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车停下,其他马车则又跑了数米才停。 格里沙跳下车,近乎慌乱地扯开绳子,将一个箱子搬下来,把下方的箱子打开。 秦追扶着箱沿,慢吞吞坐起,吐出一口热气:“格里沙,我好像有点发烧。” 格里沙摸了摸秦追的额头,发现他竟是在发低烧,再拉开他的衣服观看伤口,已经有了轻微的感染迹象。 赛音察浑过来一看,失声道:“不是已经喂了七蛇丹了吗?怎么还这样?” “先去海拉尔。”格里沙心里发沉。 作者有话说: 昨夜突发低烧(大概是练完自由泳后没能及时冲热水的关系or2),今天更新晚了很对不起,今晚还是零点后更新,大家不要等哦。 第149章 兔崽[VIP] 格里沙用体温计为秦追重新测量体温。 “38度。 秦追撒娇似的抱怨:“可是我很冷。” 格里沙摸摸他滚烫的额头:“失血过多, 怕冷是正常的。” 戴鹏听到秦追说冷,手忙脚乱地把皮毛裹到他身上。 格里沙握住秦追的手腕,打开怀表默数, 寅寅的脉搏太快了, 静止状态下一分钟90多次,心跳加快是失血过多的症状之一。 原本因为从小锻炼的缘故, 寅寅平时的心跳是只有60左右的。 除此以外,寅寅还口干、流冷汗、尿量下降。 他的失血量至少在800cc以上。 “你会好起来的。”小熊趁着车队休息时烧了热水,混着车队携带的清水调成温水,扶着秦追喝了几百毫升, 握住秦追的手,在他胸口画了个十字,喃喃念着什么。 赛音察浑听不懂俄语, 问戴鹏:“小毛子是不是在叨他们那个《圣经》呐?” 戴鹏也听不懂,他挠头:“应该是吧。” 其实格里沙说的是格鲁吉亚语,他出身在伏尔加河畔, 却在格鲁吉亚长大,此时他说的是他的作家朋友在一年前完成的一本书, 叫《猎人》。 那是以自然为主题而创作的文学作品,与当前硝烟滚滚的战争年代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有些描写美好得像一场梦境, 又将人性与野兽的兽性的冲突描述得近乎神性。 直到这本小说创作完毕后, 格里沙才意识到那个自称“廖尼亚”的老人其实就是列夫.托尔斯泰, 他的文风太好辨认了。 秦追缩在毛绒绒的皮毛中, 听着小熊的声音, 看着天空,用俄语感叹了一句:“没有云, 好蓝。” 格里沙笑道:“真羡慕你们这些深色眼睛,你们可以仰头看天空很久,我不行,眼睛会很难受。” 小熊在斯拉夫人之中都算色素偏少的类型,他的头发是银白,眼中的绿也很淡,只是没到白化病的程度,寅寅的眼睛小时候是琥珀色,随着年龄增长变成了一种深幽的黑,格里沙觉得这双眼睛非常神秘而高贵。 秦追笑了下,脑海中的弦勾上格里沙的弦,共享了视野,透过他的眼睛,格里沙可以长久地直视蒙古草原迷人的晴空。 “格鲁什卡,你的眼睛很美,像极光。” “我见过极光,有机会想带你去看。” “好。” 南满铁路从满洲里开始算起,接下来是扎赉诺尔、海拉尔、博克图、齐齐哈尔、哈尔滨等车站,它连接起了从中俄边境城市满洲里与东北的多座重要城市,与西伯利亚大铁路一起构成了沙俄从远东汲取血液和利益的动脉。 博克图离齐齐哈尔更近,知惠本想在那里和秦追、格里沙汇合,但博克图也是刘家军的地盘,刘三逃跑的方向就是那儿。 而从海拉尔开始的土地,就是沙俄、蒙古贵族等多方势力联手控制,而他们又互相争斗,但比起正处于混乱中的刘家军地盘,海拉尔相对平稳。 草原是无比辽阔的,加上这个年代路况不好,即使赛音察浑的车队里有好几个识途老手,路途也依然艰难。 