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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颜希懒懒地倚在门框上,毫不在乎开口道:“你就这么确定?”看到她变得迟疑时,她抬手拉了拉毛衣的领口,“男人喜欢在外面乱来,女人也是会这样,在这方面,我可能还要心虚地叫你一声前辈,你怎么就不会想到是我背着他在外面找男人,不小心怀孕了,生下孩子非要赖到他头上的呢?” 文池芳脸色骤变,凌厉着眼神瞪她,她恨恨咬牙,几个深呼吸后尖细着嗓子开口道:“颜希,我今天不是来跟你耍嘴皮子的,你儿子是谁的种我也不关心。”她突然止住了声音,眼底眸光闪烁,偏头不再看她,“我只想问你一句,景泰的别墅你到底让不让?” 有一种人,总会把自己过分或者是不合理的要求说成是理所当然的,而现在,文池芳就是这样,在颜希的印象中,她从没怀过感激之情,哪怕何顺铭对她再好,她都会觉得自己是用用青春换来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我的律师没有告诉你吗?我不缺钱,你到底是想我卖给你还是送给你?世界上有那么好的事吗?” 文池芳张了张唇,突然软了态度说道:“你把另一半的产权给我,其他的我都不要了。” “你在做梦吧?我凭什么要给你?要是我跟你要你的一半产权,你会给我吗?还有遗产,我可以慢慢更你耗着。”她耸了耸肩,继续道:“反正你年纪比我大,我看你这辈子是别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 “颜希!”原先还想着要好脾气的女人陡然提高了声音,她满怀愤怒地瞪着她,有点儿责备她的不识好歹,“你得到的还少吗?把房产让给我对你来说又没有损失,我可是以律的妈妈。” “我得到的是我该得的,碍着你了吗?你是秦以律的妈又怎么了?有本事你去跟他要啊,别当自己是个稀罕物,像你这样的给我当保姆我都不要。”她拍了拍手直起身子,顺手握住门把。坚硬着语气道:“就算是秦以律站在我面前,我的答案还是一样,房子有你一半,还有一半,给谁都不会给你。” “你――” 这时,电梯门开了,两人在听到声响后同时看了过去,颜希在看到秦以律抱着孩子从里面出来时,越过文池芳迳直朝他走去,把孩子从他手里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摆明了不想让自称是孩子奶奶的人看到,她低头亲了亲孩子的额头,偏头看向秦以律,说道:“我先进去了。” 文池芳的视线在她身上打着转,看到她抱着孩子进屋后她连忙朝秦以律迎了过去,饱含讨好意味地朝他笑了笑,“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去跟小希说说,能不能让我抱抱。” 秦以律躲开她伸过来的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来做什么?” 文池芳依旧笑着,双手交握在胸前,说道:“找颜希有点事。”话落,她偷觑着他的表情,安静地站在一旁,不奢望他能关心她的事儿,但是她很肯定只要是和颜希有关的事他都会关心。 果不其然,秦以律往门口看去,视线被半掩的门挡住了,使得他看不见里面的人在干什么,他收回视线落在地面上,低声问道:“什么事?” 听他这么一问,文池芳立即精神了,可脸上的表情却像是受了委屈似的,笑得有那么点儿勉强,“我的意思是颜希放着景泰的房子没什么用处,不如给我,可是跟她说了半天她就是不同意,你说老何给她的房子还少吗?那一套给我了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她略带得意地笑了笑,转身看向门口,确定没人在那儿时她小声说道:“我听说景泰那一带的别墅区要升值,一两年后要比现在的价钱高出许多,反正她是不在乎那房子,还不如给我让我买个好价钱。” 秦以律抬眸看她,不由蹙起了眉头,他有一个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的妈妈,此时此刻,他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文池芳拍了拍他的手臂,以一种理应如此地口吻说道:“你帮妈妈说说情,你说了她或许会听的……” “她的事情我管不着,你的事情我也不想管。”