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日记_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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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较远，标记能力通常对距离有严苛的要求。” “我看不是因为她离得远，”叶峥朝皇甫妙妙斜了一眼，“而是因为她没有参与炸山。” 不论是扔手榴弹，还是装填炸药，都是风翎和叶峥两个人干活，皇甫妙妙离得远远的。风翎心态良好，对李青说：“反正都已经标记上了，就别管是怎么标记的，说说这标记会对我们有什么影响吧。” 李青皱着眉，认真看了看，“……标记能力，最直接的作用是用来寻找目标，不过这个标记，好像还带有怨念，可能会对你们产生负面的情绪影响。” 风翎一听，立刻看向叶峥：“你有感觉到负面情绪吗？” 叶峥冷着脸道：“我这种状态，想有正面情绪估计也很难吧。” 风翎乐了，“我还以为你开不起玩笑呢，这不是挺幽默的吗？” 叶峥：“………………” 一直以来，她习惯了严肃的团队，正经的队友，跟风翎这样的人一起行动，她真的很难受！ “风翎，你们炸山的时候到底出了什么事？”李青正色问道。风翎走到零食包边上，伸手从里面拿了根牛肉干，一边拆包装袋，一边说：“刚开始就是正常的炸山流程，后来我们把山炸塌了，我就想看看什么情况，没想到走近之后听见了许多声音，乱哄哄的。” “什么声音？”李青追问。 “许愿的声音！”皇甫妙妙插声道，“很多很多人许愿的声音，从肉里传出来了！” “对。”风翎啃了一口牛肉干，不急不缓地说，“有人想发财，有人想变强，有人想活命……我大概听了下，想要活命的许愿声数量最多，意愿也最强烈。” 许一鸣闻言不禁感叹：“进了迷宫，不管是谁肯定都想活啊……” 风翎点了下头，“嗯，想活命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为什么这些声音会从肉里传出来，你们也都看到了，那座山基本上是由各种生物的尸体组成，所以我现在的推测是，那些生物都曾许过愿，后来变成了山的一部分，它们许愿时的意识被保留在肉里。” “可是迷宫之主为什么要收集这些愿望？”许一鸣感到费解，“迷宫之主长什么样？你们见到了吧？” 风翎摇头，嚼了嚼牛肉干，咽下去，“只看到一点，纯黑色的，有鳞片，其它部分埋在肉里面看不见。” 她扭头问李青：“道长，这边的民俗传说里，有什么神仙符合这种特征？” 李青思索着回道：“如果有鳞片，那就只能是龙了，广山地区因为临海，所以信奉龙母，但你又说是黑色……龙母不可能是黑色。” 皇甫妙妙小声插话：“会不会是被我们炸黑的……” 风翎失笑，“不可能，我看得很清楚，那层鳞片是非常光亮的黑色，不是焦糊的黑色。” 李青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低声道：“你们炸塌了山，听见许愿的声音，接着发现了迷宫之主，然后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迷宫之主标记了……” “对，是这么一回事。”风翎点头，“发现迷宫之主的时候，周围的雾气更红了，从肉里爬出来许多活老鼠组成了游神队伍，一开始那些老鼠还追我们，但是没追多远就往另一个方向去了，搞不清楚它们到底什么情况。” “那迷宫之主呢？”许一鸣忍不住问，“迷宫之主没追你们吗？” 风翎奇怪地瞥他一眼，“迷宫之主在肉里面啊……” 她说着愣住，眼睛微微睁大，“……啊，我知道了！迷宫之主不是故意藏在里面，它是被困在里面了！所以它才会标记我和铮铮！” 