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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追从座位下的格子里拿出一瓶薄荷泡的水,仰头就灌,不小心呛咳几声,被秦简扶着拍背。 郎善彦松口气:“可算能回去了,寅寅,我看你日后未必能进王府做哈哈珠子,老福晋今日都不提召见你的事,大阿哥可是放她身边养的。” 这是好消息。 郎追毫不客气地说:“这些富贵人家都这样,生怕自己的孩子和奴才秧子亲近,忘了最亲的父母。” 秦简在他背后又拍了一下。 1908年的夏季末尾,郎追和父母又走了一次东北,这回父亲摇着虎撑子,带他在田里乡间走了一道,见到数起疑难杂症,但碰见的最多的,还是穷病。 回了家,那德福和二香一起跑过来,围着他问东问西。 “寅寅,兴安岭夏天好看么?” “好看,就是虫子多。” “寅哥儿!想德福哥哥不曾?” “想啊,德福哥,你长高了。” 那德福原地转了一圈:“我还壮了呢。” 许久未见,自然要摆一桌好吃的,大家伙一起聚聚。 栀子姐切了一只便宜坊的烧鸡,红焖了猪蹄和羊肉,配两个小菜,浓郁菜香铺满了小小的四合院。 德福悄悄问郎追:“要不要帮你挑鱼刺?” 郎小爷喜欢吃鱼肉,但不爱挑刺,他小一点的时候,秦简还会帮他挑,等他过了五岁后,就不惯着这毛病了,那德福想帮他也只能偷偷的。 郎追摇头:“我吃猪蹄,你才要多吃些。” 那德福笑得甜:“我已经比你胖了,你看你,细细瘦瘦一条,走出去都容易被人欺负。” 郎追:那上次你和我练武时,还被我撂翻在地上呢。 郎追个儿是高的,那德福比他大两岁,两人站一起也差不多高,郎追看着瘦是骨架子细,但父母养育尽心,他的底子可好了,力气也大,这次去兴安岭,他已经能用弓箭射兔子了。 前世有个大佬就说过郎追,说他是白瓷做的仙女像,里头藏了条蟒蛇,那大佬说完这话,看郎追的眼神很不对劲,郎追的师傅怕大佬心怀不轨,回去就要收拾东西带郎追跑路,只是没想到大佬还没来得及对郎追出手,就被天降正义给灭了,郎追也抓住机会成了线人。 饭扒到一半,门口传来敲门声,郎追看父亲一眼。 郎善彦说:“没事,应是来取药的。” 他起身去拿了几瓶药,走到门口,交给刘太监,两人说了几句话,刘太监就匆匆走了。 郎追已经知道要这些药的既不是刘太监,也不是刘太监的主子太后了,刘太监压根没病,而太后只要用药,有的是名医好药伺候。 刘太监要的药,有镇炎的七蛇丹,还有治疗肺部的通宣理肺丸,治疗肝的柴胡疏肝散,甚至还有补脑的,又有大禹灸的膏药等。 如果这些药都用在一个人身上,那么这病人就等于同时耳鸣脑鸣、肺病、肝病,用的药多又猛,说明他年纪不大,但又有风湿,居住的地方必然偏阴森潮湿,能派遣刘太监拿东西,说明他身份不低,可是他病了以后连药都只能偷偷找前太医拿。 在京城里,只有一个人符合这些特质,那就是变法失败后,被太后囚禁在瀛山含元殿的“老爷子”。 郎追一想明白这些,顿时把锦王府一家子抛到脑后,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了很久,心中忧虑不已,菲尼克斯上线后,见他情绪不好,便提出:“我给你拉小提琴好不好?听了音乐会好过很多,嫌我拉得不好听,我给你放唱片?” 露娜正在家庭教师的指导下上课,察觉到郎追弦正不安地嗡动着,她打了个响指,瑞德立时扑扇着翅膀,开始唱“我的山下很多羊,我的酒窖堆很满,爸爸是个大酒鬼”,把家庭教师吓了一跳。 郎追摇头:“不行,我得和他们聊聊。” 