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日记_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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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 周淍也配合着一起演，“下面这两个人我看着有点可疑，也没瞧见受伤的异种，搞不好是陷阱。” 坑底的男人急了，“有异种！起码有十几个，全都半死不活的躺在里面！你们快下来，我们一起杀了异种分奖金！” 女队员叫萧璃，看上去英姿飒爽，却很擅长用软绵绵的嗓音做戏，与周淍配合着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她说：“来都来了，要不然下去看看吧？” 周淍说：“这么深的洞，怎么下去？你看他们俩那模样，搞不好自己都爬不上来，还想诓咱们下去。” 坑里的男人解释道：“有另一条路能出去，但是那条路太绕了，从这里下来更快！” 说完又面带怀疑地问周淍：“你们是论坛上联系我的人吗？你是哪个？元气少女李逵？” “…………”周淍一脸便秘表情。风翎也凑到坑边朝下张望，好奇地问：“你们俩谁是超强超？” “我是。”男人举起手机挥了挥，“我刚刚在群里发了照片，你们看了就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周淍很不爽，“你现在才知道发消息？刚才怎么不发，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这下面信号不好，我也没办法。”男人回道。风翎掏出手机看，群里果然多了一条未读消息，是超强超发的照片。照片拍的是一些倒在地上的人，因为开了闪光灯，黑白对比分明，躯体的轮廓也显得怪异。不过单看照片，很难辨认这些人到底是异种还是人类。风翎正想叫皇甫妙妙也看看照片，扭头却发现皇甫妙妙有些不对劲，身体似乎在微微发抖。 “怎么了？”风翎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难道吓出什么毛病了？皇甫妙妙小脸苍白，抬头对风翎吐出两个字：“恶意……” 风翎微怔。她想起来，恶魔能够察觉到恶意。皇甫妙妙缩着脖子小声说：“很强烈……很强烈的恶意，就在那个坑下面……” 害怕得快要哭出来了。周淍听见她们这边的交谈，走过来低声问：“是不是下面有什么问题？” 风翎心想：问题肯定是有的，下去也肯定得下去。污染体八成就在下面，不能放着不管，哪怕打不过，也得进行调查，否则就算苏郁清调来重型武器，也只能乱轰一气。这时，底下的男人像是等急了，开始催促：“你们到底下不下来？不要浪费时间行不行，我已经等了你们一天！再等下去，那些异种要是恢复过来怎么办？你们应该也知道，异种的恢复能力很强，要不是我们兄弟俩能力不够，也不会一直等到现在，早就自己去领奖金了！” 周淍沉默听着，视线投向身后的队员。每个人都看着他。他知道戏已经演得差不多了，无法从男人嘴里套出更多线索，该下去一探究竟了。 “行了，别催了。”他朝坑里的人说，“我去拿绳子，马上下去。” 绳子早已经准备妥当。秦亮将绳子一头缠在附近的水泥柱上，另一头递给周淍。周淍握着绳子在左手上缠绕几圈，对风翎说：“我先下去，你垫后。” 风翎点了下头。身旁的皇甫妙妙可怜巴巴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哀求：我能不下去吗？风翎不为所动。她对皇甫妙妙刚刚建立起的那一点微薄的信任，不足以让她放任皇甫妙妙一个人独处。如果皇甫妙妙逃了怎么办？如果她不仅逃了，还通知其它异种过来落井下石怎么办？