李青皱眉问：“怎么讲？” “你刚才不是说，标记上带着怨念吗？”风翎兴致勃勃起来，积极地和李青探讨，“我们炸了山，弄疼了它，它会怨恨我们很正常，但是它无法从山里脱身，所以只能先做标记，等以后恢复自由了再复仇！这样一想，就合情合理了对不对？” 风翎很得意，笑着说：“如果它能从山里面出来，当场就报仇了，没必要给我们做标记！它做标记的行为，反而证明我们的处境非常安全，因为它根本出不来！” 叶峥不赞同，“别这么肯定，一开始确实有可能出不来，但是我们都已经把山炸成那样了……” 第241章终究不是真神仙叶峥想提醒风翎不要得意忘形，但是风翎的思路完全不跟着她走。 “真奇怪，迷宫之主应该是整个迷宫最强的存在，怎么会被一堆肉给活埋了？”风翎自顾自地的发散思维，“……哦，不对，不是活埋，山上那些眼睛和嘴巴都是活的，山还能把其它生物黏在自己身上，这应该是迷宫之主的能力，所以山和迷宫之主是一体的，也就是说……那些肉长在迷宫之主的身体上，感官共享？生命共享？” 她扭头问李青：“能从这一点查出迷宫之主的卡牌吗？” 李青摇头，“信息太模糊，很难检索出结果。” 许一鸣忍不住问：“如果感官共享，那么炸山其实相当于炸迷宫之主，对不对？” 风翎点头，“对，反正肉山肯定和迷宫之主有所联系，要不然迷宫之主怎么会因为我们埋炸药就生气呢~” “那事情就简单了，”许一鸣立即说道，“再炸一次不就行了？反正是一体的，攻击山跟攻击迷宫之主没差啊，还更安全，只要做好措施，山也不会反抗。” “可是它反抗了呀，”皇甫妙妙提起音量，“山里面爬出来好多鼠怪！可吓人了！” 许一鸣笑了，“鼠怪怕什么？鼠怪撑死了也就是个C级污染体，但是迷宫之主的等级，至少是个S级。” 皇甫妙妙愣了愣，“……你是想说小怪和领主吧？” 许一鸣也一愣，收敛起笑意，点头道：“没错，这是监察系统和猎手群体的共识，重新给等级命名，包括给玩家命名为异种，算是一种语言上的抗争吧。” 皇甫妙妙眨了眨眼睛，“语言？抗争？” 她不理解。李青低声说：“语言通常会在潜移默化中产生深远的影响，人类要对抗我们的第一个难关，就是要解决战士击杀同胞后所产生的严重的心理问题，因为我们使用的账号，就是人类的身体，杀我们如同杀人类，所以需要另外命名，以减轻战斗时的不适感，在心理上给予暗示，让战士相信自己所杀的不是人类，而是怪物。” 叶峥闻言不禁看向李青，讽刺一句：“你倒是把我们人类研究得很透彻。” 风翎笑道：“道长是人类文明研究爱好者。” 叶峥轻轻哼了一声，不予评价。 “好啦，别把话题扯远了。”风翎走到超市门口，斜倚着门框嚼了口牛肉干，“……天要黑了，雾也变浓了，我们运气不错，至少在天黑前找到安全区了，要不然今晚铁定遭罪。” 皇甫妙妙也跑到门口，和风翎一起望着外面。她听见了远处传来鼓乐声。鼓乐声飘飘渺渺，离得很远，这让皇甫妙妙稍稍感到安心，不用担心自己再次迷迷糊糊地跟上游神队伍。 “晚上我们把门锁上吧，”皇甫妙妙想要排除一切隐患，“免得我们睡着后听见游神的鼓乐，就犯了梦游症跟上去。” 风翎笑着看她一眼，“锁上了也没用，你会钻缝啊~” 李青说道：“大多数游神活动都是在白天进行的，我想晚上应该不会有事。” “嗯……”风翎回忆了下，“昨晚确实没听见游神的动静，不过晚上的老鼠挺猖獗的，小骷髅想赚积分的话，晚上可以出去逛逛。” 皇甫妙妙小声嘟囔：“我才不要……” 风翎晚上不出门的话，她也不想出门，那些鼠怪虽然单个很好杀，可是成群结队一起扑上来，对她而言还是很可怕的。风翎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那就不出门了，等天亮了再行动。” 提到天亮后的行动，许一鸣就蠢蠢欲动了。 “风翎……”许一鸣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你看明天的行动，能不能把我也带上？我也想见识一下迷宫之主。” 