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颇觉失望。但他们却也并未放弃,只觉此物究竟为何,于他们而言也颇为要紧,不知不觉间,就都更加仔细思量起来。 修士们尽皆看到,那那数百支的血藤蔓延之中,待到路遇血怪,就从中直穿而过——更令人诧异的是,它们穿过之后,那血怪立时缩小、消失,竟仿佛被直接吞吃了一般! 这些血藤都十分纤细,约莫还不及小指粗,但其威力,却是叫人心里发憷…… 血河魔尊并不知晓,他这时注意力都在前方那些不断攻击至阳木围成的屏障前,他见到自家的血怪们源源不绝地冲进林子里,可待他想要将神识送入其中探看时,却是仅仅在接触到林木边缘时,就被一种清气弹回,这仿佛,是笛音残余之力,让他不能放肆。 他拧起眉头,改为关注血水倒流情景,以此推测。 目前,似乎并无什么异状……他性情颇为自大,又起先就看不上那等木属修士,故而不甚在意。他只在心里想着,待那小辈真元耗尽,他必然要抽出他全身的精血,来为他的血河增添一分好处! 但这位血河魔尊却不曾留意,在不断返流的、已然铺开仿佛血色毯子一般的血水中,有极细的血色藤蔓,夹杂在血水之内,也渐渐没入了血河之内…… 而丛林里的徐子青,则忽然舒缓了眉头。 识海中传来容瑾的意识,那正是欢喜快活,乐不思蜀。 那血河里的血水,于容瑾而言,居然是大好的补物——是了,嗜血妖藤最爱活物血肉,但既言“嗜血”,当然嗜食精血。这条血河乃是以活人精血炼制,内中冤孽之气久久不散,还能养出血怪!在那众多徘徊意识下,血河实则也算是半活之物。 容瑾进入其中,自然是如同龙入大海,畅快无比。 徐子青心里一松,心念动时,青怪们的动作加剧了! 血河魔尊也察觉面前血水回流更多,顿时以为徐子青是强弩之末,要借助最后的精力,来孤注一掷,他“嘎嘎”怪笑后,也更用力催动血河,制造出更多血怪,要将丛林摧毁! 同时,他便也不曾发觉,其下方的血河,正肉眼可见地快速减少。 然而尽管血河魔尊不曾发觉,那些旁观的修士们,则都看得清楚。 就在血河之内,有数百条细细的血流,在缓缓地流动,且每一次流动中,那股血流就如同被什么东西迅速抽走,迅速消失。 这般过了一阵,血河里血水的水位,也能清晰见到下降…… 到此时,众修士哪里还不明白,分明是那血色藤蔓有吸血之能,竟把那血河当做了一场大宴,正飞快享用起来。但那血河魔尊还半点没有察觉,这可真是……愚蠢之至。 仙修们都是冷笑。 这些邪魔修,用诸多邪恶法门,来炼就一些威力强大的本事,但其修炼时心境大多磨练不足,以至于一旦落入他人陷阱,就难以分辨真伪,被其蒙蔽。 血河魔尊便是如此,他因相貌丑陋而好妒忌,纵有血河神通,却落入那木属修士的翁中,到现下也不曾清醒。若是他们这些百般淬炼心境的仙修,自家的本命神通受了影响,恐怕立刻就能有所觉察,怎会那般神智混沌? 此局,血河魔尊必败! 渐渐地,双方又僵持了一会。 徐子青暗中传达意念:“容瑾,还余下多少了?” 容瑾欢快嗓音传回:“娘、娘亲……吃,吃半半!” 徐子青就明白过来,又问:“还要多久,方能食尽?” 容瑾更欢腾了:“一……炷香!” 徐子青微微一笑,他一展袍袖,就此拂了一拂。 刹那间,他身前的草木们,但凡是巨大无比、将他人影遮蔽的,全都缩小下来,只护在他的周身,而他身前处,则只留下了不及他人高的矮木、藤蔓。 他的身影,也暴露在血河魔尊眼前。 血河魔尊的视线也一阵清明,他见到那木属修士一身洁净立在万木之间,仿佛之前不曾有任何事情发生一般,清清爽爽,从容自若,再对比如今自己通身血丝、如同肥胖血茧,脸上不由更加嫉恨。 