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日记_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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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头，“我猜，它不仅体型和牛头马面近似，而且也拥有精神威压、散播瘟疫、幻象迷惑等技能，并且它还能不断复活——简单来说，它是这个基因试验场的王者，是最强的怪物。” 裴仙珏闻言笑出了声。一种无奈的笑，绝望的笑。 “那我们这两天的努力，还有意义吗？”她喃喃问道。 “如果没有这两天的努力，我们不会得到这些情报。”风翎平静地说，“毁掉果树可以阻止它复活，手榴弹能够打断对方的威压，同时包子也能从旁帮助我们保持清醒，另外，食用果实可以抵抗瘟疫，这些都有解决办法，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幻象，一旦陷入幻象，很难脱困。” 皇甫妙妙小声提醒她：“我们剩下的果子都没熟透，对付瘟疫可能没效果。” 风翎想了想，招来猫鹰。她试着把上山摘果子的指令传达给猫鹰。猫鹰扑腾起翅膀，嘴里呼呼的，表现出烦躁与抵触，大约知道山上有危险，不愿意去。风翎觉得这是因为它开始长脑子了。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句老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她还记得自己带这两只小崽子去异种的酒店里，面对比自己大几十倍的骑士异种，它们都能勇猛无畏地扑上去又缠又咬，现在长大了，胆子反而小了。风翎揉了揉雪白色的猫头，“狐狸去偷果子的时候，迷宫之主没有反应，牛头怪没醒，树上的蜘蛛也没反应，难道你比狐狸还不如？” 黑色的猫猫蛛在一旁嘶嘶的叫，就像一个嗓子哑掉的人在大笑。猫鹰很生气，冲猫蛛尖啸一声，然后拍着翅膀飞出了三清宫。它在空中盘旋一圈，朝峰顶飞去。风翎微微眯起眼睛，见猫鹰飞远，立即闭上双眼，顺着雾气标记重新找到泥像——它仍然端坐在塔内的神台上。风翎让视线退出古塔，看见参天大树。猫鹰比她的追踪更快抵达这里，它抓住树梢上一颗果实，想要将果子拽下来，然而爪子太过用力，扎穿果肉，里面的汁水淅淅沥沥流了一地。它嫌弃地扔掉这颗被抓烂的果子，又瞄准另一颗。这次它学聪明了，不再硬拽果子，而是用爪子抓紧树枝，再用嘴咬，直到将这一段树杈咬断，然后抓起带有果实的树枝飞走了。牛头怪在山道上徘徊未归，树上的骷髅蜘蛛毫无动静，塔里的迷宫之主也没有任何反应。成了。风翎睁开眼睛，朝目光殷切的几人点了点头。裴仙珏松了口气，“看来只是摘果子的话，不会有事。” 包子也面露轻松，“迷宫也要给人留活路啊。” “毕竟摘果子对树不会造成伤害。”风翎看向裴仙珏，“我们收集一些果子留着自己用，明天我负责杀牛头怪，引开迷宫Boss，你负责烧树，可以吗？” 裴仙珏心头一沉，意识到重任压在自己身上。果树必须毁掉，否则她们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更何况风翎负责的那部分比她凶险万分，她更该义不容辞。裴仙珏看着风翎的眼睛，神情紧绷地点了点头。 “杀死牛头怪之后，迷宫之主肯定会离开古塔，你趁那个时候去烧树，不过我要怎么给你发信号呢……”风翎想到这一点，眉头皱起。 “用手机！”裴仙珏急忙拿出猎手计划派发的特殊手机。 “手机在迷宫里不是没信号吗？”风翎问。 “是没信号，但是可以使用局域网信号，每一部手机都是一个独立的信号发射源。”裴仙珏立刻用手机给风翎发了一条消息。