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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是个阿玛该做的事吗! 但凡大哥没入土,这会儿郎善贤都要壮着胆子把人骂一顿,你这阿玛怎么当的?是大嫂的耳巴子吃少了,觉得脸不够肿吗? 可气完了, 郎善贤内心居然又升起难言的悲哀和遗憾,大哥的医学天赋比他想象得还高,不仅敢于辅助温蒂医生去做肺肿瘤手术, 还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做过其他术式,如果大哥没走,中西医融合之事必然已有进展。 因为郎善彦就是那种经常发好心的人, 八大胡同的姑娘找他看病,他也肯接诊, 以至于当秦追将自己会做流产手术的锅往郎善彦头上甩的时候,郎善贤一点都没怀疑。 在二叔心中, 他哥的形象就是“善良的天才”。 秦追不仅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还模仿罗恩向黑妈妈撒娇的模样对二叔输出了整整半个时辰, 终于磨得二叔不得不答应下来。 郎善贤捂着脸:“世事因果皆有天定, 大哥以前操心我这不成器的弟弟, 但我也要操心他生的这个祖宗。” 秦追高高兴兴去挑房间, 好将之改造成手术室。 一个完整的手术室要涵盖多个区域。 手术用房至少要有25平方的面积,旁边要连接洗手间, 除此以外,麻醉间、复苏间得有吧?器械间、敷料间要有吧?最好再来个教学用房,那就美滋滋了。 然而秦追把申城版本的济德堂逛了一遍,发现这儿没地方让他折腾,这就是普普通通的二层小楼搭个后院,后院里的房子都是摆药材的,把药材扔了改手术室,济德堂生意不做了? 王氏过来说:“寅哥儿,你上姨奶家去,家里有空屋,那西厢的客房一直没人住呢,随便你用。” 秦追就转道去了二叔在济德堂后街买的那个院子,思考一阵,让西厢里光线最好的位置做手术间,隔壁耳房就改成更衣室兼洗手间兼消毒间。 麻醉间和复苏间没有,手术室里麻醉手术室里醒。 器械间也没有。 想在20世纪做手术,主打的就是一个到处凑合。 龙更实和郎善佑也过来了,等秦追规划好对西厢的改造,三叔三婶便一撸袖子,先去耳房搞大扫除,搞完大扫除再喷酒精碘伏。 秦追有些遗憾:“要是有紫外线灯就好了。” 紫外线在1801年就被发现,而第一款紫外线灯在1904年诞生,现在国外的学者正在研究紫外线杀菌消毒的功能,而位于清国的秦追买个喷壶都要费老大劲儿。 他情不自禁发出每日三问,大清完了吗?大清啥时候完?大清能不能快点完? 亲爱的二叔郎善贤是有手术器具的,这套器具以往剖开最多的是义庄的尸体,但秦追要给孕十周以下的女性要做流产手术,就会使用负压吸引术。 手术过程很简单:将器械探入子宫,用吸头将孕卵吸出来,再用刮匙将宫壁刮一遍,手术结束,这是1958年,由中国医生发明的手术。 所以秦追要有一个负压吸引器。 负压很好理解,拔火罐时人们利用的就是负压,而在1848年,医学大拿詹姆斯·杨·辛普森发明了胎头吸引器作为助产工具,这种器具可以吸住婴儿的头,将其从母体中拉出来。 既然器具已经诞生几十年,秦追只要弄一个过来,将吸头改造得更小即可,这活他会,作为黑诊所出身的大夫,没点简陋环境里手搓器材的本事,是没法混下去的。 德姬全程陪同秦追,她听秦追讲解手术,说道:“听起来并不危险。” 秦追回道:“任何手术都有风险,像这种流产手术可能会出现出血、宫颈裂伤、子宫穿孔、感染。” 