秦以律直接道出了自己的心思,不顾她的难堪,他迈着步子走到门边,“我先进去了。” “以律!”文池芳大呼,“我可是你妈妈,你就这么对待妈妈的吗?” 厚重的门板阻隔了外面的声响,有些东西,想改变真的很难。他在玄关站了会儿后才换鞋走向客厅,客厅里空无一人,就在他准备往楼上去时,颜希抱着孩子从阳台走了进来,推上落地窗后直接朝他走了过来。 “什么时候见过她?” “两天前。” “为什么要告诉她孩子的事?” “想知道?”笑了笑,和刚才门外难以亲近的人截然不同,他神色温柔地抚摸着孩子的脑袋,“她跟我说颜希不是一个好女人,让我别吊死在你这棵树上,然后我就跟她说我们有孩子了,我是不会抛妻弃子的。” 颜希觉得这话听着甚好,她整个心神愉悦起来,腾出一只手来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以后就这么对她,她说我不好你一定要说出我的千万个好来。” …… 晚上,颜希迷迷糊糊要睡着时,秦以律突然捏住了她的鼻子,她呼吸不顺,挥开他的手后睁眼瞪他,“没看见我要睡着吗?” 秦以律动了动身子,横手揽过她的腰,抵着下颚在她头顶上,醇厚着嗓音道:“早上的时候我爸打电话来了。” 颜希正扭着身子,在听到他的话后忽然安静了下来,她揪着他的睡衣,缓缓抬头看他,“你跟他说什么了?”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着,脑海中闪过秦海当年渴求的眼神,“有没有说我们的事儿?” “我跟他说了。” “那他怎么说?” “他没说什么。” 她呵呵笑着,抬手捏住他的鼻子,故作轻松地开口道:“你爸是个好爸爸,什么事都为你着想。” 他握住她的手,然后拉着她的手放在胸前,状似无意道:“明天周六,要加班吗?” “你看我是那种周末还努力工作的人吗?”她往他怀里缩了缩,“刑潭说我这个老板当得不称职,连你的一半都比不上。” 他默不作声,手掌在她的后背轻抚着,随后抬起她的下颚让她看向自己,轻柔地撩开她脸颊上的发丝,“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 “你去了就知道了。”他伸手遮住她的眼睛,温和着声音道:“现在闭上眼睛,睡觉。” 颜希乖乖闭了眼睛,可很快又睁开了,她不死心地揪着他睡衣的下摆,说道:“现在就告诉我,不然我会睡不着的,真的。”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笑着移开视线,“告诉你了你会更加睡不着。” 她一下子愣住了,当很快就变得激动起来,联系他前后的话,很自然地想到了明天要去的是民政局,她觉得大概除了这个,没有什么是能够让她激动地睡不着的了,曲着一条腿挤进他的腿间,低头在他胸前蹭了蹭,直截了当地问道:“是不是想带我去办手续?。”情绪高涨,她抑制不住地笑出了声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好像更加睡不着了。”话音刚落,她就踢开被子坐了起来,摸索着开了灯,然后拿着手机靠左在床头看时间。“我们几点起床?六点怎么样?” 秦以律有些无奈地转过身去,扯了被子盖好,看到紧挨着大床的婴儿床后,他不由支起脑袋看着里面里面酣睡的孩子,神色像外面月光一样柔和。 这时,颜希从后面趴在他身上,强势地转过他的脑袋,微红着脸颊,“你没有骗我吧?” 他仰面躺好,将她禁锢在自己胸前,一手揉着她的头发一手抚着她燥热的脸庞,“不骗你。” 窗外月光皎洁,颜希激动得很晚才睡着,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蓬乱这头发坐在床沿,她赤脚踩在床边的羊毛地毯上,撅着嘴瞪着房门口正拿着奶瓶喂孩子的人,很不客气地控诉道:“为什么不叫醒我?” “我看你昨晚睡得挺晚,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这种体贴她今天不想要!“那我调的闹钟呢?” “唔。”他将视线从孩子身上转到她身上去了,耐心地解释道:“响了两次你都没反应,然后我就关了。” “……” 颜希觉得他都主动提出领证了,没和他计较,就差这临门一脚了,怎么也不能把他吓跑,她梳洗完后换了衣服,一边扣着扣子一边朝秦以律走去,“走吧。” “还早。” “不早了!”