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好几回,虎爷会意,拜完堂后,郎善佑都没怎么被闹洞房,因为大家伙都在前边看虎爷和龙爷摔跤呢! 秦追的三婶龙更实坐在洞房里等了一阵,闻到一股清淡的药味靠近。 有人轻轻掀开喜帕,她抬起头,看到一个清秀的男子冲她一笑,带着腼腆,声音很温和。 “你饿不饿?寅寅说你喜欢吃咸的,我带了棋子烧饼。” 龙更实下意识应了,双手接过烧饼,热热的,泛着油脂的香气,她的确饿了一天。 新娘下意识咬了口肉饼,新郎坐在她身边,傻乐起来。 “你、你笑起来很好看。” 新娘恍然,咦,她方才是笑了么。 龙更实以为她会满怀忐忑地走进陌生的婚姻,母亲总说女人苦,她命格又硬,容易遭人嫌弃,日后许是有流不完的眼泪,谁知在新婚之夜,她却带着笑和丈夫吃着肉饼,两个年轻人吃得嘴上油汪汪,对视一眼,眼中都透着对彼此的好奇。 要是秦追在这,一定会说,大晚上的造碳水,我三婶的发福之旅就此开启。 可惜人小鬼大的小医生几杯黄汤下肚,正单脚站在桌上,桌子底下又是桌子,再下面还有桌子,离地起码三米高,另一脚朝天蹬,蹬起的那只脚的脚板上还有一只碗。 他还嚷嚷:“说好了啊,我蹬得比你久,你得把身上所有的山楂糕都给我!” 醉得比他还厉害的虎爷是同样的高度、同款的姿势:“老爷们说话算数,但我一定蹬得比你久!” 五福在一边看得慌死了:“侄少爷,虎爷,您二位要比试可以,先下来行不行?” 醉鬼要是能轻易拉得住就好了。 秦追玩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谁抱进屋子里睡觉的,起来的时候日上三竿,他打着哈欠,头还有点点痛,觉着身上硌得慌,一摸,他面露疑惑。 “怎么兜里这么多山楂糕?我昨天干什么了?” 随即抓取一个小伙伴问问吧。 知惠一边漱口一边回道:“还好啦,你就是和虎爷比了武,和龙爷比拨算盘,连喝三碗汤又把豆腐糊在了亲家一位叔叔身上,还双手叉腰站在门口大声说三叔三婶天生一对,三婶之前没嫁掉,是因为她的福气只有你三叔受得起,把说酸话的客人糗得抬不起头……” 她列数秦追酒疯事迹一二三,最后哈哈笑起来:“欧巴,你喝酒以后好好玩哦,你骂人好厉害的,有个婆婆说的话好难听,龙爷都说不过她,你站出来一下子就把人辩倒了。” 秦追:啊? 在其他小伙伴上线后,也纷纷对秦追昨晚的表现点赞。 菲尔真心诚意地夸道:“寅寅的口才很好,辩才出色,很棒的!” 格里沙竖起大拇指:“你昨天的蹬脚顶碗精彩极了,这就是杂技吗?” 露娜大声赞扬:“寅寅,你说的话每句都在我心上,你太好了!” 罗恩腼腆道:“我觉得喜宴上的肘子很好吃。” 秦追默默蹲下,双手捂脸,深呼吸好几次,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喝酒了,爬起来洗漱一番,吃顿早饭,开启新的一天。 才到厅里,就看到郎善佑捧着头碗对龙更实说:“要说吃面,肘子汤是最好的,因为皮都煮烂了,汤喝着都稠乎,最是滋润不过,我还会做卤肘子,到时候把那皮往嘴里一扯,再把肉和汁都拌饭里,香到极点!” 秦追:可不嘛,吃了立刻胖。 见他进屋,龙更实连忙起身:“寅哥儿,早上吃面,我给你盛。” 秦追挥挥手:“没有让长辈伺候晚辈的理,我自己来。” 他打眼一看,面条里居然还裹了土豆泥,酱料和土豆泥一混,撒了葱花,这吃法还是秦追带到清末的,可把肘子的香气一混,硬是将秦追也香没声儿了,长不长胖不管了,先吃! 大家都专心食面,一时间饭桌上只有吸溜面条的声音,五福吃得头都抬不起来,三大碗面条眨眼就下去了。 