风翎是喜欢刺激，但自己找刺激和带着一帮监察局成员找刺激完全是两回事，所以她要把皇甫妙妙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而且，皇甫妙妙的能力说不定能帮上忙。周淍握紧绳索，跳进深坑，轻松滑降到坑底。接着是队员秦亮。然后是刚才那位女队员萧璃。最后还有一名叫曹弘毅的男队员。风翎弯腰把皇甫妙妙背上，望了眼坑洞，一手握绳一脚蹬地，快速滑下去—— 坑底一片漆黑。每个人的脸都浸在黑暗里，看上去面目模糊，犹如鬼魅。风翎的脑海中不禁想起那句话：漆黑的洞穴深处，怪物已经饥肠辘辘…… 嗯，果然很漆黑。啪嗒一声，秦亮打开了军用强光头灯。灯光照亮四周，也让坑里两个男人彻底显露面目—— 他们看上去无比憔悴，皮肤蜡黄，眼底黑青，仿佛已经有好几天没见过阳光，眼睛被强光刺激出泪水。身上的衣服也很脏，沾了土，出过汗，松松垮垮披在身上，就像包浆了一样泛出油光，散发出难闻的馊臭味。这样的形象再搭配似笑非笑的怪异神情，实在不像是正常人。风翎轻轻捏了下皇甫妙妙，用眼神询问：他们是不是异种？皇甫妙妙抿着嘴唇摇了摇头。不是？风翎蹙眉。不是异种的话，难道是普通人类？真奇怪…… “我是论坛上的超强超，你们叫我超哥就行。” 超哥努力让自己显得正常，挤出笑脸自我介绍，然后指着身边的年轻男人说：“对了，这是我兄弟，方野。” 叫做方野的男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你们好，我是方野……你们可以叫我小野。” 风翎说：“看你们岁数都不大，就别叫哥了，我叫你们小超和小野吧。” 超哥脸色微僵，有些不好看。风翎神态自若地说：“小超，异种在哪？赶紧带我们过去吧，你刚才不是很着急吗？” “……在前面，跟我来吧。”超哥扭脸走在前面，阴狠的表情藏进阴影。周淍看出这人不对劲，找另一个人套话，“小野，这个洞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方野缩着脖子跟在超哥身后，低声回答：“我们在附近洗车店干活，过来帮客户取车的时候，发现这里有个坑，因为好奇就走过来看，洞口边缘突然塌了……我们俩掉进坑里，爬不上来，就想着另找出口……” 前面的超哥接过话头：“没想到这里头很深，又黑，幸好我们随身带着手电筒，后来找了很久才找到出口，沿途发现有不少异种躲在洞里，所以赶紧上论坛发帖找帮手，又怕异种会逃走，就一直守在这里等你们来了。” 第22章虫穴一个漏洞百出的故事。掉进洞里如果爬不出来，第一时间不是应该打电话呼救吗？为什么会有勇气进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洞穴，并且手边恰好有手电筒？风翎默不作声的听这兄弟俩胡扯。周淍大约也听出不对劲，皱眉问他们：“那外面的卷帘门是谁关的？” 如果两人都掉进洞里，为什么车库的门是关着的？超哥却摇头道：“不知道，也许是停车场的管理员看见这里有个大洞，怕有人掉下去，就把门关上了吧。” 这个回答并不能让周淍满意，但他没有继续深问，眼睛始终警觉地盯着洞穴更深处。潮湿的空气带来腐臭的气味。黑暗里不知潜伏着怎样的危险。进行一段距离后，路面坡度越来越陡，空气也越发浑浊难闻，耳边除了行走的脚步声，便只剩若隐似无的呼吸声。也许是难以忍受这种压抑的静默，秦亮低低开口：“这个洞穴坑坑洼洼的，不像是人挖出来的。” “嗯。”萧璃附和一句，“人工挖掘的话，应该相对平整些。” 可如果不是人工挖掘，会是什么东西挖出来的？众人神色各异，再度陷入沉默。 “哎哟！” 个子最高的曹弘毅捂住额头，被上方一块凸出的岩石磕着了。周淍沉声道：“都小心点。” 走在最前面的超哥说：“快到了，前面再过一个斜坡就会好走很多。” 风翎看了眼手机—— 没信号了。这个洞比她想象中更深、更窄，不知道会通往哪里。身后的皇甫妙妙闷不吭声地跟着她，也不知道已经害怕成什么样了。又往前走了数十米，队伍停下来，风翎等了一会儿后，前面的人一个接一个往下跳。落地声很清晰，似乎来到了一个较低的平台。