颜希掏出手机递到了他面前,显得很是焦急,“都快十点了。” 满心欢喜地跟着他出了门,车子却在去酒店门口停下了,她抱着孩子坐在后座,疑惑地探头看向窗外,问道:“来这里干什么?” 秦以律下车帮她开了门,“带你见一个人。” 要是秦以律告诉她要见的人是颜水林的话,她死都不会下车,她不明白十几年没有联系的两个人为什么还要见面,在大家都过得不错的时候,见面真的不是一个明智的举措,漠不关心了十几年,现在冒然出现在她面前又有什么意思?这些,完全没必要。 “小希……”颜水林颤抖着声音地叫出了她的名字,他的脸上流露着激动之情,“都长成大姑娘了,我……” “我认识你吗?”她紧挨着秦以律站在门边,笑得纯澈无辜,“好像不认识你。” 颜水林面露尴尬,笑呵呵道:“都这么多年了,你应该忘记了。”接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急急介绍道:“我姓颜,你不也姓颜吗,我是你爸爸。” “我从小就没爸爸。”说着,她圈住秦以律的手臂,示意他出去,可他却站着不动,见状,她不由推了他一把,大声喝道:“秦以律你到底走不走,我要去的是民政,谁让你带我来这里了?” 颜水林局促地望了她一眼后又看向秦以律,他搓着双手走上前去,斟酌着开口道:“是我要见见你的,我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来……” 颜希皱眉,冷冷地看向他,嘲讽道:“有多大?你觉得为难可以不用见我,这么多年没见我,我不也好好地活着吗?现在你想见我了我就一定要让你见?” 因为她的声音,秦以律怀里抱着的孩子变得不安起来,他踢腾着双脚一个劲儿的往爸爸怀里钻,像是被吓到了似的,翕动着小嘴巴一副要哭的样子。 “我要回去了。”她抬手摸了摸眼角,抬手把孩子抱了过来,“以后不要找我了。” “小希。”颜水林急急扣住她的肩膀,掌心沁出细密的汗珠,他嗫嚅着唇,祈求地看着她,沙哑着声音说道:“你……你有个弟弟,突然生病了,很严重……” “要钱吗?” “不、不是,他得的是白血病,一直没找到匹配的骨髓……” 颜希不在听他说话,直接开门出去。 包厢内,秦以律紧盯着颜水林看着,一切都不像他想象的那样,颜希见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没有很高兴,反而有些生气,而颜水林呢?他不是因为思念女儿才想要跟她见面的吗?他眼底寒意浓重,“你是为了这个才要见她的?让她,去救你的儿子?” 颜水林心虚得低头,良久后苦涩地开口道:“我知道你会觉得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可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这样的,我承认对不起小希,对她不闻不问这么多年,现在突然来找她会显得我自私,这些我都知道。”顿了顿,他又继续道:“可是在我心里我一直没忘了这个女儿,她一直生活在有钱人家,我能为她做的很少,今天来找她确实突兀,可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才找她的,她弟弟才十七岁,马上就要考大学了,现在躺在医院里,他们是姐弟,匹配的几率会很大的。” …… 酒店外面的花园边有一排凳子,秦以律站在高高的台阶上,远远地看着凳子上坐着的人,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闷在胸腔里流动,他踏下台阶,缓步朝她走去,遮住了她面前的阳光。 “我有说不的权利。”她突然开口,像个赌气的孩子,“我存在的价值不是为了救他儿子,你可以觉得我冷血,但是你不能说出来。” 秦以律摸了摸她的脑袋,笑了笑,“颜希是个热血沸腾的好青年。” 她咕哝一声挥开他的手,抱着孩子让他背朝自己坐着,双手握着他的小手轻轻地挥舞着,“又不是只有我能救他儿子,他可以去找别人。”内心深处,她是这样告诉自己的,她渴望的父爱从来没有,等到她被自己的亲生父亲认出来的时候,却是要她无私奉献的时候,有点儿可笑,她就像一个被放置了很久的仙丹,平时没人注意,关键时候只要能救命就好。 “回去吧,我想回去了。”她抱着孩子站了起来,听到他咿咿呀呀的声音时不由笑了起来,“一会儿到车上给他喂奶。” “嗯。”秦以律将孩子从她手里接了过去,正要往前走时突然被她拉住了,他困惑地回头看她,问道:“怎么了?” 颜希仰头朝他看去,阳光刺眼,只得眯着眼睛,“我想起今天是周六,民政局好像不会上班,你昨晚是是在耍我吗?把我骗到这里来和他见面?” “周一就会上班了。”他走过去牵住她的手,带着她一起往前走,“以后你不想见他就不见,我不插手。” “你喜欢你的妈妈吗?” “不喜欢。” “讨厌吗?” “应该没有你讨厌得厉害。” 她皱了皱鼻子,说道:“我讨厌你妈妈,现在也讨厌我爸爸,养大我的是我外公又不是他,以前我和他面对面说话的时候他都没有把我认出来,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想起了我,要是换了你你会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 不知不觉间,两人走到了车门边,秦以律开了后座的门让她坐了进去,随后弯腰把孩子递给了她,“要不要去逛街?” “没心情,我要回家去疗伤。” 颜希发现,在她受伤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总是秦以律。 “颜希。”秦以律在坐上车后转身看向她,眼底有着浓浓的歉意,“我不知道他找你是为了这个。” “现在知道了。”她解开扣子后把内衣往上推去,随后抱着孩子往怀里送去,“你是不是想让我和他父女相认、抱头痛哭?然后我对你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咳,你多想了。”他转过头去,“我只是觉得这每一个父亲都是疼爱自己子女的,他找到我说想见你,我自然就想到了这个。” “秦以律,你别忘了,你有个妈妈,她是例外,所以你的觉得只适用于一部分人,现在,我爸也成了一个例外,或许对我来说他是个例外。”她的眼底闪过一丝落寂,低头看着怀里正咂巴着嘴的小人,扯唇笑了笑,“你说要是我们就这样了,宝宝将来会不会是另一个你?或者另一个我?” “谁说我要跟你这样了,我们周一就去领证。”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之 秦宝宝在得知他爹妈离过婚时突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好几次眨巴着眼看着颜希,愣是没说一句话。 晚上睡觉时会一人咬着被子想自己是谁带到这个家里来的,想起妈妈的劣行,他恍然大悟了,原来妈妈是后妈。秦小宝被噩梦惊醒,然后穿着自己的卡通睡衣徘徊在主卧室门口,等到门开了他仰头看着站在门边的人,一脸委屈地开口道:“爸爸,我的亲生妈妈呢?” 房内,正穿着裤子的颜希一个没站稳倒床上了,她提着裤子走到门边,一把揪住了秦小宝的耳朵,“你亲妈天天供你吃供你喝,你还要到哪里去找亲妈?你妈我生你的时候差点儿连命都丢了,我不是亲妈是后妈?” 秦小宝躲到秦以律身后去,探着脑袋看她,“可是我刚才做梦你把我卖了,你还一直欺负我。” 颜希词穷了。 秦以律弯腰安抚着他,说道:“妈妈就是你的亲生妈妈,当年妈妈吃了很多苦才把你生下来,她怎么会是后妈呢?” “可是朵朵的爸爸离婚了,她的现在的妈妈就不是她的亲妈妈。” “我跟你妈妈是复婚,我们以前是夫妻,后来离婚了又结了一次婚,和朵朵的爸爸是不一样的。” 秦小宝半知半解,最后缩着脑袋问颜希,“你真的是我亲妈吗?” “要不要验DNA?” “那是什么?” 颜希夸张地伸手比划着,“就是用针给你抽血,满满一罐,然后拿我们的血去化验,可能会很疼。” 秦小宝默默地抓住秦以律的裤管,嘟着嘴抱住了他的腿,适时地转移话题,“爸爸,我饿了。” ☆、Chapter 55 何宅的雕花大门紧闭着,颜希站在门口朝里面张望着,她一边等着开门一边弯腰看着坐在车里的人,等到他看了过来时她俏皮地勾着手指,“我给宝宝种了一棵梧桐树,一起去看看。” 后座上,秦以律摇了摇头,微微一笑,“我在这里等你。” 