秦追的情况不断恶化,到第三天时已经不止伤口感染,他的咽喉也开始发炎,他开始吃不下东西,病得昏昏沉沉,无法再连接通感。 赛音察浑心中焦急,催促着商队晚上也继续走,许诺只要提前抵达海拉尔,他就多分三成此行购置的精盐给大伙。 盐是珍贵的物资,只要盐到位,大家便什么抱怨都没了,赶路便赶路。 商队里有个中年人和赛音察浑亲近些,悄悄对他说:“你这个侄子可能活不成了,赛音察浑,我有个弟弟,比他壮得多,两年前受了伤,在变成这个样子后,没熬几天就走了,你别难过啊,也许是这孩子注定要归于长生天。” 赛音察浑也见过因伤口感染而去世的人,感染在这个年代是不折不扣的绝症,一旦出现症状就只能祈祷。 他咬住腮帮子,恶狠狠道:“那个刘家还是死的人少了!我的好兄弟生前行善积德,为什么他唯一的后代要遭受这样的磨难?” 格里沙搂着秦追,闭上眼睛,能听见呼呼风声。 知惠穿着蒙古族的男装,带着医疗器具,骑着通体黑亮的骏马在草原上飞驰,她的神情坚毅,分明没专门练过骑术,却跑出了许多草原健儿都不敢跑的速度。 她挥舞着皮鞭,大声喊着驱使马匹的口号,格里沙时不时抬头看星星,为知惠指引方向。 马蹄踏过春季丰美的草地,风吹乱知惠的刘海,她握紧缰绳,双手夹紧马腹,上身微微伏低,少女发出清脆的喊声。 “驾——” 在夜尽天明时,格里沙说道:“她来了。” 戴鹏不解地问他:“谁?” 格里沙回道:“能救寅寅的人。” 他看向远处,在目光所及之处的尽头,有一个小黑点向着此处靠近。 晨光从地平线升起,映得天边橙黄,那橙黄的边缘,漆黑天空变浅,流出动人的浅淡与橙黄交汇,晨风在草原上吹出波浪,红衣少女正在靠近,她满头汗水,清晨的露珠混着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流下,初阳为她周身塑上耀眼的金边。 在靠近商队时,少女勒住缰绳停住,翻身下马,扬声道:“我是秦追的妹妹,知惠,我把救命的药送来了!” 知惠进入车队,终于看到寅寅欧巴,他已经彻底没意识了,知惠放下背包,拿出用柔软布料皮毛包裹着的青霉素药瓶,还有事先消毒过的针管。 格里沙配合着举起药瓶,知惠熟练地用碘伏为秦追手背消毒,将针推了进去。 赛音察浑失声道:“这是啥?这药水是直接打血管里啦?” 知惠道:“是哥哥自己研究的药,可以治疗他现在的病。”她将针头固定好。 “有了这个,他就不会因为炎症死掉了。”格里沙这时才狠狠松了口气,以至于手都在发颤,他连忙双手握住药瓶,防止这珍贵的药掉落。 知惠一屁股坐下,喘了几口气:“没完,我们还要给他的伤口引流,让积液都流出来,我把引流管带来了。” 青霉素从诞生开始,就一直展现其神药一般的特性,寅寅对外宣称只研发出了百浪多息一种消炎药,有时候碰到需要用青霉素救人的情况,他也能一脸正直地表示“这也是百浪多息,对,就是百浪多息”。 在六人组的记忆里,青霉素和百浪多息在对抗炎症时从不失手。 要是秦追还醒着的话,一定会说“这是因为大家的身体对青霉素和百浪多息都没有抗药性,所以才会一打就灵”,但他已经昏到连有人在自己身上插针插管都没感觉的程度了。 在他的梦境中,白里透红的杏花开得梦幻。 “不知不觉又到了春天,杏花盛开的时节,要是不用出国的话,真想回东绦胡同的家里看那棵杏树。” 秦追站在花瓣形成的“云海”之中,想起那棵郎善彦在他出生时于院中种下的同龄杏树,不期然撞上了秦欢。 “欢欢?”秦追揪着秦欢的衣袖站稳。 