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上眼,像是认命了。 要……引颈就戮么? 下一刻,他的双眼蓦然一睁! 雷厉骤然看见,那双漆黑的眼眸中,突兀地划过了一道黑金色的光芒。 几乎是立刻,他就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绝强压力。 在这压力下他似乎被禁锢在一种无形的领域中,冰冷而纯粹的杀意自七窍灌入,淹没他的眼耳口鼻…… 随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337 337、 ... 擂台之外顿时大哗。 方才——发生了什么? 那些先天强者亦是猛然一惊,以他们之目力,居然也不曾看出! 众人原本见到雷厉少门主双刀卷起,正是一面赞叹其武艺精湛,一面又惋惜云天罡这剑术超卓者当要就死。 孰料那双刀确是逼近了云天罡面门,却在下一瞬忽然仰面倒下,期间究竟发生何事,竟无一人看得明白! 这死的,居然不是云天罡,而是雷厉! 当下许多人都是站起身来,尤其那雷霆门之人,都是面色大骇。 雷厉师兄任平峰飞身而下,立刻揽起雷厉,就见他神情平和,只双目中有一抹惊疑之色,仿佛不明白为何如此,但偏偏已然丧了命去了。 擂台之上,生死自负,任平峰看一眼云天罡,眼中尽是恨色。 云天罡立在当中,便如一块亘古巨石,毫无动摇。 虽是许多先天都有不解,但任平峰并无玄武帖在手,也不能在台上继续同云天罡对战。 当下就有许多人释放出威压来,迫使任平峰离开擂台。 任平峰抱住雷厉,飞身离去,同时那些雷霆门的先天、高手们都跟随其后,一同走出了这偌大的会场。 而擂台外的看客们心情也是如同颠簸一般,忽上忽下。 此事当真出人意料……故而在看向云天罡时,目光也复杂起来,更有原先跃跃欲试者,此刻也露出些许惧色。 徐子青坐在高塔之上,瞳孔蓦然收缩。 即便所有人都不曾看清,但他却看得分明——那是剑意! 师兄的剑意,苏醒了! 那么……师兄的元神呢? 是醒了……还是没醒? 压抑住心中翻滚的情绪,徐子青冷静下来,继续看向场中。 云天罡胜过雷厉,自然该当守住擂台,要得三场,方可下去。 然而他刚才灭杀雷厉,手段简直如同鬼魅,一时之间,竟没人敢再度上场了。 众多先天面面相觑,那彭旱见到雷霆门少主出手,本以为他能战胜,结果竟是如此。他现在见到云天罡这般威风,越发觉得自己孙儿死得不值,双目之中,几乎就要充血。 他一狠声,打了个手势。 彭旱除却彭余这捧在手心的后辈以外,还有一些依附之人,也被他指点过两招。 如今彭旱要那几人出手,那些人就算心中忌惮,也不敢得罪彭旱。 当下有人叹了口气,纵身一跃,上得擂台去。 云天罡睁目,就见那人一枪挑来。 枪尖挽花,如同春日盛放,朵朵都是杀机。 云天罡身形微动,长剑已然此种那人罩门。 来人肩膀一垂,便是落败。 他被逼而来,本无太多恶意,也就留得命在,认输下台。 紧接着,又是一人。 云天罡仍是三招之内,让人溃败。 到此时,云天罡也走下擂台,不再固守此处。 其余对战之人松了口气,云天罡这时再来攀爬长梯,就无人再敢以嘲讽视之。 徐子青站起身,迎接师兄得胜而归。 云天罡抬眼,正同他四目相对。 两人微微一顿。 徐子青温和笑道:“天罡,你……” 云天罡道:“剑意觉醒,此间当无人能再伤我。” 徐子青定定看去,那双眼中仍是同以往一般,不能让他窥见其他。 云天罡神色一缓:“我已记得,你是我亲传师弟。” 徐子青目光一颤。 云天罡续道:“只至你拜师之时,其后诸事,你且容我些许时日忆起。” 徐子青心头先是一紧,随后也不知是欣喜,还是失望。 