颜希还想说什么,但看到他低垂着脑袋只顾着看孩子时作罢了,她踢开脚下的小石子,大门向两边缓缓敞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老人眯眼打量着门口的车,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问道:“是……以律吗?” “是呀。”她心情愉悦地点点头,然后看向车里的扬声道:“秦以律,你要不要下来和你师父打个招呼?” 闻言,老人笑笑,摆手道:“以后有的是机会,你们还有事就别耽误了。” 他们的事很重要,至少颜希是这样觉得的。她抬手在老人肩上拍了拍,满怀感激之情,“谢谢洪伯伯一直帮我照看房子,等我下次回来带你爱喝的毛峰。” “下次来了让以律和我下两盘就好了,我最爱这个。” 颜希看着他笑了笑,然后小跑着往屋里去了,从书房的保险柜里拿了户口本,下楼时看到客厅的墙壁上悬挂着的照片,她的脚步变得迟缓起来,照片上的何顺铭笑容满面,而她站在他的身后,双手亲昵地圈着他的脖子。 她仰头看了会儿,拿着户口本的手不觉动了动,背着手在身后像是不愿意让照片里的人看到似的,低垂着眼帘,她哑着嗓子,小声说道:“我要和他结婚了,这一次是我自己决定的,要是我过得不幸福你也不用觉得愧疚。”僵硬地扯了扯唇,她轻声笑了,故作轻快地耸了耸肩,“我怎么可能会不幸福?” …… 颜希红着眼睛上车了,秦以律抱着孩子坐在后座倒也没发现,透着车窗,她和外面站着的人挥了挥手,随后发动引擎上路。 从民政局出来后,她一路傻乐,拿着两本红本子看了又看,直到第三次撞到秦以律背上了她才把东西收进了包里,蹦蹦跳跳地上前去挽住他的胳膊,“我们什么时候办婚礼?” 相比于她的激动,秦以律一直是冷静的,他停下步子转身看她,眼神极其温柔,使得她有片刻的怔忪,像是在他们第一次的婚姻里,那时候,他总是这样看着她。 “你想什么时候办?” “当然是越快越好了。”余光瞥见孩子正吐着舌头,她踮起脚尖,一手搭在他的肩头一手摸着孩子光溜溜的脑袋,“我们去拍个全家福吧。” 秦以律点点头,清俊的面容上带着浅浅笑意,翩跹儒雅,“我们拍个婚纱照吧。” 脑袋晕乎乎的有点儿转不过弯来,她红润的脸蛋上透着几分憨傻之气,眼睛眨了眨,确定他是认真的她才笑了起来,阳光下,耀眼而又明媚。 厨房里,颜希在厨房里炒菜,身上系着自己一年前买回来的围裙,食物的香气弥散开来,她哼着歌愉悦地拿了盘子摆在左手边,听到身后传来声音时,她转身看了过去,催着他想让他离开,在他面前,她的厨艺总会让她自行惭愧,“一会儿就好,你不许站在这里。” 秦以律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抬手扬了扬手里震动的手机,“你的电话,已经响了好一会儿了。” “谁的?” “刑潭。” “你帮我接不就好了?”她嬉笑着朝他开口道,一脸坦荡,“我是不会介意的。” 可秦以律却站着没动,“他找你应该是为了公事。” 闻言,她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从他手里拿过已经没有响声的手机时不由问道:“宝宝睡了?” “嗯。”他伸长手臂从挂钩上取下自己的围裙,随后挽着袖子朝炉灶走去,在看到里面烂乎乎的番茄和鸡蛋时不由皱起了眉头,“加水了?” 颜希努了努嘴巴,以一种极其无辜的眼神看向他,“你不是说鸡蛋加点儿水炒出来会很嫩吗?” “那你加了多少?” 她缩了缩脑袋,心虚地瞄了他一眼,“好像不是很多,没怎么注意。” “算了,你去回电话吧,我来做饭。” 颜希觉得自己被嫌弃了,她苦练厨艺少说也有大半年了,到了他那儿直接没法比了,仰头看他,一脸受伤的表情,“我真的有那么差吗?” “唔。”他快速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地开口道:“这方面差了我还能帮你填补填补,平均下来还是能过及格线的。” 颜希气结,勾着他的脖子轻轻一跃,直接用脑袋去撞击他的如花脸庞。 秦以律想要抓住她,哪知她撞了人就直接跑出去了,他看着自己举在半空中的手,无奈地摇了摇头,眼底尽是宠溺之情。 颜希给刑潭回电话时语气很不好,只因为他打电话的时间不对,那边刑潭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似的,稀里糊涂地听了她一通训。 “我说了今天请假,你怎么还给我打电话啊,不是说了有事找何秘书吗?” 