他立刻尖声叫道:“去!快去!杀了他!吸干他!” 眨眼工夫,下方的血河再度掀起浪头,足有两丈高的人形血怪敏捷爬出,它们的速度,也更快了! 几乎只在瞬间,就有数头人形血怪来到至阳木前,它们伸出巨掌,左右一拍,那至阳木上,就立刻出现了一个血掌印,此时有藤蔓缠了上来,带着滚烫的热流,但这种极高大的血怪,不过是周身血光一闪,那焦黑之状,就被消弭。 随即,高大血怪猛冲入林,竟有种不可抵挡之势! 徐子青嗅到扑鼻而来的浓重血腥,稍稍皱眉。 容瑾那边传来消息,血河中的血水,已经被吸食大半,再加上凝聚出这样的巨大血怪,似乎更加稀少。如今不必一炷香,那血河就要枯干。 他也不再迟疑,心念再动。 下一刻,足足又有数百上千的藤蔓,都从他身后冲天而起! 这时候,每一支藤蔓都有水缸粗,上方叶苞大如人头,利齿张合时,如同猛兽巨口。 它们极快冲出,以横扫之势,悍然扑向那正与青怪缠斗的血怪,又犹如饿虎扑羊,疯狂地袭击那十多头巨型血怪们! 众仙修清晰见到,血红的藤蔓在触碰到血怪的刹那,就好似喝水般,把它们全都吞噬,再以一种纵横八方的气势急速扩张,一直冲击到血河魔尊身前! 血河魔尊大惊,他在见到血藤的瞬间就绝不对,随即他更见到,那护住青衣修士的丛林陡然消失,而他也猛地发觉,自己体内,也传来了极度干渴之感! 心里生出了巨大的恐慌,血河魔尊立时清醒,低头一看——这一看,他便是目眦俱裂。 原本偌大的血河,而今只剩下了薄薄一层血皮,而血皮之上,还有数百就和之前吸干血怪们的藤蔓一般粗壮的“血蟒”,懒洋洋又极度贪婪地,在吞食最后的血水…… “啊啊啊——”血河魔尊失声大叫:“我的血河!我的——” 惨叫声戛然而止。 血河与血河魔尊,早已是同体同生,血河不灭,则血河魔尊不灭。 而血河干枯……拥有着一种神通的血河魔尊,登时就被神通反噬,整个人瞬时干瘪下来,变成了一具只包含着人皮的骨头架子。 一团血红的光芒窜出,一尊血色元婴,也尖叫着窜出来。 血色元婴厉声叫道:“血影遁!” 可那血光还未来得及闪烁,已经有更多的藤蔓缠了过来,把这同样满含精血的元婴,也吞吃得干干净净——与此同时,徐子青一指点出,青光爆射,正中那血红光芒! 这一刻,血河魔尊留下的最后的元神,也被除灭了。 密密麻麻的血色藤蔓张扬地在半空飞舞,它们的利齿“咔咔”作响,却柔顺地贴在徐子青的身侧,挨挨蹭蹭,如若撒娇。 刚刚吸食过鲜血、显得更加红艳的藤蔓,衬着那温和的青衣修士,竟然显现出一种别样恐怖。 同时,徐子青身后弱小的龙虎之气扑杀到血河魔尊庞大的龙虎之气上,不多时,就把对方吞噬完毕。血河魔尊的龙虎之气足有三十二丈三,到这时,徐子青的龙虎之气,便大大增长——他已然有了三十四丈七了。 血色藤蔓回归小乾坤里,徐子青纵身而出,落在峰头。 迎面见着那等候他归来的白衣剑修,叫他情不自禁,温柔一笑。 随即,他这师兄便开口道:“做得不错。” 而此时,也终于有一位木属修士失声叫道:“那是——那是嗜血妖藤!” 525 525、 修士耳聪目明,神识纵横四方,那突然出声的木属修士这等话语,自然被满场的修士,全都收入了耳中。紧接着,就生出许多不同反应。 倒是有些只专注己身修行的,并不曾想起此物,就觉出几分疑惑,但他们也是天资颖悟之辈,听出那木属修士这般惊恐,自也有些计量。 而更有一些修为精深的弟子、同门,都是震惊不已。 就连虚空之内那些仙门、魔门的散仙,在听到“嗜血妖藤”四字后,竟也不由面色一变。 同时,最为惊骇的,便是所有已然有些成就的木属修士们了。 嗜血妖藤,乃是当之无愧的,上古十大凶藤里,为首的一支! 