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日记_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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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他们寒暄了几句，便回自己的车厢休息了，名字也没记住。她满脑子都是松鼠。松鼠带来的威胁感太强烈，她不禁在心里默默给自己定下任务，接下来要做的事—— 1，找到眼睛。 2，消灭松鼠。她不能容忍自己在即将完成一副漂亮的牌组时，因为松鼠而功亏一篑。 …… 风翎一夜未睡。列车在进入北部地区后，行驶速度逐渐降低。随着太阳重新升起，光明驱散黑夜，远处的风雪显现在众人眼前。现在是六月，这里再凉快也远不至于到下雪的程度，所以他们看见的，并不是真正的世界，而是迷宫造成的污染。列车最终停在一个非常简陋的车站里。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守在车站出口处，等他们出站，便带他们前往住宿的地方。风翎因为带着猫蛛和猫鹰，所以特意走在队伍最后面。她一边走，一边打量四周环境。车站外是一个小镇，房屋低矮，水泥路老旧，没有人……准确的说，是没有任何居民，她能看见的，只有穿着防护服的人。可能因为这镇子太小，所以他们一直徒步前行，走了约莫一刻钟后，开始听见哭声。各种各样的哭声，男人的，女人的，老人的，小孩的……交错掺杂在一起，就像他们误入了某个丧葬现场。终于有人忍不住问：“哪来的哭声？” 前面领队的工作人员回头解释：“是被感染的居民，我们在这里建了医院，方便隔离治疗。” 继续往前走，是一片开阔的空地，空地上摆着许多病床，老人和孩子在病床上或坐或躺，有一些在哭，有一些只剩死气沉沉。 “这里根本没有仪器啊！怎么治疗？！”猎手里有人愤愤不平。 “已经在建了，在建了……”工作人员的语气里透出疲惫，“大家都尽力了。” 风翎望着四周。她看见一位老人卧在病床上，露出的一条腿像扭结发黑的树根。又看见一个和皇甫妙妙年龄相仿的小女孩，神情麻木地坐在病床上，女孩的左眼流着眼泪，右眼却布满雪花冰晶一样的物质，她一边流泪，一边小声说：“妈妈，我的眼睛好疼啊，眼睛好疼啊……” 队伍的气氛压抑里裹着沉痛。不知谁说了一句：“异种真该死啊。” 第151章基因污染风翎正想看看是谁说的话，忽然感觉到手臂一紧。低头看—— 是皇甫妙妙紧紧抱住她的胳膊，眼神流露出惊惶与忐忑。风翎想起来，皇甫妙妙对恶意会非常敏感，也许此时此刻，猎手们对异种的恶意让皇甫妙妙感到恐慌。不过话说回来，眼前这样的惨状确实容易激起血性和战意，只要是个正常人，就不可能不动容。她沿路观察，看出这里的病人主要表现出两种病症，一种是肢体不自然的扭曲变形，另一种是眼睛、口鼻等部位生长出近似冰晶的藓。这说明在迷宫里生存着具有这一类特征的生物。想想真是残酷。人类对异种的研究不过半年而已，针对迷宫的研究时间更短，可能只有两三个月。面对这样的基因污染病症，只怕是无药可治。风翎低声问身边的皇甫妙妙：“给他们用你们的治疗针剂，会有效果吗？” 皇甫妙妙摇头，“针剂里的药，原理是通过激发细胞活性来达到快速恢复的效果，可他们的情况是基因突变……” 身体因为污染而发生了变异，不能算作“生病”，所以无法治疗。风翎望了眼那些病床上的老人和孩子，收回目光，沉默跟随队伍从临时搭建的医疗区穿行过去。大家被带进一所乡镇小学里。整个城镇的居民都因为紧急避难被迁移去了其它地方，学校也清空了，教室被改造成宿舍，只摆了几张折叠床，条件非常简陋。但是刚才目睹过了医疗区的艰苦环境，面对这样的住宿条件，猎手们竟没有一个人抱怨。