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是心中一动。能让守门人皱眉头,此事难道很难解决?又或是……有什么内幕? 一时之间,众人暗中念头百转,是各有猜测。 唐文飞神色凝重,说道:“方长老乃剑罡所伤。” 剑罡! 众修士面面相觑,都是百般不解。 众人之中,习练飞剑者众多,然而能发出剑气者,却是寥寥无几。多半修士以飞剑为法器,实则为其攻击力强悍之故,却并未修习精深。 故而知剑气者虽有,知剑罡者却无。 不过倒有几个神刀门中人,可分析一二。 张天泰说道:“我等习刀之人,积年日久可将刀光凝形,化作半雾之状,便为刀气。而刀者霸道强横,极易凝形,因此刀气再度凝练,就成刀罡。我等习刀之人,刀光但一凝聚,便是刀型,罡与气少有划分。既然刀与剑皆为凶兵,想来并无差别。” 若是按这等说法,剑罡应也是剑气凝形之物,只是比剑气厉害些罢了。 可唐文飞却是摇了摇头:“刀气凝形容易,而剑气难。刀者大开大合,狂烈霸道,少有例外;剑却机巧多变,若不明剑意,则剑气不能成罡。若剑气不能成罡,则不能称之为剑修。” 他一说完,视线便朝众修士面上一一扫过。 唐文飞目光平淡,可但凡是被他看到之人,就觉出有一道极强的压力施于己身,好似连五脏六腑都给他看得透了,无法有丝毫隐藏。 故此给他看到之人,都是垂下眼,不敢与其对视。 很快,众修士便给他一一看过,直到看见了徐紫枫,唐文飞的视线才顿了住。 “徐紫枫?”他开口问道。 众修士齐齐一怔,也都朝徐紫枫看去。 只见徐紫枫身子挺拔玉立,俊眉星目,器宇不凡。而他更惹人注意的则是一身剑压,与其余修士单单是喜好飞剑威力不同,他周身的气息更为纯粹,有一种来自于百兵君子“剑”者的锐利气息。 此人也是闻名于小世界的年轻天才,以区区二十余岁之龄而将剑光化为剑气,堪称妖孽。不过能发出剑气已是非同小可,但若说他要能杀死化元期高人,却又太过抬举于他了。 只是如今唐文飞这般看着他,难不成是瞧出了什么他们所不知之事?略揣测,就让人不由得怀疑,这徐紫枫是否竟已然将剑气凝成了剑罡…… 徐紫枫虽也有一身傲骨,却并非狂妄自大之人,如何能不知众人猜疑?若当真是他所为,他定是坦然承认。可惜他只知剑光能成剑气,却还未摸到剑罡之门,他也不屑于扯这谎言。便不卑不亢一抬手:“确是晚辈。” 唐文飞点了点头:“你且出手与我瞧瞧。” 徐紫枫点了点头:“晚辈遵命。” 说完手指微动,已然将一柄飞剑握在手中。之后他顺手一挥,剑尖上一道白色剑气突兀而出,直冲前方山壁! “啪!”一声脆响,山壁霎时给打得碎石飞溅,剑气亦是穿透其中,现出一个约有拳头大小的孔洞来。 这剑气威力的确非同小可,不过修为在化元期以上的修士却都晓得,这剑气并不能要了他们的性命去。 唐文飞微微颔首:“已有几分火候,不过离凝成剑罡却还远了些。”他一顿,“你可是要做一个剑修?” 这便是说,徐紫枫虽是要做一个剑修,也为众小世界中人如此以为,实则剑罡未成,还不能称其为“剑修”。 众修士再看徐紫枫,目光就有些复杂。也不知该暗暗笑话他修为未够,还是该贺他已然没了这嫌疑…… 徐紫枫本人却并无丝毫沮丧之色,而说道:“晚辈只会是剑修!” 他如此斩钉截铁,唐文飞也不再多说,神色间对他也有了几分疏淡。 徐子青见状,不由心中暗想,莫不是这位金丹真人的门派里并无剑修?不过他马上便生不出任何想法来,因为唐文飞的视线,已然在他们这几个站在一处的、以灵根择入的修士身上逡巡起来。 唐文飞说道:“方长老此举,应是欲与几位为难。” 他说得隐晦,众修士哪里会不明白?其实即便他不说,众人心里也很是清醒。 