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日记_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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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吧，你还这么小……” 皇甫妙妙内心凌乱，心想这人类怎么回事啊？！几十米之外，风翎已经和怪物兵戎相见！对方的威压有股恐怖之力，但与西王母的恐怖有很大不同。西王母是阴冷、绝望、濒死的恐怖，而炽天使的恐怖仿佛一个巨人贴着你的耳朵吼叫，像火山爆发，像天灾降临，给心灵带来极其可怕的冲击！风翎顶着威压，释放出身后六根锥刺，直刺怪物头颅！怪物的六条手臂扑抓过来，锥刺立即变化方向！刺向手臂！动作还是慢了，只刺中两条手臂。对方的敏捷总是强过她几分，不过也在预料之内。怪物无视手心被刺穿，抓住锥刺，一把将风翎拎起来！剩下四条手臂朝她伸去，试图将她撕碎—— 这时，风翎的身体急速膨胀！无数白色鳞片刺破皮肤生长出来，瞬间覆盖了她全身！她的体型不断变大，下身长出蛇尾，背后所有触肢全部展开，像镀上了一层银辉，质感与刚才大不一样。怪物起初还能拎着她，随着她的体型增大，动作变成了拖拽，再然后它试图挣脱风翎，身体却被庞大的蛇身紧紧卷住！动弹不能！风翎的体型还在继续生长！鳞片像钢铁一样坚硬，触肢似游走的蟒蛇，而风翎本人变成了半人半蛇的巨人，身披银白鳞甲，蛇身上鳞片撑开，露出一只又一只猩红的眼睛！每一只眼睛都散发出带有远古杀戮之气的恐怖。两股威压碰撞，风翎的精神威压立即压倒了对方！另一边—— 文琇燕、梁家勤、吴为三人呆若木鸡。眼前的战局，已经超出他们能理解的范围了。简直就像哥斯拉和金刚在眼前大战三百回合，根本插不上手！谁想要插手，那就是找死！ “快走吧，走吧。”皇甫妙妙继续推搡他们。文琇燕终于回神，再次看向风翎的身影，目光里的情绪从震撼变成激动、仰慕，最后变得无比坚毅。 “好！我们去取防护服，营救幸存者就交给我们！” 三人转身跑远，很快消失在茫茫雪色之中。皇甫妙妙蹲下，取出一箱手榴弹，往自己怀里塞了几个，又给李青几个。 “会用吗？”皇甫妙妙快速对他说，“我们去前面埋伏起来，如果风翎打不过它，我们就扔手榴弹帮她！” 李青：“…………” 他沉默片刻，心想自己如今和她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也只能同生共死了。 “我试试。”李青捧起手榴弹匆匆塞进衣服，与皇甫妙妙一起朝风翎那边跑去。此时风翎刚刚卸下怪物两条胳膊，已经稳稳占据上风。怪物在惊恐中挣扎，为了逃脱，竟不再保持巨大化后的第二形态，并且舍去被蛇身卷住的几只腿脚，仓促地逃进树林。风翎立即要追，却发现这具身体想要移动起来极其费力！下半身的巨蟒身体太粗壮、太沉重，导致腹鳞必须给予强有力的支撑，才能让身体向前移动。而森林里植株密集，以她现在的体型，进去后会很难展开行动。皇甫妙妙和李青飞快跑过来。 “快追！”李青紧张道，“它在拖延时间，不能让它再释放一次技能，否则我们都会死！” 风翎嘴里骂骂咧咧，硬着头皮钻进树林，顺着血迹追过去。她费力地深入森林，密集的树木与枝杈刮擦着蛇身，令她心烦意乱，却不能轻易缩小身形。因为一旦变回人类的体型，她的精神威压不管是强度还是范围，都会大幅度下降，难以与炽天使的精神力相抗衡。风翎忍不住抱怨：“这种身体应该去打水战。” 当初三清山那条巨蟒就是泡在水里的。李青一句话就让她死心：“就算换一种形态也不可能是敏捷型，母巢的进化方向只会求稳。” 李青说完还催她：“再快点，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风翎很想用蛇尾巴抽他。