虽说它是为首,但论起恐怖来,则要远远胜过其他九种凶藤,乃是藤中霸主——甚至在万木之中,也属于响当当的,最可怕的一类。 如此凶物,尽管被记录在典籍之中,但古往今来,不论出现过多少木属修士,不论那些木属修士又多么强大的资质,都未有一人能将其收服——凡是曾经打过这主意的,无一不是被反噬成疯癫,或者被其种子从内部吸干,最终,都是被吞噬殆尽的结局。 故而从不知多少年起,嗜血妖藤就只成为一种传说,而传言里嗜血妖藤可能生长的所在,都乃是极其凶恶之地,飞鸟不落,人迹罕至。 方才徐子青使出这妖藤,众多木属修士虽觉眼熟,却也只以为是一种凶恶的吸血藤,正在慢慢搜寻其来历。然而待那妖藤骤然变得粗壮,生出了成百上千的庞大藤条后,那般明晰无比的面貌,才让其中一位木属修士猛然一个激灵,将它认了出来! 这一种只要有一点血肉,就可以附着而来,将其肉身、精血、元婴、神魂……一切一切全都吞噬的狂暴藤蔓,修炼到了极处,神通法宝尽皆无用,无物可以抵挡! 到这时,就有几人,神情颇为复杂。 正是木罗门人。 早先在风云榜战之前,数位木罗门人曾因黑榜之上万木之主的名号,对徐子青颇有不满,当下就试探一回,只是可惜败了,又不好叫化神期的师兄以境界压人,才悻悻而回。 没料想,在榜战之际,他们就察觉徐子青竟连连突破,也进境到化神期了!后来徐子青连连出手,都是为胜,那几个木罗门人,也是场场不落,细细观看。尽管徐子青有噬灵藤厉害,可拥有十大凶藤的木属修士,在木罗门中并不十分罕见,也对他没有忌惮。 再而后徐子青连连闯过轮战,倒是他们木罗门人,最后只余下了那位化神的师兄,却也在之前败给了金榜尊位的仙修,才让他们对徐子青稍稍解了心结……直至现在。 众多木罗门人本以为徐子青有一支噬灵藤已是极限,却是万万没有料到,他竟然还能降服嗜血妖藤——但只要是木属修士,又有哪个不知此藤凶名? 再想起徐子青对战时显化而出的,有无数草木的小乾坤……若是如此,也就难怪了。 能将嗜血妖藤当作自己的本命之木,又借以操纵天下万木,这不是万木之主,又是什么? 到这时,这些木罗门人,也终是再没有不服气的。 其他的修士们,不管是自己知道嗜血妖藤名号的,还是听同门、好友木属修士们告知的,在此刻,对那个从容温和的青衣修士,也都多了忌惮之心。 他们目送徐子青背影回到他那峰头,再看到与他同峰而居的白衣剑修,心里都是一叹。 这竟然还是一对师兄弟,若是无有意外,他两个也必然都在八百尊位之上,只是究竟能闯到什么地步,却是叫他们一面心生戒备,一面又有些期待了。 与此同时,虚空之内,则有争执。 魔门散仙处,登时传出怪声:“好好好,尔等堂堂仙门,还能出个这般善食血肉的崽子,怎地当初不入我魔门,也好叫我等好生照顾一番?” 另有一道不同声音也是阴阳怪气:“我魔门食用血肉,就要被喊打喊杀,尔等仙门有此弟子,怎么不来个大义灭亲?” 还有个嘶哑的嗓音说道:“嗜血妖藤何等凶物,对我等亦有威胁,应当立时将其擒拿,彻底斩杀!至不济也要封印镇压起来,否则一旦失控,我等魔道,尔等仙道,都将大祸临头!” 这时候,魔道那边,众口同声,都是要把徐子青杀死,将嗜血妖藤彻底灭亡。 嗜血妖藤此物大凶,若是生长在外,即便被雷火煅烧,也未必会真正死亡,若有一日卷土重来,曾对它施以辣手者,灭族灭门,都是小事。可如今既然此物被修士收作了本命之木,那修士死去,嗜血妖藤应当也是没命,说不定就能彻底消灭了它。 然而仙门的散仙面面相觑后,却有人冷哼一声。 众散仙看过去,见到一位蓝衣女子,面如白玉,发亦如玉丝,她神色冷凝,沉声说道:“斩妖除魔,自有我仙道中人来做。