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日记_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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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只人形老鼠，附近终于变得清净。货车的前后车灯照进浓雾，让他们再次看见了街道的轮廓—— 可以说，和原来的街道一模一样。一样的商铺，一样的灯牌，只是屋里不再住着人类，而是一只只拖着长尾巴的人形老鼠。乌鸦离开鸟笼，飞上一根熄灭的路灯，不安地注视这座昏沉的迷宫。风翎关上车厢门，问李青：“不对劲，你上次不是说迷宫入口处会比较安全吗？怎么我们一来就遇着怪了？” 李青十分诚实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按照系统的设计，迷宫入口处的危险级别，必须是除了安全区之外最低的区域，没有例外。” 许一鸣脱口道：“所以其它地方更危险？” 叶峥跟着淡淡开口：“这么几只怪，确实谈不上危险，它们的爪子不够大，牙齿也不够利，攻击手段单一，很容易解决。” “但是……”皇甫妙妙盯着外面，紧张地说，“它们的数量，很多啊……” 嘭！车厢侧面被狠狠撞击了下！ “又来了？！”许一鸣惊诧。皇甫妙妙挨着通风口，说：“我能看见的地方，有三只。” 嘭！嘭嘭！人形老鼠狂躁地撞击货车的车厢，但也如叶峥说的那样，因为爪子不够大，牙也不够尖利，仅凭这种程度的攻击不可能撕开车厢外层的铁皮。许一鸣看向风翎，询问：“要不要我把货车开到别的地方去？” 风翎沉吟片刻，问皇甫妙妙：“有看见发光的地方吗？” 皇甫妙妙缓缓摇头。安全区如果出现在玩家视野里，通常会有发光提示，但是外面一片漆黑，皇甫妙妙什么都看不见，也就是说，安全区至少不在近处。风翎仔细思考着。如果能确定安全区的方向，就能让许一鸣把货车开去安全区，可是现在他们面对的，只有一片黑暗，和数量不明的怪物。如果开车上路，在半路上遇见类似牛头马面那种体型的怪物，会非常麻烦。 “等天亮吧，”风翎看向车里其他人，谨慎地做出决定，“暂时留在这里，等天亮以后再行动。” 话音刚落，车厢又被撞得一震！叶峥烦躁地起身，冷冷地说道：“我出去杀了它们。” 第220章大老鼠风翎没有阻拦。车厢门一打开，外面的人形老鼠立即往里扑！叶峥猛地扇动翅膀，利爪毫不客气地挥向鼠怪！浓烈的血腥气瞬间蔓延开来，如同空气中泼了一瓶烈酒，久久不散。猫蛛和猫鹰也离开车厢，气势汹汹地向货车附近的怪物发起进攻。周围的鼠怪很快被清理干净。叶峥带着染血的爪子回到车厢，神情里透出嫌恶，风翎猜她肯定也觉得鼠怪长得丑。 “这些怪物没有眼睛，没有鼻子，不知道是通过什么能力来确定我们的位置。”叶峥皱着眉低声说。 “可能……像蛇一样能够感应到生物散发出的热红外线波长？”风翎猜测道。 “我们刚才一直在车里，隔着铝合金的车厢也能被它们发现，说明它们的能力比热感应更敏锐。”叶峥说道。风翎扭头问李青：“能分析出这玩意是什么怪物吗？应该和当地的神话传说有关吧？” 李青脸色有些沉郁，情绪还有点受挫。 “迷宫的设计元素，会参考当地的民俗文化，神话传说只是民俗文化中的一部分，这些生物单从外表来看……我判断不出是什么怪物。”李青回道。风翎说：“大老鼠呗~” 叶峥看她一眼，没说话。 “老鼠的话……”李青沉吟道，“在广山一带的民间传说中，以老鼠嫁女最出名，本地人认为老鼠不吉利，需要在旧历年三十夜把它嫁出去，以确保来年平安吉祥。” 风翎问他：“还有别的吗？我看外面那些人形老鼠也不像要办喜事的样子。” 