轮到风翎时，她拿着手电筒往下照了照，下方果然是块平坦的地面，距离洞口高度不足1米。她轻轻跳下，用手电筒扫了一圈。眼前是一个异常开阔的洞穴，接近椭圆形，大约有篮球场那么大，岩壁上分布着一些黑黢黢的洞口。人类不会挖掘这种奇怪的造型。风翎觉得这里很像虫穴。 “异种在这里，”超哥往前快走几步，指着其中一个洞口说，“里面有很多异种。” 周淍狐疑地上前查看。洞口另一边，是一个偏小些的洞穴，大约有普通教室那么大。里面躺着四五个人，确实如超哥说的那样，像重病受伤的异种，失去了基本的行动力，神志不清地翻动身体，轻微喘息，哪怕被强烈的灯光照耀到，它们似乎也没什么反应，眼珠一片浑浊，无法视物。超哥很得意，“看，我没骗你们吧？你们带了绳子，我们杀了这些异种之后正好可以把尸体挨个绑起来，然后沿着刚才来的那条路，一路拖回停车场，再给监察局打电话申领奖金，轻轻松松赚个几千万。”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风翎不解地问，“直接打电话给监察局，让他们进洞收尸不是更方便吗？不然还得费力气把异种一个一个拖出去，没必要吧？” 超哥被噎了下，看向风翎，“……当然不行！一个人怎么杀得了这么多异种？明眼人立刻就能看出不对劲，所以我才叫上你们啊，先拖几个异种出去，领了钱过上十天半个月，再来这里拖几个出去，就算监察局的人来问话，也不会想到这里藏着生病的异种。” 想的还挺美——风翎心中好笑。她叫来皇甫妙妙，“你看看。” 皇甫妙妙紧挨着风翎，只探头看了一眼，就缩回她身后，用力把风翎往后拽。 “怎么了？”风翎问。皇甫妙妙张了张嘴唇，小声说：“他们都死了……” 风翎望了眼洞里的异种，回头问皇甫妙妙：“说清楚，谁死了？” “他们……”皇甫妙妙伸手指向洞里，声音都在发抖，“全部，都死了。” “死了？”周淍皱眉，看向地上那些异种。秦亮等人也感到匪夷所思。 “他们还在动，为什么说他们死了？” “我不知道……”皇甫妙妙抓着风翎的衣服，颤声说，“我没撒谎，我只能辨认活着的生物，但那些……那些都是尸体，一定是污染体干的，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超哥听出不对劲，站在洞口边，目光怀疑地打量他们，“什么污染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没人理他。周淍上前两步，抓起地上一只异种，用力甩出洞口！嘭的一声，异种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身体里的血肉骨头也好似跟着晃荡了下，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口鼻处溢出半透明的淡黄色的粘液。离得这样近了，众人才发现，眼前分明是一具尸体！皇甫妙妙没说错，这只异种确确实实死了。超哥和方野见状同样震惊。他们俩虽然在这里守了两天，却从来不敢靠近，加上照明条件有限，远远看见有身影在动弹，就误以为它们还活着，谁想到竟是死的！全是死的！三名特攻队队员如临大敌，飞快拔枪，对准蠕动不止的古怪尸体！风翎说：“别开枪，这洞里还有别的东西，枪声动静大。” 周淍又从洞里拎起一具尸体扔过来，说道：“没错，先别开枪。秦亮，录像！” “一直在录。”秦亮沉声回道。他的头灯下方有一个微型摄像头，可以实时将画面传送到苏郁清那边。即使现在没有网络信号，也可以将视频声音储存在内置芯片里，等任务结束后，这些会作为研究资料提交给科研部门。尸体在地上晃得厉害，好像皮层之下的肉和骨头全融化成了水，又像皮层里面裹着什么生物正蠕动翻涌。大家都觉得恶心。风翎摸了摸手里的斧子，问周淍：“我能砍两下吗？” “别乱来！”周淍神情凶狠地回头，“一切听我指挥！” 风翎无声扯了一下嘴角。这就是她不乐意进监察局的原因之一。 “有……有东西！”萧璃握着枪的两条胳膊绷紧，盯着眼前的尸体喊道，“有东西在往外爬！” 