正如他们之前议论的那般,无量宗的方长老如此深夜出来,定是为下辣手除去别宗别派的优秀人才,以使自个的宗门能获取更多机会。 而既然要除掉别派人才,自然是潜力巨大的那些更有威胁也更易除去,尤其是前来护持之人修为不算顶尖的时候…… 这种打算其余人等也并非没有过,只是也不会如此急躁,更不会在摸清底细之前动手——方长老此举也算是给他们敲了个警钟,此处竟还有个隐藏于暗处的剑修,能杀死化元期高人! 一些暗地里的手段,恐怕也要多斟酌一番了…… 众修士都不是愚人,多番推敲之后,就将视线定在了一位青衫少年身上。 只有此人,最有可能是方长老想要下手之人。 唐文飞的目光,也确是落在这少年的脸上:“徐子青,你昨日可有听到什么动静?” 青衫少年——徐子青一怔,随即不免苦笑。 也是,方长老出手,只可能是徐子青。 缘由有三: 其一,此回升龙门大会中,唯独只出现了两个单灵根,若非是单灵根,怎值得一位化元期的高人出手暗害? 其二,这两个单灵根同时出现于散修盟,方长老所在的无量宗又与散修盟有隙,自然也不愿见其坐大。 其三……徐子青不过散修盟外盟之人,足见之前散修盟也不知其有如此天资,在散修盟的地位不过是不高不低、过得去罢了。外盟与内盟关系泛泛,有牵扯但毕竟利用居多。徐子青若活着,自是给散修盟增添筹码,他若死了,散修盟也未必会为他大动干戈。毕竟,散修盟对他还不足以有十分信任,也不足以让他们付出与另一宗门撕破脸皮的代价。 更何况,散修盟只来了两个高手,化元期的高人只有一个,定是要去护持少盟主宿忻的。护着徐子青的彭长老只有筑基期,看似与化元期相去不远,实则天差地别,绝不能阻止一位化元期的高人下手杀人! 众修士能这般推测,徐子青自然也能。 因而他见唐文飞已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唇边才会泛出苦意。 而且,这事情还当真就与他有关,他也绝不是被冤枉的。 徐子青到此时,也已想明白为何好友云冽会出手杀人了……不过是对他的一片拳拳相护之情罢了。 昨夜里,有宵小前来窥视,要将他杀之后快。而云冽却觉察先机,直接将其诛杀!堂堂一个化元期的高人,却因那等卑劣缘由来对他这尚未筑基的小辈暗下毒手,徐子青不耻之余,也不会对其有什么愧疚之感。 想到此处,徐子青默运功法,保持心境平稳,却是老实回答了:“回唐前辈,晚辈昨日并未听到什么动静。” 他确实不曾看到云冽出手,只是猜测而已,这并非谎话,而是实言。 唐文飞微微挑眉,说道:“你且将你昨日之事说来听听。” 徐子青笑了笑,也不慌张:“昨日卓姑娘受伤,我等散修盟中人俱是担忧无比,故而前去探望一番。” 这时宿忻也道:“正是如此,子青兄乃是与我等一同前去。” 卓涵雁一夜下来,体内暗伤已然近乎痊愈,只余下逼出真元。期间多亏有徐子青相助,加之徐子青也是因散修盟而被无量宗方长老盯住,她并非忘恩负义之人,自然也开了口,为徐子青将那不好出口之语说完。 “徐子青身具单木灵根,我重伤在身,他为了传送木属灵力、激发我体内生机,几度耗尽灵力,足足用了半夜工夫,可说疲惫不堪。之后便回去洞穴之中,想必是听不到任何动静的。” 其余散修盟中人也是纷纷附和:“我等俱可以为他作证!” 徐子青朝他们感激一笑,才看向唐文飞,又说道:“回去洞穴之后,因神智难以专注,故而并未入定,而是睡下了。今早宿忻前来唤我,方才醒转。这位方长老……晚辈昨夜实在不曾见到。” 89 散修盟中人各个说得在理,而观卓涵雁面色,也确是比昨日好了许多,可见内伤渐愈乃是实情。而且徐子青分明便是受害之人,修为又远不如方长老,怎可能真将其杀之?便是如今来到此处的散修盟所有人中,也寻不出一个能杀死方长老之人! 