一直呆在安全区里，他感觉自己太划水了。 “当然可以。”风翎点了下头，“不过明天不一定能见到迷宫之主，我想先去别的地方逛逛，找一下游戏神像。” 许一鸣咧嘴笑道：“行啊，我们一起找。” 风翎望向门外，十米之外的街道已经几乎看不见了，浓雾跟随夜色一同降临，淹没了整座迷宫。再过一会儿，外面就会变成一片漆黑吧…… 啊，差点忘了。趁天色还没黑透，她得找找刚才标记的鼠怪。风翎闭上眼睛，红色的雾气如同绸带，一路牵引她的目光。傍晚的浓雾使能见度非常有限，追了十来分钟，视野越来越昏暗，这不禁让风翎有了放弃的念头，也许她可以等明天再追踪，现在就算追上去，恐怕也看不见什么东西。心里正这么想着，游神队伍突然出现在视野中。风翎微惊，目光也随之停顿。眼前的每只鼠怪，整整齐齐跪在地上，上半身伏地，脑袋紧贴着地面。目光继续向前，她看见队伍里出现一顶空轿子。轿子里的神仙呢？风翎满腹疑云，目光跟着雾带又往前追踪一段距离，看见了一条桌子腿，再往上看—— 身披华服的神仙，正像野兽一样蹲在桌上大快朵颐！这些被迷宫制造出的伪神，每一个的头身比都异常夸张，脑袋几乎是全身的二分之一，因此嘴巴也显得尤其大，一张开便露出两排平整雪白的牙齿。这样的牙齿并不适合撕咬生肉，因此伪神每一口都吃得格外用力，血淋淋的筋膜在它齿间拉扯，如同拉扯一条浸透血色的毛巾，淅淅沥沥不停淌血。伪神的大半张脸都被染红了，连带脖子下面的衣襟也变成暗色，它没有细嚼慢咽，将桌子上的尸体狼吞咽下后，便跳下桌子，摇摇晃晃回到轿子上。跪在地上的鼠怪陆续站起来，抬起轿子往回走。风翎挺想跟上去看看，但她的目光只能跟随被标记者的行动路径，无法偏移，所以只能作罢。虽然不能跟上去，但她猜测，这些鼠怪和伪神应该是要回到那座山里面。风翎睁开眼睛，若有所思。她觉得这是一个循环。 “难怪要叫伪神，终究不是真神仙……”风翎倚着门框，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了。第242章上供 “什么真神仙？”皇甫妙妙抬头问她。风翎不紧不慢地转身走回屋里，说：“刚才我看了一下标记的鼠怪，终于知道这些老鼠为什么喜欢搬运尸体了。” 所有人都看过来。 “为什么搬尸体？”叶峥蹙眉问。风翎嘴角微微翘了下，“为了上供。我看见游神队伍停在一张供桌前，队伍里的伪神蹲在桌子上吃肉，那些肉就是被我们杀掉的老鼠。” 许一鸣闻言很吃惊，“所以这座迷宫的老鼠，在故意投喂迷宫之主？！” 他又觉得不对，皱眉道：“可是想投喂迷宫之主的话，直接去山那里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做这种多余的事？” “确实有点奇怪。”风翎歪着头思考，“不过我应该没有看错，那张桌子是供桌，摆上去的尸体是贡品，游神队伍把假神仙送到这里，填饱了肚子就回去了，所以是伪神嘛，如果是真神仙哪会饿肚子？” 风翎说着，笑了一下，调侃道：“老鼠饿了，可以拜神祈求不再饿肚子，神仙饿了怎么办？拜谁呀？” 传说中的神仙吸风饮露，早已超脱世俗之外，自然不会饥饿，但迷宫的造物依旧遵循着最基础的生物法则，需要进食和休息。李青开口说道：“在古代，民间为了躲避灾害会向神灵献祭牲畜，还有献祭童男童女的情况，我想迷宫大概沿用了这种设定。” 风翎听了受到启发，忽然拍了一下手，恍然大悟道：“所以，鼠怪上供是为了避灾？” 叶峥拧眉问：“避什么灾？说明白点。” “对鼠怪而言能算得上灾难的东西，当然是迷宫之主。”风翎嘴角勾起，笑着说，“山处于迷宫中心，四通八达，连接着许多街道，假设游神队伍只走直线，那么只要确定供桌的位置，就能推测出游神队伍行走的路线，而只要确定了路线，鼠怪就可以及时避开，以免受到鼓乐声的精神力影响，这样不就是在避灾吗？” 李青跟着补充道：“如果想要彻底避开游神队伍，鼠怪不仅要确定游神路线，还要确定游神的时间和频率。” 