前方豁然开朗，他们走出了树林，来到一片开阔的平地！风翎一阵轻松，她终于不用挤在一堆树中间蜿蜒爬行了。随后她发现平地正中间的位置，有一张石桌，石桌上有一个笑脸。皇甫妙妙惊呼：“是神像！” 风翎也大感意外，没想到神像会在这里。第172章死马当活马医风翎感到意外之后，又觉得是意料之中。迷宫每次都把神像设置在非常显眼的地方，好像生怕玩家找不到一样。在三清山的时候，神像放在狐狸村的中间，这次则放在树林的中间。她缓缓向神像靠近。石桌上的笑脸透出亲和感，也许是因为覆盖了一层积雪，增添了几分童趣。风翎围着神像转了一圈，说道：“等这里的污染体全部清剿干净了，那些污染值过高的监察员和猎手，都可以过来抽卡。” 她觉得，这可能是迷宫破裂后唯一的好处了。当然，不是所有破损的迷宫都会留下神像。 ——如果神像的位置与迷宫之主相距很近，在迷宫之主被击杀后，该区域内的所有事物，包括神像，都会从地图上消失。李青说：“还是尽快找到污染体吧。” 风翎撇了下嘴角，心想：难道我不想快吗？ “道长，你知道吗？蟒蛇即使全速前进，每小时也只能移动5公里左右，而人类的长跑运动员可以达到每小时21公里。”风翎真诚地说道，“现在已经是我最快的速度了。” 蟒蛇的身体结构，决定了它们不靠追逐来捕获猎物，而是依靠爆发式的伏击进行狩猎。皇甫妙妙忍不住问：“消化的卡牌明明是西王母，怎么会变成大蟒蛇呢？” “也许是隐性基因吧，”李青说道，“巨蟒的繁衍、生存能力都非常强大，这种基因与母巢的特性相契合，所以格外凸显，而且自古以来人类都对蛇非常崇拜，在古人的思想里，蛇身是最接近神明的形象。” “古人崇拜蛇，最主要的原因是蛇特别能生吧？”风翎不禁吐槽。她在神像四周巡视，结束了闲聊。 “地上的足迹很杂乱，污染体应该在附近徘徊过，就是不知道它有没有用神像抽过卡。”风翎说。 “你还想救她？”李青问。风翎微愣，她刚才只是随口一说，不过既然李青问起来，她也下意识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那你觉得她还有救吗？”风翎反问他。李青摇头，“不确定，如果她没有使用过神像，也许可以试试。” 他停顿两秒，又补充道：“但是不要抱太大希望，假如她的污染值已经到了百分之五六十这种程度，删减一张卡，其实没什么意义。” 风翎若有所思。她记得皇甫妙妙说过，污染值超出50%就等同于疯子，超出60%、70%，身体会不受控制的畸变，然后暴毙死亡。 “死马当活马医吧。”风翎轻轻叹了口气。树林里传来熟悉的哀嚎声。风翎寻着声音找过去，很快发现了目标。怪物并没有刻意掩藏自己的行踪，仅仅是蜷在树下痛苦地嚎叫，抓扯自己的皮肤与头发，毫无理智可言。而刚才被风翎绞碎的腿脚已经重新长了出来，背后正生长出带花纹的飞蛾翅膀。按理说，天使的背后应该长出洁白的鸟羽翅膀，而不是这种毛乎乎的带鳞粉的昆虫翅膀。它不知道自己的痛苦来源于此。身体里的炽天使想要抢夺控制权，火焰的能量正在背脊处积攒，这种炙热摧毁了双翅的根基，而身体又自我修复，继续让蛾翼生长—— 这种反复的折磨让它逐渐疯狂。它错乱的大脑不知道该如何消解痛苦，只能发泄般的不断抓扯自己，直到察觉风翎的靠近，全身的愤怒在这一刻有了宣泄的方向！怪物嘶吼着扑向风翎！两股精神力再次结结实实的撞击在一起！皇甫妙妙和李青全都不能动弹，脸色煞白。风翎的锥刺飞扑上前！怪物不躲不避，任由自己的身体被刺穿！而它细长锋利的右爪也趁机狠狠挥下！铮！—— 刺耳的金属声响起，风翎胸口的银鳞留下一道清晰的抓痕。怪物怒吼，再次疯狂地进攻！它倒也不是完全没脑子，知道攻击风翎鳞片最薄弱的面部。风翎用牙爪扣住怪物的双肩，阻止它继续进攻，而后故技重施咬碎右爪的肩骨，卸掉它一条胳膊。正准备把左臂也卸掉，想起一会儿可能需要它抽卡，便手下留情，只将它缠住，转身朝神像那边移动。怪物被巨蟒的身体缠裹住，一边发出刺耳的吼叫，一边歇斯底里的挣扎！