第23章饲养关系眼前尸体的胸腔部位鼓起，波浪式往上涌，直到喉部与双腮都被撑到不可思议的大！一条粗肥的白色肉虫从口腔处挤出—— “都退开！” 周淍低喝一声，右手瞬间变为兽爪！一爪穿透头颅，将整个脑袋撕碎！肥厚的肉虫抽搐着往回缩。周淍的兽爪抠进喉咙，猛地用力，脆弱的尸体被直接从中间剖开！像灌满水的气球被划破，大量粘液喷涌而出，尸体与肉虫一起干扁下去，变成薄薄的一滩皮，不见任何血肉骨头和内脏。秦亮忍着恶心拍下这些画面，“身体内部被虫子吃空了……” “虽然长得恶心，但是皮很薄，很容易杀死，没什么威胁性。”周淍回头看了眼其他队友，说道，“先把这些虫子处理了。” 大家跟着他一起走进有异种的洞穴。头灯、手电筒、应急灯等各种照明工具照亮了这个洞穴，更多肢体怪异的异种暴露在灯光里。除了躺在洞口附近的那几只，洞穴深处还有十几只。无一例外全是尸体。一些尸体肤色蜡白，一些尸体腐烂发黑，还有一些尸体已经被虫吃空，皮肤薄得像一层纸，甚至能透过皮肤看见体内那条缓缓扭动的肥腻白虫。队员们各自拿出匕首处理尸体。站在洞口的超哥看着这一幕，终于反应过来，脸色阴沉地说：“你们不是论坛上的人，你们是异种监察局的人。” 与超哥的反应截然不同，他身边的方野脸上流露出欣喜，“你们是监察局的人？” “蠢货！你以为他们救得了我们吗？”超哥骂他，“现在异种全被他们解决了，我们一分钱奖金都拿不到了！” 方野唯唯诺诺的不敢说话。没人理这兄弟俩，只觉得他们蠢。就算他们真把这些异种尸体拖出去，也不可能拿到奖金。监察局内部一堆繁杂的程序不是白白设计出来的，每一起异种案件，监察局都会做出详细的分析报告，再加上申领和审核流程，这兄弟俩的谎言迟早会在某个环节穿帮。而风翎的奖金能这么快到账，完全是因为有苏郁清亲自做担保。洞穴里回荡着噗嗤噗嗤的砍杀声。一具具尸体就像装满水的袋子，太薄，太脆，也太弱，风翎握着斧子砍了两下就没兴趣了。她让皇甫妙妙也试试，看能不能赚到积分。大约因为这些裹在尸体里的肥虫不具备威胁性，皇甫妙妙的胆子稍微大了点儿，脸色凝重地举起锤子，就近捶死一条。风翎将长柄斧当拐杖，懒洋洋地撑着斧柄末端，问：“怎么样，有分吗？” 皇甫妙妙回头看她，露出了进洞穴后的第一个笑脸。 “有！”她朝风翎用力点头。风翎笑着问：“多少？” “2分！”皇甫妙妙满眼兴奋。风翎：“…………” 穷疯了吧，2分高兴成这样？算了，2分也是分，能在小异种的商城里兑换果冻呢。 “喂，周副队长~~~”风翎朝不远处的周淍喊道，“给小骷髅留几只，让她赚点积分。” 周淍忿忿地停下来，骂道：“艹，跟异种合作的人都没长脑子！迟早引火烧身！” 风翎十分赞同，“是啊，谁会蠢到跟异种合作。” 周淍：“…………” 你知不知道我在骂你啊？！！风翎歪头看他，“你这是什么眼神？难道你刚才是在骂我？” 周淍冷哼一声，兽爪提起两具尸体扔过去，“哼，装傻充愣。” 风翎笑笑，“我可没有和异种合作，我们是饲养关系。” 她问正在捶尸体的皇甫妙妙：“你说是不是？” 皇甫妙妙顿了顿，硬着头皮应和道：“是的，妈妈。” 风翎微笑，朝周淍抬了抬下巴。周淍怒目而视，并把身边一具尸体撕了个稀巴烂。这时，一直负责拍摄的秦亮忽然出声：“有发现！” 众人闻声望去，秦亮站在一个洞口边说：“这个洞里面也有尸体，形状很奇怪。” “让开，我来看看。”周淍皱眉走过去。秦亮却忍不住往洞里探身，“不对劲，尸体下面好像有什么……” 话没说完，秦亮猛地吸气，向后急退！与此同时，一条堪比成人大小的青黑色爬虫从洞口蹿出！巨大的腭牙闪电般咬住秦亮的军用头灯—— 咔擦一声！头灯粉碎，爬虫的整个头部也被兽爪拍碎。赶过来的周淍怒气冲冲朝秦亮吼：“我说了，听我指挥！谁让你擅自行动的？！” 秦亮神情紧绷，眼睛瞪得极大，拔出配枪瞄准洞口大喊：“全、全出来了！” 又有两条青黑色的爬虫扯开尸体皮层，飞快地爬出来！ “快走！”周淍大喊。众人立即退出洞口，回到最初抵达时的大洞穴。两条虫子也爬出洞口，速度奇快无比，而且目标一致，直冲手电筒和照明灯的位置扑咬！