尔等魔中之魔,凶性毕露,也敢与我等谈论除魔?若要除魔,待此战过后,与本座来斗上一斗,也瞧上一瞧,是谁除了谁去!” 那些魔道散仙听得,都是眉头一皱。 他们说的是除去妖藤,哪个说要除魔?随即他们又是明了,这女子分明是说他们越俎代庖,意为他们所言乃是魔头,若要除去徐子青,需当自除自身才是。 果然玉面女子又道:“魔与非魔,存乎己心。汝辈做尽恶事,却忌讳一个心性纯正之小辈,无非是畏惧妖藤,要扼杀我仙道天才,其心可诛!” 说罢,此女杀气凌人,杏眼带煞,看向魔头时,正是仇恨滚滚,几欲扑出! 到这时,那些魔门散仙又忽然想起这女子身份来历,就连仙门一些散仙,也都是对视一眼,面露苦笑之色——这女子,果真是忆起了她那嫡亲的小弟。 此女正是玉真仙子,六劫散仙,是位数万年前就已成名的孤僻女仙。当初她出身寒门,父母早亡,只有一个弟弟相依为命。但姐弟二人俱为修仙天才,又拜入同一个四品宗门,受宗门极力培养。而两姐弟自幼孤苦,修炼极是努力,不过姐姐悟性更强,早早到了渡劫期,而弟弟稍微逊色,却也出窍,正是风头无二。 然而就在玉真仙子将要渡劫之时,她那弟弟忽然被人围杀,猝不及防下,便放出邪魔□,脱出重围。原来这弟弟修炼的法门极为特殊,修炼出来的分身,却是邪魔。而这邪魔十分厉害,有溶血之术,只要喷出精血,就可毒杀散仙,引起四方关注,尤其对魔道中人,用处更大。 此事被邪魔道捅了出来,宗门虽想要护住弟弟,但到底品级低些,而邪魔道来势汹汹,又因弟弟□毕竟乃是邪魔之身,仙道中人不便相助,以至于弟弟惨死邪魔道之手,只留下一缕元神,浑浑噩噩,被玉真仙子收入葫芦,至今不曾恢复神智。 玉真仙子因此怒火攻心,原本十拿九稳飞升之事,也叫她险些陨落,败在心魔劫下,后来不得已转修散仙……事后玉真仙子以一人之力,拔除数个同为四品的邪魔宗门,后来更杀死十万邪魔修,凶名赫赫,一直到了现下,每逢思念弟弟,皆要到邪魔门里杀戮一场,安抚道心。 此刻邪魔修意欲逼迫徐子青,在玉真仙子自然便思及当年弟弟之事。可怜她的胞弟,堂堂仙道修士,心性端正,修炼那邪魔分身时,亦不曾动手作恶,而是除魔时寻得资源,后来落到如此结果……此事被人知晓,那些袖手旁观的仙道中人,心里也难免有丝愧意。 是以嗜血妖藤虽然极为可怕,这些仙修们,却不曾脱口要杀,那玉真仙子更是因其弟当年之事生出怒火,出口就将邪魔道们呵斥回去。 众多仙修想起往事,再看一眼徐子青,心里也深以为然。 人恶者作恶,人善者能克制己身。 那个年轻修士虽有妖藤在手,但自打榜战以来,唯独遇上邪魔道时,方会痛下杀手,平常对战则往往留有余地。仅此之事,足见他品性颇佳,绝非滥杀之辈,而他修炼到化神境界,妖藤亦乖顺无比,自然是与他感情深厚,更不曾将其神智吞噬……既然如此,又为何要因妖藤凶名,而胡乱对其迁怒? 只是也有散仙叹气,如此修士,竟并非在他们宗门之内,实在有些惋惜,但毕竟周天仙宗原本便是霸主,妖藤之主落在那宗门里,反而不叫他们生出什么妒意了。 尤其此刻,他们都为仙门之人,面对魔门逼迫时,怎能自乱阵脚?自然,是要凝聚一处的。 于是,众多散仙皆不多言,便是默认了玉真仙子之意了。 与此同时,周天仙宗里,此行为首的六劫散仙最终开口:“徐子青为我周天仙宗之人,若是哪个想要动他一动……我周天仙宗,不死不休。” 此言一出,不仅魔门散仙们,便是仙门的散仙,也都心中一颤。 不死……不休。 那周天仙宗,好生看重此人! 仙门中人却是明白,嗜血妖藤能吃仙人,若是徐子青能够飞仙,即便到了仙界,也要受到看重。若是徐子青在他们门派之内,门派亦会做出如此决定。 