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熟的寅寅居然对身高有这么大的执念。 秦追:搁谁在离一米八还有2公分的时候咔的一下不长了,都会对身高有怨念的。 靠近年关,柳如珑和金子来、侯盛元这类唱过戏的角儿习惯提前过年,因为年节时是他们赚钱的一个时段,有钱人家都会请名气大的戏班去唱堂会,连侯盛元都接到了邀请,到时候就没空在家吃饭了。 红尘四侠全员老爷们,不会操办这些,往年都是蹭戏班里的饭,今年多出了德姬和芍姐,她们去采购了鸡鸭鱼肉回来,做卤菜,腌酱菜,辛劳几日做出了用盆计数的年菜,连曲思江都秀了一把手艺,给大家搞了两顿凉皮吃。 卫盛炎知道他们要提前过年后,去提了腊鸡腊鸭腊鱼腊肉,以及三福记的酥糖,黄丽斋的点心,带着周姨、大徒弟李升龙、二徒弟匡豹一起过来了。 侯盛元抱怨着:“买这么多怎么吃得完?” 卫盛炎笑道:“几个大男人在,没有吃不完的东西,既是要提前过年,怎么能少了我?” 侯盛元睨他一眼,不再言语,只是推了他一把:“帮我洗下水去,寅寅说要吃牛百叶和卤大肠,我看他也是被憋坏了,隔一阵儿就要吃点重口的肉食。” 卫盛炎反驳:“那是人家孩子会吃,这些东西难道不好吃么?有本事等菜卤出来了你别吃。” 侯盛元要是不贪吃,就不会路过炸扣肉的摊子时会走不动道了。 周姨听两人对话,低眉一笑,撸起袖子进了厨房,帮忙去了。 一群人忙忙碌碌,整了一共二十来个碗,得把两张桌子拼一块才摆得下。 李升龙是卫盛炎这一脉的大师兄,见院子里有曲思江、秦追、知惠三个小孩,干脆拉回来一堆摔炮,带着他们啪啪炸个不停,连附近邻居家的小孩都被吸引了过来。 原本只有他们一家放鞭炮扰民当然不太好,但如果所有人家的小孩都出来蹦跶了,那大人们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站在门口翻个白眼,再对左邻右舍拱拱手,说声“见谅”。 秦追还好,知惠直接玩疯,小姑娘长到现在头一次遇着这么多同龄玩伴,她个子相对高,又练武,性子开朗,没一会儿竟是混出了孩子王的地位,带着一群小孩疯跑,下雪的天整出一身热汗,头顶水汽蒸腾,和冒白烟似的。 到了晚饭时,大人们才出来把自家的调皮蛋拎回家去。 秦追负责拎知惠,曲思江被他二师兄匡豹拎着,几个孩子进了门,就被芍姐和德姬拉着去换掉汗湿的衣服,眉心被点了一点红,收拾打扮得一身喜庆,才拉去正屋吃饭。 周姨是长辈,做上首,侯盛元和卫盛炎坐她左边,柳如珑、金子来几个同辈的坐下手,德姬和芍姐也被拉上了桌,接下来才是李升龙、秦追这一辈的小辈。 看着家里这热热闹闹一伙人,侯盛元面带喜气,和卫盛炎对视一眼,起身端起倒了果酒的杯子:“诸位,过去这一年,咱们因着缘分走到一处,成了一家人,我收了个好徒弟,就是寅寅,和师兄重逢,发现师兄也有几个好弟子,还和子来、如珑、洪夫人这样的好友为邻。” “老天爷厚待我啊,啥也不说,我干了。” 侯盛元将酒一饮而尽,秦追很给面子地鼓掌:“好!师父大气,我也来!”他端起杯子里的梨汤,也是仰脖子喝完。 知惠懵懵懂懂跟着喝,觉得甜滋滋的,举着杯子叫:“再来一杯~” 大人们听了都笑起来。 卫盛炎也起身,举着酒杯,严肃地唤道:“升龙、豹子、思江。” 三名弟子一同起身,齐声叫道:“师父!” 他们看着师父,卫盛炎扫视桌上的人,道:“我和你们师叔亲如一家,你们和小追也要和亲兄弟一样,知道吗?” 他这话说得不甚清晰,到底是为什么干这一杯也没讲清楚,可对于一个清末的男人,这一刻的卫盛炎已算得上剖心掏肺,鼓了大半生的勇气。 