李青为难地想了想，“可能，和传说故事没什么关系，系统只是提取了当地特色作为迷宫元素也说不定。” “当地特色？”风翎不解地问，“大老鼠是广山市的地方特色？” 没等李青开口，许一鸣先一步点头，“广山市的老鼠和蟑螂都是出了名的大！” “外面不会还有大蟑螂吧？！”皇甫妙妙紧张起来。她倒不是嫌蟑螂恶心，而是觉得蟑螂会飞，遇上了很难对付。叶峥有些烦躁地道：“比起老鼠，这些怪物的外形更趋近于人类，人类的皮肤，人类的骨架，只是长了一条老鼠尾巴而已，我不认为讨论这些和老鼠相关的传闻有什么意义。” 叶峥比风翎更注重效率，在污染值的影响下她的耐心几乎是零，沾了血腥气后杀心更甚，恨不得冲出去将外面的怪物全宰了。她刚说完，车厢又是砰砰几声撞击！叶峥想也不想就冲了出去！没过几秒，外面就传来怪物吱吱哇哇的惨叫声，又过几秒钟后，夜晚回归静谧，叶峥也带着一身血腥气回来了。 “几只？”风翎问她。 “没数，大概五六只。”叶峥回道。风翎看向李青，语气微妙地问：“你说，这些老鼠会不会一直过来找麻烦？” 虽然威胁性不大，但是不停地来送死，也是会对她造成困扰的。李青来之前，没能把这里的民俗文化研究明白，现在实在无法给出答案，他反复斟酌，对风翎说：“要不然我起一卦吧？” 风翎点头，“行，你起一卦，算算我们是应该留在原地，还是出发去找安全区。” 李青掏出龟壳和古铜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摇响龟壳，嗬啦啦、嗬啦啦—— 铜钱落出，他继续摇晃龟壳，反复数次后得出结果。 “留在原地。”李青说道，语气笃定。砰！砰砰砰！车厢再次遭受撞击！随后响起惨叫与抓挠声，是猫蛛和猫鹰正在外面清理攻击货车的鼠怪。叶峥听到动静，忍不住问李青：“你确定？” 确定要继续留在这里？李青对鼠怪不了解，但他对自己的卦师卡牌十分信任，指着铜钱解释道：“这一卦的名字叫地火明夷，离为明，坤为顺，离为日，坤为地。日没入地，光明受损，意味着前途不明，万事阻滞，应当遵时养晦，等待时运。” 他看向风翎，继续说道：“所以我认为应该留下，我们对这座迷宫一无所知，现在尚且能够应付，但如果换一个地方，也许会遭遇更大的困境，到那时，我们就会失去退路。” 风翎心里其实也倾向留下。这座迷宫的浓雾给她的感觉十分不好，她想等到天亮，看看雾气会不会变淡一点。 “那就留下吧，反正距离天亮也没几个小时。”风翎说道。许一鸣听着外面的声音，问风翎：“需不需要排个班，我们轮流守在外面？” 风翎活动了下脖子，“我先守吧，正好也不困。” 叶峥面无表情地说：“我也不困。” 皇甫妙妙立即道：“我和你们一起守！” 这些鼠怪都属于污染体，对皇甫妙妙而言全是积分。许一鸣无奈地笑了，“你们仨都去了，留我一个人在车厢里也没意思啊，我也和你们一起守着吧。” 风翎笑道：“那就一起吧，谁累了谁就进车厢休息。” 除了没有战斗能力的道长，所有人都离开了车厢。皇甫妙妙在车头和车尾两处各摆一个大号应急灯，将货车四周照得无比亮堂。躲在雾里的鼠怪几乎刚一冒头，就无所遁形，被风翎等人利落地击杀。这些鼠怪的攻击力很低，攻击方式只有抓和咬两种，风翎杀了几只就腻了，独自坐在车厢顶部，指挥猫蛛和猫鹰干活。渐渐的，大家都显露出疲态。虽然每次出现的鼠怪只有五六只，但这种不断重复的进攻模式会逐渐让人麻木，哪怕叶峥这样的战士，动作和反应也肉眼可见的迟缓下来。皇甫妙妙最先撑不住，变成一滩黑色鬼影蹿回车厢休息。紧接着是许一鸣，因为反应不及时被鼠怪咬了一口，需要回车厢给伤口喷消毒剂。猫蛛和猫鹰也越来越懒，不愿意动弹。风翎叹了口气，把两只崽召回来，自己跳下车厢，冲前面的叶峥说道：“喂，你去休息吧，换我来。” 叶峥站在雾里没动，警惕地张望四周，提防随时可能蹿出的鼠怪，嘴里回道：“我还不累。” “不，你累了。”风翎嘲讽道，“你现在的反应慢得像蜗牛，我不用变化第二形态就能打赢你，信不信？” 