风翎觉得安排他们过来的人，多少懂一点心理学。她叫住一名穿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指了指操场上的猫蛛和猫鹰，“我养了两只污染体，住在教室里不方便，可以在操场上搭帐篷吗？我自己带了帐篷过来。” “可以，”工作人员点头，“学校里的场地和设施你们可以随意使用，有任何需求都可以提，不过你们应该也能看出来，这里太偏远，条件有限，有些需求我们不一定能够满足。” 工作人员说完，转身去其它教室，挨个教室大声喊话：“桌椅在走廊尽头最后一间教室里！折叠床和被褥枕头在体育器材室里！暖壶和水杯等一会儿有人会送过来，我们穿着防护服不方便搬运大件物品，希望大家理解！” 在场的猎手都挺通情达理。有人说：“没事，先凑合凑合，反正我们等会儿就要进污染区了，休息的地方不用太讲究。” 又一人附和：“是啊，要歇脚在火车上的时候就已经歇够了，咱们什么时候进污染区啊？” 工作人员大声道：“中午还会有一批猎手过来，到时候会安排的！” 他们是第一批抵达这里的猎手，还有一批猎手从燕京市出发。风翎拿出手机，查看定位。手机地图显示这里是一个叫黑山镇的地方，是距离原始森林最近的城镇。也正是因为足够偏远，人口也稀少，所以网络上热度很低。网民们只知道监察局对北方迷宫进行了考察，并且考察行动圆满结束，至于迷宫对周边环境具体造成了怎样的影响，没人知道。即便有人知道，估计相关消息也会被压下来，以免引起恐慌。风翎搭好帐篷，然后和皇甫妙妙一起去教室里搬桌椅。桌子椅子摆在帐篷旁边，食物和水都可以放在上面，取用方便。有些猎手不习惯和别人同住，学着风翎的样子在操场上搭帐篷。大家忙忙碌碌的，看上去平和宁静，而实际上猎手论坛里早就炸了。风翎浏览论坛，看见有个猎手是玉泉市的，微微一愣。她注意到了信息壁垒。这些人刚刚加入猎手联盟，对异种和迷宫的了解非常有限，其实如果她不是机缘巧合认识了李青，现在估计和他们一样，一头雾水。风翎坐在帐篷里想了想，扭头对身边的李青说：“把死了管理员的迷宫的地址发我一份。” 李青严谨地回道：“准确的说，我收到的坐标位置，是管理员死亡时的位置，不是迷宫的。” “大差不差，管理员只会在迷宫区域内活动，就像你一直没离开过三清山一样。”风翎催道，“赶紧发我，说好了要合作，你得拿出自己的态度。” 李青：“…………” 他沉默片刻，回道：“给我一些时间，我需要把系统给的坐标信息，换算成你们人类的地图坐标。” 风翎继续看论坛。一直没人解释污染扩散的原因。不应该啊…… 至少苏郁清是知道迷宫管理员这回事的，而且以他的性格，肯定早就上报给领导了。说起来，这手机上的猎手论坛虽然也提供给监察员使用，但是很少看见监察员发言，也许有什么忌讳？风翎心想：监察员有忌讳，我可没忌讳。于是她在论坛里创建新帖，准备解释一下扩散的原因。刚打了一个颜表情，想起猎手论坛是实名制的，不能装夹子。风翎把前面的字符全部清空，让大脑暂时遗忘“豆沙了”的语调，非常正经地编辑帖子。第152章再介绍一次 “道长，迷宫之主死掉以后，那些扩散出去的污染什么时候才会消失？”风翎又问李青。李青正在对照管理员的死亡讯息，逐个查坐标。 “基因活性会进入衰减期然后逐渐消失，短的话几年，长的话几十年也有可能。”他回答道。风翎就在她的帖子下面补充—— 好了。她重新检查了一遍帖子，没有错别字，没有语法错误，也没有装夹子的波浪符号。点击发布。风翎不禁感慨：“我记得三清山的迷宫占地面积有好几百平方公里，如果每个迷宫都这么大，122座迷宫，再加上污染扩散的面积……全加起来都快赶上一个小国家了。” “其实不止。”李青一边忙碌，一边说道，“如果迷宫与现实世界融合，并且迷宫之主还活着，迷宫之主会在生物本能的驱动下，自行扩大领地面积，而活动空间增加后，领地内的污染体也会进入繁衍旺盛期，加剧污染的扩散。” 