它的背脊在挣扎中不断隆起，两片蛾翼逐渐焦黑，体内的火焰正烧灼着肉体，这种痛苦犹如本不该在一起的两个器官互相排异。 “快点。”李青有些紧张地催促道。 “我这形态是大蟒，不是黄鳝。”风翎心烦回道。她用锥刺缠住怪物的身体，用牙爪扣住怪物的双肩，强行将它按在神像前的石凳上—— “神像怎么没反应？”风翎皱眉，“是不是因为她已经在这里抽过一次卡了？” “有反应，不过抽卡界面只有本人能够看见，”李青说道，“我是管理员，也能看见。” 李青走近几步，神情严肃的审视怪物的牌组。 “一共9张卡牌，主牌是炽天使，之后的顺序依次是，天马，骑士，亡灵蛛，皇蛾，皇蛾，鬣狗，黑山羊，松鼠。”李青逐个念出名字。 “没有老虎吗？或者狮子？”风翎使劲压着怪物，“你看它下面那些奇形怪状的腿，有一条明显是老虎狮子的爪子，怎么会没有相应的卡牌？” 李青沉声道：“应该是因为污染了，还记得我给你演示的小土球吗？破碎后的卡牌是无法被系统提取信息的，现在能够提取出9张卡牌，已经算是非常走运了。” 怪物嘴里仍在吼叫，背脊隆起的愈发厉害，风翎隔着鳞片也能感觉到那股灼热。 “快选一张污染值最高的！”这次换她催李青，“快点、快点！” 李青的目光在那些卡牌上游移着，陷入选择困境。炽天使象征着光明、正义、惩戒等意象。后面的天马和骑士，显然是监察局为了培养炽天使这张主牌，特意精挑细选给叶峥消化的。然而再之后的牌，全部偏向黑暗与邪恶，导致每一张卡牌带来的污染值都非常高。针对性太明显了。这不是一次意外事故，这是蓄谋已久。第173章死缓李青的心不断下沉。如果他的推测是真的，就说明玩家中有一个群体，正在有组织性、有计划性的摧毁监察局。击溃监察局最引以为傲的战士，无疑是最有效且直接的方式。而他们在刚进入森林时，发现了一只带有寄生眼的尸体，所以针对监察员的玩家，极有可能属于星星会。乱了，全乱了…… 星星会到底想要做什么？他们一定要搅得天下大乱吗？！李青的脸色无比难看。 “还没选好吗？”风翎着急道，“你快一点！我快按不住它了！” 怪物的背脊此刻犹如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李青迟疑道：“……亡灵蛛和黑山羊的污染值最高。” 风翎催促他：“我看不见！你来帮她选牌！” 李青深吸一口气，用力抓住怪物的左手，从牌组中选出亡灵蛛和黑山羊，强行替它进行操作。两张卡牌一摆好，桌上的笑脸立即开口说话： “哇，这是两张很不错的卡牌呢，真的要进行抽卡游戏吗？要不要重新选呢？” [确认抽卡] [重新选择] 李青握着怪物的手指，点击[确认抽卡]。放有卡牌的框闪过一道白光。白光消失，一个框里的卡牌还在，另一个框则空空如也。黑山羊被系统抽走了。虚拟屏幕上出现提示消息：怪物挣扎的力度降低了，后背发烫的骨骼与血肉在降温。或许此刻不应该再叫它怪物，而该称呼她，叶峥。 “成了吗？”风翎不确定地问，“为什么她好像没变化？” 李青沉默注视着被风翎压制的人形污染体，心中感觉不到丝毫轻松。因为叶峥的污染值太高了。在没有抽走黑山羊之前，她的污染值已经高达63%。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数值，等同于判了死刑。可以说，即使风翎不杀叶峥，她也会在不久之后死于基因崩溃，这个时间不会超过半个月。而48%则像判了死缓，区别不过是延缓了悲剧发生。 “她的污染值太高了，只删除一张卡牌，所起的作用有限，”李青缓缓开口，“除非能把污染值降到30%以下，否则剩下的那些卡牌，迟早会融进她每一个细胞里。” 风翎听后皱眉，沉默几秒钟后，问李青：“如果要降到30%以下，需要再抽几次卡？” “至少再抽两次。”李青回道，“主卡是固定的，剩下的卡牌污染值从高到低依次是，亡灵蛛污染值13%，鬣狗污染值8%，两只蛾子的污染值也不低，都有7%，剩下松鼠4%，天马2%，骑士1%。” 