他滑下床,披上衣物,小心地不惊动那德福,顶着月光去拍父母的门。 郎善彦散着头发,趿着鞋子到门口抱儿子,秦简拿着件薄斗篷跟着:“别着凉了。” 在这对父母心里,寅寅向来懂事听话,这些年从没有半夜打扰父母,这次定是做了噩梦才来找他们,他们一定要快快去哄孩子。 门打开,郎追仰着头,头一句话便是“阿玛,我们不要再给那个人药了好不好?” 郎善彦心中涌起惊疑,他看了眼二香和栀子姐住的倒座房,那德福应该也没被郎追惊动,这会儿还在东厢房的耳房里睡得香。 但为了防止在不知情的时候被偷听,他还是开了门,抱着郎追在门槛边坐下,让儿子坐自己怀里。 “寅寅猜出要用药的人是谁了?我早知你灵慧,不想你居然敏锐到这一步。” 郎善彦承认得很爽快。 郎追揪着他的衣襟:“阿玛,刘太监是给太后梳头的,可他却给老爷子偷偷带药,这其中有多少波云诡谲,我都不敢想,我们不要趟这个浑水好不好?” 在金三角活了那么些年,郎追对危机的感知远高于常人,也是这辈子过得太安逸,否则早在刘太监第一次出现时,他就该有所警觉才对。 郎善彦轻轻摇头:“这事不光牵扯到了刘太监,还牵扯到了李太监。” 李太监正是太后身边最红的太监大总管。 郎善彦道:“李太监是个很会给自己留后路的人,他不仅伺候太后,老爷子被折磨时,他也会偷偷帮忙,你知道吗?老爷子有时还会感激地唤他李谙达,当初我的外祖父获罪,就是李谙达从中周转,我才没被牵连,我答应给他们药,也是还救命之恩。” “而且阿玛有点可怜他。” 说到“他”时,郎善彦指指天上,郎追就知道他说的是老爷子。 按理说,郎善彦与老爷子的身份地位天差地别,老爷子是天底下最高贵的人,而郎善彦不过是正红旗下一个小大夫,没有一官半职,无显赫母族妻族,但他说起老爷子时,眼中却带着怜悯。 “我少年时随外祖进宫,那一位赏了外祖父一个鼻烟壶,说日后亲政会打跑洋人,把外兴安岭夺回来,让东北那边的满人、索伦人重新过上好日子,他是有抱负的,只是能力不足,这辈子也没过过什么顺心日子,如今还一身是病,唉。” 说起旧事,郎善彦有些惆怅,他的人生分了两段,前半段是在曲老爷子的庇护下进修医术,做宫廷里最年轻有前途的太医,后半段是外祖父没了,他也不做太医,在宫外振兴济和堂,娶妻生子。 这两段人生对郎善彦来说都不坏,只是想起前尘往事,他还是难过,他和儿子说这些,也是希望儿子体谅自己不合时宜的怜悯之心。 他以为寅寅会理解他,就像简姐理解他一样。 但郎追坚定道:“阿玛,你若是还要继续帮那个人,你就送我和妈妈回东北,我们避进兴安岭,什么时候太后死了,我们再出来。” 郎追没有多余的怜悯,他发善心的原则就是不危及自己的生命,在最危险的混乱地区挣扎求存了十年的人,他早就懂了一个道理,就是别瞎掺和那些会要命的事! 郎善彦和他对视着,见那张小脸严肃得像学堂里的老夫子,只觉得诙谐可爱,转开脸颤抖起来,秦简也在一边捂着嘴。 郎善彦憋了一阵,干脆笑出声来:“你小子以后肯定会长命百岁的,这下阿玛可彻底安心了,也是奇了,你这年纪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你这么谨慎,遇到点事就想着跑,到底是随了谁啊?” 郎追心里回道:随了开黑诊所的老头子。 郎善彦摸摸儿子的脸,“别担心,阿玛心里有分寸,没有和他们过多牵扯,连药瓶都是路边随意买的,不是我们家的。” 郎追一字一顿:“可是阿玛,你觉得老爷子活得过太后吗?” 郎善彦动作停住。 终于,郎追戳中了父亲最担心的点。 谁都知道太后要强了一辈子,若她走了,老爷子重新掌权,她留下的一切政策都会被推翻,身后事也难料,所以为了赢到最后,太后走之前,一定会带走瀛山里的那位。 