第221章大头叶峥的眼神顿时冷了几分。风翎并不在乎，坦然站在她面前。这时，一只半人高的鼠怪突然蹿出！直扑叶峥面门！叶峥扬起右爪狠狠抓去！第二只鼠怪出现，张着满嘴尖牙咬向叶峥的右臂！有那么一瞬间，叶峥的右爪停滞在空中，不知是该继续进攻，还是该缩回右爪躲避。等到她回神，两只鼠怪已经被风翎的牙爪分别咬住，吊在半空中吱哇乱叫。 “看，我就说你慢了吧，你还不信。”风翎说风凉话。叶峥沉着脸没作声。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转身往车厢走。风翎又道：“只能给你半小时休息啊，半小时后过来替我。” 叶峥微愣，随后脸色渐渐缓和，“嗯，知道了。” 车厢门关上，外面只剩下风翎一个人。风翎吊着两只鼠怪，绕货车慢慢走了一圈，没有立即杀死大老鼠，她心里好奇，为什么这些老鼠无穷无尽，几乎每隔几分钟就会冒出来几只，这会不会是一种刷新机制？比如，这个地方会固定刷新五只老鼠出来，所以只要她活捉五只老鼠，不杀它们，就不会重复刷新老鼠。但是风翎又觉得，迷宫的机制不至于游戏化到这种程度，因为三清山迷宫里的每只生物，都是繁衍而来，它们不是电子数据，而是活生生的基因产物。漫漫长夜，试验一下也未尝不可。风翎继续围着货车溜达。她不杀人形鼠了，遇见人形老鼠直接抓起来，反正她身上的条条多，也足够长，可以把鼠怪一只一只的吊起来。吊到第六只时，仍然有新的鼠怪出现。风翎立刻杀了所有鼠怪。现在她可以确定，这里不是固定刷新五六只老鼠，而是从某个地方，源源不绝冒出新老鼠，老鼠驱逐货车如同驱逐领地的入侵者，十分有规律。等天亮了，她要想办法弄清楚这些老鼠的源头在哪，也许能发现新线索。雾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鼠怪们正在地上快速爬行。风翎循声望去，看见三只鼠怪拖拽着地上的同伴尸体往迷雾深处逃窜。风翎刚想夸它们一句有情有义，怪物竟也懂得给同伴收尸，就看见它们三下五除二把尸体扯断，接着有的捧大腿，有的抱胳膊，匆匆忙忙带走了所有肉块。看来它们不是要收尸。它们这是要干嘛呢？换做以前的风翎，大概会因为旺盛的好奇心跟上去，但这次进迷宫的首要目的是寻找神像，帮助叶峥降低污染值，风翎不想在目标没达成之前节外生枝。没过一会儿，她又发现了几只来“收尸”的鼠怪。风翎在其中一只鼠怪身上打了标记，打算等有闲空了，用妈妈的思念观察一下这些大老鼠的动向。附近的尸体与残肢越来越少了，血泊逐渐凝固，像暗红色的胶水粘黏在地面上。当最后一只怪物的尸体被怪物们分解带走，鼠怪开始对风翎发起攻击！风翎操控骨刃反击，抽空看了眼手机。这次的间隔时间有7分钟。看来，它们一直存在，只不过在攻击活人之前，它们会优先收集那些流着血的新鲜尸体，而收尸是需要时间的，于是导致风翎等人产生了一种错觉，误以为鼠怪定时刷新。风翎将扑上来的人形鼠拦腰切断，目光望向浓雾。这里的老鼠数量惊人，如果继续往迷宫深处去，也许扑上来的就不是三只五只，而是三十只，五十只。还是等天亮吧。风翎记得老鼠是夜行性动物，希望鼠怪在白天时的活跃度别这么高，因为跟一群无穷无尽的老鼠较量，实在很容易疲劳，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会非常累。风翎杀了几只鼠怪后，四周又恢复宁静。她攀上货车的厢顶，坐在高处休息，偶尔能看见几只鼠怪蹿出浓雾争抢尸体，又飞快消失在雾气中。等到附近的尸体都干净了，新一轮的进攻就会到来。风翎在心里默默估算了下时间，假设每次进攻的间隔时间是6分钟，那么距离天亮前，这样的进攻她还要应付十八次左右。 ……真磨人呀。她扭头冲猫蛛和猫鹰说：“你们俩歇够了吗？替我一下呗~” 猫蛛：“嘶嘶嘶！” 猫鹰：“吼吼吼！” 