龙更实本以为夫君煮了一大盆共三斤面条有些太多,真吃起来才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饭量有那么大! 办完婚事,小两口歇息几天,秦追也需要休养,努力吃饭把掉下去的体重补回来,顺带着写点东西发到报刊上。 才过门的三婶想要关心这个小辈,可每日里路过窗前,只能看到少年开着窗,手执钢笔,俯身认真地写着什么,目光专注而沉静。 龙更实不由得感叹,寅哥儿当真勤勉,难怪大哥和善佑都说寅哥儿往后前程无量。 新婚夫妇浓情蜜意,秦追就写他的文章,然后抽时间去廊坊拜了趟祖宗。 小少年和五福一共提了一百多斤的纸钱,靠骡子运到祖坟,哼哧哼哧地把纸钱垒起来,点火去烧。 秦追双手合十:“躺在这的各位,嗯,也包括你,阿玛,我觉得我今年运气不太行,鼠疫都让我撞上了,看在大家流着相同的血的份上,大家多关照关照我。” 五福也双手合十,心里默默念道:小祖宗医术进益极大,把自己养得很好,天天吃得饱穿得暖,只是也越来越会惹事了,郎大爷,各位祖宗,三蹦三喜二位兄弟,你们在天之灵可得保佑小祖宗,他心善,有天赋,往后会救很多人。 待郎善佑和龙更实小两口回完门,就要南下回申城了,郎善佑和秦追离开申城两个多月,该回家人身边去了。 龙更实的父母和龙爷将他们送到车站,龙三太太将一张银票偷偷塞到女儿手里,悄声说:“你的嫁妆还是太浅了,这是娘贴给你的,省着花,啊。” 龙更实知道自己的嫁妆只有姐妹们的一半,这是府里老太太安排的,到底因着她的命格,家中姐妹这些年婚事不顺,总要罚她一下,因而出嫁时只给她陪了三百两银子,一些布匹衣物。 如今母亲又偷偷给了一百两做体己,她笑了笑:“娘,我一定把日子过好,您别担心我,照顾好二弟三弟。” 龙三太太擦擦眼睛:“我的儿,是娘没用,给不了你更多。” 另一边,龙爷对郎善佑道:“我们家把姑娘托付给你,照顾好她。” 郎善佑严肃回道:“大哥放心,这辈子郎善佑有一口吃的,都先紧着阿实。” 虽然亲爹是个人渣,但歹竹出好笋,郎家这一代三兄弟都没亏待过老婆! 五福则蹲着,小声问:“寅哥儿,草原那事真的不说?” 秦追立刻回道:“什么草原?我从来没去过草原,要是让我二叔知道你带着我跑草原去,他要骂你的,五福你说,咱俩认识这么久,你到底和我是不是一边的?” 行,五福懂了,他臊眉耷眼地回道:“是和您一边,祖宗,五福这辈子就栽您手上了,那您写的那篇鼠疫的文章还被投去了报社,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秦追理直气壮:“我又没用真名发,谁会查到我一个八岁小孩身上?” 土默特部那些权贵肯定不会将他们招来鼠疫的事情公布出去,秦追便用“杏下客”这个笔名写下他的抗疫经历,隐去自己这个医生与病患的名字,只陈述病例与治疗经过,还有鼠疫分腺鼠疫、肺鼠疫等,以及如何建立隔离区、划分轻重症、消杀疫区的老鼠跳蚤、缝制口罩、哪些药方好用等等知识。 报社会不会登载这篇长达六千字的文章,秦追也不知道,他把自己上辈子在金三角学过的抗疫知识都写出来了,也算不负医心医德。 对面的站台上,十二岁的月梢跟着父亲月红招下了火车,不经意间一瞥,便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 少年愣住,连忙扯了扯月红招的衣袖:“爹,你看那儿!” 他指着前方,月红招顺着看去,一眼就看到秦追,那孩子在人群中实在显眼,谁一眼看过去都是他。 月红招也一愣,而月梢已经喊了起来。 “寅哥儿!” 火车站人群熙攘,声音噪杂,月梢的声音怎么也传不过去,秦追完全没听见,和大人们一起上了车。 