如今太后年事已高,不定哪天就没了,也就是说,老爷子的生命也步入了倒计时,这时候还不跑,谁知道老爷子死之前会不会来找他们? 郎追见他被说动,暗地里掐了把大腿,挤出眼泪来:“阿玛,我不认识老爷子,我也不在乎荣华富贵,我连济和堂也可以不要,我只想要你和妈妈平平安安,这件事不被发现还好,发作起来能要了我们全家的命,我不想留在京城,你带我和妈妈离开这里,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跑路[VIP] “不要让无谓的善良害了你。”这是黑诊所的老头子最常对郎追说的话, 因为他以前的确发过一些要命的善心,他的腿就是那么瘸的。 人总要学会吃教训,郎追看现在的郎善彦, 就像看过去的自己, 所以他要拦着郎善彦往死路奔。 郎追这辈子哭得少,眼泪一流, 对父母的威力巨大。 郎善彦被他哭得心里难受,长叹口气:“别掐腿了,我都看到了。” 罢了罢了,这京城本就待得难, 锦王一直惦念着往大阿哥身边放个聪明懂事又懂医术,可以护着主子的奴才,寅寅若不想被惦记, 离京城远点也好。 “为了孩子”这四个字在郎善彦脑子里不断盘旋,他把郎追送回房间睡觉,自己却睡不着了。 秦简躺旁边,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说道:“离了京城, 济和堂未必还能赚那么多钱,以后咱们也要节约着过日子了, 我本来也不爱花大钱, 金银首饰都可以不要, 就想要你平平安安。” 郎善彦鼻子一酸, 靠着她道歉:“这事是我不对, 我的善心没发对地方。” 秦简道:“不怪你, 你做太医时年轻,被大人物欣赏了, 心里感激是对的,你后来想回报也是对的,你就是善良,当年才救了我,咱俩才在一块,我就喜欢你这个。” 郎善彦抱着秦简,抱怨着:“我是个大夫,总是遇上那么多救不了的病人,这次我还要主动放弃一个,可是为了寅寅,为了咱们一家,我必须得狠下心,简姐,人生怎么这么复杂。” 秦简缓缓翻了个白眼,万分庆幸儿子像自己多一点,嘴上回道:“是世道不好,不是你不好,睡吧。” 郎善彦哭完了,心中打定主意,去找了张掌柜和郑掌柜,说明济和堂要挪地方的事。 张掌柜道:“我已是一把老骨头,今年体力越来越差,本就想向东家请辞,既然京城的济和堂不开了,那我回祁州老家去教养儿孙。” 郑掌柜问道:“若是东家想换个地方,那东家想去何处?东北吗?” 郎善彦回道:“那边乱了些,何况老毛子和矬子总觊觎东北,我是想着往津城去,对外就说去那开一家济和堂的分号。” 说是分号,实际就是济和堂搬家跑路。 别说京城和津城离得近,这跑路没意义,在如今这个年代,跑这么远已经够了,津城租界多,太后也好,皇帝也好,他们的手伸不过去,此事说来耻辱,但对于恐惧被皇族迫害的老百姓来说,反而成了幸事,也是讽刺。 郑掌柜眉开眼笑:“那我和你们一起去,我老家就在津城,在那边养老也方便。” 两个老掌柜都六十多岁了,他们看着郎善彦从小到大、结婚生子,甚至在郎追练针灸时,也会让小孩过来扎他们几下练练手,如今京城济和堂要关门了,他们也做出各自的人生抉择。 郎善彦起身,对着两位老掌柜深深一礼:“这么多年,善彦多亏二位教导和照顾,在善彦心中,您二位就和家中长辈一般,善彦感激你们,此情今生不忘。” 两位掌柜安然受之。 作为京城妇科、儿科的扛把子,郎善彦从东北回来,京中各处都会邀请他去看病,他照样出门看诊,实际上药铺里最贵重的资产,一批做药的细料已经偷偷装车往津城运。 