如此之下,众修士自是都信了他们。 可却也有人嚷道:“难不成此事就这般揭过去么?我无量宗的方长老,可不能白白死了!” 众修士一看,就见到胡光远满脸不忿,都是嗤笑不已。都到了这时候,还在胡搅蛮缠,当旁人都是傻子么?自个偷鸡不成蚀把米,却要寻人晦气,可真真是不知好歹了。 不过众修士心中也担忧那暗中剑修,又都看向唐文飞,要听他如何发落这事。 唐文飞神情有几分凝重,却并未有太多忧虑,只说:“此事内情如何,想必诸位都有计较。我观尔等修为,并无能发出如此剑罡者,想必是有人以剑罡寄托法器之上,带入此地。勿论方长老为何人所杀,他既是咎由自取,我且不过多盘问。不过此事可一而不可再,若还有人胆敢如此行事,莫怪我辣手无情。” 他语气平和,可听者则汗毛倒竖。 不过想想既然剑气能寄托于法器,剑罡自然也能,只要众人之中并无那暗藏的剑修,也就不必那般胆战心惊。 只是虽说众人皆揣测之前发出剑罡之人多半为散修盟中人,可也并未确定。若不是散修盟,而他们寻错了对手、对手又还有剑罡在手,岂不是给人送菜?加之唐文飞如此告诫,各自的小心思都是收了一收。 唐文飞见众人受教,目光微微缓和:“既然如此,就请无量宗诸位将方长老遗体收取。其余人武斗尚未有结局者,随我前去大殿,行今日武斗之事。” 众修士按捺心情,都是拱手道:“遵唐前辈之意!” 之后唐文飞领了数十修士,转身浩荡而去,其余众位修士也各自散去。无量宗人将方长老尸身带走,对散修盟留下的众人皆是横眉冷对,却到底未有动手。散修盟众人也只当不曾见到,待他们走后,才说起话来。 便是宿忻先擦了把冷汗,说道:“这无量宗,当真无耻之极!”他又看向徐子青,叹道,“子青兄真是无妄之灾。不过那剑罡之主,究竟乃是何人?” 徐子青苦笑道:“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宿忻想起从前与徐子青也数度遭逢险境,那时徐子青并未使出任何同等招数,想必剑罡之主并非是他。就挑眉道:“说不得那姓方的原本是要对你下手,不料惹着旁人,反倒先没了性命。” 徐子青神色一松:“如此说来,我反倒是运道好,需得感谢那人才是。” 散修盟其余人等也是大快:“这才叫‘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无量宗此番损失大矣,合该我散修盟压无量宗一头!” 宿忻与徐子青相视一眼,也是笑了起来。 清晨遭遇此事,众散修盟中人也没什么兴致再去瞧那武斗,都各自散去。徐子青也推了宿忻的邀请,只言道要去闭关,将灵力巩固一番。宿忻自不会阻拦,想到昨夜劳累徐子青颇多,他又险些遭厄,便只要他多加小心,也潇洒去了。 徐子青却是回到了洞穴之中,抬手就打出数道禁制出来,将洞口死死封住。 而后,他终是忍不住唤道:“云兄、云兄!” 话音刚落,白衣人已现身洞中。 “何事。”云冽拂袖,端坐于地面。 徐子青见他处之泰然,不知怎地,方才的种种紧张担忧也尽皆消弭,是安下心来。笑道:“昨夜之事,多谢云兄了。” 云冽微微颔首:“剑气残留轻微,你亦能辨明,很好。” 徐子青受其赞扬,略觉羞赧。 他这时回想,那尸身上剑气一夜过后,早已微不可查,他竟是一眼就已看出,如今想来,虽有他自身木气敏锐之故,更多却是因对云兄气息熟悉,方能如此。此乃作弊,却当不得这一句夸赞。 轻咳一声,徐子青问道:“昨晚云兄可是守了我一夜么?”他话一出口,就觉唐突,顿时耳根发红,只觉得恨不能将话吞入腹中,当做未说过才好。 原是想掩过那一丝赧然,现下反倒是觉得尴尬起来。当真是多说多错,还不如不说。 云冽说道:“不错。” 