以上这些都不是最危险的,最危险的是,哪怕是流产手术,也有非常低的几率出现羊水栓塞。 就清末民初这个环境碰上羊水栓塞?呵,死定了。 21世纪碰上羊水栓塞也只能看孕妇的命够不够硬,哪家医院要是救活一例,能吹上好多年。 等秦追说完可能发生的风险,德姬心中一沉:“你这要背的风险也太大了。” 秦追平静回道:“总比让她去做药流要风险小。” 说完,他又去搓自己的工具,通过大师伯卫盛炎的人脉,秦追找到了可靠的工匠,和他们沟通着如何制造合适的吸头,并将负压器的吸力做得更大且可控,还有用来连接吸头和负压吸引器的橡皮管。 他甚至没有让这件事打破自己的生活节奏,每日早上依然会按时练武,下午练字,然后拿着小刀和水果练习术式。 夏季气候温暖,秦追换上轻薄绸褂,在德姬好奇的围观中,慢吞吞地刮苹果。 德姬问:“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你要刮得这么慢,这么小心?” 秦追悠悠回道:“刮一下只是确定有没有流干净,如果可以,我还是想尽可能不伤害她的内膜,或者少伤害一点。” 德姬轻声问:“内膜就是……我们体内那个怀孩子的东西的膜吗?” 秦追:“嗯,胚胎一般就着床在内膜上,内膜刮薄了,刮坏了,以后想生孩子的时候,胎儿也没处住,就会导致习惯性流产。” 德姬:“对香华来说,你把她的膜刮坏了,她会更感激你。” 秦追不赞同:“她才十五岁,人生未行过半,谁说得准她未来如何?也许某一天她能脱离苦海,和一个好男人在一块,两人想要生个孩子。” 这份可能性很低,但秦追此刻的谨慎小心,却能为她保留一份希望,哪怕这希望随时都会泯灭。 其实香华连明年都未必活得到,做她这一行,染病风险很高,一旦得病,便是哪天横尸街头也不令人意外,秦追和德姬对这点都心知肚明,但秦追还是把希望留下了。 他又说:“流产手术是很伤身的,可惜男人一般不在意这个,人们只能一遍又一遍对女孩讲要保护好自己,但香华根本没有保护自己的机会,那我的医术就是最后能帮她的东西。”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前世,看到那个被诈骗头子强取豪夺的女孩时,他会忍不住伸手帮她的缘故吧。 然后秦追想起来一件事:“阿玛尼,你要不要学一下怎么给病人备皮?有些事我来做不方便。” 德姬:“啊?” 七日转瞬即逝,香华这日是白天过来,送她的小厮还是那个,少年人也不过十七八岁,不知从哪借了辆黄包车,拉着香华到了码头附近,给香华披了斗篷,牵着她慢慢走到郎善佑的院子,从后门进来。 香华裹了小脚,她走得很慢,很不稳当,院子里只有郎善贤,还有过来帮忙的德姬,德姬觉得做这种手术,就不能只有男大夫,也该有个女人帮把手。 但德姬看香华的目光还是冷的,见人过来,就把她领去洗浴,换宽松的手术服,还有备皮。 郎善贤则去搬运蒸笼里的手术器材。 秦追站在院子里深呼吸,再次在脑子里将手术流程过了一遍,却听那少年小厮说话。 “大夫,这手术要做多久?” 秦追抬头看了他一眼,回道:“半个时辰就够了。” 小厮又问:“吃什么可以给香华补身子?” 秦追回道:“鸡蛋、鱼肉、瘦肉、猪肝,还有多吃水果,橘子,草莓之类的。” 小厮跪下,对秦追磕了几个头,说:“谢谢您,这阵子她一直哭,只有您肯救她。” 秦追平静回道:“多攒点钱,便是不能给她赎身,万一她以后出点什么事,钱比你一个小厮管用。” 小厮回道:“攒着呢,她给我的钱,我都没乱花。” 