秦简和郎追也收拾了东西要和药一道过去,并买铺子和院子在那边安家,伙计三喜和三蹦跟着走。 他们走的那天也是坐马车,郎追上车,回头看到那德福和二香依依不舍地看着他,便挥了挥手,二香别开脸,和栀子姐哭起来。 马车被马夫驱使着前进,那德福追着跑了几步,大喊:“寅哥儿,等我长大了,我去津城寻你!” 郎追朝他挥手:“德福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你们都要好好的!” 两辆马车载着郎追、秦简和行李往城外去。 秦简盘算着,栀子姐手里有可以宽裕的过两三年的钱财,这是郎家委托她帮忙看院子给的钱,那德福的学费也够用,等过两年,太后和老爷子的事结了,他们还能再见,略略放心。 虽说行路难,但郎善彦舍得给妻儿身上使钱,因而这一路还算顺利舒适。 从京城到津城,途中要经过廊坊,此地因京山铁路而繁华,秦简和郎追途中便在这休息一夜。 秦简去端热水好给郎追洗漱,郎追被放在大堂,让掌柜和伙计帮忙看着。 此时一个青年进了客栈,他个子很高,皮肤黝黑,辫子很粗,凤眼高鼻梁,讲着口音很重的官话,他的头皮很光亮,像是才剃的,不知为何,郎追觉得他身上有股尖锐的野性,尤其是看身形,应当接受过很严格的武术训练。 黑皮青年道:“住店,要通铺。” 伙计应道:“好嘞,您这边请。” 黑皮青年跟伙计往后走,眼角余光淡淡扫了郎追一眼,郎追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他才移开视线。 郎追心中疑惑,这个人似乎很讨厌自己,为什么? 他的脸可是比秦欢那个能在电影学院做校草的人还好看的啊,漂亮宝宝不都是讨喜的吗? 小朋友摸摸自己的脸蛋,趁着掌柜的没注意,小声问正在和他通感的格里沙:“格里沙,我长得好看吗?” 格里沙正在喂马,闻言一拍马腿:“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虽然格里沙三岁以后就住到山里,只有和妈妈去卖麻花时才能看见人类,但郎追成功拾回自信,他想,那个黑皮应该只是讨厌小孩吧。 郎追提醒格里沙:“别站马后边,万一它尥蹄子就糟了。” 格里沙鼓鼓脸颊:“小马才不会踢我呢,我们可是好朋友啊,对吧,罗恩?” 罗恩坐在书桌后边听数学课,闻言只悄悄地笑,他现在可惨了,上课的家庭教师是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的数学系博士。 罗恩居住的瑞士位于东一区,和郎追隔着7个小时的时差,不过他们那边也在夏令时将钟表调快1小时,所以两边实际时差是6小时,格里沙和郎追则隔着四小时,因此三人通感的时间完全可以凑一块。 郎追如今是下午两点拉两个欧洲娃一起玩,晚上八点以后和菲尼克斯、露娜两个美洲娃玩,知惠和郎追都是亚洲娃,没什么时差,郎追读书认字时叫她一起上课就行。 对于郎追要求搬家这事,除了罗恩懵懵懂懂,觉得跑不跑影响不大,其他四个娃反应不一,但都觉得郎追是对的。 知惠是谨慎,她所处的两班贵族的庭院有着严格的等级划分,小姑娘比谁都清楚,如果一个人拥有了权力,可以肆意凌|虐弱者而不用受到惩罚时,这个人就是畜生,而在清国的四九城里,有很多这样的畜生,人惹不起畜生,那就只能躲远点。 露娜的反应更有趣些,她直接问郎追,能不能想法子跑到南美,她家庄园最近在招医生,郎善彦这种会用草药也能使手术刀的大佬就很合适。 郎追:“唐人街的中药铺子都要倒闭了,济和堂在南美开不起来吧?没有药可以用的话,我阿玛的本事施展不出来啊。” 