风翎听了忍不住皱眉，“你们这游戏的设定也太恶心了。” 李青动作一顿，沉默片刻后回道：“站在你们的立场来看，确实……恶心。” 皇甫妙妙坐在旁边不说话。她刚才一直处于惊恐中，躲进帐篷里才稍微缓解了一些，越想越觉得不公平，明明她什么都没做，明明她也是受害者，为什么要承受人类的憎恶和仇恨？为什么大家不能和平相处？异种里有坏的，可是也有好的啊。她感到很迷茫，很害怕，外面那些猎手让她内心恐慌，会不会有一天，风翎也和那些猎手一样仇视她？皇甫妙妙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膝盖，眼睛看向风翎。风翎低头看着手机。她的帖子发布后，没过几分钟就激增了八十多条回帖。如果是八条回帖，她可能会耐心回复，但是八十条，而且回帖数量还在增加，快要破百，她就懒得回复了。随便扫一眼，居然还有不少回帖希望她出来主持大局，成为猎手联盟的领袖，给异种们一个迎头痛击。风翎心想这跟当妈有什么区别？她现在养了四只，已经有些吃力了，当领袖这种事还是以后再说吧。这些回帖，就当没看见。风翎利索地关上了手机，余光瞥见皇甫妙妙，问：“怎么了？看我做什么？” 皇甫妙妙一愣，有些慌张地拿起两个骷髅面具，“你、你看，我戴哪个合适？” “你脸小就戴狸猫的呗~”风翎拿起另一个山羊头骨磨制成的面具，递给李青，“你也戴一个。” 李青也觉得自己需要一个面具，他的长相和身份都需要隐秘，接过面具道：“谢谢。” 皇甫妙妙：“…………” 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这些都是我的！凭什么给他！ “还有吗？”风翎朝皇甫妙妙伸手，笑道，“我也戴一个，咱们这也算亲子装了。” “有的！”皇甫妙妙开心地拿出一串骷髅，全是她在迷宫里收集的骨头。 ………… …… 苏郁清独自倚在教室的窗边，低头翻看手机上的聊天记录。叶峥带领考察队出发后，两人一直通过手机保持联系。她会时不时和他分享迷宫里的情况，有时是文字，有时是照片，有时考察队伍停下来，比较空闲，她也会拍摄一段十几秒的视频发过来。苏郁清通过这些讯息，对位于大岭森林的这座迷宫有了初步认识。后来有一天，叶峥突然发过来两个字：松鼠。他问“松鼠”是什么意思，叶峥没回消息。起初他没在意，因为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可能时刻盯着手机看。可后来一直没有收到叶峥任何消息，他真的慌了，所有分身一夜白头。直到在新闻上看见北方考察行动圆满顺利的消息，他才终于放下心来。他试着联系叶峥，还是联系不上，他向上级询问考察行动的情况，上级告诉他目前小队虽然结束了考察行动，但森林面积太大，返程需要时间，让他耐心等待。等待的过程中，又收到叶峥发来的两条消息。第一条消息是：苏郁清。第二条消息是：回。无法判断意思，让他不禁怀疑叶峥的手机在极寒天气下出现了损坏。他依旧联系不上叶峥。新闻发布时风翎给他发了一句“恭喜”，他既无法感到喜悦，也不敢断言叶峥真的出事了，只能回复一个看似高兴的笑脸。现在，他用新生的，完全健康的分身来到这里，就是想要亲自去确认叶峥的安危。有人走过来，轻轻碰了碰苏郁清的胳膊，“还在担心叶姐呢？” 苏郁清回神，抬头看去，是这次带他过来的许一鸣。 “嗯……”苏郁清收起手机，佯装平静地回答，“刚才试着给她打了几个电话，还是老样子，打不通。” “估计人还在迷宫里，等我们进去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别太着急。”许一鸣安慰他。随后又问：“论坛上的帖子你看了吗？” 苏郁清微愣，“什么帖子？” 