秦追并不因小厮现在的表现就觉得这是个多么深情的男人,金三角人士没那么单纯,嘴上说得再好听,真到了患难时能不能把那些钱花到香华身上是另一回事。 秦追只是点了头,也去洗浴更衣刷手。 手术台是找木匠临时敲的,除了结实和消毒得很干净外没别的,躺着一定很不舒服,香华躺在上面却想不到这些。 屋子里点了很多蜡烛,还有煤油灯,光线很亮,秦追配了麻醉药过来,冷淡问道:“香华,十五岁?” 香华看着房梁,发现这屋子里连梁都没有一点灰,特别干净,她大概是这个屋里唯一脏的。 “是,我是香华,十五岁。” “没吃东西吧?” “是,昨晚就没吃东西了。” 秦追再次确认:“身高一米四九,体重七十五斤。” 香华:“是。” 还是小孩子呢,秦追前世死的时候十八岁,比香华还大三岁。 秦追又莫名想起荷兰仔也是一米四多的身高,不过那小子从小就是肉蛋奶的吃着,看着比香华结实挺拔得多,一看就知道是没吃过苦的富贵公子。 荷兰仔、小毛子、小企鹅、瑞士宝宝、朝族妹妹都对做手术很好奇,不过秦追觉得手术自带残酷血腥的标签,便果断拒绝了他们发来的通感申请。 香华颤抖着问:“大夫,疼不疼啊?我怕疼。” 秦追安慰道:“不疼,你睡一觉,醒来就结束了,胎儿出来后,要不要我帮你处理?” 香华怔了怔,眼中蓄起眼泪,她扭过头,哽咽一声:“是,我不敢看,您帮我吧。” 秦追:“那行。” 他拿起香华的手,拍拍手背,扎针,一针见血,嗯,他的打针技术也没怎么退步嘛。 氯|仿沿着针管流入香华的血管,女孩小声对秦追说道:“谢谢您。” 秦追再次安慰,声音非常温柔,像哄一个受伤的孩子:“别怕,很快就好了,等痊愈以后,你还是好好的。” 香华不想哭的,可她忍不住,她哽咽着,秦追就握着她的手不断安慰,可他越安慰,香华越难过,因为从小到大,都没人这么哄过她。 爹没有哄过她,他为了大|烟把她卖到青楼里,娘没有哄过她,因为娘难产死了,奶奶说她是丧门星,老鸨叫人强|暴她,那些嫖|客一个比一个恶心。 为什么在她觉得人生已经苦到极点的时候,老天爷才让她从一个小小的医生这里得到安慰呢? 过了一阵,香华睡过去,秦追摸了她的血压、心率,还行,到底是年轻,也没感染什么病,连这一行常见的炎症都没有,底子还是不错的,不然他术前还要开方子给人消炎。 郎善贤和德姬戴着口罩站在一边,郎善贤问:“寅哥儿,开始做手术了吗?” 秦追:“不急,我先看看她的子宫位置,不然我心里没底。” 原本用双合诊确认子宫位置这事,应该是之前就该做的,但考虑到年代和社会环境,秦追还是默默挪到麻醉后了。 他和小厮说半个时辰就可以做完手术,那也是往宽的说了,真正做手术只需要十分钟。 因事前准备充分,秦追的技术也没退化到连这种小手术都翻车,手术过程无波无澜。 做完以后,秦追检查了清出来的东西,确认没有异常,便用盒子装起来,五周的胎儿只有0.6cm大小,最小的木盒也装得下。 他让德姬帮香华处理剩下的事情,抱着盒子到院子里,点了个火盆,把盒子放里面。 秦追双手合十,认真说道:“你妈妈也是小孩,她背不起你的人生,所以你去别的好人家吧,我明日会去静安寺上香,对佛祖菩萨祈祷,好孩子,别怪你妈妈,她真的很可怜,你安心地走吧,以后投到一个父母双全、家境殷实的好地方。” 说完,他又丢了纸钱和小衣服进去。 火光映在少年的眼中,眼神一如前世,如一泊盛满慈悲的星湖。 香华醒来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很疼,只是小腹酸胀,和来了月事一样,麻醉让她有点头疼,但又还能忍。 她下面有点流血,但是出血量很少,比来月事少,垫了软软的布。 