徐子青顿时一怔。 却听云冽又道:“你昨日疲累过甚,失了警觉,日后当量力而为,切不可再如此疏忽。” 徐子青便有些羞愧:“是我托大了。” 一时洞中静寂,两人默默无言。 徐子青也自之前情绪中脱出,神色一正:“那方长老……当真是冲我来的么。” 云冽说道:“是。” 徐子青明知云冽无碍,却仍是忍耐不住,问道:“他可是闯入洞来?云兄可有受伤?” 云冽淡淡看他一眼:“他不曾闯入洞来,我亦不曾受伤。” 徐子青这才放下心来:“如此便好。”就也有了心情询问细处,笑道,“既然他不曾闯入,云兄又是如何将他发现?” 云冽嗓音冰冷:“但凡身有杀气者,皆在吾之道中,不能瞒过。” 徐子青点了点头:“想是他对我有杀意,故而被云兄察觉,而后云兄便以剑罡将其杀之,使其跌入山下,徒留尸身。可是如此?” 云冽一颔首:“是。” 徐子青再无疑虑,心情也松快起来:“日后我定然多多谨慎,定不再让云兄如此为我操劳。” 云冽不语。 徐子青早已习惯他之寡言,便也满心欢喜地盘膝入定,运转功法,要将昨夜消耗帮补回来。 然而才运转数个周天,他就觉出了异状来。 天灵之下,天地灵气疯狂灌入,顺灵根而下,直入丹田! 经脉里灵力滚滚,竟如洪流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仅剩的十数个穴窍半开半合,不断被灵力冲刷,不多时就给轰开一个,再蔓延下去,越发激烈勇猛起来! “啪!啪!啪!” 徐子青甚至能听到穴窍被不断打开的声响,而经脉里头的灵力更是像要把经脉涨裂一般,毫不吝惜地肆意冲击! 不行,必须控制住! 徐子青深吸一口气,心弦骤然拉成细丝,绷得紧紧。而他也不敢有丝毫怠慢,一面飞快地运转《万木种心大法》,一面极力控制那些好似脱缰野马的灵力,使它们按照轨迹行走……然而徐子青又发觉,这些灵力的确是凶狠了些,却并未过分脱出那行功路线。 若说之前觉得其散乱,仔细看来也不过是灵力太多,略有溢出……只是,为何会出现这等情形? 徐子青不及多想,只是死死守住灵台清明,操纵灵力,扼其冲撞,使它们不要太过损伤五脏六腑罢了。 至于冲击穴窍……他则只好任由它们,左右只是暴躁了些,却并非坏事。 又是连串的“噼啪”声。 还剩三个穴窍、两个穴窍、一个穴窍! 所有的穴窍全部打通! 顿时经脉全部贯通,灵力畅行无阻,全身经脉好似变作了江河湖海、百千水路,全数汇聚于丹田之中。 他眼前好似有一张膜突然又清晰了数分,能让他见到对面景致奇美无比,瑰丽无比,而他只消再多做些水磨工夫,就能穿透此膜,进入其中! 灵力绕经脉不断流动,疾行三十六大周天、十八小周天,轮转不休。经脉与灵力交织成网,又仿佛浑然一体,与内世界上下沟通,自在重合。 突然间百脉俱响,震动如歌,徐子青忽然生出一种明悟—— 炼气十层,突破了! 原来之前并非体内行功出了岔子,而是修为已到,穴窍自然打开,使他内世界终于彻底打开,迈入了踏上修仙门槛的第一步。 只有突破炼气十层,才有望灵力化真元,才能窥见筑基契机,也才有机会真正进入仙途。 这是好事,却险些让徐子青当做了坏事。 其实是徐子青忘了,他其实已然到了紧要关头。 他自来到腾龙峰后,因三阶灵脉之故,原本就将穴窍打通不少,昨天白日里观看众多天才对战,确实也收获颇丰,心境早有提升。而昨日晚间他又为卓涵雁疗伤,几度将丹田消耗一空,再极快补回,反复下来,就很是压榨了一番潜力,也使他修为更加稳固。 现下他因云冽为他守夜之时,心情愉悦,再来入定,体内百脉共振,又有三阶灵脉不断注入灵气,自然就变成了此时的模样。 若非他初时还因着心绪有些杂乱而未能及时控制体内灵力,他这炼气十层该是水到渠成才是,而不至于那般吓到了自个。 