风翎拿出自己的手机，果然发现有一条未读新消息。 “好，我们明天就用手机联络。”风翎又道，“明天我会带包子一起行动，所以烧树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如果遇到危险，没人能帮你，你要自己想办法脱困，可以吗？如果你觉得自己做不到，我们就重新制定计划。” 裴仙珏脸色变了变，坚定地道：“我可以！” 皇甫妙妙见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就敲定了计划，欲言又止，看向风翎问：“那，那我呢？” 我负责哪部分？第113章大吉大利皇甫妙妙觉得自己被遗漏了，满脸失落。风翎说：“你想帮忙的话就选一边，跟我一起引开迷宫Boss，或者和裴副队一起去烧树？” 皇甫妙妙瘪着嘴不作声。她想跟风翎一起，但是引Boss这事太危险了，她真的很害怕。风翎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迷宫Boss，没有在意皇甫妙妙的小情绪，她低头研究猎手专用手机，过了一会儿猫鹰回来了，从空中扔下一串果子。安全区的气氛顿时松弛了不少。有了这种神奇的果实，他们就不用再怕那些毒虫了。之后猫鹰继续往返峰顶与安全区，每次或多或少都会带回来几颗果子，直到牛头怪回到峰顶，风翎才不再让猫鹰飞去摘果子。夜幕降临。他们在三清殿内生火过夜，火焰驱散寒意与潮湿，大家围聚在火边休息，静静等待明天到来。皇甫妙妙躺在自己的床垫上辗转难眠。她仍在纠结，明天是选风翎，还是选裴仙珏？……又或者，留在安全区等消息？同样失眠的人还有裴仙珏，她觉得自己仿佛踩在一根钢丝上，走过去会获得万人喝彩，而坠落便只有粉身碎骨的结局。她不禁看向已然睡着的风翎，羡慕风翎心理素质好。裴氏集团与政府合作研究异种和卡牌，提供资金与设备支持，同时集团内部也私下培养了一些卡牌持有者，因此裴仙珏见过各种各样的卡牌持有者。但是像风翎这样的人，裴仙珏第一次见。她觉得风翎像风一样自由，而自由的前提是拥有无比强大坚定的内心，这样才能抵御住外界种种声音的干扰，只凭借自己的意志去行动。裴仙珏心想：而我不一样，我要顾忌的太多，我想要的也太多…… 时间不知不觉跨过零点。裴仙珏悄然坐起来，来到殿门外，将摄像头对准外面迷雾重重的夜色，打开隐藏式的麦克风低声记录： “现在是6月4日凌晨12点，进入迷宫的第三天，山道上布满蛛丝，我们无法向外界寻求援助，目前初步拟定了进攻计划，天一亮就开始行动，我负责上山烧掉能够让怪物复活的果树，风翎负责引开迷宫之主，包昌智从旁协助……如果行动失败，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记录。” 她本想煽情几句，搞搞气氛，比如“面对死亡我无所畏惧”，“人类必胜”诸如此类的句子。但是心头沉甸甸的，情绪也低迷，最后什么也没说，关掉了麦克风。 ………… …… 天亮了。每个人都默不作声的进食、饮水、收拾行囊，为等会儿的行动做准备。皇甫妙妙神情阴郁地看着风翎和裴仙珏忙碌，依旧没能决定自己到底选哪一边。风翎将手机挂在后腰上，腰包也绑好，往包里塞了5个手榴弹，拉链快要拉不上。她扭头去找李青，说：“今天也算一卦吧，算一下我们的行动会不会顺利。” 其他人全都望了过来。李青抬眼看向他们，沉默片刻后，拿出自己的起卦道具，龟壳和古铜钱。他像昨天一样轻轻摇晃龟壳，倒出古钱—— 叮叮当当。李青的眉心蹙起，脸庞有些紧绷。裴仙珏心里发慌，问道：“怎么样？算出结果没有？” 李青默默将古钱捡起来，看向风翎，“……要不要，再算一次？” 风翎闻言挑了下眉，“怎么，刚才没算出来吗？还是结果不好？第二次的占卜准确率只有48%，我想知道第一次的结果。” “第一次也不是100%准确，卦术的本质是数字推演，有时候条件不充分，会出现推演错误的情况。”