秦追靠在门边,敲了敲门板:“醒了?” 香华对他腼腆地笑了笑:“诶,醒了。”她想起昏睡前小大夫哄她的样子,小小一个人,哄姑娘却和大哥哥似的。 秦追:“能吃东西吗?” 香华看他冰冷的面孔,瑟缩一下,心里怀疑起手术前那个温柔的小医生是不是一个梦。 她回道:“能。” 十几岁的小孩子本就是吃啥啥不够的年纪,她从昨天饿到现在,这会儿胃里空空荡荡。 德姬就端了碗面进来,煮的是鱼汤,下的是白面,里头卧了三个荷包蛋,撒了翠翠绿绿的葱花。 秦追说:“吃吧,吃饱了才好康复。” 香华坐在病床上,腿上架着木几,面碗搁木几上头,她拿起筷子,低头吃面,鲜美的面条入了口,她眼前一酸,泪珠子就落到面汤里。 小姑娘边吃面边哭,秦追又溜达到外头。 郎善贤走到他边上:“寅哥儿,这个手术的事,你不许告诉别人,不然以后不好说媳妇。” 秦追:“嗯。” 郎善贤又说:“但二叔心里为你骄傲,你阿玛传下来的术式,你继承得很好,你的心也和你阿玛一样善良,他在天之灵一定很欣慰。” 秦追:我觉得他被我甩了那么多锅以后,不想揍我都不错了。 作者有话说: 本章手术室里的描述来自《外科手术学》。 负压吸引术来自——以及两个b站视频,但后一个视频比较残酷,心理承受能力不足的朋友请千万谨慎,不要去搜。 . 流产手术对身体是有创伤的,因此大家一定要爱护自己,就算男朋友帅得和吴彦祖一样,在关键问题上也要坚守,对方不愿意用防护措施就让他滚。 第79章 酷暑(二更合一)[VIP] 秦追告诉香华, 可以多吃胡萝卜、木瓜和咖啡避孕,但这些东西只就能做辅助用,而且不一定起效, 然后教香华怎么算安全期。 香华是个很灵慧的女孩子, 她的琵琶弹得是全申城第一的好,能在一个领域达到全城第一的人, 做其他事情一般也不会太差,所以她分明没上过一天学,却能很骄傲地和秦追说:“秦大夫不必反复教我,算学罢了, 我一遍就能学会。” 秦追应了一声:“你要记住,百分之百的避孕是不存在的,你依然有怀孕的风险。” 香华回道:“做我这一行的, 怀孕和死的风险一样,怎么走都是死路。” 秦追:“嗯,时间差不多了, 你走吧,我这儿也该收摊了。” 香华:“啊?” 这哪儿像摊儿了?别糊弄她啊, 她香华也是看过不少大夫的,这手术室又干净又好看, 做完手术还有面吃, 多好的地方啊, 她还舍不得走呢。 然而秦追是借地方做的手术室, 手术做完了总该把一切变回去, 不然二叔的西厢以后还能住人吗?这点道德秦追还是有的。 谁知走进了手术室, 却见二叔一脸正气地将秦追写的手术室注意事项往墙上贴。 秦追大囧:“二叔,你贴这个做什么啊?这里是客房啊, 以后客人住进来就看这个?” 郎善贤回头说道:“东厢也能住人,那边有三间屋呢,再加上两间耳房,怎么都住的开,这儿就做手术室。” 秦追抱胸,幽幽道:“那您能做什么手术?” 郎善贤:二叔不才,钻研这么久西医,因着到底没进学校研习过,也没有机会留学,因而只随温蒂女士做过肺肿瘤手术的拉钩助手,然后剖过一些尸体,医术技能点主要还是集中在中医。 这也是郎善贤特别佩服他大哥的原因之一,居然在谁也不知道的时候搞了个负压吸引术出来,简直天纵奇才。 郎善贤转身摸了摸那简陋的手术台:“若能得机缘进一步学习西医就好了,小追,大哥当初是和谁学的?” 秦追利索甩锅:“这我怎么知道?我那时也只是小孩子,不过。”他话头一转,“二叔若是实在想学,外科外科,技术还得从外练起,如今是乱世,申城码头时不时也有汉子打架打得满头血,二叔在家先拿水果皮练伤口缝合,日后遇到了伤患也能更妥善地救治。” 