秦追连忙去看周姨的脸色,发现她脸上没有意外,只是跟着儿子一起喝了酒,可见心里早就有数。 曲思江就不懂了,他和寅哥儿本来就是亲兄弟啊?他们有血缘关系呢,打断骨头都连着筋! 李升龙是做了孤儿后被卫盛炎收留,两人情同父子,见师父有了决意,他便站起来,领着两个师弟给卫盛炎和侯盛元敬了酒,低头对秦追叫了一声:“小师弟。” 秦追站起来对他们见礼:“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 李升龙三人应了,这关系就算定下来了。 曲思江还乐呢:“诶?我终于不是最小的了?” 匡豹没好气地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吃你的吧。”这傻小子! 金子来和柳如珑一起对卫盛炎、侯盛元敬酒,柳如珑道:“咱们都是一起闯江湖的,元哥,我也没别的送你,只好班门弄斧,给您来一支水袖舞了。” 侯盛元道:“若论武功,你不如我,若论跳舞,我不如你,如珑不必妄自菲薄。” 柳如珑这就起身,去屋里拿了水袖出来,走到院中雪地,架势一摆,手一松,水袖滑落,又被他带着扬起,拂过空中白雪。 金子来拍着桌子,唱起了他往日不曾展示的旦角唱段。 “自那日与六郎阵前相见,行不安坐不宁情态缠绵……愿天下有情人终成姻眷,愿邦家从此国泰民安。” 他的嗓音通亮,气息沉厚,顶得房梁都仿佛在震,近听实在震撼,而柳如珑此刻全无粉戏气场,只将水袖舞得如天女散花,面上嗔喜笑等神情都跟着唱词变化,好看得紧。 露娜上线来看知惠时,正好看到这出表演,被柳如珑那东方美人的美好情态惊艳得说不出话来,忙问姐妹:“知惠,这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歌舞表演啊?” 知惠捧着碗,趁着金子来的嗓门盖住全场时,小声道:“因为今天有人结婚吧,所以要庆祝一下。” “结婚?”不知何时也登上来的菲尼克斯好奇地扫过屋内:“芍姐结婚了?还是德姬阿姨?德姬阿姨不是说以后都不结婚了吗?还是那位周奶奶?” 知惠回道:“都不是,是寅寅的师父结婚了。” 菲尼克斯眨了眨眼,许是和侯盛元认识久了,他竟立刻意识到侯盛元的结婚对象是谁。 小少爷一时怔然。 男人和男人也可以结婚的吗? 秦追感应到两个美洲伙伴的上线,心中高兴,连忙接通他们的味觉,夹起一筷子卤香肠放嘴里,又喝起了果汁。 菲尼克斯和露娜本就是才起床、没吃早餐的状态,被他这么一整,肚肚立刻咕咕叫起来。 露娜立刻捂住肚子,嗔了一句:“寅寅!” 秦追笑弯了眼睛。 对他来说,侯盛元要爱谁都好,秦追不在乎师父行事是否出格,也从不管师父的感情生活,只要师父自己高兴就行。 他只是突然想起来,往后,他每年能多领一份红包了。 见菲尼克斯还是一副说不出话的样子,他眨眨眼,示意他若是不适应这场婚礼,可以下线歇一阵,不必勉强自己接受。 菲尼克斯却低声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参加婚礼呢。” 秦追冲他微笑,借着喝梨汤的动作,轻轻回了一声。 “我也是。” 听到他这么说,菲尼克斯那因开启新世界大门而有些慌乱的心立时安定下来。 他走到窗前,坐在温暖的阳光之下,和秦追肩并肩看着柳如珑的水袖舞,不知何时,知惠和露娜也和他们坐到一处。 四个孩子就这么坐成一排,看雪落,看美人舞。 也是在这个年节,雷士德医院院长马克和妻子、儿子、弟弟约翰一起在雪夜享用了红酒牛排。 妻子见他神情疲惫,关切道:“马克,还在想医院里的事吗?” 