李青叹了口气，又接着说：“还有6%的污染值不知道是哪张卡牌导致的，应该是一张和虎兽相关的卡牌，已经融进她体内了，提取不了卡牌信息，所以……如果我们要救她，必须尽快找到下一座神像，否则一旦这些卡牌融进她体内，就算找到神像，也提取不了卡牌，进行不了抽卡。” 风翎听明白了。叶峥的身体此刻如同一台洗衣机，卡牌是装有各种颜料的塑料袋，洗衣机不停搅动，哪个塑料袋被搅破，里面的颜料就会流出来，污染一整缸水。而洗衣机的转速，由污染值的高低来决定。显然，48%太高了，不足以让叶峥获得安全。李青说至少要再抽两次卡，意味着要进两次不同的迷宫，这其中的风险有多大，不言而喻。风翎陷入沉默。怎么会这样难呢…… ——威严的炽天使，圣洁的天马，以及勇猛无畏的骑士。尽管她以前不曾亲眼见过叶峥战斗，从这三张牌也能看出，这是一组契合度非常完美的卡牌。苏郁清说卡牌不在于多，而在于组合，大约就是因为他见识过叶峥的强大。可偏偏这么完美的一组牌，遇见一只小小的松鼠就…… 风翎闭上双眼，用力压下内心翻腾的憎恶。李青劝她：“我知道你想救她，可如果最终的结局还是无法挽回，不如现在就了结她，让她解脱吧，风翎，你身边不能带着一个污染值48%的怪物，这不仅仅会让你自己置身于危险中，也会让所有人类都处于危险中。” 风翎慢慢睁开眼睛，低头看着被自己的触肢缠绑住的叶峥。说来也是唏嘘，这具身体的每一处几乎都发生了畸变，唯独左手…… 唯独戴着戒指的左手，依旧保持着人类时的模样。虽然手指上的戒指早已不知道遗失在哪里了，但无名指上留下了一圈浅浅的勒痕。真是奇怪。如果在她眼前的，只是一个监察员，她或许早就动手了，可是一想到这个监察员被另一个人惦记着，思念着，爱着，她怎么就心软了呢？就好像，如果她现在杀了叶峥，相当于一次杀死了两个人。风翎犹豫了。皇甫妙妙看了看李青，又看了看风翎，见他们俩都不说话，她有些着急，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皇甫妙妙憋了半天，用带着几分天真的口吻问：“那……喷香水不行吗？” 李青摇头，“没用的，基因污染随时随刻都在她体内发生，除非污染值能降到30%以下，否则什么方法都救不了她。” 皇甫妙妙不服气地反驳：“风翎以前污染值都29%了，跟30%也差不多啊，我每次喷香水都管用的！” 风翎：“…………” 其实也不是香水管用，准确的说，是她那段时间形成了条件反射。一闻到香水味大脑就开始警觉自己是不是出现了情绪波动，然后下意识去压制这股波动。李青皱眉说：“风翎跟一般人不一样。” 他觉得风翎这个例子太特殊，所以她的污染值不具备参考价值！ “等一下……”风翎抬手按了按额头，“让我捋一捋……” 她问皇甫妙妙：“小骷髅，你之前跟我说，污染值超出20%，就会有失控的风险，对吧？” “对，”皇甫妙妙点头。 “但是监察局给我的数据是22%，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风翎看向李青，“也许，我们人类，对卡牌污染值的耐受程度，比异种高一点？” 风翎说着，呼吸不知觉地变缓，目光移向下方不停挣扎的污染体，“也许……她可以不死。” 第174章最后的机会试试吧。风翎在心里做出决定，对皇甫妙妙与李青说：“你们都退远一点。” 李青紧张问道：“你想要怎么做？” “我要松开她，你们离远点免得被误伤。”风翎说。皇甫妙妙和李青赶紧往后撤，撤退二三十米之外，一直退进树林。风翎看向叶峥，心想：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能不能活，就看你自己了。她松开盘卷的蛇身，缠在污染体身上的触肢也全部放开。污染体几乎是瞬间蹿了出去！风翎紧盯着它背后的隆起部位。一旦出现任何爆破火焰的迹象，她会抢先一步杀了对方。污染体挣脱束缚后，第一反应是逃跑。风翎挥出触肢，毫不留情地抽打它！它便像暴怒的狮子杀回来，吼叫着攻击风翎，充满生物原始的兽性！然而面对第二形态的风翎，污染体的进攻犹如蚍蜉撼树。