良久,他暗暗轻叹一声,面上笑意则越发柔和起来:“师兄能记得我,已让我十分欢喜。” 云天罡伸手抚在徐子青发顶,说道:“还望你莫要怪我。” 徐子青摇头微笑:“皆是我心甘情愿而为。” 两人说了这几句,就都坐了下去。 旁人如何打量,又是如何心思,都不在这一对师兄弟眼内了。 徐子青已知这剑意苏醒后,师兄的记忆必然将很快回归,想通以后,便不甚着急。 此时他才发觉师兄还未苏醒剑意时,他虽看似并不在意,但内心深处,难免也有遗憾。 但到了如今就不必了。 他只需盘算如何寻一个清静之地,将师兄本体归还便可。 而云天罡,此时感觉又是不同。 先前生死关头,他只觉脑中一炸,仿佛有一物开通,就有一种熟悉至极的力量遍及全身,被他轻易指使,灭杀雷厉。 与此同时,他虽神色未变,实则有许多记忆一瞬自脑中扩散开来,轰得他心境动摇,几乎至于晕眩了。 但很快他就分辨出来,这些记忆分明本来就有,此时探知,全都是理所当然,同他融为一体。 自幼被师尊收养,练剑磨剑,修行剑道,常年游历,剖离天魂…… 以及遇见那粗衣少年,眉目温和,姿容俊雅。 从顺手救助到与其相交,他之天魂同少年经历不少,交情也日益深厚。 期间他对少年有些指点,少年也对他信赖非常,便是他素来七情不动,也因少年有些暖意。 念头一起,他就有心将少年带回宗门,同样拜入师尊门下。 两人从前既然相交十余年,此后既然同登仙道,也不妨继续相交下去。 少年从不知他乃是天魂离体,他亦不觉要如何交代,待相见一日,他以本体前去迎接,倒是让少年吃了一惊。 但尽管如此,少年对他仍是深信不疑,他心有所感,自也以信任报之。 后来他将天魂融合,便即结丹。 他将天魂剖离,本是要寻得结丹契机,与少年相交虽是偶然,但偶然之处,其实便是契机。 他既然动念要将少年带回,已然是将其视为好友,心意既到,才能引动七情,不得有一丝虚假。 故而他结丹,而少年拜师。 丹成后,宗门赏赐峰头为道场,他便邀少年同住,一同修行。 记忆到了此处,就已终了。 云天罡知晓此后定然尚有许多记忆不曾回复,但此事需急不得,只消将剑意继续领悟,就可大开紫府,让记忆回归。 不过,此生的记忆,他亦是不曾忘却。 虽不知为何会元神托生于凡人身上,云天罡倒明白此乃元神受损而不得已之举。 而徐子青多年相随,这一份情谊,也是十分难得。 云天罡更知晓,他对徐子青有情。 此情非是记忆中那般知己、挚友之情,而是恋慕之情、愿与其双修交颈之情。 他托生这一副凡人之躯,虽一见徐子青便有亲近,但此后相处之日寥寥,却不该那般快就生出情爱。 故而这一份思慕,应是托生之前就已然藏于心中,托生之后,元神之内亦不曾忘怀。 而徐子青之情,方才他已然窥见,心中了然。 云天罡自知,以他性情,若之前便有情意,绝不会暗藏于内,必然会与徐子青说明,而徐子青也对他有情,他便定然会同徐子青定下誓约,与他成婚。 但徐子青分明气息纯净,并未与他有相融之处,便是不曾双修,也是不曾成婚了。 莫非,是在成婚之前出了什么意外? 想必应是如此了。 云天罡略思忖,便看向徐子青,说道:“待我记忆恢复,重得修为,便与你行成婚大典,你意如何?” 徐子青本是心中平和,现下忽闻此言,不由一惊:“师兄你……”记忆理应不曾恢复才是,难不成这般快却又恢复了么。 云天罡知他疑惑,便道:“不曾恢复。” 徐子青越发讶异:“那……” 云天罡说道:“我托生之躯亦对你有情,自当是托生之前便已有之。” 徐子青恍然:“我对师兄的心意,师兄也看得明白。” 云天罡道:“不错。” 徐子青不由一笑:“师兄果然还是师兄。” 当年他尚在纠结于心中情思,于坦言与不坦言之间有些挣扎,一时想要只陪伴师兄便罢,一时又有些难耐,不知该如何是好。