李青解释道。风翎勾唇一笑，“如果第一次大凶，第二次大吉，你让我信哪个？” 李青：“…………” 风翎浅笑盈盈的脸倏地变冷，“行了，我不想去选结果，我要你直接给我一个结果。” 李青握着龟壳慢慢摩挲，低声回答：“是下下卦。上卦为坎，坎为水；下卦为艮，艮为山，山石嶙峋，水流曲折，这是蹇卦的卦象，意为——前路险陷，后有高山，多灾多难，进退两难。” 裴仙珏听了苦笑，“多灾多难，进退两难……我们现在可不就是进退两难吗……” 包子犹豫道：“要不然……要不然今天，还是以勘察为主，明天再行动？” “要是明天的卦象也不吉利呢？”风翎冷冷瞟他一眼。包子表情讪讪。 “天天不吉利，天天不行动吗？”风翎冷漠道，“然后在迷宫里住一辈子？” 她见每个人都因为一个下下卦而气势消沉，更不耐烦了，皱着眉说：“我们这次的行动本来就很凶险，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卦象不可能吉利，结果无非是凶或者大凶的区别。” 她冲皇甫妙妙说：“再拿一箱手榴弹出来。” 皇甫妙妙愣了愣，赶紧拿出手榴弹。金属箱里30枚新式手榴弹摆放的整整齐齐。风翎拉开裴仙珏身上的防火包，往里面塞了十几个手榴弹，说：“好了，现在大吉大利了。” 裴仙珏：“…………” “我现在出发，你留在这里等我发消息。”风翎冲包子招了招手，“走了。” 包子迟疑地看向裴仙珏。裴仙珏点头，对包子说：“你和她去吧，一定要小心。” “嗯。”包子点头，背上一个双肩包，跟上前面的风翎。风翎在山道上健步如飞。包子勉强能跟上她的速度。猫蛛像一头纯黑色的圣伯纳犬没头没脑的往前直冲，猫鹰在高空盘旋飞行，监察着四周情况。沿途的蛛丝都被他们踩乱了。从山上很快涌来大片骷髅蜘蛛，八条腿爬得飞快，爬行时头骨互相磕碰，乒乒乓乓响，仿佛一场杂乱无章的弹奏。更远处传来了牛头怪的吼叫声。包子心头一紧，对风翎说：“你的推测是对的，它们真的来了！” 马面怪死了，牛头怪白天要加班了。 “走，”风翎加快速度，几乎是在往山下疾奔，“把距离拉开！” “那些蜘蛛速度太快了！”包子边跑边道。风翎突然停住，转身扔出一枚手榴弹—— 手榴弹在空中飞出抛物线，落进成片的蜘蛛群，轰的一声炸开了花！ “大吉大利！”风翎继续往山下跑。第114章杀戮的直觉山道上密集的蜘蛛群变得零零碎碎。猫蛛和猫鹰扑上去撕咬残存的骷髅蜘蛛。蜘蛛们被打乱了阵脚，开始像无头苍蝇一样惊慌失措的乱爬，没了最初浪潮翻涌的气势。然而蜘蛛只是第一道难关——包子跟在风翎身后，时不时回头望向山道上的雾气，心里知道牛头怪就快来了。前面的风翎跑出去数十米突然又停住。包子险些撞上她，忙问：“怎么了？！” “前面的路没有蛛丝了。”风翎蹙眉望向前方，“再往前是女神峰，也就是迷宫入口的位置，超出这个范围的话，很可能无法引起牛头怪的警戒。” 就像网游里，距离太远会拉不住怪物的仇恨值。 “那，那我们在这里等着？”包子迟疑地问。 ——包子跟裴仙珏的时候，偶尔会给裴仙珏一些建议，但是这几天相处下来，他看出风翎的行事作风非常个人主义，几乎不需要别人给建议，所以做好了纯辅助的心理准备。果不其然，风翎毫不犹豫道：“你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我杀完牛头怪你再出来。” “好吧……”包子环顾左右，弯腰钻进路边密集的树林里。曾几何时他也是个威武彪悍的汉子，但自从拿了吉祥天这张卡牌之后，角色颠倒，时常处于被保护的位置。风翎见他藏好，便提起斧子往山上跑。雾气里巨大的怪物身影逐渐清晰，每一声脚步都带着震颤。风翎眼睛眯起，身体伏低，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在钢叉掷过来的一瞬间就地翻滚！