马克回过神:“抱歉,蕾贝卡,只是……你知道的,我在医院里有几个病人,恐怕活不过中国人的这个新年,但这就是命运吧,每个人都有走到终点的时候,无论贫穷富贵,我在几个月前为申城最有名的富商张二的母亲确诊了白血病,她此时应当已经去世了,疾病在这时候总是公平的。” 约翰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牛排,含糊着说:“张二的母亲?她还活着啊,我前阵子去济德堂买通肠茶的时候,他家的仆人还为她抓药呢。” 因为那些药里居然有生石膏,所以约翰记得特别清楚,他以前都不知道这东西可以做药吃到肚子里呢。 马克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你说什么?她还活着?” 约翰:“嗯呐。” 马克喃喃:“这不可能,她的病很急很凶险,就算住院疗养,也不可能活到1910年的,上帝啊,约翰,你别和我开玩笑。” 约翰不耐道:“什么可不可能的?万一上帝眷顾她,让她比别的病人多享受一阵有钱人的生活呢?马克,你要是不信我,就自己去找她好了,别用怀疑的眼神看我!” 作者有话说: 文中治急性白血病的方子来自——《肿瘤特色方药》。 本文副cp基本不会详写,就是如本章这样隐晦一提,寅寅的故事才是主线,感情线则是他和格里沙、菲尼克斯在时代变迁中的缠绵悱恻的爱情(毕竟感情线先于大纲完成,就是为了练性张力和感情戏才开的文,肯定以他们为重)。 . “自那日与六郎阵前相见,行不安坐不宁情态缠绵……愿天下有情人终成姻眷,愿邦家从此国泰民安。”——《状元媒》 故事讲述北宋年间,太宗赵光义在柴郡主的陪同下前往潼台打猎,途中遭遇辽兵埋伏,郡主为救太宗,被辽兵掳走。正危急时,途经此地的六郎杨延昭杀退辽兵救出太宗。大臣傅龙之子傅丁奎也恰好赶到,六郎便将太宗托傅丁奎保护,自己转身杀入重围去救郡主。太宗误以为救驾之人是傅丁奎,心怀感念,当即将柴郡主许配给傅。六郎救出柴郡主之后,二人一见钟情。郡主将珍珠衫赠给六郎托付终生,并要他去请八贤王赵德芳成全二人这段美好姻缘。八贤王请新科状元吕蒙正为六郎、郡主做媒。太宗赵光义坚持认为救驾的是傅丁奎。郡主要求在金殿之上当面对质,杨延昭与傅丁奎各自陈述救驾经过,真相终于大白。太宗表示,关于郡主的婚姻先王有遗训,得珍珠衫者方可为驸马。六郎立刻将珍珠衫献上,二人终成百年之好。——百科 第67章 泣鹰(二更合一)[VIP] 秦追想错了, 师父和师伯在一块,他多领的红包不止一份,而是两份。 周姨也把他列入孙子的行列, 给他发红包了。 小黑医高高兴兴坐床上数红包, 美滋滋的,这么多红包算一块也有五两银子呢!蚊子腿也是肉啊。 知惠跑过来敲门:“欧巴, 你有没有钱袋或者木匣啊?” 秦追过去开门:“有是有,你要这个干嘛?” 知惠也举着红包,雀跃道:“我有三两银子的红包,阿玛尼说, 如果我能自己找到地方藏,她就不收走了!” 这年头不把孩子的红包收走的家长凤毛麟角,德姬给女儿设了个小门槛, 但这难题只要知惠找欧巴就能解决,可见本就不想拿女儿的钱。 菲尼克斯都看出来了,德姬就是逗女儿玩呢。 秦追和他对视一眼, 菲尼克斯耸肩,打开书本, 开始上今天的德语课,秦追也不拆穿, 只去把自己的箱笼拖出来翻了翻, 找出一个匣子。 这是秦追年前陪三叔郎善佑逛街时淘的, 说是嘉庆年某个文官女眷的玩意, 檀木制, 30x40x10的大小, 用上好的漆做得表层广润,上面用白银镀了杜鹃纹路, 光匣子也值一点钱。 当然了,最值钱的还是箱笼底层用油纸和绸布包着的十册《永乐大典》,原本郎善佑想买回家收藏,可惜囊中羞涩,就由秦追出钱买下存在家里,只当给几十年后的同胞们攒点好物件了。 