倒是师兄先是入了魔,将他心境搅了个翻滚,随后回归本真,又是一言不发,要他心里生出诸多杂念。 结果泰骨荒漠一行,师兄竟是直言成婚,才让他知道,师兄以为入魔之后同他本真之念并无不同,入魔后既然有情,自然就当结为道侣,长生相伴。 当日情形与今日情形,仔细想来,竟是没什么不同。 思及从前那些心思酸涩羞窘处,徐子青面上笑意越发温柔。 云天罡见状,知他忆及往事,心里不知为何,也有了些许欢喜来。 他便说道:“我从前也曾如此待你。” 徐子青轻轻点头:“是。” 云天罡又道:“你自然也应允了我。” 徐子青微微地笑:“……是。” 两人之间一时温情脉脉,而后擂台上诸多比武之事,他们也不曾一一看过了。 云天罡已然觉醒剑意,再多武学打磨,于他眼中皆是一扫而了然,再无磨练之功效。 故而待得最后几场比斗之时,他入得场内,不多时,已将人斗败。 此回玄武大会,毋庸置疑,便是云天罡得了魁首了。 之后两人十分默契,就携手而行,回归那别院居所之内。 大会之后,许多武者并未离开玄天城。 玄武大会上诸多佼佼者,就有数人被先天看中,亲自指点。 而云天罡,也接到了一位先天的帖子。 邀请他前往一叙。 338 338、 ... 那发下邀请帖的乃是个先天四重的强者,若是寻常武人见到,只怕是立时就要欣喜若狂,飞奔前去。 而徐子青见到,则有些思忖。 这先天强者名为程久锺,平生最为擅长的,乃是一种锤法。 以锤法入先天者,一身武学定然极为强横,威力无匹,重若泰山,但这锤法同剑法,可是没有许多相通之处。 就让人有些思量了。 如今云天罡剑意觉醒,倒是不惧。 徐子青道:“师兄以为如何?” 云天罡答说:“且去就是。” 两人便应邀前往,到了那处,才见到除云天罡外,尚有三五人受到邀请,皆为玄武大会上表现出众的才俊,那几人见到云天罡,都是同他寒暄,不过云天罡到底寡言,多还是由徐子青虚以应付了。 那程久锺倒也是跟他们指点一些,云天罡与徐子青旁听时,却是不曾发觉有什么不妥。 如此几人都被留在那先天府内,每日切磋武道,一住就是七八日。 这一日,忽然又有人前来拜访。 却是秋玉臣与秋扈。 那程久锺神色爽朗,将两人迎了进来,一同探讨。 秋玉臣含笑以对,不多时,就说道:“我先前观云少侠比武之事,略有一些心得,欲要同他探讨,只是大会之后人多事忙,有些走不脱身。如今恰是消停了,才听闻云少侠已被程兄请来,才冒昧拜访,还望程兄莫要怪罪才是。” 程久锺自然说道:“哪里的话,两位秋兄既然也来了,不妨在此小住,也是方便。” 秋玉臣自无不允,就与秋扈要住在云天罡两人左近。 程久锺也连忙安顿不提。 到得晚上,切磋终了,众人都要回去房间里。 待到亥时过半,徐子青与云天罡本在相对打坐,外头就传来叩门之声。 徐子青将门打开,果然,就是秋玉臣与秋扈二人。 秋玉臣进屋后,就要秋扈在门边守着,自己则走了过去,拱手道:“子青,你与云少侠倒是安稳,竟不做些防备么。” 徐子青一听,便知乃是有要事相告而来,便笑道:“若有什么诡计,就算千防万防,也未必没有疏漏之处。倒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连累玉臣为我操劳,就是我的不是了。” 秋玉臣知晓徐子青胸有成竹,一身修为也是非凡,但此事非同小可,实不能让他不提醒一二。 徐子青为他斟上一杯茶水,听他细说。 秋玉臣便道:“程久锺早年曾受雷霆门长老雷洪救命之恩,如今就是他报答之时了。” 徐子青洗耳恭听。 秋玉臣一番叙说,将自己所得消息尽皆坦言。 原来那时雷厉被云天罡所杀,使他那师兄任平峰痛恨不已,立时将他尸身带走,以门派妙法传讯于雷霆门,把一应事件都说给了当代门主、雷厉之父雷珲。 