风翎微愣，看向李青，“你的意思是，游神活动每次的间隔时间是有规律的？那我们今天也太不走运了，刚炸完山就遇见游神。” “也许在一些特殊情况下也会触发游神，”李青思索着道，“比如遭受重创，迷宫之主为了修复身体，需要尽快进食。” “这就有点恶心了……”风翎双臂环在胸前，略微叹了口气，“如果迷宫是这种设定，我们就不能杀老鼠了，要不然相当于给迷宫之主送恢复药剂。” “啊？”皇甫妙妙顿时担忧，“老鼠那么多，如果不能杀，，我们肯定会很被动的。” “如果毁掉供桌呢？”叶峥蹙眉说道，“只要游神队伍不知道贡品所在的地点，就无法第一时间给迷宫之主带回能量，迷宫这么大，想找一只死老鼠也得花不少时间。” 风翎歪着头想了想，“……我觉得可以试试，明天把供桌毁掉，再杀几只老鼠，看看它们还会不会把尸体搬过去。” 大家都没意见。供桌的存在是个隐患，能毁掉最好。风翎环视一圈，微微一笑，“那就这么定了，现在休息吧，该吃吃，该睡睡，等天亮了我们就出发。” 李青张了张嘴，想提醒她被标记的事，又觉得现在提醒了也没意义。无法解决的事，也只能暂时观望了。他默默走到墙边，垫着蒲团坐下，闭眼打坐。风翎弄了一盆清水，洗了洗手上残留的火药味和血腥气，忙叨叨一阵后，也躺下睡了。安全区的楼房安安静静。有神灵庇佑，这里的氛围安宁祥和，哪怕是因为第一次进迷宫而激动到辗转难眠的许一鸣，在几次翻身后也终于进入了梦乡。人类在迷宫里很容易做梦，具体原因不明。风翎又做梦了。她梦见自己挺着一个奇大无比的肚子，身处一片黑暗中，四周空气阴冷，梦里的她意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在做梦。虽然知道是梦，但也不愿意坐以待毙，她扶着自己的大肚子寻找出口，刚走几步就碰壁。她似乎被关在一个狭窄的小房间里了。这个房间让她有种熟悉感，正这么想着，就听见了呜咽的哭声。她顺着哭声摸索着走过去，摸到扎手的毛茬，是风劭的头发。尽管视野一片漆黑，但梦里的她非常肯定，对方是风劭。她记得小时候，自己经常因为不听话，和风劭一起被关小黑屋。风妈妈不会打骂小孩，关小黑屋是孤儿院里唯一的惩罚措施，一关就是一整天，饿不死人，但忍受黑暗本身就足够煎熬，没有小孩不害怕小黑屋。风翎在梦里回忆过去，接着发现自己的大肚子不见了，不仅如此，她的手和脚全都变得小小的。她变成小时候的自己了。风翎摸了摸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心想：好弱啊，一点儿肌肉都没有。这时，屋子里的小风劭哭着说：“都怪你，非要让我翻院墙，呜呜呜呜……” 哦，原来是因为翻院墙被关的小黑屋啊。风翎想安慰风劭几句，又想到这里是自己的梦境，好像没必要安慰，反正梦迟早会醒。正犹豫着，小黑屋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伫立在门口，光线从对方的背后照射进来，使对方整张脸陷在阴影中，显得无比阴森恐怖！风翎被吓着了，她无法控制地畏惧对方，成年人的身高在她面前有着巨人一般的压迫力。她看着那人，颤抖着轻唤：“风妈妈……” 门口的人厉声喝道：“风翎！你下次还敢不敢？！还敢不敢？！还敢不敢？！” 每问一声，风翎的心脏就狠狠一抽。明知道自己不用怕，明知道只是个梦而已，可她完全不由自主地害怕！ ——不行，我要醒过来！我要醒……快点醒过来啊…… 风翎猛地睁开双眼！几乎是瞬间坐了起来！她按住自己的胸口，能感觉到心脏正急跳不停——刚才的梦很虚幻，但恐惧感过于真实！为什么会这样？大脑正发懵，突然听见叶峥发出虎兽的吼叫声！风翎立即扭头看去，只见叶峥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正对着一排货架怒吼！风翎不禁吸气，那货架上竟有一只松鼠。第243章幻影所有人都惊醒了。