周淍挥舞兽爪将这些虫子撕碎，听见四面八方的洞口全都传来窸窸窣窣的虫爬声音，他立即下令：“燃烧弹照明！准备射击！” 所有人围成一圈，背对着背举枪瞄准四周洞口。萧璃与曹弘毅快速从背包里掏出燃烧弹，一左一右扔出去，立时将整个洞穴照得无比清楚——那些黑黢黢的洞口探出形似蜈蚣的虫头，触须在空中摇晃，正伺机而动！ “开枪！” 周淍一声令下，枪声在洞中震响！特攻队全是接受过严格训练的神枪手，一条接一条的虫被爆头掉出洞口，虫体汁液四溅，背甲被枪弹打得粉碎。其中几条粗壮的虫怪撑过枪击冲过来，没等风翎动手，周淍就像护犊子的母老虎似的冲上去将它们撕碎！风翎站在他们之中，竟生出了一种无所事事的感觉，心中也感慨：周淍这人虽然不讨喜，但是干起活来是真卖力气呀。她配合特攻队的作战节奏，也跟着杀了几只虫。枪声持续不断，直到那些洞口再也没有爬出一只虫子，才逐渐停歇。满地虫尸与腥臭的浆液。队员们仍不敢大意，快速补充弹药，而后继续端枪瞄准那些洞口。 “继续保持警戒！”周淍沉声道。第24章幼年体刺鼻的硝烟味与腥臭混杂在一起，让嗅觉过于敏锐的周淍异常烦躁。他踹翻一只死掉的虫怪，骂骂咧咧：“真踏马恶心，尸体里长肉虫就够邪门了，居然还冒出这种黑色的硬壳虫，这破洞里到底有多少虫子！” 风翎在一只虫怪前蹲下，认真地看了看。这大虫子的躯干前半截像蜈蚣，有一对非常强壮尖锐的腭牙，和蜈蚣样的块状背甲，脚没有蜈蚣多，两排共计12只足。躯干的后半截拖着长而扁的腹部，腹部颜色稍深，外层有薄甲，相对比较柔软，腹尾处还有两根小勾，能帮助虫体在攀爬岩壁时更加稳固。这个勾状结构，她在白色肉虫上也见到过。风翎思索着说：“白色的那种估计是幼年体，这种青黑色长出背甲的，是变态发育后的成虫，不知道洞里还有多少只，赶紧吧，杀怪就得趁幼年体的时候灭掉，不然等长大了挺棘手的。” 余光瞟见皇甫妙妙表情古怪，风翎的眉尾抬起，问：“你那样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皇甫妙妙吓了一跳，赶紧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皇甫妙妙一向紧张兮兮，风翎也没多想，扭头问周淍：“副队长，现在怎么搞？” “幼年体确实得趁早灭掉，不过这里洞口太多，随便走的话肯定会迷路。”周淍伸手在秦亮的背包里掏了掏，掏出一个黑色方盒，嘴里抱怨，“下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洞里情况会这么复杂，幸好老苏提前准备了这个。” “这是什么东西？”风翎好奇的问。 “最先进的地洞探测仪。” 周淍踹开几具虫尸，空出一片地方，将黑色方盒稳稳放在地上，然后打开盒盖。里面是一个抽拉式的液晶显示屏，普通A4纸的大小，下方是颜色不一的复杂按键。 “科学家设计它的时候，为什么不把操作方法设计得简单点？”周淍烦躁的按了几下，仪器毫无反应。秦亮在旁边小声提醒：“需要先激活下面的小飞盒。” 周淍恍然，拍了下脑门，接着又是一通操作猛如虎。方盒内部弹出一个直径不足10cm的金属物，造型酷似瓢虫。这只金属瓢虫底部有螺旋桨，启动后缓缓腾空，飞得也不高，嗡嗡地悬停在风翎的膝盖边上。随后顶部的微型扫描器发射出绿色激光，开始环绕式的扫描洞穴。 “行了。”周淍松了口气，“秦亮盯着显示器，其他人继续警戒。” 风翎俯身凑近看了看，显示器上的画面被一分为二，上半截是洞穴内部的三维图，下半截是她看不懂的数据流信息。秦亮特意向她解释：“探测仪在扫描过程中，可以实时记录环境内部的温度、湿度等数据，还能探测到生命体，帮助使用者更全面的了解洞穴情况。” “高级~”风翎起身问周淍，“这玩意多少钱？” 周淍嗤了声，眼神带着骄傲瞥她一眼，“监察局内部非卖品，不存在售价。” 风翎闻言有点小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