雷厉年少有为,又兼具谋略,正是雷霆门之希望所在,更是当之无愧之门派继承人。 听闻此事之后,雷霆门上下俱是勃然大怒,要任平峰将那云天罡拖住,势必要他偿命! 任平峰同雷厉自小一同长大,对这师弟本是爱护有加,恨意不在雷珲之下,得了令后,当即联络爱孙惨死、同样对云天罡恨意深重的先天彭旱,要他多多召集人手,自己则去求见程久锺,要他将云天罡留下。 需知虽说玄武大会期间,先天不得向手持玄武帖之武者动手,但若是会后,则是无妨。 故而往往身负仇恨者皆要在大会终了时即刻离去,为保万一,才要程久锺行这邀请之事。 之后顺理成章,云天罡被程久锺留下。 而彭旱已然在召集多年老友,许以重酬请来数位先天,同时雷霆门也倾尽一派之力,将门中许多长老、太上长老尽皆派遣出来,日夜不停,赶来这玄天城。 秋玉臣本在忙碌,只秋扈偶然得见彭旱行踪隐秘,刻意留心之下,才发觉些许端倪。 之后秋扈告知秋玉臣,秋玉臣推知一切之后,就立刻前来告知徐子青了。 徐子青闻言,轻轻一叹。 秋玉臣这份情谊,他且记下了。 不过到底是晚了些,七八日工夫里,那些人等必定已然要准备妥当,而雷霆门若是拼些气力赶来,怕是也要到了。 如若不然,今日程久锺见秋玉臣两人前来,便不会这般泰然自若了。 显然,程久锺的承诺已是即将达成。 这些徐子青心中有数,却并未对秋玉臣言及,他只道了谢,就说道:“此事我已心中有数,玉臣身份不同,切莫搀和此事中为妙。待得明日,就同秋扈兄一同离去罢。” 秋玉臣皱眉:“我既然来到此处,便是要为你调解一二,此前我对你一见如故,你不必如此同我生分。” 徐子青摇头笑道:“非是生分,不过是不惧怕罢了,那深仇大恨想必也是无可调解,自无连累你二人的道理。” 如此说得一阵,秋玉臣只好信了一些,就想着要留心着些,若是这两人对付不成,也好出手相帮。 徐子青并未多言,只等那先天出手,秋玉臣两个自会知晓。 何况秋玉臣而今这般出力,几乎是将身家性命也托付过来,区区两个萍水相逢的友人,就算再如何投缘,也不当这般才是。但如今徐子青却知,是前生东黎熙与焦涂受过他的恩惠,今世他二人轮回投胎,无形之中,也愿报答。 只是徐子青感念东黎熙与焦涂这一份心意,却也不愿他们转世之身再度留下遗憾,自不会让他们当真插手。 仙凡有别,这些牵系也当在此番了结。 次日,秋玉臣与秋扈告别,那程久锺面上不显,心里着实松了口气。 再两日,程久锺设宴,言道要请几位先天友人来此,为他所邀武者同做指点,若是运道好,说不得能被其他先天收为弟子,也算一场造化。 除云天罡外,其余几个武者多日受到程久锺指点,早已对他敬重有加,只是这位先天似乎并不欲收下弟子,就让他们有些失望。而今听闻这消息,越发对程久锺感激,程久锺再有所言,他们便无有不从了。 徐子青听闻此事,便看向云天罡:“师兄。” 云天罡略点头。 来了。 宴席就在露天之处,正是当晚明月升空时。 众多仆从将几位后天武者尽皆安排座次,等待其余贵客到来。 不多时,半空里传来风响,有数人衣衫猎猎,踏空而来。 先天强者能腾空而飞,此时一行人朗声长啸,其中快意,着实让人钦羡。 几个后天武者仰头看去,神色里都是崇敬。 很快先天强者们落下地来,除却程久锺外,尚有四人,都是风姿卓绝,气度非凡。 其周身萦绕先天之气,虽与灵力不同,但也有一种超脱之感。 徐子青见到,将那四人一扫而过,打量一番。 即便这几个先天表现得颇为自然,但徐子青却能见到一种违和,更有一人眼角余光偶然瞥过此处,就有一种深藏的刺骨恨意,让人察觉后,便不寒而栗。 此人……想必就是雷霆门中人。 