许一鸣把自己的手机递过来给他看，“猎手榜第一名发的帖子，就是那个小姑娘，之前你在火车上给我们介绍过。” “噢，你说风翎啊……”苏郁清粗略看了一眼帖子，“她提供的信息不会有问题，可以相信。” “真的？”许一鸣有点吃惊，他认识苏郁清很多年了，知道苏郁清说话做事都很严谨，一般不会把话说得这么满。苏郁清淡淡笑了笑，“是真的，如果是她的话，有些信息说不定比官方更准确。” 许一鸣听了沉默下来。 “怎么了？”苏郁清问他。 “老苏，你能不能帮忙再介绍一次？”许一鸣认真地说道。苏郁清微愣，“昨晚不是介绍过了吗？” 许一鸣苦笑，“昨晚那算什么介绍，只打了个招呼，聊了几句废话而已，再正式介绍一次行不行？咱们马上就要进迷宫了，到时候肯定会分组行动，如果能让她跟我们组队，找叶姐的时候也能帮上忙啊。” 苏郁清望向操场的帐篷，有些犹豫。许一鸣见他好像顾忌着什么，便说：“如果她不好相处就算了。” “相处倒是好相处……”苏郁清心想，就是杀起来有点疯。第153章动员大会苏郁清其实考虑过找风翎帮忙。但是他和风翎认识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月，交情其实不深。而且风翎给他的感觉，是一个目的感很强的人，未必会愿意花费时间与精力去找一个失踪的监察员，除非他能支付足够吸引人的报酬。可坦白讲，苏郁清除了在职权范围内给予风翎一些方便，其它方面，能给的实在不多。所以在慎重考量之后，苏郁清联系上了自己和叶峥共同的朋友，许一鸣。他们有十几年的交情，不需要苏郁清多说，许一鸣主动要去找叶峥。恰好监察总局发布了这次的招募令，于是许一鸣找来自己的两个猎手朋友，带上苏郁清一起过来了。在许一鸣看来，强强联手是最优选择，既能提高行动效率，又能保障团队安全，前提是——对方的秉性三观要跟团队契合，否则再厉害的高手加入进来，也不一定能让整个团队发挥出实力，所以许一鸣才会问苏郁清，风翎这人好不好相处。 “既然人好相处，那就没问题了。”许一鸣揽住苏郁清的肩膀，说道，“其实昨天晚上知道她是榜首之后，我就动过心思，但是我想了想，我们几个已经配合出默契了，突然加个小姑娘进来，大家不一定能适应，人家小姑娘也不一定乐意，所以我就没提，但是你看，她对迷宫的了解明显比我们所有人都多，进了迷宫凶多吉少，多知道一条信息说不定能救命，不管怎么考虑，能和她合作，肯定是利大于弊。” 苏郁清望着帐篷方向，“我明白，我一开始没提合作的事，也是担心你和你的朋友们心里有想法，误会我信不过你们的能力。” 许一鸣失笑，“我可谢谢你了，老苏，都这种时候了还在为哥几个的自尊心考虑。” “那我去问问她的意思。”苏郁清抬脚往外走。恰好这时风翎戴着面具从帐篷里出来—— 旁人戴面具一般都遮住上面，她偏偏反过来，把不知名动物的头骨劈掉上半截，只留下半截戴在脸上，就像脸上长着一副森森獠牙，充满了不协调的惊悚感。许一鸣忍不住问苏郁清：“你确定她这个人好相处？” 怎么看上去那么怪异？许一鸣担心遇到那种，杀异种杀太多，杀成心理变态的猎手——毕竟猎手这个群体，是心理疾病的重灾区。苏郁清回头向他保证：“真的很好相处，她的性格很单纯直爽。” 许一鸣迟疑道：“好……我信你。” 希望能够收获一个单纯直爽的伙伴。苏郁清离开教室，朝不远处挥了挥手，走过去和风翎聊起来。许一鸣离得远，听不见他们聊什么，只见苏郁清说了几句话，戴面具的年轻女孩点了点头，然后苏郁清就回来了。 “怎么样？”许一鸣忙问，“她怎么说？” “她同意了。”苏郁清回道，“等行动开始后，她会跟我们一起。” “这就同意了？”许一鸣满脸惊讶，“她没问原因吗？没提需求吗？” “只是一起行动而已，哪用得着提需求。”苏郁清笑着回头望了眼风翎，“对她来说，跟谁组队都没什么差别。” 许一鸣蹙眉望向远处风翎，心想：能在猎手榜上排第一，实力肯定很强，但是老苏这么个说法，是不是太夸张了点？