木匣翻开便是镜子,下面是放胭脂盒、首饰的木格,再下面还有隔层,可以放些散碎银两和银票,很适合让女孩装些私房钱。 他把盒子交给知惠:“用这个吧。” 知惠高高兴兴捧着木盒,回去找德姬拿她的三两银子去了,秦追开始旁听菲尼克斯的德语课,客观评价道:“要说德语的话,还是米列娃教得比较好,罗尼也不错。” 菲尼克斯眉目间隐有无奈,瑞士的官方语言之一就是德语,米列娃和罗恩的德语不好才怪呢,虽然小少爷也觉得把他丢到瑞士去,身处德语环境中学这门外语会更轻松。 语言老师对菲尼克斯来说已经有些鸡肋了,他上这些课不过是为了纠正口音而已,瑞士的德语、法语、意大利语口音,还是与那些国家本土的风味不同的,菲尼克斯没法解释自己满嘴瑞士味,只能改。 秦追直接拿德语老师的声音做催眠曲,枕着绣了杏叶的软枕上,抱着暖水袋缩在厚实棉被中,老式被面总是颜色艳丽,深蓝绸面绣了仙鹤彩鹿,肌肤玉白的东方长发孩童被这色调浓艳的锦绣簇拥着,比油画更具视觉冲击力。 菲尼克斯偶尔将目光落在秦追散落枕边的黑发上,心里有点痒痒,要是放了过往,他大概就直接要求摸一摸了,就像露娜和知惠一样,她们也很喜欢寅寅的头发,只要她们想摸,寅寅总会答应她们。 但是今天,菲尼克斯总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做,那微妙的害羞让他低下头,努力将注意力放在书本上,胡思乱想间,又想起先前柳如珑在雪中舞水袖,那是令人心醉的艺术。 如果寅寅去舞水袖,又会是什么样子? 连接突兀地断了,菲尼克斯知道秦追已经睡着了,他的笔在课本上划着,竟是描摹出一片郎追枕上的杏叶。 他鼓鼓脸颊,画得不好看,如果能近距离看到那软枕,也许他能画得好看一些。 侯盛元、柳如珑、金子来这三位梨园从业人士的年节提前结束了,因为他们要去和年禄班排演《红鬃烈马》。 那个请侯盛元去唱堂会的人是张老夫人,为酬知己,原本已决心退出舞台的侯盛元决心再度出山。 但对秦追来说,新年还远没有结束。 郎善贤和郎善佑也是要和他一起吃年饭的。 济德堂依附中华精武强身协会的势力,在码头开了大半年,生意极好,尤其是回阳酒……咳咳咳!夏季的驱虫草药包也畅销申城及周边地区,那些去彩云省经商的商人尤其喜欢这个,加上郎善贤没了郎家那些族老拖后腿,今年赚到了不少钱。 郎善佑负责给家里购置和炮制药材,再将一些可以销售到远方的成药和药酒卖给行商,这也是进项。 王氏见秦追进来,忙拿起暖手炉过来,塞到孩子手中,顺势摸了摸他的手:“怎的这么冷?可是羊肉汤喝的少了?” 秦追笑道:“我日日给自己补身体呢,就是吃不胖和手脚冷,天生的寒性体质。” 王氏道:“那你也该穿厚些,对了,迎儿,快来给你哥哥说新年好。” 走路还一摇一晃的郎迎走来,离了监牢多日,他又被家人养得白白胖胖,笑得一脸喜气地拱手:“哥哥新年好。” 秦追笑着回道:“迎哥儿也新年好。”他拿出一个小荷包塞给郎迎,里面是一个梅花金锞子。 王氏一脸自然地将荷包收起来,省得一岁半的郎迎把东西吞肚子里去。 为了庆祝年节,王氏学了本地的菜式,做了虾子大乌参,鸡圈肉,卤糟猪脚,腌笃鲜,秦追看她颤巍巍的小脚,忙脱了斗篷去帮忙端菜,在厨房撞见了五福。 五福惊喜道:“侄少爷,您别干这个,我来,我来。” 秦追道:“既把我当家人,就不要客气了。” 五福陪郎家度过诸多风雨,如今已正式成了郎善贤的医术学徒,吃饭都坐一张桌子,从王氏来端菜就看得出,她也没把五福当奴才。 这样的氛围就比京城里主主仆仆舒服得多,也更像一个家。 