她的身体落入灌木丛，紧接着后背抽出最长的两根牙爪，猛地咬住高处的树枝，借力让自己高高跃起—— 她在半空中看清了牛头怪的位置，那双充血的牛眼在雾气中是最佳的靶子！风翎双脚落在树杈上，枝叶晃动，很快被牛头怪察觉。它咆哮着过来，牛眼怒瞪，鼻孔里喷出浊气，如同斗牛场上被激怒的公牛。风翎伏低身体，在树上一动不动，心里默然计算着距离。十米，五米……三米！她倏地跳起，两根牙爪扣住牛角，另两根牙爪咬住牛眼！拳头大的眼珠瞬间爆浆！牛头怪发出震天的吼叫！剧痛之下立即伸手去抓，而此时的风翎已经以牛角为支撑，后空翻落地并松开了牙爪。足尖刚触及地面，她的骨刃已经抽起，一个横扫便将眼前巨兽的双腿跟腱切断！牛头怪和上次一样跪倒在地上，两个眼眶如同两个水龙头喷涌出鲜红的血液！它发了疯一般拍打地面！撞击岩石！折断树木！嚎叫！流血！它在愤怒与痛苦中寻找敌人的踪迹！而风翎已经在不动声色中远离，从包里拿出一枚手榴弹，拉开环扣，面无表情地扔了过去—— 手榴弹落在牛头怪身下，轰的一声巨响！怪物上半身被震得后仰，从弯腰跪地的姿势，变成四仰八叉的躺倒！风翎恰好站在距离牛头不远的地方。远处的包子看着这一幕，无法抑制地感到心惊胆颤。在他眼中，风翎仿佛天生有一种杀戮的直觉，她刚才从跳起，到落地，不过几秒钟就在这场战斗中占据了上风，哪怕面对三米多高的巨兽也表现出碾压式的屠杀，这实在太过可怕。先抓住牛角是为了控制自己的身体重心，然后摧毁牛头怪的双眼，完成战局里至关重要的一击，接着，落地后没有任何停顿就出手切断怪物的脚踝，再之后又计算出牛头怪会进入狂暴状态，她非常克制的选择远离，并伺机投掷手榴弹—— 这一连串动作精密得像一个无情的机器，执行动作A接着是动作B，她好像完全不需要思考，也毫无恐惧，她就只是……杀！所有动作和意图，只是纯粹为了杀死目标！如果包子不是这几天一直和风翎在一起，他甚至忍不住怀疑，风翎为了这一战已经演练过无数次，否则怎会如此顺畅？！此时风翎来到牛头怪的右肩处。手榴弹无法将这头怪物炸死，刚才仅仅伤了些皮毛，让它短暂的陷入晕眩。这头庞然大物，肩颈与后背的肌肉厚实无比，骨骼也异常坚硬，上次她用斧子砍了十几下也没能把头颅砍断，这次没有裴仙珏从旁辅助，想要砍断头颅更不可能。她吸了口气，举起斧子—— 猛然劈向牛头怪的嘴部！这一刹那，包子觉得自己牙龈发酸。她用足了力气，一斧子接着一斧子的劈砍！劈得血肉飞溅！每一下都砍在怪物的嘴上，牛头怪的半张脸很快被砍到皮开肉绽，颌骨粉碎，舌头稀烂，血肉里泡着白色的碎牙！然后她再次掏出一枚手榴弹，拉环，塞进怪物嘴里，迅速跑开。轰！！！牛脑袋被炸穿了！远处，包子默默捂住自己的嘴，手指不受控制的发颤，额头渗出冷汗。而风翎终于松了口气，她觉得牛头怪连头都没了，应该不会再复活了。她没空让自己沉浸在松弛中，立刻发动标记能力，观察迷宫Boss的状态。她的标记能力在使用时有个地方很不方便，那就是无法直接看到标记目标，而是先看到标记点，也就是带状雾气的起始点，然后顺着雾气一路追踪到标记目标。所以时间上会略有延误。当风翎追踪上迷宫Boss时，它已经离开古塔，沿着山道下来了。此刻的它是白发老妪状态，身体四周环绕无数黑虫与蜘蛛，就像神鬼故事里席卷黑烟而来的老妖婆。牛头怪的死让它充满危机，如果不能消灭风翎，从此它在这座迷宫中将永无宁日。风翎看见了Boss的位置，睁开眼睛，微微吐出一口气。一切都很顺利，接下来轮到裴仙珏了。她拿出手机，给裴仙珏发送消息： ………… 身处安全区的裴仙珏一直紧握着手机，焦灼地等待着。风翎发来消息的瞬间，她的心跳猛地加速，深呼吸后站起身，大步朝外走。第115章半人半豹 “你收到消息了？”皇甫妙妙急忙追上裴仙珏，“是不是风翎要你去烧树？” 裴仙珏脚下一顿，回头看皇甫妙妙，点了下头，“嗯。” 她的脸庞有些紧绷，点头的动作也显得僵硬。皇甫妙妙见状蹙眉，说：“你看上去好紧张，你行不行呀？” 