郎善贤一拍手:“着了,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学西医也得从这些细节开始,济德堂就在码头边上,我何愁没有施展之处?不过的确是要先积累技术。” 秦追见他想明白了,又道:“如今人们受了伤,一怕流血,二怕感染,缝合技术对付流血很是有用,二叔也有偷偷解剖尸体,记清楚那些血管的位置,在伤者血流不止时也可以用止血钳夹住血管。” 郎善贤道:“认清了血管,再去摘除一些东西时,心里也更有数,看来问题还是落在解剖上。” 其实秦追想说的是,以后碰上有皮脂囊肿、做个清创、割个痔疮什么的,二叔也是可以试试动刀的,只要他事先先练手,把术式程序摸熟就好。 摘器官就不是小手术了,没专门学过的人还是不要去碰,秦追上辈子有个师兄,还未学成出师就被帮派绑去摘旅客的腰子,因为技术不好,腰子摘下来也不能用,最后脑门被开了一枪,也没了。 看郎善贤一副打了鸡血的模样,秦追轻哂,也不提把手术室变回原样的事,提着包袱告辞,和德姬一同回家。 “二叔,我走了,改日我将一些术式的程序写出来给您。” 手术难度分四级,秦追把部分简单的一级术式写出来完全是可以的,比如说拔牙就可以算一级术式,但在当下,很多中医甚至剃头匠都会帮人拔牙,反倒是秦追拔不动牙,因为他力气不够。 香华的手术做完,也不过是下午三四点的样子,夏日暖风徐徐吹拂,日头较大,德姬就让秦追走靠近屋檐下面阴影的路。 德姬问道:“寅寅,你以后会教知惠做手术吗?” 秦追回道:“只要她愿意学,我就倾囊以授,知惠是我妹妹,我爱护她的心与您的心是一样的。” 德姬弯腰牵起他的手:“我对你们兄妹两个的心也是一样的。” 其实德姬的身量只比香华高一点,一米五三、五四的个头,放时下的女子里也是中等偏上的个子,只是秦追、知惠都是高个宝宝,不知不觉就长成了德姬抱不起来的大孩子。 两人走在20世纪初的申城街道上,偶尔能看见洋鬼子傲慢地走过,偶尔能看到龟公背着香华那样的女孩走过,还有黄包车来来往往,耳边是商贩的叫卖声。 德姬、知惠、寅寅的家就坐落在这繁华而古老的城市。 那个曾经历劫掠的十五岁朝国女孩看着这热闹的街景,终于在德姬的心中停止哭泣,开始好奇地打量周遭的一切。 德姬有点享受牵着孩子逛街的滋味了,连生活的烦恼都追不上这一刻的她。 第二日,秦追去了静安寺。 秦追嘴上说着不信神,实则心中惦念的太多,也在寺庙里供了三盏灯,分别写着郎善彦、秦青、冉秋华这三个名字,许多人只知道秦追供了阿玛,却不知后面两盏灯也是秦追的父母。 寺内僧人也认识秦追,这孩子有一张令人过目难忘的脸,见他过来,知客僧过来接待。 秦追说:“不占您的时间,我就是来上炷香。” 他用左手去点香,青烟升起,模糊了眼前的佛,他将香插到炉中,到蒲团上跪坐着,双手合十,闭目默背超度用的《往生经》。 不知何时,他身边的蒲团也有人跪下,念的是《七佛药师经》。 大殿中有浅香浮动,使人心静,秦追顺带做了个冥想,感觉内心舒服了些。 许是他太久没和女支|女打交道了,昨日听到香华说她“学算学一遍就会”后,他心口就一直堵着口气,又不好和人说,只能自己消解。 静安寺环境不错,以后可以常来晃晃。 秦追睁开眼,眉眼松融安宁,不经意间一瞥,看到边上跪着的是个十四五岁左右的少年,眉眼黑沉,面目清俊,也在看秦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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