秦欢自然地扶住他:“嗯?你变声了?” 头发剪了,个子高了,声音也开始变了,以后应该没什么人会把小追误认成小姑娘了。 就连眸色也变成了深黑…… 孩子的眸色会随着成长变深,这是秦欢偶尔知道的知识点,在遥远的过去,秦欢见到长大的秦追时,他已经顶着一双满是戒备和冷漠的黑眼睛。 现在这双眼睛明亮通透得像是从未受过伤,注视着他,含着笑意:“秦欢,你居然看起来还没老。” 秦欢双手捧着秦追的脸:“我都42岁了,这样的岁数放你眼里都不算老吗?” 秦追在他手上点头:“当然了,爸妈也是不显老的长相,一看到你们,我就对自己的未来有信心了。” “在这种地方长出无意义的信心?”秦欢失笑,揉着秦追的头发,“能让你心情好点,也算值得了。” 秦追想,如果自己在四十多岁也是秦欢这幅样子的话,他岂止是有信心和心情好,他上马路都要多裹件衣服,不然怕衣兜被小纸条塞爆。 这个满脸写着高知有钱的男人,分明气质已经熟透了,肩背的肌肉显露出浓烈的男性魅力,胸肌饱满得能撑得衣服鼓鼓,却有一张还很年轻俊美的脸,五官浓丽得可以用美丽形容。 秦追只是没谈过恋爱,可信息爆炸时代的青少年,怎么可能不知道秦欢这种既可以叫uncle也可以叫daddy的总裁多令人垂涎欲滴。 秦欢搂着秦追坐在杏树下:“最近相亲相到头皮发麻,和你在一起总算松口气。” 秦追好奇地问:“你还没结啊?” “不想结,只是大学的老师介绍,去吃顿饭应付一下。”秦欢想抽烟,却没摸到烟盒。 秦追看着他的动作,歪头靠住秦欢:“我以前总是不明白为什么父母会催婚,现在我也想催你了,世界这么大,你却孤身一人,我很担心你。” 秦欢:“我身家47亿。” 秦追:“对不起,是小的冒犯您了,请您随意的单身。” 他们对视一眼,额头抵着额头,一起笑出声来。 秦欢问道:“你呢?有恋爱的打算吗?” 秦追回道:“别提了,烂桃花一堆,杀都杀不过来,我是未成年啊,成年人泡我是炼铜,我追同龄人也是炼铜,怎么都不对劲,而且我现在想专注于医术的提升,没空想别的。” 秦欢:杀不过来是什么意思,这小子真下死手了? 秦追不想提那对糟心事,转移话题道:“我去内蒙了哦,这个年代好多风景都是原生态的,空气都特别清新。” 秦欢的目光立刻锐利起来:“你提过你是清末出生的,现在那边是民国,北方有领土纷争,还有沙俄和日本,你不在申城好好的待着,去蒙古干什么?” 秦追:…… 秦欢一手掐住弟弟的脸,另一只手轻轻扶着细白的颊侧,力道不重,却强硬地让秦追转头,面对自己。 他看着眼神乱瞟的弟弟,再次问道:“去蒙古干什么?” 秦追吹了声口哨,秦欢声音提高一些:“秦追!” “问问题就问啊,那么大声干嘛?”秦欢一凶,秦追就多出几分不知哪儿来的理直气壮,挣脱开来,站起来,“我要出国去瑞士,替我一个朋友做心脏手术。” 秦欢都气乐了:“就那个破年代?做心脏手术?那不是你朋友,是你的仇家吧?” “是朋友!还是我弟弟呢!”秦追气了,“我已经自己搞出青霉素了,还复原了李拉海的交叉循环心脏手术,交叉循环所需的仪器我都DIY出来了,心脏手术有什么不能做的?我已经有过好几起成功案例了!” 他居然还在活人身上成功过了!秦欢眉心跳了跳,他抬手摁住,心道,以前真是小瞧了这小子。 他强忍着现在就追打这小子的冲动,耐着性子问:“好,你要去瑞士,那你告诉我,你那边是几几年?” 秦追又心虚起来。 秦欢太了解这个弟弟了,他生出不祥的预感:“不会是一战那四年吧?” “1916年。”秦追丢下这个答案,转身拔腿就跑。 秦欢抬脚就追:“不许跑!