车厢中,秦追放好行李,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郎善佑和龙更实说:“火车应是要开了,阿实以前坐过吗?” 龙更实回道:“以往只坐过马车和船,火车还是头一遭,听闻特别快。” 秦追正想拿出烧饼来啃两口,听到了模模糊糊的叫声。 “寅哥儿——” 秦追一怔,左右看了看,细细去听,那声音越发清晰,却很快被火车的鸣笛盖了过去。 “寅哥儿——” 秦追拉开车窗,隔着白色的蒸汽,看到不远处的站台上,有人举着京剧的头面,大声地喊着他的小名。 再定睛一看,那不是傻阿玛的老患者月红招吗? 秦追笑起来,朝着那边挥手:“诶——我在这儿呢!” 就在此时,火车缓缓移动起来。 月红招见他终于注意到他们,将行头丢给身后的班主,朝着火车追来。 “寅哥儿!你好不好!” 秦追开朗地喊道:“好着呢——” 他用力地挥着手,直到火车使出站台,他才坐稳,对三叔三婶和五福说:“那是我阿玛以前救过的病人,就是割了肺肿瘤那个,看他活蹦乱跳的,真好。鈅梺樆ɡё” 郎善佑听了也高兴:“我们做大夫的,最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最好每个病人都能好。” 秦追心中高兴,往后一仰:“我现在真的开始想家了,有一阵子没看到师父,不知道他惦不惦记我。” 火车向南驶去,承载思念和期盼。 知惠和他维持着通感,小姑娘抱着毛毛和砣砣,坐在杏树下唱着桔梗谣,手里还捧着一片西瓜。 半个月后,津城,销量最大的报纸《津门日报》为了一份特殊的投稿,正陷入拥挤之中。 报社主编王达夫是当前国内罕见的留过洋的人,三十来岁,戴着眼镜,翻阅着手中稿件。 纸上的字迹很是清丽,但如今文人中写得一手好字的人太多,这字不算出奇,只是内容极为特殊,讲述的是一场鼠疫的苗头被发现,又被掐死的过程。 鼠疫,光是看到这两个字就足以让王达夫心神俱颤,这疫病是地府的勾魂索,阳间之人只能束手祈祷,别无他法。 有编辑拉着人匆匆进门:“主编,我昨日便去请了回春堂的李大夫、医院的塞缪尔医生,还有赵大夫、钱大夫等城内名医都发了帖子,他们已经到了。” 王达夫道:“快请!” 一众津门名医涌入主编办公室,将不算大的空间塞得满满当当,他们有的穿着马褂,有的穿着长衫,还有的西装革履,戴着礼帽眼镜。 这些平日里救人无数的大夫围在一处,争相翻看着那份署名为“杏下客”的投稿。 塞缪尔医生在主编的翻译下听完此文,评价非常高:“文中对于疫病的处理是系统的,非常完善,考虑周到,按照文中所说,病人的存活率能达到百分之七十,如果是真的,杏下客很了不起,非常了不起。” 回春堂的李浩仁大夫也道:“文中对鼠疫分类很有道理,这位杏下客对不同的鼠疫有不同的处理方式,其中一些方子,早年两广就用过,文中所述看着不像假的。” “此人如何对鼠疫的病理那么清楚?莫非是解剖过病人的尸身?” “不对吧?他说病人的尸体都烧了,防止传染。” “万一人家烧之前偷偷剖了呢?可惜草原土默特部太远,去查证着实不便。” 王达夫主编听着众人的讨论,目光又落在那份稿件末尾。 笔者写了这样一句话——我通过多种手段将鼠疫掐灭在此地,然并未进入沙俄境内追溯零号病人,恐鼠疫再于北方兴起,因而留下此文。 思虑许久,他一敲桌子,下定决心。 “这份稿件入本社已有20天,经多位大医审核,都说稿上言之有物,鄙人托京中故友打听过,的确是有个蒙古王爷死了,那位王爷的世子已抵达京城继承爵位,既如此,我们津门日报就以头版来登载这篇文章!”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贫血(二更合一)[VIP] 《论对鼠疫的治疗、防疫与研究》——杏下客。 