刑潭掏了掏耳朵,等到她安静下来了才敢出声,不满的控诉道:“你也说了很急的话直接打给你。” 她哼了哼,屈着一条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探着身子从矮几上拿了一个苹果,咬了一口后问道:“那你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电话那端,刑潭静默了很长时间才犹豫着开口问道:“以律是她的儿子吗?” 有那么一刻,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许久后才猛然醒悟,世界上果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仇人不想让你好过了一定会不择手段。把嘴巴里还没咽下去的苹果吐到了垃圾桶里 ,她垂眸看着那个被自己咬了一口已经残缺的苹果,木然问道:“是报纸还是网络?” “公司职员在论坛上看到的,没有指名道姓,可还是有人猜到了,然后就这么传开了,徐明已经在处理了。” 她长长吐出一口气,倚在沙发上看着厨房里忙碌的人,淡淡道:“我和他复婚了,今天刚办的手续。” 刑潭低声笑了起来,“够迅速的啊。” 就在她要开口时,耳边传来了秦以律的声音,“可以吃饭了。” 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将手机从耳边挪开,“我去看看孩子。”说完后又把手机凑到耳边去,一边和刑潭说着话一边往旁边的婴儿房走去,她的声音很低,直到进了房间关了门才打放松了心神,“他是谁的儿子不重要,现在他是我老公,该删的删,该锁的锁,不管是报纸还是网络,我都不要看到有八卦我们家的报道。” 下午三点,颜希去了公司,临出门前和秦以律开玩笑道:“要不要考虑去我们公司上班,职位任你挑。” 他笑着揉着她的脑袋将她送出了门,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他算是铁了心不想管公司的事了。 办公桌上堆积着这一季度的市场调查报告,数据惨淡,她看了几页后就扔到一边去,临时召开会议,商量着怎么把这一季度的业绩提上去。 会上,颜希发了通脾气,主要是对那些仗着自己在公司资历深早年又有些功绩的高层主管,会议室内安静了一会儿后,有人在下面不满地哼声道:“公司这两年的盈利明显不如秦先生在的时候,我听说秦先生是董事长夫人的儿子,不知道能不能看在夫人的面子上聘请他来公司……” 那人的话还没说完,颜希就不悦地打断了他,她神情冷然地扫过在座的人,“现在我是公司的董事长,你说的那个夫人,抱歉,我不认同。”顿了顿,她有严肃道:“他是谁的儿子,不是你听说了就知道的。” 众人低头,却还是有人不怕死地开口道:“秦先生是何老带出来的,在管理方面要老练很多,颜董毕竟年纪轻,加上又是……不比男人来的有胆识,在决策方面免不了要畏手畏脚,公司这两年的财务状况我也看了,比起之前,足足少了十个点,照这样下去……” 颜希轻笑一声,整个人慵懒地往椅背上靠去,掀开眼帘看着她左手边的中年男人,凉凉地开口道:“姜董事要是觉得我能力不行,完全可以取而代之,我没意见。” 姜董事局促地看了她一眼,搓着手笑呵呵道:“颜董说笑了,刚刚也只是我个人的一点看法,要是颜董觉得不妥,自然不用理会。” 她也笑笑,举止优雅地端起桌上的咖啡啜了一口,目光扫过众人,在看到徐明时,她不自然地收回视线,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徐经理有什么话要说吗?” 徐明调了调领带,坐直了身子,很是认真地回答道:“我的话和颜董私下说就好了。” 会议结束后,徐明留下没走,他看到刑潭走到门口时又把刑潭喊了过来。 颜希和刑潭互看一眼,就在这时,徐明笑眯眯地开口道:“听说你又结婚了?” “什么叫‘又’结婚了?能说点儿好听的吗?”颜希不满地瞥了他一眼,最后把视线落在刑潭身上,“你说的吧?” 刑潭心虚地别过脸去,不承认也不否认。 她站起身来,捏着文件夹在会议桌上拍了拍,“没事就去工作,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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