你给我停下!” 小兔崽子要翻天了!一战的时候从中国跑去欧洲,他走哪条路线都是玩命,他自己也明白风险,所以才不敢告诉哥哥! 可是侯盛元把秦追教得太好了,秦欢怎么也追不上,还看到那人影越跑越远,自己还跑到差点岔气,内心头一次升起对老去的认知。 “莫非我真是老了,才会连未成年都跑不过?” 其实秦追这不算什么,知惠才是跑得快,卫盛炎带着匡豹,两人把手里的鸡毛掸子扔了都追不上她…… 秦追一路狂奔,跑出杏林,失足跌进一汪冰冷的碧绿潭水,吓得他睁开眼睛。 “欧巴,喝水吗?” 知惠察觉到秦追的动静,爬过来给他做检查。 秦追稍微一动,发觉左手连带着手腕、手臂都发凉,看到格里沙举着的药瓶。 知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说道:“你睡了一天,昨天吊了三瓶青霉素,这是今天第二瓶,输完就拔针。” 秦追闭上眼睛,发觉胸口果然轻松许多:“用量还挺大的。” 知惠握着他的手腕把脉,笑道:“你伤口都肿了呢,咽喉也发炎了,嗨呀,我给你兑温水去,你现在的声音哑得和吃了十斤辣椒酱一样。” 她钻出车厢去找热水,秦追躺在马车的地板上,身下垫了厚实的皮毛垫子,身上盖着毛毯、好几件棉大衣。 格里沙坐在座位上,靠着车厢墙壁,抱着药瓶的手很稳:“知惠来之前,你的体温快到40度,今早才完全退烧。” 秦追举起没插针的手,握拳,手背抵住额头:“我们到哪儿了?” 格里沙问道:“快到海拉尔了,我们是留到你病愈再走吗?” 秦追闭上眼睛,思索一阵,果断道:“不,既然已经和知惠汇合,就尽早出境吧,我以前在草原待过,这儿的王公权贵是什么德行我知道,别看大清亡了,我总觉得在这待久了也不安全。” 刘家军阀够膈应人了吧?封建贵族比军阀还恶心,秦追决心杜绝和这类人接触的机会。 他现在一身伤病,短时间内真的杀不动了。 格里沙就懂了:“好,我会安排。” 等知惠带温水进了马车,秦追就让格里沙把他扶起来,三人互相靠着,说起接下来的行程。 格里沙道:“我们都没有通关的文书,就走我入境的那条路线吧,这条路挺好的,虽然会碰到老虎,但老虎也没什么可怕的,很多人都这样非法越境,死亡率也不是很高,连50%都不到。” 秦追捂脸:“反正我违法的事做得不少,多一个偷渡也无所谓了。” 知惠吐槽:“欧巴,我也是小时候就和妈妈偷渡到中国的啊,最后你还给我们上了申城户籍呢。” 秦追:“傻妞,哥那是塞了钱的!” 格里沙问:“那我们塞钱去买通关文书?” 秦追沉默一阵,坚强地爬起来,在枪伤的伤口还插着引流管,左手还有针头的情况下指挥小熊和妹妹翻开所有背包,把钱集中到一处数了一遍,然后捧起小熊的爪子,深情地望着他。 格里沙会意:“还是偷渡?” 秦追眼含水光,坚定点头:“嗯呐!” 作者有话说: 这里备注一下:寅寅属于非常清丽的淡颜,他哥是浓颜,论颜值两人不分上下,寅寅仙一点,性格攻击性很强,对敌人心狠手辣但骨子里还是有善良心软的一面,刘二把他强行搞到老家给刘老帅治病时,要是好好付钱好好招待,别打歪主意,说不定寅寅都不会计较他恩将仇报劫人的事,把刘老帅治好就拿钱走了,但刘家一窝齐作死,硬生生激活了黑医的杀心…… . 哥哥的身子性感一点,是熟透的果实(我在说什么),性格里有霸总必备的果决,但脾气其实很好(和寅寅这种劲儿来了要杀刘大废刘二的法外狂徒小黑医一比,大哥相对没那么爆),看起来很温柔但温柔感来自良好的教养,骨子里还是冷的,只对上心的人掏心掏肺,dom感十足的霸总的感觉(虽然没有给大哥安排cp,但如果某天他恋爱了,应该是个铁1),如果遭遇刘二恩将仇报的人是哥哥,可能刘二在火车上的时候,就会“意外”落到铁轨上被碾死什么的,不过这样一来刘大和刘老帅就逃过一死了(这么一想似乎也没好脾气到哪去啊or2)。 