风翎不知道它为什么不再变化出巨大化的第二形态，也许是因为修复伤势导致能量不足？又或者所有能量全都积攒在体内的火焰里？污染体发狂地撕咬风翎身上的鳞片，哪怕让指甲和牙龈都受伤出血，也依然锲而不舍！风翎看着这样的“叶峥”，感到失望。只删减掉一张卡牌，果然还是没用吗？既然这样，那它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风翎抬起一根锥刺，瞄准不知第几次扑向自己的污染体，直直刺去！锥刺穿过了污染体的胸腔，将它吊在半空。重创之下，它终于没了力气，软软地垂下脑袋，像一条被鱼竿钓起的死鱼。从它体内涌出的鲜血，顺着锥刺那根触肢流淌，染红了银白的鳞片，而后滴滴答答落在地面上。风翎伸出一根牙爪，咬着它的头发将脑袋提起来。凌乱的长发之下，是人类的面容五官，眉眼狭长而上挑，天生带着一股傲气。叶峥，还没死。她双目赤红，口吐鲜血，一边艰难的喘气，一边吐出模糊的音节。风翎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但还是愣了下。 ——能够说话，说明有所好转。总比像头野兽只会咆哮要强得多。 “你在说什么？”风翎将她拎到自己面前问。叶峥明明已经濒死，在靠近风翎后眼中却迸发仇恨的怒火，嘴里和着血水吐出一个字：“……杀！” “杀？”风翎歪着头思考，“你要杀谁？” “杀……污染体……”叶峥咳出血，断断续续地说，“我要杀，全杀光……杀！……” “…………” 风翎沉默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造型。难道……是因为她太像污染体了，让叶峥受到刺激，所以无法恢复理智？尽管觉得有点离谱，但风翎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她抽走自己的锥刺，将叶峥扔地上，有些怅然，还有些想笑。 “你要不要照一下镜子看看自己？” 抱怨归抱怨，风翎还是解除了自己的第二形态。一直维持巨大化的形态，她也很吃力，能量消耗很大。风翎变回人类的模样，出于对保暖的需求，没有撤掉表层的鳞片。她走到叶峥面前，心里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对瘫在血泊中的污染体说：“叶峥，我是监察局招募的猎手，如果你还保留人类的理智，我就带你离开这里，如果你已经被污染到无可救药，我会给你一个痛快，你听明白了吗？” 叶峥躺在地上，虚弱地睁开眼睛，看见天空苍茫，漫天的雪花飘落下来。 “我现在问你三个问题，如果你全部都能答上来，就说明你还保留人类的理智，如果你答不上来，我就杀了你。”风翎站在她身边说，“这很公平。” 失血过多的叶峥视野模糊，雪花落进她眼中，有些冰凉，她看不清风翎的样子，只能依稀分辨出是人类的身形。监察局招募的猎手么…… 这么说来，考察行动已经结束了？异种呢？那些突袭考察队的异种，有没有被消灭掉？ “第一个问题——”风翎俯身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回答我。” 叶峥心想这真是一个好问题。如果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那她确实没有活着的必要了。她咳出一口血，缓缓回答：“我叫……叶峥……” 风翎原本没抱多少希望，听见叶峥说出自己的名字，不禁愣住。几秒钟后她反应过来，立即朝身后树林的人招手：“小骷髅！快来快来！给她打一针！” 地上的叶峥弯起带血的嘴角，嘲讽道：“不……接着……问了吗……” “不问了。”风翎心中狂喜，一股莫大的成就感在肺腑间澎湃翻涌，激动极了！她成功了！她从鬼门关把叶峥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