锅子里滚着猪骨汤,以葱姜蒜料酒除了腥味后,这汤便只剩鲜美,再将片好的羊肉、牛肉、鱼肉往里面放,涮一涮便沾麻酱吃,还有清早去集市找专门卖面食的包老太拿的鲜面条,放汤里一起煮,捞出来后好吃得能不得了! 听吃饭时,郎善贤和秦追提起他将济德堂的族谱重新立了出来,和京中钮祜禄氏做了切割,往后独立成一宗,郎善贤就是族谱第一排。 他笑道:“善佑还和龙爷的远方堂妹说了亲,只等三个月后的吉日就可结亲,寅寅,你快有新婶子了。” 秦追惊喜道:“那婶婶岂不也是学武出身?” 郎善佑挠头:“没听说会武,她家里也是做漕运生意的,有几条船,早年说过一门亲,但是对方病死了,就这么拖到了二十岁,龙爷提起这个妹妹时,我看他很是惆怅,就说早年春秋战国时,若女子的丈夫死了,大家都说是女子福气大,她丈夫配不了,如何是女子的错?他就突然说要招我做妹婿,吓我一跳呢。” 但郎善佑也是二十三岁的青年,若非去年被安平堂坑进大牢一次,在京里就该说亲了,他一想龙爷人品不错,家风想来不坏,便应了婚事,留下自己随身佩戴的碧玉环送给龙家姑娘做信物,转头找二哥郎善贤备了聘礼,在乘船做生意时顺道去津门龙家提了个亲。 龙家对郎善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婿也很满意,郎善佑和龙家姑娘年龄匹配,会医术,能做生意,撑得起一个家,长得眉清目秀,一米六八的个子在时下男人里算中等偏上的个子,最重要的是为人开明,不嫌龙家姑娘命格硬。 郎善佑摸摸秦追的脑袋瓜:“到了三叔办亲事的时候,你可得来喝喜酒。” 秦追点头:“嗯,我一定到。” 吃完年饭,秦追又回家和曲思江一起去压马路消食,顺路买做灯笼的材料,回家和知惠蹲一起,三个小孩在灯笼上写字画画。 秦追这辈子被秦简压着练了书法,字是三个孩子里最好的,他在灯笼上写了六时吉祥,福寿安康八个字。 曲思江拿了灯笼,立时就要带回到盛和武馆去,说是要挂在他的房间门口,在成年之前,他还是在武馆和师兄弟们住一起的。 秦追继续在灯笼上画小狗,直到格里沙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画的是毛毛和砣砣?” 知惠眨巴眼睛,乖巧叫了一声:“格里沙欧巴。” “新年好。”格里沙往嘴里塞了口巧克力,和秦追、知惠分享这稀有的甜品。 秦追评价着:“嗯,这个不错。” 格里沙、知惠:都觉得巧克力里那点苦有点碍事,还是喜欢高糖度的甜品,但看到寅寅喜欢,也就不说啥了。 秦追道:“今年的生肖是狗,所以窗纸也要剪成狗狗的样子。” 画好手头的灯笼,秦追思忖着,又在第三个灯笼上画了一只威风凛凛的高加索牧羊犬。 此时是夜晚八点,格里沙那边是下午,正在火炉旁抱着一杯热茶,屋外是堆得老高的雪人,波波靠在他脚边侧躺着,肚皮一起一伏,显然,他的学校放假了,格里沙正在享受假期。 秦追问:“明年你是去俄国上学么?” 格里沙颔首:“是,舅舅带我下山时认识了几个达利亚先生的朋友,他们说可以给我安排学校,住宿的话,就直接住他们家里。” 对于七八岁的孩子来说,早早离家求学似乎残忍了些,可对于这个时代的孩子来说,能获得学习的机会已是不易,因此格里沙决不会错过。 柴火在壁炉里噼啪烧着,上面的铁锅里咕嘟着热汤,格里沙拿起一碗奶往里面倒,切了一块黄油进去,油脂滑开,使汤中土豆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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