风翎心想这都是些什么怪调，下次孵化争取能孵一只发音正常的生物。猫蛛和猫鹰歇了十来分钟才加入战斗，给了风翎偷懒的机会。又过十几分钟，叶峥从车厢出来，风翎终于彻底解放，回车里躺平了。她把自己的发现跟李青说了说，但是可惜，李青没能从中得到任何启发，也无法根据这些鼠怪来推测迷宫之主的形态。距离天亮前的一个小时，他们获得了难能可贵的安宁。不知道是这附近的老鼠被他们杀光了，还是老鼠们也累了。 ………… 迷宫里的天亮很有意思，能看见四周景物逐渐清晰，光线越来越明亮，却看不出太阳是从哪儿升起来的。天空依旧被雾气笼罩，阴沉沉的。街道上的雾气淡了许多，能见度约莫有四五十米的样子。无人的街道，阴霾的天，十字路口停着一辆挂满抓痕与血渍的大货车，如果再搭配上惊悚的配乐，像极了恐怖电影的镜头。风翎搬了一架无人机来到货车箱顶，经过一番调试后，她终于不太熟练的让无人机飞上了天。无人机拍摄的画面传送到手机上，可以俯瞰整座迷宫。皇甫妙妙和许一鸣、李青也凑在她身后一起看。起初能看见步行街上的仿古风的商铺建筑，飞行一段距离后，便能明显看出迷宫和现实世界的差别。因为广山市毕竟是座大城市，不缺高楼大厦，但是迷宫里的建筑物几乎没有一座超过七层楼高。建筑风格也完全复刻步行街，一半是飞檐翘角的仿古建筑，一半是水泥钢筋的现代楼房。无人机继续飞行，逐渐靠近城市边缘。风翎看着画面有些眼熟，说道：“我去过这里，好像叫什么南海码头，这条河直通大海。” 皇甫妙妙感叹：“这座迷宫好大啊，居然还有海。” 许一鸣问：“能拍到海吗？” “我试试……”风翎调了下摄像头视角，一个巨大的人头出现在画面里。所有人都惊住。因为那是一个浮出海面，堪比岛屿一般大的，女人的头。第222章逻辑在哪儿因为阴天，海水的颜色呈现出灰黑色。在一片茫茫无际的灰黑色上，漂浮着一个大小难以估量的巨大头颅，它有着女人的面容，长发浓密，肌肤无暇，一双眼睛似睁非睁，下垂的睫毛根根分明，每一根都足以栖息海鸥，而躯干浸在水面之下，隐没于深海。巨物的压迫感，透过手机屏幕扑面而来，让手机前的四个人陷入沉默。风翎斜眼看向李青，迟缓地问道：“这个……不会是，迷宫之主吧？” 李青的语速也极慢，“应该……不会吧？” 许一鸣傻眼地看着两人，“那它……是什么？” 皇甫妙妙拧着眉说：“不管它是什么，我们都没法把它怎么样啊，它在海里，离得那么远，我们又过不去。” 许一鸣愣愣地说：“就怕它会过来。” 风翎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惊叹后，大脑恢复正常运转，认真地说道：“我觉得它应该过不来，这么大的躯干，自重就已经是天文数字，想要移动肯定非常困难，我看它恐怕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这一点李青表示认同，“人体的眼皮上只有单薄的筋膜，巨大化到这种程度，估计要长出骨骼组织才能支撑得住眼皮的自重。” 许一鸣有些懵，“你们的意思是……这个大头，就一直在那里，哪都不会去？那它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我以前没进过迷宫，见识少，你们千万别唬我啊。风翎分享经验：“之前我们在迷宫里见过一条巨蟒，也没什么存在意义，纯气氛组。” 李青嘴角微抽，“游戏系统不会去考虑气氛问题，基因在变异中存在许多变数，我猜，这座迷宫的基因场里，大概有女神、巨大、神圣、大海、美丽等标签，所以迷宫里产生了这样的造物。” 许一鸣迟疑道：“你是说……妈祖？” 李青微愣，随后反应过来，立即看向风翎，声音也略微扬高：“确实有这种可能，当地的拜神文化非常浓郁，所以这里的迷宫也吸纳了各路神佛元素，如果海上这个是妈祖，那其它神明说不定也被创造出来了。” 