第150章 不舍[VIP] 海拉尔, 知惠和镖局的武师们结清尾款,将好几车的盐糖、铁器、布料送给赛音察浑。 “赛掌柜,我哥吩咐我买了这些运到这儿来。” 赛音察浑立刻看出这些物资的价值:“这太贵重了, 我是长辈, 该我给寅哥儿东西,怎么能……” 这加起来至少几千大洋的物资, 寅哥儿说给就给,赛音察浑却不能收,寅哥儿可是没爹娘的,孩子努力长这么大, 攒点家当不容易。 秦追坐在马车上,艰难地撑着身体:“伯伯,戴鹏哥哥, 收下吧,我还想请你们送其中一些给达纳哥哥他们。” 达纳便是秦追和赛音察浑、曲思江这些扣霍勒氏在兴安岭中的那些鄂伦春老亲。 赛音察浑一听,胖胖的拳头握紧, 上前搂住秦追:“寅哥儿,你自幼坎坷, 心却好,又有能耐, 如今你只是一时挫折, 但伯伯知道, 你往后一定能把日子过好, 伯伯不求你出人头地, 你好好的活着就行, 知道不?” 秦追含笑叫道:“您安心,我这人怕死, 一定努力活着。” 赛音察浑道:“怕死是人的本性,可你胆大,叔就怕你哪日为了什么事把命抛开,我年纪大了,受不住送黑发人的痛,你出门在外,可要惦记着家里人,遇事别冲动。” 秦追低下头,被粗糙暖厚的手掌轻轻的、爱惜的拍了拍小脸蛋,明明他已经比赛掌柜还高了,可赛掌柜还是把他当孩子。 戴鹏不放心秦追带着伤去异国他乡,他深知这一路凶险,那铁路以外的地方又是虎又是熊的,丛林荒原之中也难以辨认方向,他怕秦追死路上。 可偏偏戴鹏又是个善于观察的年轻人,他很快发现在决定立刻走这件事上,做主导的是秦追,干妹妹和小毛子这两人都是劝了秦追无果后,才开始准备出国的。 寅哥儿是做主的那个,发现这点后,戴鹏放心了些,和赛音察浑说:“阿玛,你去兴安岭找达纳,我送寅哥儿一程。” 赛音察浑一听,忙道:“好,你至少要送他们过河才行,几个不大的孩子,说来也巧,他们居然都是14岁。” 秦追、知惠、格里沙没吭声,他们弎不仅同年生,还是同月同日生呢。 知惠去买了车票,格里沙买了当地的奶食和肉食过来,请车队众人吃了饭,秦追又吊了两瓶青霉素,昏睡一阵,醒来时被投喂了咸奶茶,里面泡了奶豆腐。 临时租的敖包里点着篝火,火力壮些的汉子靠火近了便是满头大汗,唯有秦追缩在火堆边上,脸色苍白,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 “吃些肉吧,你脸色好差。”知惠把羊肉切好端过来。 秦追从包袱里拿出筷子,擦了擦,夹了一片肉沾韭菜花酱,放入口中麻木地嚼了嚼,咽下去,如此反复几次,又喝了些奶茶,扭头,饱了,不吃了。 知惠无奈道:“这里可没有芍姐照顾你哦,不可以挑食。” 秦追开启通感,知惠感知到他的饱腹感,做了个ok的手势:“好,懂了,你不是挑食,就是单纯吃不动东西。” 通感兄妹就这点好,很多事不需要花费语言也可以解释得很清楚。 格里沙拉着秦追,用俄语与他耳语:“我也要通感。” 秦追放开感知,格里沙感受了一下,确定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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