此文一出, 便在京津冀一带的医学界掀起惊浪,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文中的大夫烧了一具郡王的尸首。 在这个年代, 人们依然讲究死后尘归尘土归土, 一把火烧了实在是超出许多抱着传统理念的人,何况是王爷之尊, 即使清廷的脸面被洋人踩了一遍又一遍,那些满蒙贵族在常人眼中依然是遥不可及、高高在上。 杏下客敢于主持郡王火葬,其胆魄与决心,其为医者的担当, 当真令人心折! 秦追却并不知道自己的文章在北方起了什么浪,他现在暂时退出“天才神医八岁半”的模式了。 在一个交通、通讯都不发达的年代,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精准关注到距离自己千里之外的事情, 但秦追的师长一定会精准关注他的武学升级进度。 回到南方以后,秦追先是被侯盛元在火车站举高高,然后就被他师父、师伯以及同门师兄李升龙、匡豹、曲思江五个人盯着, 打了一套龙蛇拳,又练了一套青龙剑。 一群大人对他武艺的指指点点。 “拳法还行, 力道比以前好了。” “进步得比我想象的少,你小子做贼去了?有没有专心练功?” “这个剑风的声音小得蚊子都听不见。” 秦追:和鼠疫打架的时候哪有功夫天天练功, 还能有这个水准来交差就不错了好不好? 但侯盛元觉得不满意, 要给秦追加训, 秦追也认了, 就这样, 他过上了朝五晚五的生活, 见知惠在旁边嘎嘎笑,秦追点点她。 别乐, 待会欧巴也要看你的学习成果,不好就作业翻倍,谁都别想跑! 知惠立刻做出哭哭脸求饶。 侯盛元旁观这两个孩子的眉眼官司,开玩笑似的和德姬说:“洪夫人,你看这两孩子感情这么好,不如也定个亲,日后成就一段好姻缘?” 德姬心中一紧,面上不动声色:“那可不行。” 侯盛元面露疑惑:“为何?他们同年同月同日生,这简直是天定的缘分。” 可在德姬心里,寅寅就是她苦命的长子的转世,他和知惠要是在一块,那成什么了? 她面上不动,只说道:“我已经认寅寅为义子。” 侯盛元只好作罢,他心想,认什么义子啊,这么好的孩子抓紧时间定个娃娃亲多好。 秦追不知大人们的心思,只埋头习武,他也是好强的性子,被嫌弃武艺进度后立刻奋发图强,每日能高强度训练六个多小时。 侯盛元一看就知道秦追在北方果然没努力,他努力起来进步可大了,许是之前厚积薄发,如今努力了一个月,就将青龙剑的双手打法练出几分模样。 师父也不说,不骂,只去找郎善贤、郎善佑拿了药材,回家亲自在灶上熬煮了一大锅,倒在浴桶里,等秦追练完武,就让他进去泡着。 如今南方正是快要入夏,天气已热了起来,秦追练得一身的汗,也想松快松快,便提着衣物浴巾进了东厢耳房,这是他专用的浴室,隔壁还有单人卫生间,里面也安置了马桶。 穿越归穿越,秦追还是有尽力维持自己的生活质量,也不怪通感小伙伴们都觉得寅寅贵气,21世纪人类的日常,放20世纪初可就太讲究了。 “嘶!”秦追掌心碰了水面,觉得有点烫,解下衣物扶着浴桶进去,热腾腾的药汤裹着皮肉,消解一日的酸乏。 他动了动鼻子:“唔,放了好多蝉蜕和薄荷,还有茉莉和茯神,我又不失眠,给我用这两款药材做什么?居然还有牛乳。” 秦追失笑,难怪这药浴还有些白,一开始他以为是水蒸气呢。 他用瓤舀起药水浇在肩上,靠着浴桶不紧不慢解发辫,等头发散开,整个人深呼吸,都沉到水中泡着。 如此洗浴两刻,秦追周身筋骨畅通,拿浴巾擦拭水珠和湿发,穿上内衣、亵衣,踩着草编的鞋子坐在院子里晾头发,知惠的叫声从隔壁传来。 “阿玛尼,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啦!欧巴!救命啊!” 秦追接到召唤,连忙到隔壁去,知惠见了他如见大救星,躲到秦追背后躲德姬的痒痒挠抽击。 秦追硬着头皮:“阿玛尼,知惠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犯了,知惠,你又干什么了?” 知惠小声回道:“我、我之前在街上看到了清吟小班的女孩子,她们被人扛着走过,一边走一边哼曲儿,我觉得她们唱得好听,就想靠近了看,有个姐姐对我抛媚眼,我觉得有意思。” 德姬恼火道:“我知道她们都是可怜人,可你靠近干嘛?万一被拐走怎么办?” 秦追好一番哄劝,终于把德姬劝下来,又转移话题,说晚上要带她们出门去吃蟹黄面。 “是师父发现的店面,他说好吃,要带我和师伯、周姨、芍姐一起去,你们有空一起吗?” 这也是柳如珑和金子来又出去唱戏了,不然他们也得跟着走。 德姬用手指推秦追脑门,道:“有,你这小子就纵着知惠吧。” 知惠在秦追背后拉着他的衣角,嘿嘿地笑,小声对秦追说:“欧巴,我帮你编头发吧。” 只是到了夜晚,一家人的蟹黄面却没能吃成,因为有人突然急促地敲知惠家的院门,让小丫头果断架着竹梯,爬到墙上冲秦追招手。 德姬对外可自称是寡妇,敲寡妇门敲得这么大声,这是要找事啊! 侯盛元正和卫盛炎说着话,看到知惠焦急的表情,两名武者神情一凛,纷纷提身纵跃,跳上房墙,卫盛炎抱着知惠跳到地上,推着女孩和德姬回屋,顺手提起院角的扁担,侯盛元站在门侧。 两人默契对视,同时开门,抬脚就踹! 被他们踢中的两人发出惨叫。 “哎呀!” 侯盛元:“嗯?” 脚感不对,感觉踢了一肚子肥油,软绵绵的。 卫盛炎惊呼:“怎么是两个洋鬼子?你是……那个约翰?” 约翰和马克院长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过了一阵,秦追抱来装了药油的罐子,给两个洋人看病,知惠帮秦追端水盆和布巾。 约翰一看到他就觉得自尊心受损:“小医生,你能把面上的东西摘掉吗?我今天不臭。” 秦追戴着口罩,言简意赅地回复:“No。” 他给约翰看了看,这是年轻力壮身体还行的,擦擦伤处上个药就行了,倒是马克院长被秦追诊断出了高血压。 秦追提醒道:“要注意控制饮食哦,四十来岁血压就这么不稳定了,等年纪大血管变脆,以后要出事的,你要减下肥。” 过了一阵,秦追坐下:“两位找我何事?” 马克院长一身的药味,揉着肚子说道:“我本来不想打扰你的,但是我有一位好友,他希望能找您看病。” “白血病吗?” “不,事实上他的检测结果中,白细胞是减少的。” 马克院长说:“他是大使馆的秘书,去年起出现了严重的贫血症状,我会治疗一些血液的疾病,尝试为他输血,但是过一阵就没用了,我想你在治疗血液系统疾病上有独到之处,本来该在1909年就去世的张夫人,依靠你的医术活到了1910年。” 秦追坐在石桌上,突然抬手一拍,拍下一只飞虫,甩着手说:“我不确定你的朋友是否愿意接受我的诊治,如你所见,我的年纪很小,而且洋人对我们中医是抱有否定和鄙视态度的。” 马克院长苦笑:“我会说服他,只是来你这里看一趟,他应该不会介意。” “那就明天带过来吧,我下午有时间,把他的检查报告也带过来。”秦追看了看天色,确定这么晚不适合出去吃面了,有些遗憾。 芍姐也觉得这两洋鬼子误事,臭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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