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低声道:“你去找小成子,请他帮忙找找养心殿服侍皇上的同乡双喜,皇上今夜宿在哪里?银子不是问题。” 兰蕊脸上掠过一抹喜色忙道:“奴婢这就去,奴婢再将那恢复容貌的药给主子喝下。” 兰蕊明白,主子即便是想低调行事也会被人磋磨死。 这后宫没有了君王的宠幸,也就没有了生路。 榕宁止住了兰蕊:“恢复容貌的药,缓缓再喝。” 榕宁笑容淡淡:“以色侍人,哪能长久?本宫要的可是皇上的全心全意。” 她俯身凑到了兰蕊的耳边,低声嘱咐了几句。 萧泽这些日子一直宿在启祥宫,萧贵妃的风头扶摇而上,还真的不把皇后放在眼里了。 王皇后彻底病倒,萧泽不能不看顾王皇后一些。 这一日清早便去了凤仪宫,嘱咐太医好好医治皇后的病,随即便起身离开。 他受不了凤仪宫里沉沉的病气和死一样的寂静。 启祥宫那里又太热闹了,闹得慌。 萧泽带着李公公出了凤仪宫,终于透了口气。 昨夜下了一场新雪,凤仪宫不远处的梅园倒是一个赏雪的好去处。 萧泽下意识朝着梅园走去,刚一进梅林,迎面便是一片红梅似火,配着满园的银装素裹,倒是别有一番意趣。 萧泽脸色缓和了几分,不想刚走进去几步,竟是听得梅园的亭子里传来一阵阵丝竹曲调之声。 那曲子分外的哀婉,是一曲《离人歌》,这曲子萧泽听过,讲述的是少年男女互相爱慕却不能在一起的绝唱。 萧泽顿时脸色暗淡了下来,想起自己的卿卿与他何尝不是天人两隔。 他疾步朝着曲子传来的方向而去,走得太急,身后的李公公都有些跟不上。 转过林间积雪的小道,远远便看到梅林中的亭子间里,一个背对着他的宫装丽人。 此时正抱着琵琶弹唱,声音清雅,丝丝入耳。 光是看那背影,娉娉婷婷,窈窈多姿,穿着一袭大红披风,随着冬日的风鼓荡出一个绝美的弧度。 “谁在那里?”萧泽急声问询。 那女子没想到这里有外人进入,惊呼了一声忙抱着琵琶疾步离开,消失在茫茫梅林中。 萧泽一颗心被高高吊了起来,那人竟是跑了,不禁气笑了。 李公公喘着气赶了过来,萧泽却追着那丽影紧走了几步,到底还是没追上。 一边帮萧泽打伞挡雪的双喜眼神极好,躬身道:“皇上,您瞧。” 萧泽顺着双喜的手指看向了不远处皑皑白雪的路面上,落了一个东西。 “取过来!” 双喜机灵的窜了出去,捧着一个香囊回来,送到了萧泽的面前。 香囊绣功精巧,水红的缎面儿上绣着一双亲密交颈的鸳鸯,在一旁绣了一个小小的宁字儿。 “宁贵人?”萧泽愣了一下,顿时触动了心里的那根弦。 她像极了卿卿,自己宠幸了她一夜便丢弃,总觉得像是负了最重要的那个人。 “摆驾景和宫!” 李公公愣了一下,忙低头应了一声,随即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另一侧服侍的双喜,眼神里掠过一抹阴毒。 双喜低着头也不敢再说什么,跟在了李公公身后。 榕宁抱着琵琶回到了景和宫,脚上的鞋子都湿透了。 这一次她在皇后凤仪宫外的梅林冒险,也算是兵行险着。 原以为只要自己低调,就不会招惹是非。 可低调必然是失宠,失宠后人人都会作践她。 既如此,那她便一直高调着走下去。 便是死,她也认了。 兰蕊拿着狐裘披风候在宫门口,将她紧紧裹住。 榕宁是真的冷,身子微微发抖。 兰蕊接过琵琶,将一个热腾腾的汤婆子塞进榕宁的怀中。 “主子,先回去喝点姜汤暖暖身子,不晓得皇上他……” 榕宁因为受了冷,脸色发白,唇色很淡,勾起一抹笑。 “他会来的。” “我们先回去!” “是!”兰蕊扶着榕宁走进了景和宫的正殿,刚进了门便发现红绡和绿蕊站在门边。 榕宁眉头微微一挑,转过屏风走进了里间,抬眸看向了正位上端坐着的温清。 她衣着华丽,盛装打扮,像是庆祝什么节日。 此时看向榕宁的眼神,多了几分恨意森冷。 “呵!这不是如今宫里头传开了的洗脚婢宁贵人吗?” “这么冷的天,宁贵人去哪里了?” 榕宁抬眸对上了温清毒蛇一样的眼睛,眸色微微一闪。 你,终于忍不住了吗? 第10章 去哪里了? 温清之前刚被圈禁的时候,还是有些忌惮榕宁的。 毕竟她现在确实有些摸不清榕宁的底牌了。 可接连几天,榕宁因为脸上的红疹渐渐在皇上面前失宠。 温清的一颗心也活跃了起来,直到宫里头传出萧贵妃磋磨榕宁的消息,她彻底笑了出来。 萧氏那个贱人,她虽然看不上眼,这一次却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 她算是掂量出了榕宁的斤两,一个失宠的贱婢罢了,这次一定不能放过她。 温清想到此,脸色越发沉下去几分。 