她一个人再厉害，难道还能比我们的团队配合还厉害？随后许一鸣又想：她身边还带了两个人，老苏表达的意思应该是她那边的团队很厉害吧。 ………… …… 中午，列车准时抵达，将第二批猎手送到黑山镇。工作人员派发了午饭，餐食是和住宿环境十分相匹配的简陋的压缩饼干加矿泉水。随后所有猎手被召集到了一间空教室里，没有桌椅，所有人都站着。一个穿着防护服的男人走进教室，身后跟着两名手持武器的战士。这里的人几乎都穿着防护服，分不清谁是谁，不过从眼前这阵仗能看出，现在走进教室的这个人，身份非同寻常。 “感谢大家的到来。”男人站在黑板前开了腔，嗓音雄厚沉稳，掷地有声，听得出年纪不轻。 “我是北方军区的负责人，阎凌峰，目前大岭森林污染扩散所有相关事务，都由我负责！包括你们这次的行动！” 猎手们低声议论。风翎听他们称呼这人阎上将，好像是个很不得了的大人物，她军事新闻看得少，不太了解。阎将军说：“猎手联盟计划第一批猎手，全员100人，其中1人失踪，7人死亡，81人参加本次行动，占猎手人数90%，你们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这份勇气感到自豪！无论最终结果如何，你们都是毋庸置疑的英雄！” 风翎心想：哦哦，这个是不是就叫动员大会？行动前要鼓舞士气。 “北方迷宫的考察行动虽然已经结束，但是污染区域的现状不容乐观。”阎将军继续说道，“你们的手机上，会收到一份由科研所勘测出的迷宫地图，目前迷宫分为ABC三个区域，你们的任务就是深入这三个区域，力所能及的清除残余污染体！为围网防线外的战士减缓压力！” 每个人的手机都震了震。风翎低头看手机，果然收到了一条信息，是迷宫的平面地图。地图上清楚标记着ABC三块区域，中间还有一大片空白的灰色区域。不等猎手们发问，阎上将解释道：“这里的迷宫原本分裂成四个部分，其中最大的一块区域，在迷宫之主被击杀后消失了，但是，迷宫边角上有三块区域没有随着迷宫之主死亡而消失，生存在里面的污染体依旧十分活跃，这些污染体所造成的污染，不仅让森林里的生物变异，也让附近的居民受害！现在的形势已经刻不容缓，希望你们能够即刻出发，尽快荡平所有污染体！” 将军说完，目光如炬地注视众人，提声问道：“有没有问题？”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怀着满腔热血报名参加行动，但现在说什么即刻出发，又感觉有些草率，心理上似乎还没有做好准备。终于，一名猎手走出来问：“上将，我们是……自由行动？没有领队吗？” 第154章三朵蘑菇 “没有。”阎上将肃然回道，“围网之内充满污染！我的士兵必须穿防护服才能进去，而防护服的数量非常有限，目前都供应给了围网外的巡逻兵和侦查员，以及医疗区的工作人员，所以我无法安排人手带你们进去，全靠你们自己！你们也可以将此视为一种历练和挑战！” 他停顿片刻，接着说道：“我个人建议你们分为三组，分别进入ABC三个不同的区域，这样既可以分摊风险，也更有效率。” 又一名猎手提问：“上将大人，迷宫污染现实世界，是不是因为迷宫管理员死了？如果我们找到其它迷宫的管理员，是不是就能防止污染发生？” 阎凌峰回答：“据我所知，有关迷宫管理员的研究刚刚展开不久，在没有得出确切的研究结果之前，此类问题我不予回应。” 阎凌峰扫视一圈，问：“还有问题吗？” 没人说话。上将大人立即让人发放物资。在场每个人都领到一套防寒服，和一个坚固严实的金属箱。防寒服自然是为了应对迷宫内的极端天气，而箱子里装着枪械弹药、信号弹、纱布药水等物品，类似上次进迷宫时裴仙珏带的物资包裹。另外，每人还领到一枚微型摄像头，可以像纽扣一样固定在衣领上。阎上将说：“这是最新型号的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