下不安,饭也吃不下去了,只拉着婆婆就要走,那张老夫人却依然从容,硬是结了账,和侯盛元又聊了聊戏曲,才依依不舍坐车离去。 侯盛元见饭吃一半,请客的提前走了,轻轻一捏徒弟的小脸蛋:“诶,你看个病怎么把我朋友看跑了?她什么病啊?” 秦追深深看他一眼:“你这个朋友。” 侯盛元:“嗯呢?她怎么了?” 秦追:“她可能得了绝症。” 侯盛元一愣:“什么?!” 贫血,全身淋巴结肿大,脾脏肿大,口腔、鼻腔黏膜脆弱,容易流血,这些症状汇聚到一处,想让秦追不怀疑是白血病都难。 出门买个衣服,还能碰见申城大人物的老娘,顺带着给人家诊出个绝症来,秦追都觉得自己晦气。 他见饭菜未凉,重新端起碗筷吃饭,顺带着给侯盛元解释了一下何为白血病,解释之前还要先告诉他血液里有红细胞、血小板、白细胞,它们各自有什么功用,出了问题会导致什么结果。 侯盛元在他耐心的教导下听明白了,他双手颤抖起来:“这、这就没有治疗的法子了不成?得了就只能等死了?那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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