裴仙珏觉得自己能行，但是情绪这东西很难用理智去控制，越在意就越紧张，她已经竭尽全力平复心情，保持冷静，可手心还是微微出汗。 “……我要抓紧时间，先走了。”她抬脚朝牌坊走。皇甫妙妙踌躇地站在原地，盯着裴仙珏远去的背影。这时，在大殿里打坐的李青开口：“想去就去吧，我知道你很想帮她们。” 皇甫妙妙微愣，回头看向李青，越看他越不顺眼。明明是她先认识的风翎，明明她的卡牌更厉害，可是进迷宫之后，风翎显然更看重李青。她和风翎刚认识那段时间，风翎动不动就想杀她！认识了这个李青，不仅不能杀，还要保护他！真不公平！凭什么呀？管理员就高人一等么？哼，游戏的帮凶，系统的走狗！皇甫妙妙想到这些，注视李青的眼神逐渐浮起阴霾，“……哼，你就在这里闲坐着吧，我肯定比你有用得多。” 说完，她的身体融解成黑色鬼影，快速追上前面的裴仙珏。她一定要让风翎知道，自己比那什么管理员可靠得多。 …… 李青看着她们消失在视野中，眉头微不可闻的皱了皱。他是管理员，比任何玩家都更早被游戏投放到这个世界里，半年的潜伏生涯让他了解大量情报，玩家和人类在利益驱使下合作的例子，他早已见怪不怪。但是他能明显感觉出，皇甫妙妙和风翎之间不止是合作。皇甫妙妙对风翎的那种讨好与依恋太过明显，这让他非常在意，一名玩家，为什么会对隐藏Boss产生感情？真是太奇怪了。所以……李青在思考这个问题时，会考虑到隐藏Boss的卡牌，母巢。众所周知，卡牌特性会对持有者造成影响，那么母巢让风翎散发母性之爱也是自然而然的事，尽管他完全没看出来风翎有母爱…… 那，反过来推导，母巢这张卡牌会对持有者身边的人产生影响吗？比如，让皇甫妙妙对风翎产生孺慕之情？如果这个推测是真的，他已经和风翎在一起三天了，继续和这位隐藏Boss近距离接触的话，以后会不会变成皇甫妙妙那样？李青在大殿里静坐无言，忽然略感忧虑。 ………… …… 此时，风翎和包子正在往山上跑。他们要尽快见到迷宫Boss，避免它察觉到裴仙钰那边的动静。 “你负责解除Boss的精神威压，如果解除不了，就想办法调动情绪让我愤怒。”风翎一边跑一边叮嘱包子，“我和它交手的时候，你尽量离远点，这妖怪挺邪门，离近了会让人陷入幻象。” 崎岖的山道上，包子勉强跟上风翎的速度，喘着气问：“如果你陷入幻象了怎么办？” 风翎问：“你包里装了几个手榴弹？” “四个。”包子回道。 “够用了。”风翎扭头看他一眼，“到时候你就扔手榴弹，把我炸醒。” “什么？”包子目瞪口呆，怀疑自己听错了，“不、不不是应该炸Boss吗？！” “能让我陷入幻象，说明我和Boss的距离挨得很近，炸它还是炸我有什么分别？”风翎语速飞快，“你放心扔，炸不死我。” 包子：“…………” 风翎的修复能力本就十分强悍，再加上吃过紫色果实，所以她现在对自己超级自信！但包子跟不上她的思路，脑神经打了结，心想还能这么干？前方雾气变红，正在以极快的速度由淡转浓。迷宫之主来了！ “退后！”风翎朝包子低喝一声，独自冲上前，照例用手榴弹开路，一见白发老妪的身影，就立刻拉环投掷手榴弹！轰隆一声巨响，她微俯身体，迎着爆炸的气流继续向前疾奔，体内的所有触肢都伸展开来！ ——那张牙舞爪的样子，落在包子眼中，竟比怪物更像怪物。他谨记风翎的叮嘱，在附近寻找可以藏匿的地点，既要看清战局，又要适当远离，否则一旦他也陷入幻象，就无法在关键时刻帮助风翎。手榴弹轰散了漫天黑虫，炸死了遍地蜘蛛，也让白发老妪停下脚步。它开始发出刺耳的尖叫，口中再次吐出浓密如黑烟的飞虫！风翎恨不能用手榴弹堵住它的嘴！但是她忌惮对方的幻象能力，在距离三四米的位置停下，身后触肢在空中舞动，两支骨刃分别从身体左右向前方横扫半圆，如切片般削断老妪朽木一样干瘦的脖颈。然而眼前这具无头尸体没有流半滴血，伤口处生长出枯草似的毛发！血肉从内部膨胀！风翎心头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