而且说服郎善彦把济和堂搬到津城都不容易了,搬到南美?想都知道他不会同意。 菲尼克斯出自政商结合的家族,族中的泰德叔叔颇有权势,甚至曾带着他进white宫去玩过,长辈言传身教,熏陶出了他的敏锐,小少爷知道郎善彦牵扯到宫中的事后便觉得不妥,然后他就开始转动脑筋要为郎追出主意,想来想去觉得跑路这个主意最好。 在他开口前,郎追已经去拍父母的门哭着要走了。 格里沙的反应最简单,他直接让郎追骑着马跑去火车站,买车票就立刻走,不要犹豫。 高加索小猎人在对危机的感知上,倒是和郎追这个金三角小黑医如出一辙,这大概和谢尔盖去年就开始带着外甥猎熊有关。 车队一路顺利抵达天津,路上没有遇到劫路的土匪,也没遇到黑心客栈,所有店家都给送开水洗漱,服务相当周到。 秦简都很稀罕:“往东北去的时候,都没遇到如此体贴的店家,京津两地到底繁华,沿路小城也经营得好,干净讲究,看来是京津一带繁华所致。” 郎追捧着水杯,吹凉了一点,才小心喝下去,又掀开车帘往外看。 不远处一个镖局押着货物,黑皮青年站在其中,他背上有根布包的条状物,剑眉凌厉,察觉到郎追的目光,他冷冷看过来,郎追便缩回去。 秦简拿了个烧饼给他:“快吃,马上就到津城了。” 郎追应了一声,靠在母亲怀里啃饼,等马车过了城门,郎追闻到了一股古怪的烟味,他放下干粮,默默拿起自己手缝的口罩戴好。 抽烟的人总是很多,后世烟民便多,到了清末,那就更多了。 有个作家曾说过,烟分五类,水、旱、鼻、雅、潮,太后就抽水烟,玩鼻烟的人也多,鼻烟壶也因此成了多人喜爱的器件,旱烟在乡下常见,有些人身体不痛快,又不想看医生,就抽旱烟来缓解,算是当一味药看了,潮是指潮州那边出产的烟草。 唯有雅最坏,是指的大|烟(ya|片)。 郎追对此类味道很熟,在金三角他见过无数比大|烟猛的玩意,那时最怕的,也是沾染上这种东西,跟着郎善彦去做游医时,他也见识数个因大|烟家破人亡的。 对这种东西的恐惧刻入郎追的神魂,只要靠近烟馆,嗅到里面泄露出来的一丝气息,郎追都要戴口罩,且犹嫌不够,要拿药油滴在口罩上,把所有异味都盖过去。 他和秦简说:“这儿的烟馆也不少。” 秦简教他:“别靠近那些进烟馆的人,他们已经不是人了。” 有关这点,郎追比秦简还清楚。 院子是托人买的,在靠近法租界的附近,位置好,繁花街道上的二层楼,后面带一个小院,开店铺做生意最方便不过,只是没有郎追的杏树。 秦简带伙计收拾着东西,说道:“别看了,往后等安顿下来,娘给你再种一棵树,想要什么树种什么树。” 郎追笑出两个小酒窝,去帮着母亲做事,主要是把细料入库,又要注意不让它们受潮发霉。 家具安置好,还要敲柜子、架子,把前面的药铺也装饰起来。 随着药铺中的东西添置得越来越齐,郎追心下稍安,专心跟着母亲练武读书,听她讲过去的故事,说她家中那些厉害的长辈。 “寅寅,你别看妈妈这么厉害,其实妈妈的功夫还没到家,你外祖能压着我打,你大舅二舅要是还在,正值壮年,说不定能打两个我,也是我基础打得晚了,才打不过他们,你基础打得好,日后倒能指望一下。” 郎追好奇:“若是三舅呢?” 秦简笑道:“三哥啊,我父亲说过,老三秦筑为秦家百年来资质最佳者,若是他没被那艘洋人的船运到不知道哪里,而是在家中好好练武,再在义和团那会儿于生死之间走一遭,恐怕我大哥二哥联手都打不过他了。” 秦家四个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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