榕宁定定看着面前的温清,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多了几分倨傲。 她伺候了温清十年,知道在她什么地方捅刀子最疼。 她早已经在红绡的身上埋了刀子,正好捅温清一刀。 榕宁摸了摸腰间空荡荡的丝绦,东西应该被萧泽捡了,他会来的。 此时守门的就是红绡,让她猜猜看,红绡这一次会不会背主? 榕宁淡淡笑着福了福:“多谢姐姐关心,昨天夜里下了一场大雪,正是赏雪的好日子。” “赏雪?”温清冷笑出声,“方才有人可是看到你在凤仪宫附近的梅园里私会情郎?” 榕宁愣了一下,随即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今日萧泽去看望王皇后,穿着一件寻常锦袍,许是被萧贵妃身边的人看到了。 温清果然派人暗中监视她,可她毕竟是被圈禁在寝宫中,调派人手到底不方便。 跟踪她的人,也只能派个蠢货。 榕宁抬眸看向温清:“姐姐莫不是糊涂了?我只是瞧着皇后娘娘凤仪宫附近的梅林景色很美,便在那里赏雪弹琵琶,情郎?子虚乌有之事!” 温清冷笑了出来,看向榕宁的眼神仿佛淬了毒。 “一个水性杨花的贱婢罢了,谁给你的胆子这般秽乱后宫。” 她高高仰起头,眼神里的杀意一晃而过。 “本宫才是景和宫主位,肃清景和宫的鬼魅魍魉,是本宫的责任!” “来人!上刑!” 温清话音刚落,红绡便守到了门口,绿蕊带着两个嬷嬷阴恻恻朝着榕宁走了过来。 榕宁想要躲,却被一个嬷嬷紧紧按住肩头,夹棍已经穿过了榕宁的手指。 “主子!主子!”兰蕊疯了般的起身拼命相护,被一个嬷嬷一耳光扇倒在地。 温清冷冷笑道:“好大胆的奴婢!拖出去!杖责!没有本宫发话不准停。” 兰蕊被拖进了偏殿,不多时凄厉的哭喊声传出,随后便杳无声息。 榕宁被死死按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抬眸依然倔强的冷冷看着温贵妃。 温清被她这般瞧着委实不舒服,终于绷不住,点着榕宁声音狠戾:“给本宫重重的打,本宫倒是要瞧瞧是你榕宁的嘴硬,还是本宫的宫规硬?” “动刑!” 嬷嬷狠狠拉动夹棍,骨节碎裂的声音袭来。 榕宁这一下没撑住,闷哼了一声。 她好半天才喘了口气,脸上却挂着倨傲的笑容。 温清最见不得她脸上这个沉着自得的表情。 不就是个卖身为奴的贱婢嘛。 之前的十年,是她温清抬举她,她才做了景和宫的大宫女。 不就是把她配给太监当对食,还是皇上身边的大总管,哪里委屈她了? 这个贱婢当真是不识好歹,既然是一条没用的狗,那便宰了。 温清动了杀意,起身疾步走了过来,亲自拿起了鞭子狠狠抽在了榕宁的身上,鞭鞭见血,是真的要打死她。 榕宁死死盯着温清高声道:“果然无耻下贱之人看什么都是卑劣的。” “姐姐不问青红皂白,光听旁人之说就断定我私会情郎,姐姐是何道理?” “做出私会情郎这等污浊之事的,应该是姐姐你吧?” “你胡说什么?”温清陡然脸色剧变,隐隐中还有些心虚,鞭子更是劈头盖脸朝着榕宁抽了过来。 榕宁跪趴在了地上,透过屏风架子下面的缝隙,能窥视到那一缕明黄疾走掠进。 榕宁顿时心头松了口气,好红绡,果然关键时刻帮了她一次。 此番她拖着血淋淋的身子挪到靠床这一边。 温清听榕宁突然说起这些早已经慌了神,哪里还在乎什么宫规。 她现在只想杀了榕宁灭口。 这个贱婢跟了她十年,实在是知道太多东西了。 温清抓起了一边榕宁练字儿时用的砚台。 榕宁非但不怕,反而笑得更加癫狂。 她凑到温清耳边低声道:“温清,当年我和你亲手将你的情郎江太医埋进枯井里,个中滋味如何啊?” “我杀了你这个贱婢!”温清脑子一片空白,江太医是她心中永远不能对外人说起的痛。 此番被榕宁当众点了出来,温清那一瞬只想到了杀人两个字。 她手中的砚台举起,朝着榕宁狠狠砸了过去。 哪曾想榕宁拼尽全力挣脱开嬷嬷的束缚,猛地朝左边滚去,正好滚到萧泽的脚下。 温清抓着砚台的手哪里能缩得回去,狠狠砸在了萧泽伸出来护着榕宁的胳膊上。 顿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一时间景和宫里只剩下了温清大口大口的喘息声。 她呆呆看着门口走进来的萧泽,那一瞬宛若见了鬼一样。 萧泽为什么会来这里? 不会的,不会的,他不是不喜欢长了红疹的榕宁吗,为何还会来,还是选在这个节骨眼儿上。 那一瞬,温清突然慌了,是彻彻底底的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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