他顿了顿，皱眉补充：“当然，迷宫创造出来的，只是一种形似神明的伪神生物，不可能具有真正意义上的神通法力，不过我们还是需要警惕，因为迷宫之主很可能就存在其中。” 风翎心想那肯定得是伪神，不然让她和神仙打架，迷宫也太作弊了。她继续操控无人机飞行，“我再逛逛看……” 无人机在海边飞了一圈，拐回城区，从低矮的楼顶上空缓缓飞过。一栋楼过去是另一栋楼，一条街过去是另一条街，景物像在不断重复，细看之后又会发现不同。无人机飞行了很久，没有拍摄到任何活物，连昨晚那些鼠怪也没拍到一只。这里仿佛一座停止呼吸的死城。 “每个地方好像都差不多……”风翎皱眉，“这样很难找安全区。” 以她有限的迷宫经验来看，安全区应该被设置在具有特殊性的地点，比如，三清山上的三清宫，就很特殊。可是这里的每条街都长得差不多。 “要不要换个方向找找？”李青也觉得不对劲，“安全区通常不会离迷宫入口太远，现在无人机已经飞了很远了。” ——迷宫作为独立的游戏副本，是为了给玩家提升游戏体验而存在的，所以安全区都设置在入口处的附近，这样既方便玩家能够尽快休整，也能提高玩家的存活率，否则玩家一进来就遇到强敌，赚不到积分，还会有谁愿意进迷宫？风翎操控着无人机说：“已经飞出去这么远了，索性飞到头，看看这里有多大吧。” 李青想了想，点头同意。无人机又飞行了一段时间，风翎隐约觉得到了迷宫的中心区域。之所以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拍摄到的街道上挂起了灯笼，红色的，一圈又一圈，俯瞰的视角就像一个画着许多圈的射击靶子。飞过这一圈圈灯笼，便来到了靶心的位置。这里是一个极其开阔的广场，广场中间，堆着一座……难以描述的尸山。说尸山似乎并不合适，因为这座“山”正在像呼吸一样缓缓起伏，但它的外形却像由无数尸块拼凑而成，楼房一般庞大的躯体上长着各种生物的手、脚、尾巴，没有五官的脑袋，以及肿胀的瘤状物。风翎立时想起昨晚的鼠怪。太像了，眼前这玩意儿，像极了用成千上万只鼠怪缝合而成的巨型怪物！ “这座迷宫的基因，是不是崩坏了？”风翎感到一言难尽，她问李青，“这种东西，跟本地的民俗文化能有什么关系？” 李青也不解，迷宫的造物虽然属于污染体，但都有内在逻辑。三清山上的牛头怪虽然不会拘魂，但确实长了个牛头，狐妖虽然不会变幻成美人，但确实有魅惑能力，可是这座“山”……逻辑在哪儿？难道真如风翎所说的那样，基因崩坏了？李青沉默不语，风翎也问不出答案，她撇了撇嘴操控无人机往回飞，说道：“这要么是个大怪，要么是个关键地点，我们顺着这个方向找安全区吧。” 说着，她看向皇甫妙妙，“你去楼顶上找，如果看见哪个地方发光或者有提示，就通知我们。” 皇甫妙妙很忐忑，“我一个人啊？” 风翎冲不远处正在盯梢的叶峥喊：“铮铮，你陪小骷髅上楼顶。” 叶峥皱了皱眉，对叠字的新称呼有些不适应，随后轻拍两下翅膀，轻松攀上一旁建筑物的屋檐，带有抓钩的细足不费吹灰之力就爬到高处，翻上楼顶。皇甫妙妙见状也变化成鬼影形态，快速爬上楼房外墙。风翎又看向许一鸣和李青，指挥道：“许一鸣下去开车，道长回车厢里，安全。” “你呢？”许一鸣问。风翎纹丝不动地坐在车厢顶上，神态从容，“我就在这儿啊。” 这个位置挺好，视野比车里开阔。突然嘭的一声响，楼房侧墙上的一面玻璃窗被撞碎！皇甫妙妙发出尖细的叫声，大喊：“风翎！有老鼠！” 第223章乌鸦嘴风翎心想老鼠有什么好奇怪的，昨天你杀的老鼠难道还少吗？但很快她就明白皇甫妙妙为什么叫得这么惨。因为破碎的玻璃窗里，不断涌出鼠怪！短短几秒钟已经涌出大大小小十几只人形鼠！这些鼠怪发了疯一般朝楼顶爬，但因为攀爬能力不足，又像下饺子似的从外墙摔下来！有几只“饺子”直接被摔开了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