五位先天强者看来都力量强大,至少也有先天三重境界,不时受那几个后天武者问答,表现得颇为大度宽和。 一时之间,似乎和乐融融。 云天罡端坐位上,不曾对那几个先天生出丝毫亲近之意。 徐子青在他身侧,不时端茶啜饮,神色也很自然。 这一对师兄弟如此表现,就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了。 酒席吃过一遍,明月也移到头顶,夜色已晚。 此时有姿容动人的婢子送来几壶珍酿,各自为众人满上。 待得到徐子青二人面前时,仍是十分殷勤。 而徐子青此时,却不由有些好笑。 前生为凡人时,倒是听说过古早年代皇城江湖风云诡谲,其中有一物很是了得,名为“九曲鸳鸯壶”,能以一种酒壶倒出无毒、有毒两种酒液,坑害不少有为之士。没料想此生却见到了,这倒在杯中的酒水里,亦有那无色无味之毒素。 只是这或许对凡人有用,却如何能瞒过他与师兄的神识? 徐子青温和浅笑,云天罡神情冰冷,二人都未露出异状。 上方众多先天见到,自然也略为放心。 他们不过也是利用这大好氛围,弄出这不同的酒液来,要让他两人上当。 此毒十分剧烈,一旦入体,就遍行全身,要人经脉瘫痪,不能行动。 以一个门派之能,不仅派遣出诸多先天强者,还用这下作手段,足见雷霆门对云天罡之恨意已胜过颜面,正是务必要将他杀死,一刻不留。 另还有其他安排,亦在毒酒之后。 酒过一席,徐子青与云天罡并未喝酒,就让程久锺等先天略有焦急。 程久锺心思一动,就举杯说道:“今日诸多俊杰在此,老夫十分快意,便敬各位小友,盼尔等速速进阶先天,为我国主效力,为我车龄国效命!” 先天敬酒,何等体面,谁敢不喝? 当下众多后天强者面色潮红,也一同举起杯来:“多谢前辈厚爱——” 随后,一饮而尽。 徐子青屈指一弹,就有一点木气落入云天罡酒杯,将其中毒性化去。 不过是区区凡间毒素,便再如何厉害,也不能侵蚀乙木之气,只是他师兄如今还是肉体凡胎,就算元神不惧,肉身暂且还是支撑着为好。 云天罡元神已醒,更为敏锐,自然察觉。 他从前修行时从不饮酒,如今托生为凡人,此时为除事端,便略为沾唇。 徐子青一笑,将酒饮下。 霎时间,一股真元将酒液包裹,立时化去。 339 339、 ... 此时众多先天强者见两人尽皆将酒喝过,都是对视一眼,放下心来。 果然不多时,先前饮酒的几个后天武者渐渐醉意上头,晕迷过去,赶紧就有数位仆从将人搀扶了走,并不让他们在此处多留。而程久锺,则跟他们一齐离去。 此时这酒宴上便只剩下了与程久锺同来的几位先天,余下之人尽皆走了。 许是众人觉得事情妥帖了,竟也没顾着礼数、打一声招呼,正是以为云天罡徐子青二人已是囊中之物。 徐子青微微轻叹。 看来程久锺不过是个牵头的,自身则谨小慎微,并不搀和到灭杀之事来,也算他有几分道义,即便利用了那几个后天高手,却也将其带走,没有牵累了他们的性命。 紧接着,上空又有数道风响,转眼间,四周已现出了足有二十余个先天来! 那二十多人之内,就有恨意冲天的彭旱,还有诸多雷霆门中长老、助拳之人。 云天罡站起身,同徐子青并肩而立。 徐子青一笑:“诸位这是何意?” 那些先天强者神情冷漠,都是说道:“尔等既是杀人在先,也怪不得我们为子侄报仇了!” 说罢,再不多言,顿时群起而来,一齐出手! 霎时间,风卷云涌,无数先天之力从四面八方,逼近而来。 有先天使兵器者,有只凭铁拳者,有身法莫测者,皆能调动部分天地之力,牵引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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