缓缓睁开眼,徐子青眼中两团青芒温柔平和,又有无限生气,使他整个人都仿佛化作了一株巨木,扎根于土壤深处,不惧风雨,生机勃勃。 他慢慢地吐出一口气,再慢慢闭眼,复又睁开。 此时,光芒散去,徐子青的面上,终于忍不住溢出一抹喜悦的笑容。 白衣男子仍端坐于对面。 徐子青不禁开口:“云兄,我已突破炼气十层!” 云冽眸光微动:“很好,我当贺你。” 徐子青微微一笑:“我自当竭力而为,尽早筑基。” 90 余下三日,徐子青也不再去人前惹眼,便匿于洞中潜心修行,巩固境界。 宿忻许是也晓得徐子青身份微妙、有诸多为难之处,故而也不曾来寻他,就让徐子青好生清静了几日。 终是到了武斗的最后一天,傍晚时分,徐子青心神一动,不得不自入定中清醒过来。好在他修为已然稳固,之后便是水磨工夫,倒不觉得如何浪费。 云冽亦睁开眼来。 徐子青腼腆一笑:“又多亏云兄为我护法了。” 云冽看他一眼,微微颔首,随即身形轻晃,已是没入了储物戒中。 徐子青这时整一整衣衫,挥手除了禁制,抬步走出洞外。 他才发觉,原来其余洞口里也纷纷飞出不少修士,想必皆为落败之人,现下也同他一般,受到了唐文飞传音召唤。 徐子青足踏碧色叶片,飘然而下,比之往日里又多了几分自在从容。耳边却听到有许多修士彼此交谈。 有不知因由却洒脱者: “道兄请留步,你也是受了唐前辈的传唤么?” “正是,要我去大殿一行。” “我亦是如此,不如一同罢!” “道兄请。” “请。” 或是有心中不安者: “不知唐前辈传唤我等败者所为何事?” “看天色,今日武斗也该终了……” “道兄之意,唐前辈已然是定了留下的人选?” “多半如此罢!” 又有一时失利、忿忿不甘者: “却不知要留下哪些……” “哼,这可不是胜了一场便能留下!与我对战那厮用那等下作手段抢我名额,却不知自身实力不济,旁门左道终不能圆满。你且看头两日败了的众位前辈,定能将此等小人挑下马去!” “是、是……” 众修士各怀心思,施展出的术法却不停止,或是祭出法器,或是用上遁光,都极快地往那大殿中投去。 徐子青也快速运转灵力,化作一道青光,飞速赶往。 到了大殿之内,果然有不少修士已然按座次入座。 徐子青抬眼一看,宿忻早已坐好,正在朝他挥手。便温和一笑,快步走到他的身边去。 两人入座后,还有许多修士正在赶来,就先寒暄几句。 宿忻这时一眼见到徐子青,便觉得有些奇异之感:“子青兄,数日不见,你好似颇有变化,不知是因何而起?” 他此言一出,身后的两位长老也都将视线落在了徐子青身上。 而后护持徐子青的那位彭长老就开口了,语气里很有几分惊异:“徐小友已突破炼气十层?” 吴长老也看了一眼,他修为更高,看得也更是明了:“突破不久,不过已是境界稳固了。” 徐子青也并未想要隐瞒,就点了点头,笑道:“也算机缘巧合。” 这便是承认了。 宿忻一愣,随即露出个开怀的笑来:“好你个子青兄,这几日缩在洞里,我还当你是那怕麻烦的性子犯了躲懒呢,原来竟是已然突破了、在稳固修为。你可是瞒得我好苦!” 徐子青晓得他在打趣于他,只微微一笑,却并不答话了。 两人说到此处,殿中众修士则已然到齐。 唐文飞立在前头,唇边含笑,就开口道:“武斗终了,留下之人名额已定,故召集诸位前来,也好宣布此事。” 众修士也都有几分紧张起来。 这留下的名额皆由守门人说了算,虽说之前有些胜者心中多少都有些把握,可到底尚未确定,却不知结果究竟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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