而魔门众仙,都是闭口,仿佛已偃旗息鼓。 但明里不能如何,暗地里却是难料了。 526 526、 且不论嗜血妖藤一出,众人如何议论纷纷,徐子青回归峰中后,则是与云冽相对而坐,将先前对战之事,同云冽讨论一番。 徐子青手掌摊开,那处有一株细细藤蔓探出头来,殷红好看,如同珊瑚,正贴着他的手指,慢慢蹭动,一派爱娇之态。 原来容瑾先前吃得欢喜,这时却不愿再缩头回去,只想要在外头玩耍玩耍。也是它生来就有灵智,意识如同三岁小儿,对徐子青最是亲昵,即便后来生长于万木之界里、有无数草木陪伴,可毕竟都是从属,又是灵智未开,叫它不愿亲近。 徐子青怜它单个孤独,心里一软,也就遂了它的心意……左右早先不让它出来,不过是担忧自己实力不济时,恐怕要有变数,但如今他已然是化神境界,师兄的剑道境界更是不凡,两人身在周天仙宗里,也显露出一番实力,多半并不会被宗门当作弃子。加之先前容瑾已然暴露,他便再不忌讳了。 云冽看容瑾一眼,说道:“此物还需慎用。” 徐子青自然明白,不过他更知此乃师兄关切之心,否则哪里会明知他谨慎还做提点?便目光一柔,轻声说道:“师兄且放心,容瑾煞气不改,除非必要之时,我必不让它轻慢人命,更不会让它堕落成邪魔的性子。” 云冽略颔首:“此后邪魔道当有不轨之心,你需得多加防备,不可掉以轻心。” 徐子青眉头微锁,随即一叹:“是,师兄,我明白的。” 云冽见他这般,又道:“虽是小心,却不必时时记挂,恐生心魔。我自在你身侧。” 徐子青心里越发温暖,笑容也越发柔和,语气却带着亲近:“是,谨遵师兄之令。” 云冽知晓徐子青性情,神情微缓,他目光如剑,落在容瑾身上。 因早年云冽即与徐子青朝夕相对,后来二人更是结为道侣、元神双修,容瑾第二位熟知之人,便是云冽。且云冽剑魂极其锋锐,其中杀戮之气能逼退血煞,就让这孩童心性的容瑾对云冽生出些敬畏,反而对徐子青越发亲密。 这时候,容瑾将叶苞点了点,又朝徐子青处缩了缩,传出个断断续续的意识来:“听、听话……” 此回原是容瑾头一次与云冽这般交流,徐子青也有讶然,随后他微微一笑,用指尖在叶苞上轻轻抚摸:“容瑾最是听话。”说罢将手掌往前方递了一递,“容瑾尚且幼嫩,教训过后……师兄,你也当稍稍安慰才是。” 云冽抬眼,顿了顿后,方也探出一指,点在那叶苞之上。 容瑾小小身子一挺,叶苞再扭了一扭,终于也在云冽指尖蹭蹭,怯怯传出意识来:“父……父?” 徐子青一愣,便是云冽,也似乎略怔了怔。 容瑾察言观色,意识越发怯生生的:“和,和娘亲,交……配!父父……亲……”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 徐子青听清了容瑾的言语,思及容瑾从前对自己的称呼……饶是他如今已然是心境如水,也禁不住生出了窘迫来,就连面上,也泛起了一层薄红。 容瑾思维如幼儿,自他体内孕育萌发,自将他视之为母,而他与师兄成婚之后,二人……与母亲结合者,自被它视之为父。它心思纯净,不分男女,以本心论父母,这原本无错,只是……这当着师兄面前呼唤出来,却是叫他有些尴尬了。 云冽垂目,已是神情如常:“不必多思。” 徐子青赧然,随即正色道:“是,师兄。” 师兄弟二人说了几句后,容瑾察觉不对,叶苞懵懂转动,云冽早已收回手指,徐子青却将它轻轻抚摸,就将它安抚下来,仍是欢喜四顾。 不多时,云冽接到符箓,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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