一只活生生的松鼠正在货架上面上蹿下跳。叶峥被这只松鼠激出了狂性，猛地扑过去！哐当一声，货架被撞向墙壁，金属隔板在这股爆发力下弯曲变形！然而松鼠安然无恙，它像一种近乎真实的立体投影，无论叶峥怎么疯狂进攻，都碰不着松鼠分毫！反而让自己的怒火继续激增！再这样下去，叶峥会被逼成疯子！风翎不再犹豫，立即释放出自己的精神威压，压制叶峥的行动，同时快步跑向医药箱，拿出镇静剂，以最快的速度拆掉外包装，转身就给叶峥扎了一针。叶峥被强行压在地上，她的头使劲高昂着，猩红的双眼恶狠狠盯着货架上的松鼠。随着镇静剂发挥药效，肌肉开始松弛，怒意逐渐消减，叶峥脸上的神情趋于麻木。风翎松了口气，终于放开手，再看货架上那只松鼠，不仅完全不受精神威压的影响，还往下跳了跳，始终在叶峥眼前徘徊。 “这是个什么玩意？”风翎皱眉，站起身问李青，却发现其余人都瞪大了双眼盯着她的身后。风翎刚放松的神经再度绷紧，伏低身体向前跃出一步，转身时背脊急速抽出骨刃横扫！当她看清身后的情形，震惊得脱口而出：“风妈？！” 她居然看见了孤儿院的风妈妈！骨刃从风妈妈的身体中间切过去，毫无实感，如同切割空气。是幻影？是鬼魂？风翎隐隐体会到了叶峥的崩溃。一个已经死掉的人，此刻活生生站在她眼前，哪怕她心里清楚是假的，情绪在刹那间呈现出的惊慌与无措也是真实的。 “风翎！不要被迷惑！”李青提声道，“迷宫之主的标记带有怨念，这些东西恐怕是怨念进入你们的意识层后，制造出了你们内心最恐惧的事物！” 风翎直直盯着风妈妈，一步一步地缓慢往后退。 “我知道是假的，我知道……”她喃喃说着，盯着风妈妈挪不开眼睛。实在太像真的了，和她记忆里的风妈一模一样。皇甫妙妙忍不住问：“看上去不吓人啊，风翎为什么会害怕啊？” 风翎放缓呼吸，低头看了一眼皇甫妙妙，勾唇笑道：“我现在当然不害怕，但是小时候很怕。” 许一鸣也问：“风翎，她是谁啊？” “福利院的院长，”风翎简短的介绍道，“我小时候她很照顾我。” 她说完问李青：“有没有办法让这些幻影消失？” 李青摇头，“暂时没有办法，但是，标记类的能力都有时效性，所以这些幻影迟早会消失。” 风翎再次看向风妈妈，心情一言难尽。她如今是个大人了，当然不会因为一个假的幻影而感到害怕，但是这个幻影过于真实，带来的压迫力不亚于身后站着学生时期最严厉的班主任。她现在有种被监管的拘束感，太难受了。 “这能力是谁设计的，缺德啊。”风翎憋屈地说道。李青欲言又止，说：“你……可以把它们当作是具象化的标记形态，尽量无视就好。” 风翎觉得他站着说话不腰疼，指着叶峥问李青：“你让她无视松鼠试试？” 李青：“…………” 松鼠绝对是叶峥一生的心理阴影，怎么可能无视得了？同理，风翎的心理阴影也被标记挖了出来，想要保持心态平和，非常非常困难。许一鸣犹豫地开口：“那，我们还出发吗？是不是要等标记消失，再行动？” 风翎扶额，觉得头疼，“道长，标记最久什么时候消失？” 李青大约知道答案不会令风翎满意，声音透着虚弱：“我不确定。时间最长的标记能力，可以持续七天。” 风翎仰头望天，拳头都紧了。 “不能等那么久。”她深吸一口气，强制让自己的目光不在风妈妈的幻影上多作停留。 “等铮铮恢复了，我们就出发。”风翎说道。许一鸣默默放下自己刚背上的双肩包。镇静剂的药效至少要等两三个小时才会消退。李青把倒在地上的货架扶起来，打碎的杂物也逐一收拾干净，许一鸣见状跟他一起收拾。风翎架起叶峥的两条手臂，将她转移到干净的地方。那只松鼠一蹦一跳地跟在旁边，让风翎心烦意乱，她很想踩上一脚。但是这样的行为没有意义，幻影触碰不了。她在叶峥旁边坐下，心里头烦极了。皇甫妙妙也跟着坐下，小声叹气，“昨天还好好的，睡一觉就又疯了，唉。” 旁边的李青心想：你就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了。风翎往后靠了靠，胳膊搭在膝盖上，眼皮